《古时军夫人》罗久

41、年货

　　小安妹妹…又是小安妹妹，她要怎么跟儿子说，早恋是不对的啊，特地是还没有长高…的情形。

　　自古以来定下娃娃亲的孩子不计其数，徐氏是喜闻乐见的，笑眯眯的问着啊团，“小安妹妹知道的真多……”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啊团抢了话，得意洋洋的语气，“奶奶，小安妹妹今年都上私塾了，懂的自然要比我还要多。”

　　“你怎么知道她上私塾啦？”

　　啊团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着，“是我……是我要她说的，……我没有故意吓唬她，只是看她头绳好看，她说了我一顿……”

　　说起来，这是一段颇为难为情的事儿，整蛊漂亮小姑娘不成，反被小姑娘教训了一顿。要不是怕奶奶知道了，对小安妹妹坏了印象，老早就和亲近的奶奶说了这事儿。

　　代文文抿着小嘴笑他，“那怎么会有个头巾呢？”

　　“她教训完了我，……最后送给我的。”

　　“原来是这样……？”她作恍然大悟状，“你说要娶小安妹妹，可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娶小安妹妹呢？”

　　“等我长大了就要娶她，若是你不阻拦，我肯定能把小安妹妹娶回来！”小安妹妹这么好，要把她娶回家每日都看着才好。

　　“你要娶小安妹妹，肯定要和她说上话才行，……小安妹妹已经上过私塾，肯定要接着上学堂。你认得字没有她认得多，她不会理睬你的。”

　　“那我现在就去！”迅速扒完了碗里的饭，啊团就要往外头冲。

　　代文文赶忙拉住他，“学堂开春才开门呢，你去了也进不去，现在里面没有人。”

　　啊团颓唐了起来，“那怎么办？”

　　“你还没有上过学堂，识字肯定没有小安妹妹多。不如趁着，学堂还没有上课，你在家里好好的识字，到了学堂里头，或许能和小安妹妹说上话呢？”代文文吁出了口气，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说不着两人以后连面都不会再见了呢？

　　“娘给你找找书本，你在家里头，好好的写写练练。”

　　小安妹妹的力量很强大！代文文翻出来了三字经，又端出来笔墨纸砚，整齐的摆放在正房桌面上。啊团挺拔着腰，笔直而端正的坐好，一笔一划临摹着字体。

　　啊团每天都会和小伙伴们疯玩，一起踢雪球，玩雪仗，造雪人……不到饭店儿不回来，回来吃完饭就走，一知道了晚上才会回来。

　　啊团一直认真描了三天，热情过了身子就犯懒，趁着徐氏和代文文两人不注意，溜了……

　　接连三天，啊团开始还描了几个字，后来干脆一起床就跑掉了。

　　代文文看着他热情消退，连续几天后，再也忍不住了。这天啊团一回家，代文文就坐在饭桌上，等着他的回来。

　　“娘。”啊团叫了一声人，端起碗快速吃着饭，“你这几天外出勤奋的很？”

　　“娘，是……他们叫了很多次，总不能让他们白费心思。”说起这个，啊团有些许心虚。开始犯懒时，想着出去一会儿，结果外头太好玩，临摹字体太无聊，描不下去。

　　小心的瞄着娘亲，生怕她骤然翻脸。

　　“你不要娶小安妹妹了？”代文文垂着眼角，平淡的闻着，好似不关心一样。

　　啊团心眼堵了起来，塌下肩膀，好几天没见着人了，忘了还有小安妹妹这个人一样。想到小安妹妹教训人的气势“我一会就去描字。”

　　代文文可没有忘记刚才盛情难却的邀请论，“那你小伙伴们怎么办？”

　　“我下次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再说清楚。”啊团囧了起来，微微讨饶的开口，“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描完了再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啊团早上描字，下午出去，过了好一阵规律日子。

　　“快过年了，明天你和樊儿去成野镇一趟，买下来年货。”徐氏看着啊团勤奋起来，高兴了好几天。

　　“这时间……还早吧，您看别人家还没有动静呢。”代文文笑着回答她。

　　“不早啦，咱们不同以往在老家。现在家家户户存货少，要是都挤一起，那货铺老板不得美死了去，趁机抬价呢？”徐氏有经验，以前可不就是这样过来的？

　　“也是诶，要是我们去的时间都一样，那老板肯定能想到这个。到时候一定会整个成野镇都物价飞涨。”军营那么多家眷，成野离得近了，买年货肯定要先选择成野。

　　“那等着晚上齐樊回来了，问过他再说……”想到两人差点吵起来的事儿，代文文怕男人抽不出来时间，“不知道得空没有呢……”

