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俏》福禄寿喜

24、第二十四章 X教育

　　顾钏听了顾盼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感激不已的表情，她紧紧抱住了顾盼的胳膊说：“盼盼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顾盼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可惜我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顾钏正要说话，顾盼自己又想通了，接着说道：“不过，这会儿不急着这个！嗯，张婆子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咱们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教训了她的话，指不定大太太会起什么变化呢！等你出了门后，我再慢慢想法子收拾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顾钏点点头，然后抱着顾盼的胳膊一个劲儿地重复：“我真是太开心了，太、太、太开心了！我终于可以离开顾家了！”

　　顾盼在旁边泼冷水：“你别开心得太早，你忘了三娘了？可别太得意，小心她在背后放冷箭，给你下点药什么的，要让下不了床，倒时候功亏一篑，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盼根据少得可怜的网文阅读经验推测，顾三娘这种张扬的女配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罢休的，肯定会出后招，不顾一切地搞破坏，不记得失。

　　“怎么可能呀！”，顾钏鼓着腮帮子道：“我可是懂医的，她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啊？我怎么可能闻不出药味儿呢？不会什么都往嘴里赛的！”

　　顾盼哽住了，差点忘记顾钏还有这个技能了，懂医在宅斗可是大大的金手指呢！

　　这晚上兴奋过头的顾钏又赖上了顾盼，一定要跟她一起睡，两个人再次抵足同眠，这次不聊小清新的初恋了，顾盼选了个十分重口味的话题，差点没把顾钏羞得跑回自己院子去。

　　“咳咳，钏钏啊，今儿晚上我要跟你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盼盼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个，我要说的就是，那个洞房的时候该做什么！”

　　“？”，顾钏偏脑袋疑惑地看着顾盼，随即又恍然大悟，羞羞地说：“我知道的，行周公之礼……”

　　“这个，周公之礼是怎么行的，你知道吗？”

　　“哎呀，盼盼！”，顾钏羞得钻进了棉被里不肯出来。

　　顾盼其实也觉得这事情很考验脸皮，尤其是对封建社会的女子而言，XXOO什么的就跟诅咒传言一样，你知道它的存在，但是绝对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这时代女孩子一生只有两次机会可以聊这个事儿，第一次么就是出嫁前夜听母亲讲解，第二次么就是自己做了娘给即将出嫁的女儿讲解，而且通常还伴随这一本神秘的小册子——避火图。

　　避火图，呵，顾盼觉得这名字真心搞笑，这东西明明就是画来挑火的却叫了个相反的名字。

　　古代的传媒不够发达，避火图也好、压箱底也好，传达起来实在是不够准确，顾盼看过网上的那些图片，就是两个小人儿用夸张的姿势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摔跤呢！

　　用哪儿碰哪儿根本就没表达清楚！

　　顾盼还看过“结婚十年没怀孕夫妻去做检查发现妻子还是处女”“不懂常识走错门错把XX当XX”之类的“新闻”，如果这种乌龙事在二十一世纪都可能发生的话，就更别提是在资讯落后的大成了。

　　肃王肯定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了，可是，好的X战士不见得就是个好的X伴侣，万一他是只顾着自己爽完全不顾及女方感受的混蛋呢？顾钏要是第一次留下了心理阴影，以后肯定就会抗拒这个事情。

　　这是顾盼自己的血泪经验。

　　她第一次就是遇到这样混蛋，急得就跟猴子似的，使得原本满心期待的她反感异常，事到临头反了水，一脚把那男的踹开后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她对这事情就有了阴影，连交了三个男朋友都止步于亲吻，还是亲脸蛋儿就拜拜了。
　　她为之所做的研究调查全打了水漂，一次也没能用上！

　　对于大成的女子而言，成亲前靠父母，成前后靠丈夫，年纪大一些后靠的就是儿女了，如果顾钏跟肃王X不和谐的话，孩子从哪儿来呢？没有孩子顾钏下半辈子又靠谁去呢？

　　顾盼决定无私地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倾囊教授给顾钏，她把顾钏从被子里拽了出来，逼着她听自己讲课。

　　先从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之处说起，重点说了敦伦之时会使用到的“工具”，然后又讲到“安全期、排卵期”，后面还说到了“有利于怀孕的姿势”，最后以各种“生子秘诀”做结尾。

　　顾钏一开始是羞得捂耳朵死活不听，渐渐的慢慢听了进去，到了中间还会涨红着脸说一句“真的吗？”“啊，这样啊！”“人能弯成那样吗？”“地心引力是什么呀？”，到了最后，顾盼说生子秘诀的时候，顾钏已经能落落大方地用医学常识跟她争辩了，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把顾盼这个只懂白话的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双方的气势颠调。

　　顾盼被顾钏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暴力镇压：“别问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什么听着就是了！”

　　顾钏弱弱地揉着红脸蛋反驳：“可是，你说的我在医书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啊！”

　　顾盼瞪她强辩道：“秘方你懂不懂，秘方是烂大街的么？”

　　顾钏“哼”了一声说：“我才不信呢，是秘方的话你从哪儿听来的呀？明明你姨娘也就只生了你一个女儿……”

　　顾盼：“……神仙告诉我的。”

　　顾钏：“……”

　　顾盼：“反正又不是让你吃药，试试看又没损失的！”

　　顾钏：“……”

