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85-决赛落幕 ...
-
——我的人生就像是在白夜里行走。
……
一边是罪，一边是爱。
一边是黑，一边是白。
一边是正，一边是邪。
一边是显，一边是隐。
……
“比赛结束——青学越前龙马胜！”裁判长话音未落，青学称霸关东的消息便插翅飞一般的传到了各处。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料到青学竟然能在关东大赛上挫败了原冠军立海大。这意味着冠军立海大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所谓的立海大三连霸并非没有死角。
今年立海大将以挑战者的姿态进入全国大赛，而并非王者，他们要万分谨慎且小心的捍卫全国大赛优胜的桂冠。不少去年被立海大斩落下马的队伍此时都有些磨刀霍霍的心绪昂然，落井下石永远是每个人都喜闻乐见的。
真田看着越前龙马被队友们环绕的身影下意识握紧了球拍，他转身朝着沉默相望他的立海大后援团走去，队伍里有小女生抱膝啜泣，大多数男生们都红了眼眶——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来为立海大网球部加油呐喊了。在这之前，他们立海大从未有过失败。现在他们从云端被打入泥泞之中，有些人甚至咬牙对青学那个狂妄的一年级暗然生恨。
“真田副部长……”立海大后援团努力让自己微笑起来。他们的副部长已经用尽全力，他看起来甚至有些脱力——“快点把冰毛巾和水给副部长拿去！”后援团领队的三年级男生朝因为落败而失魂落魄的女生们吼去。现在最让人难过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为了今日的比赛从未有过一天懈怠的立海大正选队员们。正选队员们从立海大数百名成员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们代表着立海大网球部所有人，他们就是立海大网球部的精神航标，他们的落败并不应该受到任何责备。
最起码，他们是没有资格责备的。
“真田副部长——我们会在全国大赛制服青学的！！”
“没错！！绝不放过青学！！”
“是啊——至少我们已经晋级全国大赛了！”
“下次对上一定要给他们个深刻教训！！”
“我们可是王者立海大！！”
青学纷乱的庆贺声里，立海大的部员们则一个个脸颊涨红青筋暴起。他们扯着已经在比赛中被过度使用的嗓子直冲着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喊话，他们是王者立海大渴望胜利，从来不肯低头认输！而真田默然看着拥到自己面前立誓的部员们，他抬眼望向青学那边已经将首功的越前龙马举起上抛的哄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良久才回首对部员们轻笑一声。
“啊，是的。”真田终于找回了被越前龙马最后一击「旋风扣杀」带走的灵魂——“立海大会在全国大赛誓死夺回冠军！”
夏季风吹过的熏暖将青学捧在手中的冠军奖杯绶带飘起，越前没有料想到关东决赛的优胜会使他的前辈们这样过度兴奋激动，以至于他被青学部员们高高举起。
“等、等等——放我下去！”被毫无预兆拦腰抱起的少年不由高声喊道。他觉得被一群人如此亲密的接近很是不适尴尬，全身肌肉绷紧僵硬，不由分说的便要挣脱这些同一网球部队友们哄笑而上的簇拥，可这些热情的少年人又怎么会让他们最大功臣简单溜走。
旁边还有网球部正选们添油加醋的煽动，桃城和菊丸最是积极——“别管他！快抛起来！抛起来！”
“越前！越前！越前！越前！”
“越前！越前！越前！越前！”
“越前！越前！越前！越前！”
青学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着他们青学小支柱的名字，越前龙马曾经无数次的拒绝部长手冢国光委以所谓「支柱」的重任，可是直到今日他一直很好的履行着青学小支柱的责任与义务。作为代理部长的大石很是欣慰的想——‘手冢，越前他真的做到了。’热泪于是悄然盈眶，跳到他身上拥住他的搭档菊丸又是笑又是叫的嘲笑他。河村前辈将青学的旗帜挥舞的猎猎生风，龙崎教练袖手站在一旁反问身后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越前南次郎。