　　“也是，快过年了，军营里头都忙，……只是再忙，也要他抽出空隙来，不然咱们这个年啊，又过的紧凑。”好不容易过个团圆年，可不能为了这事儿被搅和。

　　代文文凑过去，揽着徐氏胳膊，笑眯眯的说着，“他忙就让他忙呗，咱们自己去。”

　　“瞎说，这外头冰天雪地的，处处是人高的积雪，你能过去啊？”

　　“怎么不能？咱们让齐樊在军营里头，提几个属下过来，赶着雪橇，一样能把东西买回来。”

　　“你不是贪恋雪橇滑行滋味？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喜爱上街呢。”徐氏一打眼就看了出来，儿媳妇想的什么。

　　“哪有！人家只是看见……看见……哦，对了，纱房还卖给咱们假货呢，……咱不能让它占了便宜啊。”被揭穿了又怎么样？咱有的是本事，分分钟给找到理由。

　　徐氏笑着应答，“成，你和樊儿说说，怎么样都要把东西给置办好咯。”

　　“好……”

　　到了晚上，啊团回来了，代文文好心情的和他说话，“今天都玩些什么啊？……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左不过就是些雪人雪球雪仗………”一摊手，接着说，“好么，没了……就这么些玩意儿，你也能玩的这样起劲儿……不得不服你啊~年轻就是好……可以任性的玩雪。”

　　啊团往房门走的步伐一顿，模仿着齐樊语气，压低嗓音低沉的说，“老子年轻，就是这么任性！”说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停顿下来的步伐，这时不缓不慢的走了起来。

　　代文文“…………”

　　男人到了很晚才回来，代文文接过他的大衣挂起来，“今天事情很多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没有？”男人若是回来的晚了，通常都是再军营里吃了再回来。

　　“嗯，有点事儿……”齐樊微微轻快的说。

　　“让我猜猜，你今天心情很好？”

　　齐樊捏了一把小媳妇的屁股，虽说天冷，但是屋内有地龙，代文文穿的刚好舒适。代文文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怎么？你喝酒了？”

　　从男人身上传来浓厚的酒味，代文文捏了鼻子，摆手嫌弃他，“快让来，难闻死了，正好今晚烧了热水，你去洗洗。………快去！”推着男人往屋外走。

　　那小手没什么力气，偏偏能撼动自己钢铁的心……齐樊刚喝完酒，在军营里头还能端着张脸，回了家，在小媳妇跟前，那就软的随时让她推到。

　　等着齐樊洗刷完毕，他的小媳妇正躺在了床上，墨色长发垂披在床外头。“你明天有时间么？”

　　“怎么？”

　　“快过年了，娘让我们去镇上买年货……”

　　“明天？”齐樊摇头，显然是有事走不开模样。

　　“就知道你走不开！”除了买那天，两人再也没有出去过，代文文虽说体谅男人，但还是忍不住发了小脾气。

　　看着背对自己的小媳妇，齐樊心有愧疚，柔声哄着她，“……明天老子抽空出来，看看，这点小事儿，还值得你朝我发脾气？”

　　代文文转过来看着男人，闪烁着眼睛，“真的？你真的能抽出时间来，陪着我？”

　　齐樊语凝，想要大声说是，可话到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就知道是这样！还拿话来骗我，打量着我好哄是么？”

　　小媳妇一副想哭又不哭模样，可没把自个儿急坏，让人靠在怀里，不住嘴的认错，“是我的错，小媳妇乖乖的，别哭，他妈的老子明儿就带你去！”

　　“胡说，你又不是小兵，怎么能随便离开。身上事情那么多，都往哪里撇？还不如处理完了好回家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话都让你抱怨了完全……”齐樊看了出来，这是小媳妇在找茬呢。

　　“你明天让军营里头找几个……你属下士兵，让他们带着我和娘一起去。齐樊齐樊齐樊……”代文文不断的软语求着男人，不到一会儿男人准会答应。

　　“好。明天我让人过来接你们。”捏了小媳妇小巧鼻子，齐樊满身无奈的应答。

　　“我会注意……我要把前儿你挑的首饰都带上，去纱房找他们评理去……”代文文咕囔着话，齐樊轻轻拍打她背部，不时间她就睡了过去。迷蒙间有人给自己盖好了被子，挑了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头，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