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隐瞒之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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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的速度，从宇智波一族的聚集地到达试炼森林大概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不过奈何的优势体现在技法和查克拉的修炼上——她对于体术的修炼并不精通，所以只凭她自己并不能更快地到达森林。
而在悬磐崖地界领内收放自如、可以随意到达触目所及之处的空间忍术，也不过是因为当时身处于还没有解开封印的结界内。
与外界空间千年来不断增大的密度不同，处于封印中的悬磐崖的空间一直都和千年前一样松散。奈何因为个人爱好研读的空间忍术卷轴便派上了用场。宇智波一族中流传下来的卷轴不少，最受众人追捧的都是些攻击力最强的幻术、火遁术、和瞳术，空间忍术卷轴乏人问津，或者说被人弃之如敝履也不过分。
奈何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找到那本《空间忍术的基础原理与实际操作》时，被上面的灰尘呛得连打几个喷嚏。
想想也是，在千年前也许这还是可以纵横天下的超实用忍术，可是如今空间的密度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明白了理论也无法使用出来，也只有奈何这种喜欢读书打发时间的人会有闲情逸致去啃这种“没用”的书了。
就像现在，如果现在用自己的查克拉撕裂空间，以去往试炼森林，那穿梭两个能到达到一百米外的空间她就会被抽成干尸了。
于是，我一跑出聚集地就咬破了大拇指：“通灵之术！”
白色的烟雾扑上我的脸，从远处看可以看出巨大的影子显现在一片白烟之中。那黑色的影子呼啦一下煽动起翅膀，烟雾四散而去，鹰丸雨比周围的树木高两倍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我站在他的脑袋上，用脚踢了踢他的头顶，“西南方向的森林，快点。”
“宇智波家的小鬼！！放尊重一点！你以为我是谁啊！”
鹰丸雨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他的嗓门和他的身型显然是一个重量级的，响亮到在能群山间回响震颤。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用他能听到得到的声音喊回去：“鹰丸雨！我真的有急事，我的弟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跑到危险的地方去了！”
“什么？”
本性善良的鹰丸雨立马展翅高飞起来，一下就滑翔出许多里，严肃道：“你怎么不早说。”
“其实……也不是那么危险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族十年前开发出来的评定之地，用来划分擅长不同事物的族人的。”
“……在自己的地盘里！你担心个鬼啊！”刚才还在为奈何的弟弟担忧的鹰丸雨，额头一下子冒出好几个十字。他表示突然很想来几个后空翻，分分钟把奈何摔成个狗啃泥。
“话虽如此，但是，”我弯下身子，盘腿坐在鹰丸雨的脑袋上，“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身处于天地之间，广袤的大地在脚下飞速流动着，如同一条没有尽头的绿色的河。呼啸而过的风张狂地刮上我的面颊，连带着眼睛也被大风吹得涩涩的。
我不由得抚上心脏的位置，在那里，有一丝让人惶恐的不安蔓延开来。这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可真是太熟悉了。闭上被风吹得酸涩眼睛，我把头埋进鹰丸雨温热的羽毛里。
“请飞得快一点吧，再快一点……”
鹰丸雨觉得头顶的羽毛被奈何揪的有点痛，再用点力怕是得揪成秃鹫了。不过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用力扇动起巨大的翅膀，用最快的速度破风前行。
……
奈何的感觉并没有错，宇智波泉奈他们此时尽管还能喘气逃跑，却也离死不远了。
羽衣一族的忍者发现了这个被结界包围的宇智波一族的试炼森林，而且不知从哪里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和时间。羽衣的八个忍者不动声色地破解了外围的结界，早早在那里布下了陷阱。待泉奈等人精疲力尽地通过评定，正要跟着两位随行老师出来时，就被围攻了。
泉奈想：能破除宇智波的结界而不惊动他们，要么敌人拥有一位在结界上造诣不菲的高手，要么……他脑海里迅速列出好几个和奈何一向不对盘的人名。
这次参与评定的孩子一共有五个，今天是评定的最后一天，像是在泥土里蹦过迪的他们正为了正式成为忍者而欢欣雀跃，放松了警惕。羽衣猝不及防的突袭，轻轻松松就卑鄙地将众人分散了成了两边。
