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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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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见高堂暂解心中虑言密事护驾原有因]
来到府门前,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抬头看了看府门。
金漆的牌匾两边挂着大红的灯笼。此时天未掌灯,借着夕阳的余辉,那金的更亮,那红的更艷。
二人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因为这府邸被修得多华丽而有一丝开心的意思。皇上越是如此,他们的心里就越是别扭。金丝笼里的鸟,住得再好也是被囚着的。自由,比金钱更可贵。自然,这只是对他们这般不在乎金钱名利的人来说。
若还是当初,展昭心中有着豪情壮志,只为公理,只护青天,他不会怨。展昭若不怨,白玉堂又何怨之有?只是如今变了。多年官场,几经是非。展昭懂了何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青天不仅要靠兄弟们与自己的性命来护,也要靠这宦海沉浮的伎俩。而豪情壮志在这些伎俩面前,根本一文不值。所以才会寻个自由,同样可以为公理护青天。可万岁不准,想彻底摆脱又谈何容易?
君,用贤良,亦用奸佞。两者平衡才治江山稳。权术这种东西,永远只有当权者才懂得去耍弄。而权下之人,位再高,也无非是棋。
白玉堂从不甘做人棋,只可惜性再高,气再傲,是人都会有弱点。不光公孙策知道,赵祯同样知道。若要留白玉堂,必留展昭。同理,若留展昭,必让白展二人心中有怵。重情重义的人,孝字当头。赵祯连展老夫人都诏了来,可见其意之坚。
“还不进来?”展二爷见两个兄弟站在石阶下看着大门发愣,唤了一句。
跟步上了台阶,进了中开的大门。
“大哥二哥,家中的宅子留谁看管?”展昭眼见着周围的仆人多是熟悉的脸,着实有些诧异。
展大爷的表情平淡,心中却也有着无奈。“展忠带着五六个仆人在家里守着老宅子。”皇上赐的府,尊荣自不用说。不过这种赐法实在无法让人觉得舒坦。更尤其这展家人从不为权贵而折。
展昭不再问话,只是与玉堂并肩,跟着二位兄长往里走。
他们不言语,展家这二位爷自然也就不再说话。这件事最憋屈、最该恼的也正是这身后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活了命,得了自由,却又被套上了束缚。想必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两个人没一日能有心中舒畅的时候。闲话也就没必要多说,事情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绕过前面三道院子。月亮门连着一座两丈来长的石桥。桥下有一弯清水,微风吹过泛起涟漪,带出一丝水的冰凉。过了桥便是一条石头子儿铺的小路。并不长,直通到院中的亭廊。左右看去,有树有草。可惜不是时节,见不到翠绿成茵。
展老夫人的房间就在亭廊的尽头处。
这里着实是比玉结村的宅子好上数倍。但展昭不喜欢。
五爷转回头,看了看走过来的路。“有池有桥有树有草,皇上想的还真是周到啊!”说的是好听的话,却并不是感恩的音。
展昭也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对玉堂的话做任何表示。他知道,娘也一定不喜欢这里。
仆人推开房门,兄弟四人进了内厅。展老夫人已经端坐正中等着儿子们进来了。
行了家礼,四人方才落座。
展昭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好的,就因为自己让娘受路途颠簸之苦,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再繁华,对一个深居内宅的老妇人来说,又何用之有?
倒是白玉堂先开了口:“娘,您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人到哪里还不都是吃住。你们放心,为娘住得惯。”转眼看了看展昭,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想什么自己最清楚,也亏了边上还有个能解心结的白玉堂。
展昭看着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和感激。“都是儿不好,害娘还要离乡至此。”
就知道儿子要说这句话,老夫人晃了晃头。“我们展家虽然世代功名在身,却从没有如此显贵过。无论如何,万岁这也是给了展家天大的恩典。昭儿,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心甘也好不甘也好,该做的还是得做。”说到这里她看向白玉堂,“只可惜是委屈了玉堂。”自己这个半子是什么脾气她也是了解的。纵然没相处过太久,锦毛鼠的事他也从两个儿子嘴里听了不少。白玉堂若非为了儿子,又岂会回到这开封城,受这种伸不开手脚的捆绑?
