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锋锐无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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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族居住于浮春边界忘川原，夏酒河下游，忍界一向对此处闻风丧胆，加上千年泊这个天然禁制屏障，即可保族人安然无忧。”
“只是普通旗木族人一生唯有一次出去的机会，尽管这也算是形成了家族情报系统的来源，但稳定性不够。当然，如果族人不愿意回来，离开千年泊太久，就只能等死……或长或短，极限按照个人体质而定…”
坐在林间竹筒倒豆子，旗木云笙神色有些古怪，心情不免复杂。
尽管个中原因不能肯定，但眼前这四人显然对旗木一族兴趣浓厚，他从未直面世事炎凉，但并不代表他傻。微不可查地扫过面前年龄不大的几个少年，云笙少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纯净的眸子中倒映着秋日血红的叶影，彷佛燃起猎猎阳火，焦灼融化所有的孤单寂寞。旗木云笙说话的声音很轻，有理智，有漠然，也有不甘。
“——而旗木直系作为族长，代代不可共存，只有一个，一生无法离开浮春森林。”
说起来，只要是稍具名望的大族之间，多少有一些经久不衰的传说。
传说旗木隐族是忍者大陆的仲裁者，每当大混战所流下的血达到这个世界所能负荷的极限，便有那么一截苍明雪亮的刀锋稳稳出世，锋芒所指，纷争穷尽。
不过真相则是远在大筒木辉夜吃下查克拉树果实的时代，旗木便因屠尽神族被囚禁在忘川原之内，以千年泊水为生，开始了世世代代长无尽头的赎罪，偶尔大陆大混乱就会被扰乱意识当枪使，时至今日也无法摆脱那该死的诅咒。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终究也在铁与血中渐渐疲惫，大陆全盘大混乱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所以对于自家那些老得发烂的古籍上所记载的一切，旗木云笙表示他很年轻，从未经历，不发表意见。
“……所以，你是想利用我们摆脱束缚，反正人多，即使死掉几个也无所谓……是吗？”
这个森林不好玩儿，一玩儿真的会玩儿出命。
本来想耍耍人家，结果反被对方摆了一道。我的心情一下子微妙起来，想要离开的念头日渐高涨，带着心境浮躁，自己真是轻敌了。
“你不怕暴露以后被我们干掉吗？”
面对宇智波的招牌杀必死目光，旗木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惧反笑，表现的很上道。
“——我本无意伤害你们，离开浮春的途径只有到达荒漠雪山，而通往荒漠雪山的路共有十三条。你们没猜错，秋收阵象是我唯一能走的一条，是最快的一条，当然………也是最危险的。”
顿了顿，面对众人沉思的神色，旗木云笙砸吧砸吧嘴，干脆地破罐子破摔起来。他嘴角略带得意的一扬，无耻地补充道：“而且这条路不但有时间禁制，还不能回头……”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精通辅助系的桃花眼少女神色狰狞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冷笑一声，捋起袖子干脆利落地一拳砸过去，正中右脸，力气之大让人不忍直视——“受死吧！”
眼见得寸进尺的银毛鬼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幸灾乐祸了一下。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悠悠拉住炸毛的阿水，劝道：“别冲动，让他说完。”
对于自身查克拉的异常他们自然早有所感，不过没想到真的是时间禁制。
这种凝固时间的上古空间封阵早已因拿拥有查克拉的忍者毫无办法被淘汰失传，现今古墓中倒是会有小范围的出现，数量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一向被忍者视若无物，范围大到这么无耻的，大概还真是只此一家。
宇智波奈何觉得略苦恼。
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不但从此失去除树皮草根外的食物来源，还得不停地大量运行查克拉去保持身体机能运作，睡觉的时间简直可以直接忽略，更别提这该死的秋林机关还会突然糊人一脸叶刀了！
身旁，显然思考到同样的麻烦，桃花眼少女纠结的头都大了，她恶狠狠地瞪着银毛鬼；白毛刺猬的眉头也打了个结，倒是瓜皮少年显得定力超然，面色如常。
如果几人中没有像漩涡水户和千手柱间这样的医中奇葩，在这个血止不住的时间禁制里，受点伤他们就可以直接去轮回了！
面对桃花眼少女如怀深仇大恨的眼神凌迟，罪魁祸首倒是显得不以为意：“哎，别告诉我你们会选择别的路浪费个几年十几年，去稳中求富贵。”
——杀气腾腾的气氛顿时削弱了一半。
少年继续道，“千年以来，忍者大陆强者如云，不自量力者更是数不胜数，大部分妄图逾越夏酒的人全成了浮春的肥料，要不就是在森林中中了幻术畅游天堂，疯掉的也不在少数……你们真的很强，但不止于强。”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几人。
“旗木家训有言，灵魂强大的人方可称为尊贵。真正尊贵到让人嫉妒的人，我是不会看错的。”说到这里，云笙啐了一口血，慢慢站了起来，面上的笑容明亮又狡猾。
“——如尔等身披荣耀之人，此生必定站上大陆巅峰。”
“你们不会杀我的。”
时已至傍晚，远处西山渐渐囤上落日的余晖，鲜红如血的色泽缓慢地蜿蜒在澄澈的天穹上，翻过那个山头，就能看到荒漠雪山。
感受着查克拉滚滚流过浑身的血液，抛头颅、洒热血、征伐土、梦还扬，君天下、隐于世……生命的真理上有如此多苍茫道路可以畅游，只是他们所背负的东西真的很沉，很重，所以从来无法潇洒地活着。
宇智波奈何笑了。
生命的沉重，便真的是人之所哀吗。
“……恭喜你，你的马屁拍到爷爷我心坎儿上了！”
一阵对峙般的沉默，瓜皮少年意料之中率先爽朗地大笑起来，他眨了眨眼睛，神色间嚣张狂傲：“真是没办法，不就是个顺水人情嘛？”
旗木云笙闻言一愣。
身旁，千手扉间眼角一抽，顿时明白自家兄长又抽风了。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赞同道：“大哥你……”
不过瓜皮少年显然决心已定，语气十分轻描淡写：“不过区区上古森林，闯出去就是了嘛！对吧阿彦。”
我点点头，“我同意。顺带而已。”
这回轮到桃花眼少女呆住了，她看着毫不犹豫附议自家蠢发小的黑发小伙伴，他们是要一起发神经吗？…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想到这里，漩涡水户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只有一点，云笙，你错了。”
没有多加理会他人的反应，捡起脚旁纤长的树枝，我平静地看着前方。四方林间碎叶张牙舞抓，疯狂地卷席而来，我抬起手，指尖青蓝色的查克拉缠绕上粗糙的木枝。
内部矛盾差不多调解完毕，又眼见着危机袭来，众人神色一凛，终于一门心思放在了御敌上，纷纷进入战斗状态。我十分明白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傻子，既然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就得好好利用；在时间禁制里节省查克拉是个技术活，怎么快速前进也需要见缝插针，外面火之国的局势还很乱，他们失踪的时间已经太长了。
手中的长枝划出锋利的弧度，如长龙破水，至刚至柔，宇智波奈何轻轻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临出发前，自家弟弟稚嫩而明亮的小脸。
‘这个忍界……根本就是错误的！’
那头，旗木云笙警戒着四周正短刀出鞘，耳边依稀传来那人温柔残忍的声音，冷冽凉薄。
“——你所追求的自由，浮春不会有，外界不会有，哪里都一样。”
即便尖峰盛冕，也不过众生蝼蚁。
忍者所负从非荣耀，而是战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锋锐无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