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目标44：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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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女性和意大利本土的妹子不一样，绝大多数都是脸和个头能让外国人产生年龄上的欺诈感。比方说这位日本女孩比我矮了不止一个头，目测只有一米五。我琢磨着光看她的个子，撑死了也就是个初中小女生。
虽然说话细声细气，还带着哭音，我倒没觉得不耐烦。她让我久违地想起了留在上辈子的侄女，她在我穿越前也是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年纪。
小姑娘在说话时至始至终都垂着脑袋，以我一米八的身高俯视过去完全看不到她的脸，更别说还有她头发刘海遮掩的阴影。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贝尔，开膛王子很有可能会因心生好奇而无视掉意大利人的绅士原则，直接下蹲去观察妹子到底长什么样。可和那正值中二年龄的小子不一样，我一成年人怎么样也不会毫无理由欺负普通小女孩的。害羞就害羞呗，也许这就是日本妹子的被动技能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我大概会挺喜欢这丫头的。
但是不管是哪一世，我的喜恶都是仅限于人类范畴——鬼魂幽灵什么的那就算了，老子敬谢不敏。
在猛地看到小女孩空洞的右眼，以及肚子随着她最后一句话而下凹时，全身条件反射炸毛的我连被惊吓到原地起跳的时间都没有，义肢上的剑随即砍过去——我他妈不是在少年漫世界吗怎么跳到灵异片的节奏了！话说非得经历一次日式怪谈洗礼才算来过日本？连意大利全民天主教氛围、以前学校押着学生每周参加的教堂礼拜都没把老子感染到习惯高呼上帝，我可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啊混蛋！
——所以管他是什么并盛地缚灵还是建国后违法成精的妖怪……非人类的物种，只需要乖乖被我再砍死一次，然后去三途川排队轮回投胎就行了！
我内心默念着“这货不是人类这货不是人类”，同时朝小姑娘头顶削过去的剑毫无犹豫！然而这一记必杀被眼神突然犀利成兔美酱的小女孩生猛挡住，用她怀里一直抱着的兔子玩偶——剑刃与棉花碰撞之间，居然发出“叮”得一声兵器交刃声！
卧槽老子砍人无数的剑居然被一个软萌的地缚灵（？）妹子用玩具挡住了！？
我目瞪口呆，深以为之前死在我剑下的黑手党们可以扯自己的领带再去上吊一遍了！！
“Kufufufu……”
小女孩弯下腰开始浑身抽搐，嘴里吐出一串诡异的男人笑声。我将剑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她身上掀起的异样感，已经浓重到不用费神观察就能发觉到了。
而且这股异样感，还有这笑声……该死的熟悉！
“哦呀哦呀，没想到能在并盛这个小小的地方还可以见到过去认识的人，这样重逢的机遇实在太少，忍不住就借这孩子的身体来打个招呼呢。”
我眉毛皱得死紧，“你他妈哪位啊？！！”
“……不记得我了吗？不愧是巴利安的作战队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呐。”
紫发小姑娘手里的兔子玩偶逐渐幻化成一把眼熟到爆的三叉戟，她的周身也涌起一阵迷雾，下一秒就从软绵绵的女孩子进化……是退化成紫发凤梨头，还穿着巨难看绿色校服的少年。这位不管是发型还是服装都表现了极其糟糕品味的少年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一蓝一红，红色眼睛里倒影出的数字六，闪烁着妖异无比的光芒。
“——如果换成这张脸，队长大人还能回忆得起来吗？”
“……”
幻术师，数字六，凤梨头。
那段关于监/禁压抑的尘封记忆被挖出，我不得不回想起来——最后一个因素着实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印象深刻！！！”
我咬牙切齿，时隔三年，这张脸对比我梦境中的少年要更成熟一些，不过他那飘忽的气质倒和他的发型口癖一样，都没怎么变。这家伙正是三年前在复仇者监狱中差点把我坑成植物人的——“六道骸！！！”