听完娘的话,五爷心头泛起一丝酸软,自然还带着暖意。“娘,儿不觉得委屈。只要您和哥哥们都安好,我和展昭就算豁出命去都心甘情愿。”并非是讨好猫儿的家人,而是当真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白玉堂的话也让在座的所有人心中发暖。展昭如何自不用多说,就连展二爷也不得不高看这个白老鼠一眼。原是以为这个耗子心里眼里只有三弟,到今日才发现,他当真是把他们当成了至亲。
展老夫人感激这句话,不光是因为说得好听。“傻话。娘就希望你们都平安无事。见你们活得好,娘才会好。以后再不要说这种命来命去的话了。”
这些话丝毫没有斥责意味,白玉堂听后笑了。“娘说的是。是儿失口了。”
今日的玉堂出奇的会说话。展昭转过头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家无非就是如此,没有埋怨,只有包容。最珍贵的是,家里的人都在,当然包括玉堂。或许为了家人,顺应皇上的意思,也无不好。如果公孙先生的计策完全成真,那便更好。
见猫儿朝自己微笑,五爷的心都是甜的。只怕二哥又拿自己开耍,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嬉笑。
仆人在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老夫人,各位爷,晚饭已经好了。”
展老夫人朝大儿子点了点头,展大爷才朝门外吩咐:“就摆来这里吧。”
晚饭用罢,展老夫人回了卧房休息。兄弟四人这才坐在桌前说话。
展二爷问:“三弟,你去医谷,江先生是怎么说的?”
展昭回道:“江先生说我已经完全没事儿了。”
得到这个答案,展大爷的心就更安稳了。“玉堂,你兄嫂可好?”
白玉堂回:“他们都很好。如今芸生娶了房妾室回家,我大嫂也有了个伴儿。”
听完这话,展大爷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翔儿何时才能成家。如今他这一上任,三年才满。这三年是没指望了。”儿子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在别人家怕是早为人父。叫他这当爹的心里如何不惦记着?
展昭淡淡地笑了笑:“那就等这三年任满之后,您再打算吧。”谁又知道三年之后翔儿心里会想着什么?缘分这种事说不准。
展二爷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弟,你那坛子酒怎么没有了?上京之前收拾东西,还打算给你们拿来呢。结果一看,坛子在,酒光了。”
二哥刚问完,展昭这脸就红了个彻底。张开嘴想要说,又怕二哥说点什么让自己受不了。因此干嘎巴嘴,就是没有声儿。
白玉堂听完也干咳了一声,看着展昭张口结舌的模样,只能开口。“那个……那酒……小弟喝了。”
展二爷愣了。“你什么时候下酒窖来着?”状元红和其他酒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若是白玉堂进去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五爷哑了口,说实话吧,怕猫儿挂不住。说自己拿的话,就好像偷酒喝似的。反正怎么说都得有后果。
怕二哥误会,展昭赶紧解释:“酒是我拿给玉堂的。他这人好酒……我这个……反正还有半坛子……”
展大爷差点笑出声来,因此抿着嘴,一言不发。
展二爷听三弟说完,当时翻了个白眼。“喝就喝呗,你们俩还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害我还以为酒窖里进了好酒的老鼠。”
五爷很想瞪眼,但是一点都不敢。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展家这位二哥发难。再来个“彻夜长谈”,非得要了自己的命不可。
见三弟和玉堂实在是尴尬,展大爷赶紧打圆场:“时候也不早了,都回房休息吧。”
听了这话,五爷像得了赦旨,连忙拉着展昭站起身。“既然如此,我们俩就先告辞了。明天再过来给娘和二位哥哥请安。”
这说的是什么话?展二爷不解地问白玉堂:“你们还要去哪儿?”开封府里那么多人,少他们两个两年也没什么意外。如今娘都一起过来了,这俩小子头一宿就想跑?
五爷回答得相当干脆:“我们俩回家。”
展二爷更愣了:“你们俩回哪个家?这不是家吗?”
展昭偷偷拉了一下玉堂的袖子,想着就住府里算了。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地方,可不管怎么说,娘和哥哥们都住的地方也算是个家。
五爷知道展昭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忍?本来这次回京之举,已经让他忍到极限了。更何况回他们自己的家又不用走多远,为什么不回?“二位哥哥还不知道,我和猫儿在城西有个宅子。”
好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展大爷没容二弟说话,赶紧开口:“既然如此,你们就回去吧。”
展昭感激地朝大哥点了点头:“明天早上我们再回来给娘和二位哥哥请安。”明显感觉到二哥盯着自己的目光,他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展大爷拍了一下二弟的肩膀,再道:“我和你二哥明天还要早朝,而且也不方便天天往开封府跑,有什么事再叫我们吧。”
白展二人听后拱手告辞,没敢看展二爷的表情,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这叫什么事儿啊!”展二爷瞪着眼睛看着门口。一脸不甘心的模样。
展大爷知道二弟心中所想,因此笑道:“你就别操这份儿心了。他们俩这样,也无不对之处。”在娘和自己兄弟面前,三弟别扭玉堂拘谨。在开封府里,到处都是人也并不自在。经历了生死,他们想要有个自己的家,实在是件很平常的事。能让三弟放开心胸,肆意哭笑的地方,也真真就只有白玉堂能给得了。
“不行,找机会非收拾收拾那白耗子不可。”敢情这俩小子连家都给安了!当真是要顶门立户过日子啊!不用问,那宅子必然是白玉堂置办的,这还不就等于三弟“嫁”了?窝火!非在那老鼠身上找回来不可!
