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古老传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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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古老家族，大都有些鲜为人知的逸闻趣事口口相传。大到某大家族的首领其实是被噎死的，小到某位有名的忍者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数自己的头发，范围既多且杂。其中一个故事大概是这样的：很多很多年前，在查克拉还不为人所知的年代，大筒木家族的辉夜吃下神树果实，一时所向披靡，被尊为卯之女神，她有个孙子，叫做大筒木羽衣，俗称六道仙人。
而六道仙人的后裔又各成一派，名为漩涡、宇智波、以及千手。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血统论是绝对适用的，起码此时此刻，这个充满了歧视的论调，似乎成功让奈何一行人免去了将死的命运。
“——六道的后人和旗木的小鬼？”
巨大的鹰扫过面前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的“小鬼们”，眼中敌意倒是褪了些，神色却狐疑起来。它的长喙一张一合，把刚刚被空间转移弄醒的扉间和水户气得胸闷气短：“怎么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
那一边，千手柱间安置好昏迷的奈何，迈出一步，赶忙咧嘴一笑，“自然是被您的威风所慑，不得不心生惶恐嘛！”
“哦？”大鹰眯了眯血红色的眼睛，冷笑一声：“以吾所见，你倒是最有胆色的小鬼。”
千手柱间虚心低头，“柱间愧不敢当。”
“哼，虽说吾对小鬼一向并无好感，你却也不必如此紧张。”大鹰毫不在意地挥了挥翅膀，掀起一阵狂风，“尔等能以此年纪横扫浮春，又身负仙人血脉，我族自然会遵守约定，送尔等离开此地，只是……要看尔等能否拿出点诚意了。”
“愿闻其详！”
大鹰血红色的眼眸深深看着面前的少年们，目光里是凌厉的审视。
只是，它并没有选择的权利，眼前这群稚嫩幼小的生命，是千年来他们一族能够获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大鹰再次望了望上方的迷雾，这个世界的天空分明如此广袤，但它们的族人却被困居一隅了整整一千年的时光。一千年啊。在这漫长而迟缓时光中，悬磐崖如同被封印海底的沉睡的亚特兰蒂斯，被囚困在这个美丽而坚固的牢笼之中。
对于崇尚自由的鹰一族，这是没有尽头的凌迟。它们曾经飞得比最高的山川还要高，比海的尽头还要远，看过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也掠过天地中最残酷的焦土，却因为人类所给予的不知所谓的使命被剥夺了生而自由之权利。
所以即便这里开着再多娇媚动人的浮春之花，也无法改变他们身在炼狱的事实。
“——整座浮春世界，都是六道设下的封印。”
大鹰狠戾地眼神让人心中一颤。
“大筒木羽衣自知大限将至，恩将仇报，罔顾吾族之人的意愿，蒙骗族长的慈悲之心，利用整个悬磐崖秘境和鹰之一族的仙人之力压制净化那个魔鬼的力量！”
“被封印的魔鬼？”咽下心中的紧张和兴奋，漩涡水户眉头紧锁，抓住了关键词。她面带疑惑道，“此处封印下的如此繁琐，又是六道仙人所封，莫非……是十尾的一部分？”
“不。另有其人。”
大鹰虽然神色不屑，却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语气中充满了不情愿的的忌惮，
“是一个被过于强大的力量蚀烂了灵魂的躯壳，她名为大筒木辉夜。”
红发的少女瞪大了眼睛，“ 什么！可是——”
“至此，”大鹰冷漠地看了漩涡水户一眼，她脸色苍白地按安静下来：“净化时限已到，封印却无人可解，如果尔等不能破解这该死的封印，那就为吾族的痛苦陪葬吧。”
……可是五个个子都没长全的少年去对付力量超群的千年老妖怪，即便再怎么少年英才，也是要英年早逝的吧！
