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讨债郎君 （重生）》冷酒千杯

32、惩治恶人

　　推门进屋，闻进升竟然在写字，小勺更是急了，放开胆子说了一句，“东家，你还真沉得住气！”

　　闻进升手下一顿，淡淡的问，“怎么了，谁气你了。”

　　小勺一撇嘴：谁，还有谁？就是你呗！他深吸了口气，决定一鼓作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哼，告诉你吧，我家少爷的心地是最好的，就是你们闻府的人，一个个骗光了他的钱，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狠，以牙还牙的报复你们啊！所以我家少爷没欠你什么，你再不对他好的话，别人就要把他抢走了！”

　　闻进升静默了片刻，提袖放笔，抬起头来。“是啊，是互不相欠了，所以更应该各走各的。怎么，你还希望我和‘你’的少爷纠缠下去吗？”他盯着气鼓鼓的小勺，戏诌的弯起了嘴角。

　　小勺瞪了一眼，扭头就朝外走，心里的委屈一下就漫过了天去。他当然不想别人纠缠少爷啊，可少爷是个死心眼，在闻进升这里足足耗了三年，喜也喜过，悲也悲过，爱啊恨啊的都到了今天这份儿上，他一个小仆能不愿意么，只好希望他遂了心愿，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走到门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抱住了两条腿，“他能求什么呢，只求和少爷不离不分，一直相依为命就好。”

　　闻进升微微叹气，站起来看向窗外，西屋的窗柩映进眼中，里头那俩人对坐摆茶。他不由的想：那个锦生是谁，昨夜的戏文唱的倒是真好！难道是柴小冬票的戏子？

　　西屋里，柴小冬拉住锦生说：“先别忙谢我，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头里，这些酬谢算不上什么，但你一定要护好他，万一有什么差错，可没那么好交代！”他盯着锦生，拉着他站了起来，“或者，你可以马上拒绝我。”

　　“不，柴大哥，我有信心照顾好闻爷，你就放心吧！”

　　“那好，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柴小冬面带喜色，一转身却被拉住了衣角，于是回过了头。

　　锦生松了手，有些尴尬的垂下眼，“那个，闻爷他……是你很重要的人么？”说着眼稍一撩，盯了他一眼。

　　柴小冬有些惊讶，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咧开嘴角说：“你不是梁山伯么，情深意重四个字，一定比别人看得明白。”他走了几步，推开门道：“我走了，他就拜托你了！”

　　柴小冬朝闻进升这里来，小勺一见，站起来就往回跑。

　　“小勺，你跑什么？”柴小冬大步追了上去。

　　小勺堵着门不让进，气呼呼的说：“还说没什么，呆了那么久，那你就去呆啊，过来干什么？”

　　柴小冬哭笑不得，顶开门，半边儿腿脚挤在门缝里。“哎呦，快开门吧，腿……腿要夹断了。”

　　“挤断了活该！”小勺皱着鼻子骂，门却被拉开了。闻进升立在他身后，瞅了瞅跨马姿势的柴小冬，开口说：“别闹了，他是真的有话要说。”

　　“对，真有重要的事要说。”

　　门打开了，柴小冬赶紧迈了进去。小勺一扭身，打定主意不睬他，他只好去看闻进升，“进升……”他低柔的叫了一声，一想到要分开，胸口就有些发闷。

　　闻进升一斜眼，“有话快说。”

　　“是这样的，老家来信说我爹病危，我得立刻带小勺赶回去……”

　　“什么？老爷他病危？”小勺转过来，一把抓住了他。

　　柴小冬拍了拍他，接着对闻进升说：“这次会离开久一些，你和锦生要好好相处，等我回来。那些东西，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那些东西？”闻进升拧着眉头，疑惑的问：“什么东西？！”

　　“救人的东西，可到了洋人手里就会害人，你不是藏起来了么，可是这里……似乎不安全，我发现圣王和洋人有来往。”

　　闻进升一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继而甩袖道：“无须你来趟这浑水，根本与你无关！”

　　“只要是你的事，都与我有关，何况这是救人的事！”柴小冬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们在做大事，我报了仇，可是不希望这件事没有人去做了。”说完拉了小勺道：“咱们走吧，要快点收拾东西。”柴小冬不想多说，他明白闻进升的疑虑，所以他愿意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闻进升开始迷惑了，他这么冒险究竟图什么。为了自己，值得吗？又或者……他并不是一个狭隘，唯利是图的人？

　　柴小冬拉着小勺走到当院，回头一望，恰好与闻进升目光相接。他心头燃起希望，豁然一笑。以前听二哥讲过铁杵磨成针的典故，有心人，事竟成！
　　……

　　拜别二哥上了路，兼程急赶。也是老天相助，无风无雨，近二十天就到了。

　　柴小冬命李路散布消息，说他下个月回来。就在柴家鸡飞狗跳，忙着转移财产的时候，突然出现，把城里的几处产业给封了，然后杀回了家。

　　左先锋的威名，早就被李路打响了，这事没人敢管。他带的人不多，可兄弟们个个威猛，大门儿都是用脚踹开的，门都烂了。这么杀气冲冲的回家，谁还敢出声，尤其是做贼心虚的大哥一家，抱成一团跪在厅里，哆哆嗦嗦，涕泪满面。

　　经过大厅，柴小冬也只是瞥了一眼，他急着去看柴小冬的爹。一来替柴小冬做个临终孝子，二来趁着老爷子没咽气，把家产搞搞清楚。

　　来到老爷子屋里，柴小冬见他十分虚弱，已然积弱难返，他搭脉一看，脉象极为虚缓无力，于是伸手摸了摸老人的胃腹，干瘪不见动力，似乎是被饿和许多天了。

　　狗杂碎，他不由得骂了一句，饿死亲爹的事都干，不能便宜了他。辛亏来的时候，他从药铺里拿了一条上等人参，于是吩咐人熬了，希望可以帮他吊住这口气。

　　柴老进了一些参汁，果然有了起色，甚至睁开了眼睛，柴小冬明白，这便是父子相聚的最后一刻了，于是抓住柴老的手，喊了一声，“爹，不孝子回来了，我衣锦还乡，没有丢你的脸。”

　　老人缓缓抬眼，费了大半天劲儿，才抖着嘴张开，发出气若游丝的一声好，然后眼睛缓缓的闭了起来。

　　柴小冬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眼睛里泛出了泪光，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爹，要不是他爹早逝，若能看到他独当一面的样子，肯定也会说好。

　　他猛的撒开手，一阵风似的朝大厅冲去，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该得到畜生不如的下场。

　　来到大厅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冷眼观看。那搂抱成一团，战战兢兢发抖的两男一女，就是柴小冬的大娘，大哥，和小妹。

　　这时小勺追上来，担心的对他说：“少爷，老爷他……”

　　柴小冬按住他的手，头脑冷静了一些，他朝厅中的人扬声道：“老爷，刚刚过世了。”

　　他们的惊慌起来，投来的视线里满是惶恐，害怕，不知所措。

　　柴小冬冷笑道：“你们三个都该去陪葬！只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用钱财来买自己的命，给出最多的那个留下，剩下两个……留着钱买口棺木吧！”说完，嘴边的讥笑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