二更天过,街上早就不见了行人。只有偶尔几处买卖家还亮着灯火,所以还看得清脚下的路。
离开展府所在的那趟街,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住一夜不就好了。”展昭小声的抱怨着。实则也算是自言自语。二哥会怎么想他知道,所以才害怕二哥的目光。只是他要玉堂给的家,也需要那个家。除了那里,再无真正可以放肆身心的地方。
“不想住又何必委屈自己。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同样声音不是很大,入了对方的耳朵就够了。自己给了猫儿一个家,并没有展二哥所想的那层意思。但他知道这种事对展家人来说可能不太愿意接受。“猫儿,我……”
知道玉堂要说什么,展昭摇了摇头。“我知道。”言罢他转脸看着身边的人,“我展昭只要我想要的东西。”
五爷笑着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就是再被二哥如何刁难,五爷都认了!”
见玉堂挺胸抬头,如临大敌的模样。展昭实在是不得不笑。
门上没有牌匾,没有人知道这个宅院的主人是谁。敲打门上的铜环,是白福开的门。
展昭愣了一下:“白管家,你怎么在这儿?”他在这儿,将军府里谁管着?
白福笑回:“知道您二位今天得回这儿住,我掌灯的时候才过来的。”一个人做两个府的管家,他这也是忙得乐呵。好不容易能见到白玉堂和展昭回来,他打知道信儿开始就惦记着过来等着了。
五爷朝白福一乐:“人都找好了?”
白福点头:“都是过去在陷空岛伺候您的那些人,您放心。”
此时从门房里晃出来一个人。那人见到展昭赶紧上前行礼:“展老爷,好久不见。”
闻到一股酒味儿,展昭扭脸观看:“你是……”不是记不起是谁,而是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记得您当初上陷空岛,是谁把您引到憋死猫的啦?”
五爷断定展昭根本不可能忘记,于是连忙介绍:“猫儿,他叫李中。你叫他醉李就成。”
醉李赶紧点头:“就叫醉李我爱听。”
展昭看了看这位“故人”,不免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了,展某还没有谢过你的带路之恩呢。”
一句话,把醉李说笑了。“您看您这话说的。我们这当奴才的,就是给主子带路使唤用的。再说了,您还得感谢小人不是。要不是我,您哪儿能这么顺当就和我们五爷成就了这么好的姻缘。”
自己果然就不是调侃别人的料!展昭真后悔开了这么一句玩笑。一早就该知道白玉堂手下的人都是些什么材料!怪不得醉李说什么,人家讲的好歹算是事实。不愿意听,觉得别扭也只能找自家的老鼠算帐。因此展昭歪过头朝五爷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恨不得踹那嬉皮笑脸的老鼠一脚。
五爷原是被醉李的话说得咧嘴发笑,但见展昭瞪自己,这才开口:“行了,别在门口这儿胡扯了。醉李,到这京城你可不能再酒不离口了。门不看好,可小心展大人发难。”
你这叫替我说话吗?“白玉堂!”这只老鼠分明是就着醉李的话来调侃自己啊!
这也有月余没见到他的猫儿鼓足了劲儿跟自己瞪眼了。五爷非但不气,反而把嘴咧得更夸张。“猫儿,别气啊!他个奴才不做好本分,你这当主子的可不就得罚他。这档子事儿五爷可管不仔细,全得靠你了!”
白福在一边捂嘴,醉李则是拼命点头附和:“五爷说得对。说得对。”
手中巨阙攥紧,展昭真是被他们气得脸红气结。“白……”
不等展昭把名字叫全,五爷马上把脸一沉。“好了,天色不早,都回去歇着吧。”说罢,转身就将手搭在展昭的肩头。“猫儿,我们也回房休息,别跟他们置气。”
用力甩了下肩膀,但没能将那老鼠的爪子甩开。当着白福和醉李的面,展昭也不好动手,因此只能继续用眼睛瞪下去。尽管没有丝毫作用。
待回到房中,五爷赶紧闩了房门。
展昭气呼呼的将巨阙放到床头,别过脸不看白玉堂。
“好好的,你气什么啊?”将白虹放到巨阙旁边,再把御龙卸下挂在墙上。五爷凑到展昭面前,一脸茫然不知为何的模样。
也不知道同一件事做了这么多次,这老鼠为什么不腻。“五爷说笑了。展某何气之有!?”再一次扭头,否则真怕自己挥拳而上。
将脸转到展昭的面前,非要对上这猫儿的眉眼。“猫儿,是怪五爷没责怪醉李说的醉话不成?”
