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目标28：六道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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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为什么会数字六，Xanxus不该是左眼“中”右眼“二”吗？
不不不这不是槽点……问题在于——正常人的眼睛里会出现数字吗？
我不信邪得揉揉眼睛，再看向Xanxus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回我最熟悉的血红色了，好似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大少爷很不高兴我傻兮兮像看外星人的眼神，他抬手就是一指——我只觉全身条件反射得一炸，“噌”得一声果断倒跳到门外！
Xanxus的手顿在半空中。“垃圾，你这什么反应。”
“欸？你不……！？”不暴走，不甩我一脸火炎？话说这么平和说话的Xanxus真是少见啊！Xanxus一脸无语地指了指他对面空着的座位示意坐下。我想起之前炸毛似的动作忍不住脸一红，讷讷地松开扒拉着门框的手。“我只是……条件反射而已！！混蛋BOSS，我以为你又要拿东西砸人啊喂！！！！”
“为什么要砸你？”Xanxus的语气非常平静，他还冲我扬起一个微笑。“你想太多了，大垃圾。”
我跟见鬼似的看着Xanxus。“……”
这个Xanxus吃错药了？温柔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好奇怪。
Xanxus没有冲我咆哮没有飞个花瓶没有任何补刀。他只是扭过脸看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不要多废话的模样。我不是没见过不发火的Xanxus，只是太少有了，这种冷静模式的Xanxus在我印象中通常是在运气，只会出现在暴风雨前的倒计时里。面前忧郁少年Xanxus我只觉得淡定得有鬼，违和感爆棚——这绝对是实事求是，不是我被虐习惯的问题！
“过来坐下啊？”
“……是。”
我犹豫几秒，最终没选他指着的座位，而是走上前自顾靠坐在Xanxus的那张办公桌上，隔开BOSS一段距离。即使这样，Xanxus也没冷笑说“大垃圾居然敢反抗老子命令”之类的话，仅仅皱了皱眉，默不作声。没有等到Xanxus预想中的反应，我浑身都在咆哮着“不对劲”。鲨鱼的直觉一向准确，我的第六感同样在不停拉警报：这样的BOSS虽然很安静，但绝对有问题。
不过这样面对面的场景，似曾相识……难道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还是说久违的重逢太让人振奋了，搞得我的记忆出问题，混蛋BOSS的性格也跟着温和了不少吗？
这个妄想一冒出来，我就干笑着自我否定掉了：根本没可能吧，与其指望混蛋BOSS学会如何和颜悦色对待部下，我还不如期待巴利安干部们摇身一变，从十恶不赦的杀人狂转换成拯救世界传播爱与和平的美少女战士。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可是无论外挂脾气还是中二程度、都是比正常人强悍二十倍的Xanxus啊！
所以说，这个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连性格都OOC的Xanxus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才那个数字“六”和一蓝一红的眼睛，真的不是我眼花吗？
“喂，Xanxus……”
目测了下两个人的距离，确定混蛋BOSS就算是暴起攻击我也有足够时间反应后，我深吸一口气，想一口气把脑袋里堆积的问题都倾诉给Xanxus听。稍微低下头时，一侧的银发顺滑地垂到面前，我下意识拉过头发，顺手将发丝捋到耳后。
……我的动作硬生生卡住了。
抖手把头发倒捋回来看了看，又把背后的头发全顺到前面来，仿佛不认识这是自己脑袋上长着的，我死死瞪住这柔顺得可以做飘柔广告的银色长发——自己的发型我还不清楚？！我TM不一直留着一方通行式的短翘毛吗喂！！怎么一下子头发长这么长！？
