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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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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殷哈奇突然放声大笑:“不要。跟你谈谈的结果最后肯定是被你暴打一顿。我不要,明天还有通告。拜了。”
这下我终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喷嚏这次的这个决定极其冒险。按道理说,娱乐圈混不下去大不了回家做殷总就好了,我实再想不通喷嚏的险从何来。我上官芝芝的信条是:不明白的,就想办法弄明白,杜绝当晚失眠。于是上网,查一查这个所谓的新声新色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GOOGLE一搜,天啊,居然有四百多万条相关信息!
闹钟提醒我上床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以后,可是我对着电脑正看得精神抖擞,欲罢不能。天啊,这哪是什么选最好听的男声啊,根本就是一场无孔不入、无风起大浪的视听八卦盛宴啊!
规律的作息制度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果断地关机,躺在床上,灵台立刻一片清明。吃饭、睡觉,多神圣的事,我谨怀着虔诚的心情躺在床上,迎向我的梦神……
十五分钟以后,我沮丧地发现自己该死的失眠了!
爬起来,抓出本《傲慢与偏见》的英语原版、喝牛奶、做睡前按摩……心里面象有一条虫爬过,慢慢地从我的心室上匍匐而过,我的手做了一个捏死的动作,却完全没办法誊清心头的烦燥。我闭了闭眼,不知所谓。从枕头下面抽出《金刚经》来,然后点上一炉安息香,眼前的字一个个跳出来纠缠成一团,叹口气,我认命地放下电话,迎面趴在床上,拔通了一个电话。等待彩铃的木吉它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尤其荒凉:
Listen dear
I need you to hear.
I cannot disappear
I've trie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
彩铃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段,想知道后来怎样,问过某人,这是谁唱的什么歌,某人只是微微笑,故做深刻地曰:“有一天,你自然会知道。”我呸!别让我猜中他自己也不知道。
“喂。”
“我睡不着!”我任性地将嘴贴在话筒上嘀咕。
“那你想怎样?”一声叹息,轻得让我在墨蓝的窗帘上看到一袅灰烟。
“讲个故事吧。”我涎着脸继续装傻扮痴,哪管短胖的时针指向一点钟。
“想听什么?”
“东方不败变身白雪公主胖揍七个猥琐王子,最后娶了不穿衣服的国王,收了小红帽做二房。”
“你还在记恨白雪公主。”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释怀。”
“你总是十二点钟以后才开始真情流露?”
“独独是这样对你。”
“你想让我也失眠吗?”
“好啊,我要是在水里你怎么忍心站在岸上。”
“我不站在岸上怎么拉你出水?”
心略略往下一沉,我脱口而出:“如果注定我要死在水里,我一定抓你陪着。”
“好啊,我陪。”对面的声音依然柔和、淡然,好象在他面前我本来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死小孩,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让他情绪有些些波动,这多少让我有些沮丧。
“很想顶不负责任地说一句人要是永远不长大该多好?”
分明听到他在对面轻笑:“这个想法的确很愚蠢。”
“你明知道我现下有烦恼。”我有些气急。
“我以为我是一个尽责的聆听者。”
“我发现这两年我好象对我的朋友很不公平。”
“那你可以现在开始对他公平起来就好啦。”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是整整两年……”
“那不是重点。最复杂的部分是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问题,这部分你都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当然就简单了。”
我呼出一口气,好象真的轻松了,忍不住轻轻笑:
“我要是杀了人该怎么办?”
“你哪有那样强悍的神经给自己找杀人的借口。”
“这么多年来,在你的影响下,我本就不清白的道德观更加越发缺失了罪恶感。”
“你总是这样看得起我。”
“对不起,失眠让我词不达意,我本意是想让你自省一下对我成长的负面影响的。”
…………
早上醒来的时候,电话仍然松松地握在手里,把耳朵凑上去,对方已经挂机。
看,阳光多漂亮,金子一样奢华地装饰着窗帘,找到这个借口,让我对今天又充满期待和信心。
为了找到一卷传说中在资料室的某一格上寂寥多年的录音带,我灰头土脸地折腾了三个多小时仍然一无所获,并因此又被蔡咏抓去狂骂一顿。出来时,陈心湄看我的眼光如水:“还没找到啊?”
我顺势凑上去:“是啊,今天要是找不到那倒霉催的录音带我只能晚上都在这儿睡了。姐姐今天中午能不能再帮我买一次盒饭啊。”
“好啊,想吃什么?”女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生物。
“金灿灿的手撕咸鸡外加一个绿油油的鲜酱油活淋白灼菜心。”我说得唾液飞溅。
陈心湄叹了口气:“天啊,光听说你以为你形容的是五星级酒店的VIP厨房,谁知道只是街边五块钱一顿的盒仔饭。好讨厌,人家正在吃减肥餐,给你这么一说馋虫都勾起来了。”
我摇头撇嘴:“红杏嫌墙矮。”
缩坐在满是纸尘味道的资料室的角落里,揉着隐隐做痛的残腿我拔通了殷哈奇的电话:
“荔枝上市了,今天晚上上来吃荔枝吧。”
荔枝原本是我的最爱,现在却一粒也不肯再碰,只因为一颗荔枝三把火,惜命到变态的我到了季节,总会买上一斤,用保鲜袋包好,放进冰箱冻一夜,第二天叫上哈奇和罗狐狸,当他们的面一粒粒剥出来,看着他们吃光,然后在微黄的灯光里想象他们是我的儿子。|||-_-
当然,关于最后这点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殷哈奇来的时候我刚刚做好一碗三鲜面打算把自己喂饱。殷哈奇象狗一样耸动着鼻子:“这面里你放了虾米、瑶柱还有淡菜!我今天中午饭都没吃!”
眼见他向桌子扑过去,我急忙想上去拦住大叫:“干嘛!这碗我已经吃了两口了!”
“没关系,我不嫌弃!”殷哈奇不由分说捧起我的碗,举起我的筷子,吃起了我的面。
“可是我嫌弃你!”我恨恨地说。忽然省起今天是来还人家公平的,有些讪讪地住了嘴。可是殷哈奇好象根本就没听到我说什么一样,一边吸着面条一边指着我:“去,开开空调吧,太热了,风扇没用。”
公平,公平,公平!
我闭着眼睛念了三遍才忍下抡起门后那根大棒子的冲动。
睁开眼,吃得热火朝天的殷哈奇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三秒游来着,白晰的皮肤因为热渗发着鲜艳的绯红色,眉毛边沾着一滴晶莹的汗珠,滑到细长的眼角边,“啪”一声,掉下来在桌面上摔成几瓣。
忍不住说:“奇怪,凭你这副皮囊在娱乐圈怎么会吃不开呢?”
殷哈奇笑得没心没肺:“你要是听过我的专辑就应该知道我是实力派的。”
“你是说你那张《形》的专辑?那些歌太华丽了,跟你的嗓子一点儿也不契合好不好。”
“你听了?”殷哈奇突然停下夹面的动作望向我,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