那老鼠往面前贴,自己就只好往后仰。躲来躲去,还是被那老鼠占了上风。“白玉堂,你放开我!”双臂用力去撑玉堂的胳膊,环在腰后的双手竟顺势抓住了自己的两只腕子。怪只怪这白老鼠是成了精的,自己想什么,要怎么动他都仿佛了如指掌。逃?如何能逃得掉?又为何要逃?
“醉李一个酒鬼,他说的话你不用在意。猫儿不气,气大伤身。”将展昭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微凉的感觉真是不错。
“别太过分!”分明惹火自己的是这臭老鼠,他还是一副事外之人的嘴脸。而偏偏那些话自己又说不出口!有句话这老鼠说得真对,脸皮薄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愿以偿的看到展昭见了真火,五爷这才松了双手。“猫儿,发了火可舒服些了么?”说完趁展昭没完全理解自己话中的意思,探过身去在那猫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打知道回京的信儿,你就没舒心过。今儿个逗逗你,五爷也是为了你这傻猫好。”
当自己被玉堂拉到怀里,展昭这才想明白这些话中的意思。深吸了口气,果然舒服多了。“臭老鼠。”老是把自己弄得跟个傻子似的不知所措。偏每一次他都有本事让自己又想笑又想气,越来越深陷其中。
五爷笑着松开怀中之人,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用不用再叫人添个暖炉?”没人住过的屋子总是会少些人气,自然会偏冷一些。
展昭双手握着茶杯喝了口茶,然后站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有两个也足够了。”说完转回身将床上的被子铺好,解掉外衣先一步钻了进去。
二更天已过,早该是安睡的时候了。
五爷吹了灯,也宽掉外衣,上了床。伸胳膊将他的猫儿搂在怀里。以掌心护在展昭的后颈,然后将被子掖致此处。“猫儿,我找时间跟大哥解释一下吧。”别人的话他白玉堂可以不在乎,但是展家人的话他必然上心。这件事儿展二哥是说不通的,即便通了他也得给自己点苦头。所以还是跟大哥解释为好。
从玉堂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展昭觉得很舒服。而玉堂的话更让他再无心气方才的戏弄。“这等事……算了吧。大哥的为人我清楚,方才他叫我们回来,就说明他心无芥蒂。”
五爷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哥不会想别的。我只怕二哥会找我后帐。行了,这事儿我自己看着办。”
看来这白老鼠当真是怕自家的二哥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展昭想到这里不免发笑。“既然你怕二哥找你麻烦,就直接跟二哥说不得了。何苦折腾大哥替你转话。”
要敢说还用得着费这个劲儿?“这臭猫!又寻我的短!”用力地将手掌向回扣,这猫儿的唇立刻贴到了自己的嘴边。
“唔~!”老是用这招来整自己,展昭真是气自己,为何就是舍不得咬掉这老鼠的舌头!
满意地听着猫儿带着微怒的轻哼,五爷由着性子继续深入。双手抚着展昭的后背,终于让这有点发凉的人暖了起来。
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玉堂的攻势,展昭只能放弃抵抗,由那老鼠去了。反正他知道,玉堂再管如何想,也不会让自己难受。就比如学不会如何换气,他就得适可而止。
若不适可,只怕是止不住的。五爷放开展昭的嘴唇,自己也有点气短。“猫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回家吗?”
展昭本能的翻了他一眼。上次回京,第一次进家门,被这臭老鼠给感动的头脑发晕。因此也没有拒绝,大白天就……就……他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提!