“龙马已经成长到了当年的你没能达及的高度。”她暗指越前南次郎在12岁的年纪也不能比越前龙马做得更好——“真是虎父无犬子。阿南，作为前浪你恐怕要被这来势汹汹的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龙崎教练已有所指的笑谑。而被打趣地越前南次郎脸上掩不住骄傲而自豪的笑容，站在球场上散发出那样耀眼光芒的是他儿子，这件事足以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回味很多年。大概未来每每想起，都是同样的得意。
“求之不得。”越前南次郎对于曾经的教练兼旧友龙崎堇的回应相当倨傲，他已经等待那个青少年的成长太多年了，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收获成果了。
“两个武士的的对决吗……”龙崎教练因南次郎的回答愣怔，她下意识回头去看南次郎的表情，那是一张随处可见的傻爸爸的蠢脸。可是，在那双总是轻佻的桃花眼中，龙崎堇找到了棋逢对手的期许，那不是一个父亲所拥有的期许，而是一个孤独求败已久的强者对于即将出现的劲敌的期许——“阿南，你一直在期待那一天吧。”龙崎教练细声自语，越前南次郎没有听到龙崎教练所说的话，他的目光锁在自家青少年身上执拗的不肯挪开半分。
而与此当时，当天的另外一场比赛——千叶的六角中队伍与东京的不动峰中队伍所争夺的关东大赛第三名的比赛也告一段落。胜者是实力更为强劲的千叶六角中，在一年级部长葵剑太郎的带领下打败了原九州双雄的橘桔平。佐伯虎次郎与橘桔平势均力敌，最后抢七落败的橘不得不遗憾退场。他从被立海大的切原赤也膝盖球的阴影下重新回到球场，刚刚复健的身体能承受这样大的消耗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观众里有人感叹这个橘桔平果然是全国水准的选手，橘余光扫过只剩苦笑——在这关东地区很少有人发现他以前在关西盛名在外的九州双雄的身份，而他在和友人一场比赛意外后的消沉中所荒废掉的球技，于近一年的奋起直追却仍然比不得当年。他的妹妹，橘杏伸手拉住了他——“没关系的，哥哥。”知晓一切的杏选择鼓励现在的他。
“嘁，打的什么比赛啊。”人群里刻薄的评论很是唐突刺耳——“今年的关东都是小儿科。”他的话飘入不动峰中那群部长控的核心正选队员耳中，分分钟将这些热血的汉子撩的怒火攻心。队伍里最冲动并以速度昭著的神尾明追上去喝道——“你说什么呢？！喂！那个大个子，你给我站住！！”他指着前面百米远，穿着锯齿木屐的黑发蓬松的家伙。
橘制止了神尾进一步的举动，他认出了说那风凉话的黑发家伙——“千岁……”橘艰难张嘴喊着曾经最为默契的旧友的名字。这位不动峰部长的话音刚落，旁边不动峰正选们就将自动对上了号。原九州狮子乐中学·现关西四天宝寺中学的千岁千里，同橘部长一道被称作九州双雄的千岁千里。他们两人原本是最为熟悉彼此的双打搭档，在去年的全国大赛双打组合里横扫敌手。而现在，他们一个在东京打单打，另外一个仍远在九州不知音讯。
“桔平，你退步了。”被曾经的双打搭档，志同道合的友人喊住的千岁千里转身——“一年前的你比现在更厉害不是吗？”他的目光里带着失望，笔直的落在橘不再是金色的短发上。一年前他们私下较量的那场比赛所发生的意外全然将他们的未来打乱，这个意外改变了千岁千里也改变了橘桔平。
第三名之争的比赛落下帷幕，关东大赛现场颁发奖杯奖章。
早就被通知到场的第五名冰帝学园和第六名山吹中学的正选们齐齐站到已经被打扫过的关东决赛的球场上，晋级全国大赛的六支队伍大部分都是全员在场，唯有第二名的立海大中派来副部长真田弦一郎领奖。刚刚结束比赛的六角中和不动峰将诧异的目光射向站在第一位的青学正选们身上，而作为大功臣的越前龙马T-恤皱巴巴的站在首发，他的衣服是刚刚青学众人庆贺时揉皱的，戴回白色棒球帽的少年整张脸藏在帽檐下。
已经悉知比赛详情的六角中和不动峰的选手们不时将目光落在越前身上，无法想象，他们知道青学一年级实力悍然但是就这样把立海大副部长的「皇帝」真田拉下马。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而观赛席上大老远从关西跑来东京的千岁千里更是讶然，他从四天宝寺派来收集情报的部员口中得知了在这不过关东地区赛事上所发生的一切——青学那个一年级越前龙马开启了「无我境界」的第三道门「天衣无缝之极致」。