而几乎是敌人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机灵的泉奈就跑到了流火冶火身边，同他们并肩作战。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族长家孩子的身手的。其中一个孩子在第一轮攻击中就死去了，倒下时满面不甘，剩下的孩子则在另外两个老师的保护下勉强战斗着。
“天老师！早纪老师！”
流火焦急地看着另外三个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羽衣的忍者似乎也看出了这三个孩子比较同龄人更难对付一些。
他们对视一眼，把两拨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逼走，以分散他们的力量。
尽管能看出来他们的目的，泉奈几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向森林内部迅速逃跑。毕竟，如果被敌人逼到森林外部的平原，连隐匿身型都没办法做到的话，他们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可恶！”茂密的森林间，好不容易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暂时甩掉了身后的追兵，流火咬紧下唇，和泉奈一齐架着受了不轻的伤的冶火，跌跌撞撞地跳跃着，“羽衣一族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还能进入结界的？！”
“这次的袭击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头上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留下来，年纪尚小的泉奈体力也透支的厉害。他紧紧皱着眉头，那模样酷似平日里遇到烦心事的奈何，“恐怕，是族里有奸细。”
“呼…奸细吗？”流火喘着气，担忧地望了一眼冶火，“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凶多吉少了……泉奈，对不起，我有点跑不动了。”
“别放弃，四哥。一定会有办法的。”泉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锐利的眼神四处搜寻着，定格在了某一处。他把冶火交给流火，跪在了一个小山丘的脚下，拨开了丛生的杂草。一个黑黝黝的天然洞穴向下延伸了下去。泉奈指着在参与评定时发现的这个洞穴，“我们先在这里恢复一些体力吧。”
虽然如果敌人找到这个地方他们就真的退无可退了，但是敌人挑的时机实在是该死的好。经过试炼，三人的体力实在是消耗的太厉害了，更别说冶火还受了伤。躲起来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兄弟三人立马爬进了洞穴里以休养生息，顺便给肩胛骨被苦无刺穿的冶火包扎。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流火看着枕在自己膝盖上的冶火默不作声，时不时给自己的弟弟擦擦汗，又恢复到沉默的样子。年纪最小的泉奈则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看不清自家哥哥的表情。因为过度疲惫，他只觉得脑海里的困意一波一波地袭来。
这样可不行。泉奈摇了摇头，决定和哥哥们聊会儿天来保持清醒。
“呐……四哥，五哥。”昏暗的岩洞里，泉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声地和身旁的哥哥们说着话：“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所以就让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其实，我早就想问问你们了…为什么要疏远奈何？”
流火帮冶火擦汗的手一顿。
“我们那个蠢姐姐，虽然脑子里只有任务、训练、和战斗，但是你们对她的态度还是让她十分失落呢。那么，疏远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实力的差距和对她的恐惧吗？”
面对泉奈望向自己固执而明亮的目光，流火微微一动，移开了停留在冶火脸上的视线。
他抬起头，午后明亮的橙色阳光穿透了试炼森林的苍天古树，穿透了掩在洞口的杂草，泛着微微的暖意从洞口缓缓侵入，柔和地勾勒出他稚嫩的面庞。脏兮兮的泥土掩盖不住这个孩子漂亮的小脸，还有那一双平和的眼睛。
“啊～”他说，“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来为大姐打抱不平，我们家小泉奈，果然是最喜欢奈何了对吧？”
“谁喜欢那个蠢姐姐了！”
刚才还因为处于危险而紧绷的气氛松弛下来。泉奈的反驳基本上是脱口而出，他脸一红，别扭地说：“不要转移话题，我、我就是好奇而已。”