“别瞪了!你放心,明天还得回开封府,说不准就得去见八王。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一只打不起精神的猫。”也是因为大局未定,他白五爷没有这种心情。只要皇上一天不准自己和展昭只听开封府差遣,他们两个人就一天心不落地。
第二日天还没亮,白展二人就起了床。练功是每日的必须,今日无非是早了一些而已。
回到展府给娘问过安,天就已经入了辰时。
待二人进了开封府,马上就有人迎了出来。
韩二爷今日无职,料定五弟和展昭一早就得过来商议复职之事,因此没在校尉所,而是到开封府的前院儿等着。
“你们两个可算来了,到后面吧。公孙先生在书房等着呢。”不知道白展二人另有住处,只当是住到了展府。或许是一家人见面谈论的久了些,韩二爷也未多想。
西城的宅子一事展昭并不想让开封府里的人知道,一来是说出去也不好听,二来若是被人知道,那里也指定消停不了。万岁若知道白玉堂放着自己赐的府不住,另觅了一处,还指不定做何想法呢。
而白五爷的顾虑很简单。他就是不想让他和猫儿的清净日子被人打扰。那猫儿的面子不得不顾,他可不想让展昭脸上难堪。虽然这事儿要瞒也瞒不了太久。如今回职开封府,也只能闲暇之时回去住上几日了。解释这事儿,来日方长。
来到书房门口,公孙策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不是急,而是心中有愧。主意不管好不好都是他出的。尽管没有人说一个不字,可在他来讲,也希望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进了书房落座之后,公孙策开门便问:“展护卫,白护卫。这里没有旁人,我想知道你们对这件事究竟做何想法?”
五爷笑了笑,丝毫没有为难公孙策的意思。“我们的想法想必先生也知道。我和猫儿若是想留在京城做官,上一次就开口了。不过这官要分怎么个做法。给皇帝卖命我白玉堂不干,若是包大人和百姓有难,我们必然一管到底。”
展昭点头:“公孙先生,我们知道您出这主意是为我们好。事情至此,一切都听从您和大人的安排就是。不过若要属下说实话……这种胁迫,展昭难领。”
倒是和白玉堂待得久了。要是以前,这样的话展昭必然不会当着公孙策的面说出口。可是公孙策却觉得这样的展昭比以前更好。对人对己都好的那种好。“你二人放心,主意是我出的,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你们办妥当。不过有件事你们必须清楚,即便留在开封府只听大人差派,你们一样是做宋朝的官员,一样是拿朝廷的俸禄。万岁也难保不会命你们做事。”所谓的听调不听宣,那也是一码归一码。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君说话哪有不听的道理!
五爷无所谓的一笑:“这点不用先生说我们也明白。只不过说出去如何,和做起来如何毕竟不一样。不是吗?”想他白五爷怕那赵祯何来?只要展家人离开了皇上的控制,仅凭南侠和锦毛鼠,要走要留就不需要别人准许。开封府中的人做不得威胁自己和猫儿的条件,毕竟大宋朝,有哪个百姓不仰包青天的清誉?又有哪个人不知道开封府的功勋?只要赵祯还不糊涂,那开封府他就动不得。
展昭见玉堂笑得坦然,心中多少还存在的那点担心也就没了。谁能忍他都相信,惟独锦毛鼠难了点。为了自己这人改了很多,只是再多也不是全部。昨天他说自己最近没有舒心过,难道他就舒坦过吗?不过看现在玉堂的意思,就算是去面圣也不会说出什么过头的话了。“先生,这件事凭您做主就好。”
还真就是得自己做主。这等事包大人要出头,日后准遭人话柄。“今日我就带你二人去见八王。我相信王爷一定会帮你们这个忙。”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看公孙先生的意思,他有足够的自信让八王就范。
八王府白展二人不是来过一次,因此进门入殿,该去什么地方候着八王召见他们很清楚。
其实昨日白玉堂他们回京,八王赵德芳就知道了消息。大早上王妃就说着请白玉堂和展昭过府,以表谢意。结果八王还没等派人去召,人就来了。
听到公孙策带展昭和白玉堂进府,八王赶紧从后宅出来相见。
三人见八王从门外进入,赶紧施礼。“臣见过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德芳在正中坐稳,马上摆手。“诸位卿家快请起来。这里又不是银鞍殿,不用行此大礼,赶紧落座说话。”
宫女送上茶点,顿时屋中茶香味儿扑鼻。
由公孙策带着二人前来,八王就知道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这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像是来串门儿的,怎么品这其中的事儿都不小。不过他不会开口询问,既然他们来找自己,是什么就得跟自己说什么。自己问了反倒不好。
这样的场面必然是公孙策先开口。“千岁,昨天傍晚展护卫和白护卫才从江神医的医谷赶回京城,未能及时过来给您请安,还望见谅。”这种无所谓的开场白可说可不说。不过公孙策这么讲自然有他的用意。
果然,八王听说展昭是从江神医那里赶回来的,眉头就略微一皱。“展护卫,你的身体可还有恙?”