“这不可能！”千岁千里登时失声喊道。他是「无我境界」的狂热信徒，自然知道开启每一扇门所要付出的一切与这其中的艰难，这并非是简单的实力提升往往还需要觉悟。然而当收集情报的部员将录下的比赛给千岁千里看时，千岁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知道青学那个一年级，越前龙马这个名字在他的友人白石藏之介口中曾多次出现，而每一次出现都是在白石循循善诱教导队伍里潜力无穷的信任远山金太郎的时候。小金有开启「天衣无缝之极致」的才能，千岁千里能看得出来。所以当一周前，他们曾结伴来东京看这场决赛时，千岁千里从藏之介嘴中听到越前龙马和小金同一高度的评价时是不屑的。
如果「无我境界」的三道门真的那么容易被领悟的话，就不会直到现在也不过关西的千岁千里和关东的手冢国光能使用出来。他记得一周前他所见到的越前龙马跪在雨幕里，苍白无色的痛苦表情和死死抵着胃部的干呕，藏之介又一次圣父心爆棚撑伞帮了对方一把，而他在原地对越前龙马的脆弱与弱小不屑一顾——这么输不起的话，何必当初狂妄挑衅。
而一周后，他第一印象的丧家之犬却转身成了开启「天衣无缝之极致」的第一人！要知道「天衣无缝之极致」被开启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二十年前从未有国中生领悟到这一境界。千岁千里看着录像中犹如神助，大发神威把那个「皇帝」真田压着打的越前龙马，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是否真的是「天衣无缝之极致」。
而就在千岁千里想了这么多的时间里，关东大赛的颁奖仪式已经结束了。拿到了冠军奖杯的青学和其他一道被表彰的队伍各自圈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立海大那边真田向后援团团长交代了后继事宜后便背起球袋赶着去医院。幸村精市的手术还在进行中，他刚刚和早先到医院将幸村送进手术室的队友们联系过了，比起关东决赛的失败他们此刻更揪心的是幸村这场被断言成功率不足50%的手术。一旦手术失败，他们面临的将是天人两隔。
立海大已经承受不住这一天的第二次失败了。
原本坐在石阶上喝水，看着网球部部员忙碌的越前瞥见真田拔腿便要匆匆离去的身影跳了起来——“真田前辈，等一下！”他霍然起身喊住了真田，对方扭过头一张冰冷严厉的门板脸和那双深邃的滇黑色瞳眸望向他的时候，越前真切的感受到了背后有被钉住的摄人恐怖感，真的要寒毛竖起了。旁边原本给他拉开芬达汽水的不二前辈跟上前，理所应当的站到了他身侧——赛后被龙崎教练下达芬达禁令的越前眼巴巴的看着负责看管他的精神食粮的不二前辈央了半天猜得到了最后一罐的允许。
“越前龙马。”真田相当冷漠的喊他名字，吃了败仗也不能要求别人态度热络。越前一边伸手把脚边的球袋拎过来，一边努力翻找什么东西——“麻烦把这个给幸村前辈。”他翻了半天从球袋里扯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袋子，真田的目光扫过那当作礼物完全拿不出手的包装，又扫过脸颊红扑扑不知道是晒得还是不好意思的越前龙马。
“这是什么？”他问，这本不干他事，他也不必刻意去询问的。可是有些事情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他知道眼前小鬼和幸村的关系，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已经十分介意。
“之前答应送给幸村前辈手术成功的礼物。”越前毫无顾忌的说出口，他似乎并不知道幸村的手术还在进行中并且正处于极危险的状况下。真田想出声告诉他，却看着少年这样坦率真挚的金瞳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还是越前把纸袋递到了真田手上——“幸村前辈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他如此笃定说道，和赛前那通电话对幸村说「你会重新站在球场上……我可是向神明许下愿望的。」的表情语气一致，没有二样。
越前龙马似乎在预告着未来。
作者有话说第188章 185-决赛落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