“哈哈哈！”尽管还在流着冷汗，冶火的精神却也好多了。听到自家弟弟可爱而别扭的话语，他也笑了起来，“小泉奈还真是辛苦啊，一边因为斑大哥分去了大姐的目光而拼命去转移他的注意力，让大姐不爽，一边却因为与大姐少有接触的我们而担心……”
万万没想到哥哥们识破了他的小心思，泉奈的脸红到了耳朵根。他心虚地哼了一声：“谁担心你们了，我只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孩子。”
“嘛，如今告诉你也无妨了。”冶火温和地说着，示意流火把他扶起来。兄弟三人一起靠着墙席地而坐。看着哥哥和弟弟，冶火不由得有些恍惚，本来应该是最亲密的家人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聚在一起，敞开心扉地聊天了。
“那个时候你还小，母亲是主要照料你的人，所以对于早逝的二哥和三哥，你可能没什么印象。”冶火回忆着，“但是即便只比你大一岁，我们却已经开始了训练，所以和二哥三哥相处的时间很长。”
“我们那时和大姐的关系也很好，大姐她那个时候就很聪明了，我们平时受了伤生了病都是由她进行治疗的。特别是三哥，他天性活泼，还很自来熟，和大姐关系尤其不错。”
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只是——”
沉默了很久的流火突然开口了，他接过双生弟弟的话茬，稚嫩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而显得沙哑：“只是，从二哥和三哥相继死去的时候，我们就明白了……大姐的内心，究竟是多么的痛苦。”
泉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们。
“在忍者的家族里，如果有孩子的话，五个里面能有一个活到长大都是幸运了。”
“即便是天资聪颖的风啸尼桑，也逃不过早夭的命运。所以别看我们貌似懵懂无知，我们俩好歹还能看到自己的未来。”
“那是…那是一个，如此狭窄而短暂的未来啊。”流火无奈地叹息，黑亮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失落，“我们两个身体都不是很好，查克拉量也不多，手里剑术和火遁这种让宇智波引以为傲的技术，我们都练不好。所以，虽然我们并不能像斑大哥一样为她做些什么厉害的事情……”
“但至少…可以让大姐少一点悲伤吧？”
说到这里，流火的眼睛又明亮起来。他和冶火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我们是双生子，既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当同年同月同日死。”
“生时，我们彼此相依，便可获得幸福。”
“去时，我们彼此相偎，家人也毋需痛不欲生。”
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在岩洞中不大不小地回响着，从双生子早熟而充满明彻的诉说中缓过神来，泉奈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睁大了眼睛：“你们……”刚刚说了个开头，疑惑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冶火欺身向前，捂住了泉奈的嘴巴，他猛得将头转向洞口的方向。宇智波冶火的耳力很好，他察觉到了敌人的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如今正在悉悉索索地朝着这个方向接近着。
“嘘～小泉奈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要保密吧？”
冶火食指抵唇，那神似母亲与奈何的眼睛波澜不惊，他附在幼小的泉奈耳边，温润轻柔地呢喃：“一定记得，要好好保护我们家唯一的姐姐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我们得——”泉奈焦急地打算站起来，却突然后颈一阵剧痛，他惊怒地倒了下去。
最后印入视线的，是冶火用那张和流火一模一样的脸，绽放出一个天真而纯净的笑容。
他的笑容快乐而带着些许顽皮，那微微带着婴儿肥的面颊被一道一道脏兮兮的泥土弄成了大花脸，仿佛他不过是一个因为玩泥巴玩累了而归家的单纯孩童，而不是什么可以随手干掉十个成年普通人的忍者。
宇智波流火将被自己放倒的泉奈拖到了岩洞最里面，再用洞中随处可见的小石子把他围了起来，顺便施加上一个幻术。迅速完成这些后，他们搀扶着彼此爬出洞穴，一边制造动静，一边朝着尽可能远离这里的方向跑去。
两个小小的孩子细弱瘦小的身影异常迅捷，仿佛将余生所有的生命和活力都爆发在了这场追逐中——这是他们能为家中最小的幼弟做的所有的事情了。这一刻，在这片风雨飘摇的乱世之土上，他们用自己短短六年的稚弱生命，开出了世间最为美丽的守护之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隐瞒之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