展昭笑回:“回千岁,臣身体一切安好。”
见八王稍要舒展眉头,白五爷开口就道:“猫儿,王爷又不是外人,你何必隐瞒。王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什么人什么性情。如果白玉堂在这里之乎者也,句句谨慎,那也就不是锦毛鼠了。赵德芳一直都很欣赏白玉堂这种豪爽不拘的性情。因此他这么说话,反倒让自己心中舒畅。“白护卫说得对。展护卫,你若身体还未康健,不妨跟本王言讲。万岁也并非急于让你复职,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没等展昭说话,白玉堂赶紧回道:“不瞒王爷您说。展昭自从上次中了毒伤之后,虽然跑到大理让苗人给解了。可是一到天冷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这种内伤痊愈可没那么容易。本来我们是打算在医谷里住几年,等把他的身体完全养好了再来。可是万岁既然心急,我们也就随口谕回来了。”
展昭一开始完全没懂玉堂的用意,但听到这里他也懂了。敢情这老鼠是拿自己说事儿。他转脸看了看公孙策,见先生朝自己微微一笑,他也就放心的让老鼠继续胡诌下去了。
赵德芳哪里知道白玉堂说的没一句真话,因此看着展昭,话语中到了些责怪。“展护卫,你就是这点不好。身体还未康复,怎么就对皇上说全好了?”
展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个谎自己扯不了。他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既然那老鼠要说,他就全说了吧!
五爷自然不会让展昭难做,接过话茬赶紧回道:“这只猫的性情王爷您还能不了解?向来都是打掉牙只会往肚子里咽的主儿。上次皇上问,我们也不好说实话不是。”
赵德芳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白玉堂说得对。展昭的性格如何恐怕全开封的人都了解。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他都宁愿自己受着也不对外人言讲。说他要隐瞒身体的情况,绝对是情理之中。也难怪,皇上一直心存愧疚,若他们在万岁面前说身体未好,也的确不是事儿。展昭这人,必然不会做让皇上不安之事。“唉,本还打算让你二人护送我女儿到辽国,现在看来……”
见八王话中带了退意,公孙策知道时机到了。“千岁,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护送公主和亲,是件两国通好的好事。并非开兵对丈,倒没什么不可。”说完他朝展昭使了个眼色。
展昭赶紧拱手。“千岁放心,护送公主一事展昭义不容辞。更何况与两位家兄同往,路途上也能有个照应。”就算八王否了自己和玉堂去送公主和亲又能如何?就算万岁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让自己休息又能如何?结局还是不会改变。二位兄长必然要去辽国出使,自己这护卫休息得再久也还是要回朝为官。
八王听后方才有些失望的眼神立刻恢复了光彩。“既然展护卫愿意前往,本王也就放心了。不过你的身体……”
五爷连忙回道:“王爷放心,展昭的身体虽然还没全好。一般的情形倒没什么影响。内伤这玩意儿要想恢复得需要时间,也不是一月两月能见好的事儿。不过我二人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能帮忙。”
公孙策暗自发笑。自己只对白玉堂轻语了几句,这小子就能把事情办到如此地步,若是能有个稳当的性情,一准是个少见的将材。
赵德芳还是第一次从白玉堂嘴里听到求这个字。“哦?有事不妨对本王言讲,只要能帮我绝不推辞。”就算是自己想推辞,自己的老婆也不能干。白玉堂和展昭为女儿得回了凤凰佩,这毕竟是大恩一件。没了这东西对和亲是没什么影响,只是不祥的感觉哪个为人父母的都不希望有。这不是大恩又是什么?
白玉堂和展昭连忙一同起身。“王爷,我二人乃是江湖草莽出身,实在不宜在宫中当值。若是只在开封府中抓个贼拿个盗还不在话下,若让我们应付宫中朝野,实在是力不从心。前车之鉴我二人不能不警,所以恳请王爷向万岁求情。准我二人只留开封府听包大人差遣,不必入宫当差。”五爷说完,二人一同跪倒磕头。
八王听后吸了口气。这个要求他连想都没想过,一时间实在不知道怎么反应。
公孙策见八王迟愣,赶紧起身拱手:“千岁。您也知道这二人受了不少委屈。差点双双毙命。开封府在朝中何样地位您也知晓。他们二人受万岁青睐不假,却也会带来祸事。恕学生出言无状,还请千岁三思。只当是念他二人得回凤凰佩,给他们半个自由之身。”
话不用多,要看是谁说,说什么,怎么说。公孙策的话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词句。只寥寥几句,就将白展二人的情况及心境说了个清楚。赵德芳听完立刻就懂了他们三人来此的意思。“你们两个起来吧。这件事……容我三思。”自己的身份再尊贵,皇帝的主他也做不了。自己这侄子执意要让白玉堂和展昭回来当官,虽然也正和自己之意,总归在心中也有些疑惑。如今公孙策带着两个人求到自己,帮是一定会帮,可这结果么……难说。
展昭起身道:“千岁,展昭平生从未求过人,此番前来,并非想要为难王爷。如果王爷为难,只当我们从未说过。”
赵德芳无奈地笑了。“展护卫放心,你们这个请求本王去说。可是若不行,我也没有办法。”展昭这句话可比白玉堂说那么多都有用。他知道展昭这并非是想以退为进,但效果却没有不同之处。自己口口声声说有事一定帮忙,怎么能当他们从未说过?