“Kufufufu……原来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少年越发秀气的脸上浮现出愉悦而舒心的微笑。“好久不见，斯夸罗先生。我回来了，从轮回的尽……”
“——吃老子炸药啦！！！”
剑刃上暗藏的火药在同一时间向凤梨头少年飞射爆裂而去。一秒前还在“我得意的笑～”的少年连台词也没说完就瞳孔收缩，他直面飞到眼前的火药、表情瞬间僵硬空白！
“轰！！！”
……
“啰啰嗦嗦的，谁要等你把出场台词说完再打啊，臭小鬼！！”
跳出浓烟滚滚的原地，我甩去剑上的浮尘，满意地在脑海中回味凤梨头少年最后一刻吃坏肚子般的神色大变。那小表情实在太精彩了堪称四川变脸，我兴致勃勃地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哈哈，虽然不管你这垃圾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下是真该滚去轮回了！！！！”
“……”
总是刚才站立的地方还翻涌着浓烟，没有人回答我的挑衅。我也只能猜测，六道骸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我不知道六道骸是如何出现在并盛的，没有意外那小子应该还蹲在复仇者监狱里吃牢饭才对——不过幻术师的能力一贯都多变难防，按照他那狡诈如狐的个性，保不定是从复仇者那蒙混过关，逃出生天了。
我琢磨着要不要给复仇者监狱打个电话汇报下他们那走失了一只凤梨精。出狱后的三年中，我有意让巴利安接手几起对反叛黑手党的围/剿任务，算是和复仇者监狱有过货真价实的合作往来。到最后我连他们那旮旯监狱长百慕达的电话号码都给搜刮到了，虽然一次都没打通过，但也就为了防止以后巴利安再有谁步我的后尘（例如狂躁症患者Xanxus，他算高危人群）。如果一不小心掉进水牢里，认识几个复仇者也好去捞人——还有抓人。
难得六道骸牢子蹲久了还能保持一颗想当狂战士的内心，在这小地方碰见我不夹着尾巴跑也就算了，还敢正面硬杠。可惜幻术师能力再强也只是虚妄，上次那是在梦里落了下风，现实中的幻术师，近战那统统都是垃圾水平！
——不。我在内心给自己的判断打了个问号：这真的算“正面”？明知这不是梦境，六道骸也敢来正面袭击处在绝佳状态的我吗？
【“……这样重逢的机遇实在太少，忍不住就借这孩子的身体来打个招呼……”】
他的这句充满喻意的话，在我看到雾气与浓烟散去后倒在地上的紫发小姑娘时才恍然大悟。我立刻上前查看，小女孩被火药卷起的石子碎片冲击得满身擦伤，躺在地上已不省人事。我紧绷着脸将她抱起，转目四看：六道骸的气息消失了。
笼罩的雾气终于散去，旁边就是一条开往市中心方向的公路。我随即拦住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司机一见我抱着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还以为我是劫财劫色（……）的坏蛋，吓得面如土色。我拿剑横在他脖子上威胁才乖乖开车驶向医院，只是一路上都在嘟囔着他认识并盛风机委员会的副委员长会在送完我后去报案，总有一个委员长会替他制裁。
“……”
我没冲期待着委员长从天而降替天行道的司机真相，其实那校服小鬼早和我PK过了。一路上我抱着紫发小姑娘的手都在抖，内心大草原已被一群奔驰高喊着“六道骸六道骸！”的草泥马霸占：这丫头根本不是黑手党！她只是个被凤梨精不幸附身的平民！面对火药的时候，六道骸早就在第一时间撒丫子跑了啊屮艸芔茻！！！！
——这个把炸药留给无辜的垃圾！！
小姑娘的血温热地淌了我一手，我却浑身发冷。这辈子基本都是在和邪恶阵营或者敌对黑手党对掐，此时却快被懊恼感憋死，恨不得现在就把跑路了的六道骸找回来，用拳头教他如何做人——老子一混黑的都不屑用小姑娘当盾牌！这垃圾怎么敢！！！
“OO大人……”
怀里的小女孩含糊不清的低喃着什么名字。是她的家人吗？
一想到有可能和被殃及无辜的女孩家长面对面对峙就止不住地胃疼。无视掉被杀气吓到哭得满脸眼泪的司机，我抱着人快步进入并盛中山医院，把伤痕累累的小女孩交给值班的医生。作为间接凶手，我没好意思连道歉都不说就走人，抱着胳膊等手术室的灯熄灭。
漫长的等待中，电话铃声响起。可是我刚掏出手机，屏幕就自动黑屏下来。
——没电了。
“……”
只要遭遇了六道骸，运势就根本没好过。我叹了口气，无所谓把电话塞进兜里。
看手表时间已经是两三点了，这么晚BOSS一定早就睡觉了，能记得打电话来的也只有路斯利亚了吧。
……
“斯夸罗先生……那个，请醒一醒？斯夸罗……呜啊！！”