“——不过说完这句话它就把我们弄进了这个岩洞，我也答应他了，所以我们只能上了。”无视宇智波奈何死死盯着他的眼神，柱间忧郁地叹了口气，继续向刚醒来的黑发女孩道：“唉，就当帮悬磐崖一个小小忙嘛！”
真诚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奈何，他握紧拳头，“木彦不怕鼓起勇气！我们可以的！加油！！”
“啊……”旗木云笙躺在奈何旁边，翻了个白眼，唏嘘地看着活力十足的柱间，“年轻真好啊。”
“……”
一瞬间，我的心里萌生出某种冲动，某种想把这两张虚伪的人的脸摁进那只死老鹰的脑壳里的冲动。
不。我深吸了一口气，宇智波奈何你不要冲动，你是一个优雅而文明的宇智波，所以尽管作为拥有优秀外交能力的忍者，好好跟悬磐崖谈判的话，有威胁、糊弄、谎言、辩论、自寻出路等等无数种方法可以成功离开，而这个呆子却选择了死亡率最高的一个，让你很想抽死他但是你也要忍。
——不！果然太草率了吧！简直跟你的假名一样草率啊千手柱间！
“我说，”揉了揉太阳穴，我不解道，“其实打败悬磐崖的鹰一族比起去完全干掉大筒木辉夜要简单明智多了吧？”
“木彦！”瓜皮少年严肃地大吼一声，“身为男子汉怎么能退缩呢？！”
我无话可说，直觉气得脸色发青。我脑子里那条控制理性的脆弱神经“啪嗒！”一下、终于断了。
“你这个肌肉发达脑壳大却没脑浆的瓜皮海带头！做事前能随随便便把别人的性命一起赌上吗！”
瓜皮少年受伤地看着我：“可是……阿彦不也想看见这个世界美好的样子吗，一千年的囚禁，它们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吧？”
我抿起嘴。
“你说‘让战国时代，成为永远的历史’，既然如此，就让浮春和悬磐崖这个无聊的传说，成为历史吧。”这么说着，瓜皮少年眨了眨他漂亮的黑色眼睛。
“——不好吗？不过是旧时代的遗物罢了，就从这里开始清除吧！我们一起！”
他凑了过来：“好不好啊阿彦～阿彦～”
千手柱间的双眸在闪闪发光。那份神采我再熟悉不过，如同被河水冲刷得最干净温润的鹅卵石，清澈而温润，却也坚固得让人迷恋。
“…阿彦？”少年的神色在眼前瞬间放大的脸，显得有些疑惑。
而我猛然意识到他似乎离我太近了些，瞬间的迷惑和恍惚让我迅速后退一步。
“随你好了。”我闭上眼睛，“怎样都好。”
大筒木辉夜，查克拉之祖，在你我眼前不过是旧时代的遗物。即便有不好的预感，似乎也是多余的。眼前这个少年的说辞毕竟太有道理也太过诱人，我被轻易地说服了。
——只是，那个白痴的黑色眼睛，还真是漂亮得让人惊艳啊。想必我的失神，定是为着那双眼睛太像斑的缘故吧。
… …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下飞速流逝着。这之后的整个上午，我都在脑子里模拟着明天可能发生的情况，耳边充斥着红发少女跌宕起伏的声音。漩涡水户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头死老鹰如何如何之傲气，如何如何之嚣张。我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头晕，“我去岩洞口走走，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哦……”水户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去吧去吧。”
一旁，听到这句话，看守我们的小鹰一惊。小鹰抬起脑袋，颤巍巍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看了它一眼。
“我、我叫鹰宝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并不合乎礼数，小鹰纳纳道，“是奉命时刻跟着你们的…”
“无妨。”我点了点头，继续走向岩洞的光亮处。
——悬磐崖是个好地方。
站在洞口，我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声。岩洞外大风呼呼地吹着，整个悬磐崖一览无余——最低处是群山峻岭环绕的古涧，峰顶的结界阻隔了荒漠雪山寒冷的风雪。四方，小小的瀑布浅浅地轰鸣下落，陡峭的壁崖上岩洞遍布，依稀可以看见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鹰飞上飞下，可以看出是鹰一族的族人们自己的巢穴。