得八王应允,三人立刻喜上眉梢。连忙一同鞠躬。“臣谢千岁!”
“你们也先别忙着回去,王妃听说你们进府,一定要到偏厅见你们一见。既然正事我已经允了,就跟我到偏厅吧。”说罢赵德芳起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架势。
三人听命点头,跟着八王奔了后院儿的偏厅。
包大人回府之时,公孙策和白展二人也刚刚从八王那里回到开封府。
见了面,公孙策就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
听到八王应允,包大人也松了口气。不过想到万岁下朝后将自己叫到御书房吩咐之事,他还是不得不皱紧了眉头。
“大人,可是有事?”公孙策见包拯如此,就知道今日在宫中肯定发生过什么。
包大人点头,示意展昭看看门外。
展昭推门而出,左右看了一眼,院儿中无人,这才回身将房门关严。“大人,外面无人。”
见他们这样,公孙策和白玉堂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大人,莫不是有机密要事?”
包拯叹了口气。“万岁今日早朝之后将我召进宫中,跟我说了件秘事。也就是他一定要让你二人回来的理由之一。”
白玉堂听后赶紧坐直身形看向包大人:“什么事?”
边上的公孙策和展昭同样一脸疑惑和急切。
“这次让你二人护公主和亲,还有另一个使命交给你二人。后宫佛堂之中供有三颗佛主舍利,乃是宝物。辽国这次答应推迟和亲,原来是使节暗中向万岁求走了这三颗舍利子。你二人这次将公主送到辽西郡之后,就将三颗佛舍利交给普经寺的方丈。这件事万岁谁都信不过,因此想来想去只能找回你们二人。”
五爷拧了眉,展昭也不解其中的意思。“大人。既然这三颗佛舍利是辽国的条件,为何还要秘送?”展昭怎么想也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而且更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自己和玉堂。
包大人晃了下头。“辽国现在内患重重。和亲一事是萧太后的旨意,而要佛舍利则是辽国皇帝的意思。来求舍利子的使节跟万岁请求,只要万岁答应在送公主之时将佛舍利送到普济寺,他就保证让和亲一事缓下一年。”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和猫儿?”什么舍利子,什么太后皇帝的,这都和他白五爷没关系。他关心的是为什么要是自己和展昭。
“只因为当初你们护送过金佛到西夏。太后和皇后都认定你们是与佛有缘之人。万岁也信任你二人的能为。当然,这其中也有万岁想继续留你们为官之意。”
听完这句话,五爷当时就笑了。“敢情送过一次佛像就算是与佛有缘分?那庙会上卖佛像的不都得死后成佛了?”
“不要胡言!”展昭被玉堂的话说得气笑不得。大人面前如此口没遮拦,又是指责太后、皇上及皇后的用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包大人显然没有怪罪白玉堂的意思。因此并不介意。白玉堂是什么性情他哪儿能不知!“白护卫,有了这件事,万岁必然会应允你们的请求。不过这次入辽,或许就会有些危险。辽国的皇帝和太后面和心不和,你们又办的是秘事,路上一定得加倍小心。”
展昭听后皱了眉头。
包大人看出他的意思,因此道:“展护卫你可以放心。你二位兄长将公主送到辽西郡,然后还得到中京递交公主的生贴。你们所办一事,即便有变他们也不会受到牵连。”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是护送和亲的人呢?展昭的确是应该放心,可这心要怎么个放法?本以为只是皇上不肯放自己和玉堂自由,本以为只是送公主去辽国和亲。无端端生出这么一件摸不到头脑的秘事,心里总觉得不塌实。
五爷单手按着太阳穴,并非头疼,而是在思考。他所想的,和展昭相同。这样的事很难想明白,至少以目前他们所知道的情况来说,想不明白。他只知道有危险在逼近。不管自己和猫儿能不能应付,总之这种感觉让他不快。
“大人,您可知道辽主为何要那三颗佛舍利?”要想知道原因,这就是个关键。展昭不相信万岁不知道原因。
包大人看了一眼公孙策:“万岁并没有对我言讲。不过这种事应该难不住公孙先生。”
公孙策苦笑了一下,包大人这种夸赞通常都会给自己带来难题。“辽人什么意思我是不知道,不过以他们要你们交舍利子的目的地来看,必然是用来供奉在新塔里。”
“新塔?”