被周公拉过去下了三趟棋的我猛然惊醒，一醒来就听到护士惊慌的尖叫。把指过去的剑放下，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觉得全身被大象碾了一遍，腰酸背痛腿抽筋。看了眼手表，原来我不知不觉在医院里一口气睡到了早晨。
“昨晚的手术很顺利哦，斯夸罗先生！而且刚刚凪小姐也已经醒过来了，她的恢复以目前来看很不错呢！”
终于听到个不错的消息，我吐出口长气。“醒过来了吗？那就好……”
护士掩口笑道。“现在可以去探视的哦！凪小姐一定很高兴看到救了她的您吧！”
“……”
虽然没有被误会成杀人犯，可被理解成热心外国游客，我的感觉也同样不好：刚才被剑吓坏了的又是哪一个啊这位护士！“麻烦带路吧。”
我很担心看到白白流了那么多血、还被迫卷入黑手党纠纷的小女孩的谴责眼神。只是凪比我想象得还要坚强，她害羞地表示没有任何关系，习惯扯着喉咙说话的我不得不也跟着放轻音量——小女孩脾气太软了也不好，总给人一不留神就会砸碎玻璃花瓶的危机感。
“说起来医生……那孩子的身体，真没什么问题吗？”我想起来昨晚看到的惊悚一幕，犹豫了下还是不耻下问。“比如说内脏还有右眼消失什么的……”
医生惊讶地看我一眼。“你也担心太过了，她只是被外部擦伤，内脏眼睛都没有事的！”
“是吗……那就好。”
即使医生表示凪只需要一两天就能出院，我能彻底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可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愧疚感。然而面对我关于她父母的试探，凪也只是靠着病床安静微笑。“我真的没事的，斯夸罗先生……至于我的父母，他们早就不在了。”
“……抱歉，我不该提到他们。”我一手撑住额头。“把你卷进来真对不住……啧，该死的凤梨头！”
“……如果您觉得不好受的话，给我个拥抱吧——说不定我就能得到斯夸罗先生给我的力量了。”
对这样一个失去双亲还能温柔的孩子，没人能拒绝得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吧？我二话没说，俯下身抱住这个坚强的小姑娘，试图把来自巴利安的满技能点行动力传递过去，而凪也勉强抬起还在挂葡萄糖的手，轻轻搂住我的脖子。
“——谢谢你，斯夸罗先生。”
耳边响起的是……属于少年轻柔的嗓音。
六道骸。
我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上就传来一阵被利器刺破的疼痛。
——卧槽，被暗算了。
……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出现在巴利安在并盛购置的日式别墅前。刚一推开门，我就见到列维站在院子里磨伞霍霍，一边还在自言自语。“今晚是我大展身手的机会，我一定要BOSS看到……斯斯斯斯夸罗队长？！！”
我愣在大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一贯瞧我不顺眼的列维如此激动，只能眼看着列维原地起跳三米高，然后如同旋风一般冲进屋内，嘴里高喊着“叛逃了一晚上的队长终于回来了BOSS快去惩罚他”。叛逃这个字眼实在太难听，我走进室内时没忍住咆哮。“谁叛逃都不会是老子啊混蛋！！！散布流言的给我死出来！！！！”
房间内，气氛压抑。我一秒噤声。
为首的红眼男人靠坐在沙发上，一脸阴云密布。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一晚上给老子死哪里去了。”
“……”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我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是额角淌下的冷汗并不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失忆……眼下有更恐怖的东西值得我去注意。
——完全陷入狂暴情绪的，脸上伤疤扩散开来的Xanxus。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目标44：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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