这种长度手动梳个中分我都可以直接去cos萨菲罗斯、连假毛都省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对Xanxus发誓也没多久啊明明……
等等。
——真的是“没多久”吗？
我猛然看向Xanxus那张明显还是十六岁时模样的脸，又低头怔怔看着似乎留了很多年的长发。向Xanxus臣服并且宣誓，这样的回忆似乎就发生在昨日。但显然这次，是我的“感觉”在说谎。
已经不是昨日的事了。
“喂，Xanxus……我有另一个问题想问你。”
对面的少年奇怪地看着我拽着头发不松手的动作。“……你想说什么，垃圾？”
“你还记得，我曾对你立下的誓言吗？”
我认真地看着，不，是“盯”着。我盯住Xanxus年轻锐利，属于少年人的脸。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个时候我以什么对你发誓，你还有印象吗，BOSS？”
“……”
Xanxus垂下眼睑沉默不语。我冷静地试图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对视，不知不觉间，空气中淡淡而醉人的蔷薇香气消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我与“Xanxus”之间开始紧张起来的气氛。
“你是忘了吧，BOSS？”
Xanxus含糊其辞。“……啊。”
我注视红眼少爷半响，突然笑着无所谓地耸耸肩，把头发捋到背后。“如果你回答不上来的话，那也没关系。我十四岁加入巴利安不久时的事，以BOSS你金鱼似的记忆估计也早就忘掉了。”
“……有你这样说上司的？垃圾，你胆子不小。”
“啊咧？原来我说出来了吗？‘混蛋BOSS有金鱼记忆’这种话？抱歉抱歉，怎么说来着？人在梦境中总喜欢不自觉地吐露实话……”我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义肢，绑在义肢上的剑从空气中渐渐具起、凭空出现……如同我猜想的那样。
“老子在混蛋BOSS面前是不敢随便乱说，毕竟以那个家伙的暴躁脾气、敢吐槽的分分钟被打得半死，这样的勇士不是已经去地狱就是还没出生。不过嘛，在‘赝品’面前吐槽一下……”
话音未落，我已一个箭步跃至“Xanxus” 的面前！
“——也是可以的吧！！”
Xanxus，或者说伪装者，在同一时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你这个胆敢冒充我家BOSS的混蛋！！！”
然而我已举起长剑、狠狠斩下！
我一贯对自己快如闪电的剑法充满信心。但此刻，当我的剑刃下落时，我就已经知道这一击失败了——是眼前“Xanxus”的反应速度，比闪电还快！
伪装者在我冲过来的零点一秒时，眼睛飞速变回一蓝一红的眼神；零点一一秒，数字“六”出现了！
我的剑将沙发直接砍成两半，伪装者却如同雾一般，直接消散在了空气中！
——原来这家伙和玛蒙一样，都是幻术师吗？
不过，伪装得实在太精湛了……从我“醒”过来的那一刻起，恐怕所见所闻都是幻觉而已。我在内心大致衡量伪装者和玛蒙之间的差距，结论是、恐怕不相上下！
我不由兴奋起来：玛蒙连巴利安内部的练习都要按分钟收费，我也只和顶尖幻术师对决过几次。在真刀真枪的实战上，我还从未遇到过像这样强大的幻术师！有意思！
“喂！！！你小子是幻术师吧，似乎有点不错身手呢！！！”
“Kufufu……真可惜，居然被你识破了呢。”
伪装者笑声中有赤果果的嘲讽，在房间内产生的立体环声效果对我造成巨大的精神污染，我想都没想大力挥剑，用鲛特攻的群体扫雷式的“翻新”整个BOSS办公室。桌子也好，窗帘也罢，办公室瞬间一片狼藉，在我的剑下统统砍成化为虚无。反正都不是现实，我如何都要给那胆子肥到冒充Xanxus的渣渣一点颜色瞧瞧！
“喂喂喂有能耐伪装成混蛋BOSS，没能耐出来正面对拼吗？从开始起我连脸都还没见着，难道我对上的是个姑娘？！是男的就出来，少躲躲藏藏的！！！”
“Kufufu……我确实是男人，你不用质疑了。”
伪装者的声音在下一刻就变得清晰起来。我循声望去，一个紫色凤梨头的少年坐在窗外的阳台栏杆上。少年的眼睛一蓝一红，虽然看起来十二三岁，可是在月光下神情妖异得如同……建国前成精的凤梨妖怪。
这个“孩子”和贝尔一样，都是黑手党中的特产——常规意义上心智和能力早早脱离孩童范畴的小孩。
就算是未成年小孩，既然和黑手党沾边了、哪怕是小婴儿我也得谨慎对待。如果是把他看成一个真正的小孩，那才有问题……不过看他那副嘚瑟的样子，大概早就有人吃过亏了吧。