最上方，浓重的迷雾包围着一小片淡蓝色的天空和时隐时现的金色阳光。这片青灰色的雾气不断向上延伸着，一直到很高很高的地方，隐晦地阐述着此处的与世隔绝。不过要是此处作为隐士的居所，想必能成为最是美丽的桃花源吧。
比起无数次征战在土地上所留下的巨大伤疤，这里安宁的似乎都有些不真实起来。
“那个——”
鹰宝丸用蓝色的大眼睛小心地看了看身旁看得入神的奈何，战战兢兢地道，“事实上鹰丸雨大人说，今日请各位客人好好休息，为明日的解封积蓄气力呢。”
“呵，想必你那位大人原话并非如此让人舒心罢。”
我看了看再次惊慌起来的鹰宝丸，还是不由得语气放柔软了一些，“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刚才不过是句玩笑罢了。”
“您可真是风趣…”鹰宝丸不好意思地舒了一口气，用大大的翅膀摸摸脑袋，“果然木彦小姐其实是最好相处的一个呢！”它缩了缩脖子，“其实兴许是宝丸的错觉，总觉得其他四位客人用一种…一种想要炖了宝丸的眼神看着宝丸！”
鹰宝丸抬起脑袋，眼神十分纯洁，“果然是宝丸的错觉吧！”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觉，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我嘴角隐晦地一抽，又看了一眼悬磐崖的全景，便对依然略带不安的鹰宝丸道：“这便回吧，违背你的鹰丸雨大人的命令可是罪过。”说罢，提步走向休息的岩洞。
鹰丸雨，威胁了我们一通的死老鹰名为鹰丸雨。这实在是一个混合着诗意芬芳的俗气名字，可以说简直是太过时了，不过鹰丸雨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毕竟后来那个家伙报上名字的时候我总感觉到了一点洋洋得意的味道。再后来我一问较为好说话的鹰丸宝，才知道“雨”是鹰一族的族长赐给那家伙的“守护悬磐崖的勇士的名字”。在悬磐崖，以自然界的元素为名是本身实力超群，加上组长青睐看重的象征，也难怪鹰丸雨整日端着那副眼高于顶的傻样。
不过至今，我们似乎还并未有缘得见这位族长大人的模样。即便是最为好说话的鹰宝丸，也对此事缄默不语。
走进岩洞深处，便看到了另外四人或坐或立，闭目养神。我是今日才醒的，算起来是昏迷了两天，所以身体倒是恢复得最好的。不过一醒来的第一天就被告知明日就要去解封大筒木辉夜，清理其余下的残魂，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是制造这个无聊森林的罪魁祸首，就算再怎么追溯血统源头，我也这位祖先提不起一点好感。
正打坐着的阿水听到动静，立马睁开亮晶晶的茶色眼睛，发出自己悲愤的哀嚎：“小木彦，话说明天我们真的要去挖坟了啊…真的觉得好晦气怎么办？”
我严肃地接过话茬：“是的，听说如果失败，会被恶灵缠身，被缠身者心魂皆失。”
浑身一僵，红发的少女悚然一惊，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呜哇哇哇哇小木彦你不要吓我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作为忍者，怎能如此轻信他人谗言。”
叫声戛然而止。阿水惊恐的表情一僵。
看似各自休息，实则竖着耳朵的小伙伴们纷纷表达出自己发自内心的嘲笑。扉间憋红了脸，柱间眼泪都憋出来了，泪水润湿了眼角。这辈子敢整漩涡水户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看这货的热闹绝对是人生极乐，不过笑话她的时候隐晦点总是没错的。千手兄弟同情地看了一眼毫无顾忌哈哈大笑起来的云笙。
果不其然，漩涡水户正羞愤欲死得找不着口发泄——木彦有伤，好！她忍！柱间扉间还算识相！行，忍！可你旗木云笙是什么东西！涡之国公主是给你这种小人物用来嘲笑的对象吗？
用明显写着“我可是看你虚弱才没有一巴掌拍过来”的眼神瞪了一脸严肃的宇智波奈何一眼，水户扭头一巴掌向云笙的脑袋唬了过去：
“小样儿！姑奶奶我是你能嘲笑的吗！”
“哇！关我什么事！你好歹一介女流！到底有没有矜持啊！！”
“哇哦？你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怎样？你本来就很好笑！”