公孙策点头:“那个普济寺是隋时修建的一座寺庙,后又在唐时修了一座木塔。不过几年前那座木塔突然着了天火,毁坏了大半,没过几年,辽圣宗就一命归西。耶律宗真这次求佛舍利,应该是要供奉在还未修成的新塔之中,用来镇住邪气。”
公孙策越说,白展二人越是不懂。五爷问道:“难道那寺里还闹鬼不成?哪里来得邪气?”
公孙策笑了:“成者王侯败者贼。能碍到皇帝宝座的,自然是邪气。这件事只是个传闻,据说那个残塔下面镇着海眼。”
“海眼不就是水脉?哪里来的邪气?”展昭还是不明白。海眼这东西他听得多了,有很多就是涌泉,或是连着海的井眼而已。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挨不上个邪字,更碍不到皇帝的宝座啊?
“说是海眼,可并不见得如此。海中之物,属龙为尊。既用佛舍利来镇,镇得自然不是水脉。”
展昭不再问,白玉堂也不再言语。公孙先生的话说得很明白。那座塔该是用来镇龙脉的。既然毁了塔,就自然有过内乱。想要佛舍利来镇这“邪”气,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如此看来,此次一行,当真是不简单。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你们也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八王明日为你二人进宫说情,我看后天万岁就会召你们上殿。至于今日我们所说一事,切记,不要对其他人言讲。”说罢包大人将目光看向展昭。
展昭点头:“大人放心,属下懂得分寸。”即便是一路同行的自家兄长,他也不会透露一言半语。
出了包大人的书房,公孙策跟上白展二人的脚步。“展护卫,白护卫,你们可还记得乌江府血玲珑一案?”
二人点头:“自然记得。”可问这个做什么?
公孙策道:“案发之时,刚好是普济寺木塔着天火那一年。而那个塔所镇之处,正是当年燕国皇宫所在之地。”
展昭一皱眉:“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策的表情颇为担心:“龙脉一说虽然虚渺,却古来有之。你二人都学过奇门之术,应该对此不陌生。我怕在此行中会有慕容族人找你们麻烦。”
展昭听后言道:“先生放心,我二人会誓死保护舍利子的安全。”记起当初慕容焉对自己说过的疯话,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孙策摇了摇头:“你错了。我跟你说这些话是要告诉你们,命比什么都重要。”
展昭感激地点着头:“属下……”
不想听他这些谢来谢去的话,公孙策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行了,你们二人回家休息去吧。”
“回家”二字出口,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了。“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公孙策笑了:“我若不知道,他们就都得知道了。”说罢转身回了包大人的书房。
展昭转脸看着玉堂,着实是尴尬得很。
五爷虽说惊讶,可转念一想也是。公孙策是什么人?连李元昊都知道这是开封府最聪明的人,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和猫儿买了处宅子?“看来日后有什么事儿也不能瞒着公孙先生,要是被他自己挖出来,没准哪次就吓死人。”
玉堂这么一说,展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少说些没用的废话,还是想想明天或许就要上金銮殿了。”
五爷撇了下嘴:“这有什么好想的?既然八王应允,包大人又说了这么一出。他不答应也不可能啊!只要他应下,甭管以后怎么样,先说那些人不会找我们麻烦。你这小猫也不用时不时的还要进宫去守着。”说到这里,趁展昭不备身手捧起他的脸。“你现在只是我白玉堂的猫儿,可不再是那个什么御猫!”
展昭连忙抬手将这两只老鼠爪子挥开。“什么地方!闹什么!”
五爷摊开两只手,一副不饶的架势。“那……猫儿,我们回家闹去如何?”
“白玉堂!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嘴脸很欠揍?”既然你要气我,我就没有不气的道理!你这老鼠不是爱用这招让自己舒心吗?那就继续舒下去好了!
拉起那猫儿的腕子,五爷丝毫不担心展昭会在这里对自己出手。“好好好,现在回家,五爷任你捶打便是。不过……”将嘴贴到展昭耳边,把声音压到极沉:“可别捶错地方,五爷今天心痒得很。”
“白玉堂!”
“哈哈哈哈~!”
书房之中,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笑,之后又摇了摇头。若这两个人一直都能如此该有多好。如今,只希望这一路之上平安无事。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全然放心、安心,才能不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