我这样想着，一边踹开落地窗，步入夜风中的阳台上，同时剑指那个完全不怵还相当惬意的凤梨头。“我可没听说过黑手党中有什么‘天才幻术师少年’啊？你这小鬼是哪个家族的，叫什么名字？”
凤梨头少年自带翩翩学生气场，虽然弯起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温柔可亲，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很恐怖。“我的名字是六道骸，刚刚晋升成无家族人士……嗯，意思就是，我把自己的家族给毁掉了。”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行啊，不错喂！人生在世，毁掉一两个家族才够霸气！老子之前也跟着混蛋BOSS去彭……咳没成功。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小子够爷们！我喜欢！”
“Kufufufufu，谢谢夸奖……但是夸我也没有用哦。你完全没搞清楚情况啊，斯贝尔比·斯夸罗先生。”
“哈？”
六道骸一手撑着脸颊，笑眯眯道。“虽然是复仇者监狱的新人，但我对监狱绝对比你还熟……我听几位复仇者说，这所监狱最底层的水牢中会关押凶神恶煞、犯下重罪的犯人。我实在好奇得很，所以睡觉时很平常地就‘走’进来看看，所谓复仇者们认为‘凶神恶煞’的犯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现实却是！斯夸罗先生！！”六道骸突然高举起手臂，冲我摆出逆转裁判的一指pose！“——你只是一个不断沉迷在五年前的过去，可悲而不知道前进的男人而已！无趣，实在是无趣啊——！！”
“卧·槽老子很无趣又怎样！吃你家米了欠你家钱了？！还有能不用咏叹调吗臭小鬼！！！”
“……但我可是让你和做梦都想见到的‘混蛋BOSS’见面了啊？”
六道骸冷不丁放出个大雷。“这座城堡空荡荡的，除了斯夸罗先生一个人也没有，对吗？因为这五年中一直在沉睡，斯夸罗先生的精神力已经低微到快陷入假死了吧。一直到刚才，斯夸罗先生连‘在做梦’这样的行为都很难意识到……更别提想梦到的最想见的人了呢。”
“……”
“所以啊，斯夸罗先生——在你看见‘混蛋BOSS’的一刹那，你很想哭，是吧？觉得很久都没见过、自己的情绪波动过大，是吗？”
“…………”
“Kufufufufu，原因太明了了。就是因为已经太久没有‘梦见’过谁，斯夸罗先生特别寂寞了啊……真是个无趣又好理解的男人Kufufufu……”
原来是这样吗？
这小鬼显然不是只有一点点本事——他说的全中了。
我呆立地听着六道骸的解释，只有自己才明白被说中心事的惊涛骇浪感。而凤梨头少年已经轻飘飘地出现在我身前，他伸出手臂，像拥抱亲人似的环抱上来。我眼睁睁看着这个还矮了一个头多的少年靠近，温柔又强硬地“抱住”我——无法挪动一步！低头就能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树藤将脚踝牢牢固定住了！
这是幻术。我一眼就看破了，可是！“混蛋……为什么识破幻术却动不了，你做了什么！六道骸！！！”
“哦呀？识破幻术了吗？不过我有说过的吧，斯夸罗先生，你的精神力如今非常低微，连这个梦境都能被我主宰。如果再不醒过来的话，让你在睡眠中死掉轻而易举，比用弹弓杀死一只麻雀还要容易哦。”
我握紧拳头，“臭小子……”
我愤怒的语气让六道骸高兴得不得了，拦着我的手臂也加大力道。不过只有我知道，我左手义肢上的剑纹丝不动，剑刃上还有暗器！
……老子收拾定了，这个凤梨头。
这小子在得意，他在放松警惕。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看来是有后招……没有关系，我还有机会扳回一城。
“当然啦，没有这么容易的事~鲨鱼怎么说都是食肉生物，还是拔了牙齿才能让人放心呢。”
凤梨头少年笑得如沐春风，连眼角都是得意洋洋。他摊开一只手，一把银色的三叉戟出现在手心上。“虽然你是个无趣的男人，还是我最讨厌的黑手党……不过啊，Kufufufufu……”
我的瞳孔蓦然收缩：来了！
“我可不会觉得多个实力高强的傀儡会麻烦的啊！！！！”
——那把危险至极的三叉戟、朝我猛然间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目标28：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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