　　两人大眼瞪大眼地互瞪了半天后，有理有据的顾钏先败下阵来，拉着顾盼的手哼哼道：“好啦，盼盼说的我都信，你对我这么好，反正是不可能害我的。你放心吧，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

　　顾盼心满意足了。

　　姐妹俩说着禁忌话题到了半夜，第二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顾钏的新晋教养嬷嬷找上门来，香草才进来叫醒了她们俩。

　　顶着黑眼圈的俩人相视一笑，然后又一起很尴尬地别开了头，默默地穿衣洗漱打扮，坐在一起用午饭了才恢复正常，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饭吃到一半顾钏才想起蘅娘来，扭头问站在一旁布菜的玉竹：“对了，蘅娘刚才来找我做什么？”

　　玉竹答道：“说是太太让人送了几匹新料子过来，让您回去选选，做几身新衣裳出门子的时候穿呢！”

　　“哦，那用完饭咱们就回去吧……”，顾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顿了顿又很是兴奋地说：“哎呀，这下好了，我不缺东西了，就不用把姨娘留给我的东西当掉了！”

　　玉竹又接着说道：“还有，听说三小姐昨晚上犯了错，被大太太送到了祠堂禁足了。”

　　顾钏瞪大了眼睛：“祠堂禁足？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传遍了，小姐您要进王府的事儿也都传开了。”

　　顾钏“哦”了一声，顾盼则想到这中间的联系，对顾钏道：“我觉得她被关跟你进王府脱不了关系，你要小心咯！”

　　顾钏一听就有些怕，顾三娘绝对是她最不愿意对上的人之一，仅次于大太太。

　　这回她越过了顾三娘夺取了进王府的名额，顾三娘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罢休的。顾钏在心里地祈祷，最好大太太能直接把顾三娘关到她出门为止。

　　这时候又突然她想起大太太昨天说的话，她示意玉竹和香草出去：“这里先用不着你们了，你们去外面等着。”

　　玉竹闻言直接出去了，香草则看了顾盼一眼，在顾盼点头后她才走了出去。

　　等他们俩在外面把门关上来后，顾钏才小声说：“我之前忘了，大太太说让蘅娘教我，嗯，教我，就是你昨晚上教我的事情呢！”

　　“让管事嬷嬷教你？”，顾盼直觉这事儿透着古怪。

　　顾钏点头：“她说忙没空教我。”

　　顾盼“哦”了一声，这也说得过去，大太太那么不待见顾钏，就算有空也没心思教她这些东西！

　　这时候香草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姐，大小姐身边的紫月姑娘来了……”

　　顾盼差点儿没被饭给噎住了，顾元娘身边的丫头？！今儿个吹的什么风啊！太阳也没从东边出来啊？

　　顾钏也吃了一惊，小声问：“大姐姐找你什么事啊？”

　　顾盼摇头，然后冲门外说：“让她进来吧！”

　　顾盼放下碗筷起身来到堂屋，她刚坐下香草就领着一个衣着绿袄的紫月走了进来。

　　紫月恭恭敬敬地行礼，动作一丝不苟，不夸张不简略，一举一动就跟教科书一般的标准，顾盼看了不由感慨，不愧是嫡女的贴身侍女啊，就是比她和顾钏身边的侍女高了好几个档次。

　　“六小姐安，奴婢奉了大小姐的话，来请您下午去临水居坐坐。”

　　临水居是顾元娘院子。

　　顾盼甚少出门，至今也就记得老太太的松鹤堂、三房的青松院以及临水居这三个院名，前面两个是常用的，记住了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会记得顾元娘的院名儿呢，除了去过一次外，就是因为临水居占地太大了些，又地处出园子的必经之道上，来回两次顾盼就记住了。

　　再加上香草跟她八卦过，说是因为顾元娘五行缺水，她选中了院子后，大太太动用权利拆了隔壁的院子，专门给她挖了个荷塘造景，使之更加符合顾元娘居住，所以才会取了临水居这个名字。

　　被拆掉的院子正好就是顾三娘当初看中的，她气得差点就坐地撒泼了，引得老太太说了大太太一句“都是你的女儿，不要太偏心了”。

　　大太太转身就找了理由禁足了顾三娘一个月。

　　此时的顾盼觉得自己挺能理解顾三娘的，都是一样的姓顾的小姐，偏偏待遇差了这么多，而被偏宠着的顾元娘又喜好端架子，就好比现在，明明是顾元娘她有事找她，不管是正事也好，找她闲聊也罢，自己却是不过来的，反而要她上门去，顾盼第一感觉就是，姐姐我没那功夫伺候。

　　不过她想着自己如今还在顾家讨生活，得罪当权的大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生生把反感压了下来，问紫月：“大姐姐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紫月笑着回答：“大小姐刚得了盆珍稀的兰草，请您过去赏玩呢！”

　　不喜欢一个人时，她做什么都是讨厌的。顾盼在心里吐槽，装什么高雅啊！兰草，还赏玩呢，不就是盆破花儿嘛，有个毛看头啊！

　　“我知道了，你跟大姐姐说，我饭后就过去。”

　　“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紫月走后，顾盼扭头冲冒出脑袋的顾钏做了个鬼脸，嫌弃地说道：“浪费我时间！”

　　顾钏道：“反正你在屋里闲着也是没事做呀，出去走走也好。”

　　顾盼叹气道：“没事？你看着吧，去了准定有事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