“你再说一遍？”
“好笑啊！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动作一顿，漩涡水户狰狞的脸突然转为粲然一笑。她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发自内心地真诚道，“喂，旗木云笙。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
“哈？”
“给我吃土去吧！封印之术！！”
看着烟尘四起的单方面殴打现场，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完全地被愉悦了的，连带着过夏酒后身心疲惫的神经也轻快起来。站起身，一片灰尘中，我走到被打包封印在地板上只露出一颗脑袋往外呛土渣子的旗木云笙边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你！你你你！”云笙看着近在咫尺的充满了清澈的嘲笑的黑色眼睛，涨红的脸上热气直冒，一脸羞愤欲死，“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我我我。”眯起眼睛，我摸摸他软趴趴的银色头发，“既然都帮你这么大忙了，就顺便从你身上榨点利息呀。”
旁边的阿水得意地笑。
他挣扎着：“变态！险恶！”
“哎唷！”瓜皮少年一拍脑袋啧啧称奇，凑到奈何旁边比划了几下，“扉间你看，从这个角度一看还真有点像不知哪里培育出来的奇怪杂草呢！”
“大哥说的是。”扉间严肃地点了点头。
旗木云笙的脸色立马由红转青：“你们这些心理扭曲的外界人！”
又是一番吵闹。
和同龄人扯皮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吵闹之后众人沉沉入睡，却是被人家气急败坏地叫醒的。
“尔等该出发了！”
当鹰丸雨再次出现时，五人酣睡正深，揉揉眼睛稀稀拉拉爬起来。鹰丸雨高傲而愤怒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迷茫。它真心觉的十分绝望，悬磐崖估计要再等一个千年了。
“放心吧，睡个懒觉起来，哪里就显得我们不够可靠了？”
鹰丸雨猛地望去。仿佛洞察了它所有的心思一般，千手柱间轻笑一声。他黑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声音仿佛穿破了悬磐崖上缓缓流动的浓稠的雾。
“我等真的不是柔弱非常的小鬼头……说实话，这次无论是谁大概都不打算掩盖真实的实力了。毕竟这是需要要拼上性命的约定啊！”
“……拼上性命的约定？”黑色的大鹰看着柱间，似乎有些不解。
“不是答应好了吗，我们解开六道对大筒木辉夜的最后封印，你带我们离开浮春森林。”千手柱间伸出大拇指，一脸阳光灿烂：“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喂，傻子。”我瞥了他一眼，“请不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这样会让我觉得受到了性别上的贬低。”
“咳……”对上对方的眼睛，瓜皮少年红了红脸，迅速错开了视线，“冒犯了、冒犯。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好啦…”
他再次抬头，认真地看向鹰丸雨，“约定好了。”
“…好，就此约定好了。”
顿了顿，鹰丸雨的神色似嘲非嘲。它冷笑了一声，却也伸出了自己巨大的翅膀和瓜皮少年的手相触。仿佛想起了非常久远的事，鹰丸雨缓缓扬起巨大的脑袋，红色的鹰眸中倒映着悬磐眼终年晦暗的雾色天空。
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约定哦！小丸雨！
一头雪白的发丝飘在空中，那人语气欢快，深蓝的眼睛如同蔚色的大海：我赋予你“雨”之名，而你要好好帮我守护悬磐崖的大家…
“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古老传说（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