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目标26：冰封 ...
-
背叛。
在昏昏欲睡的历史课上，我听老师提及过很多次这个在意大利传统家族中被视作不可饶恕的单词。过去曾经轰动一时、让各个家族刻骨铭心的事件，最后都变成了课本上苍白又无趣的意大利文字——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记住了彭格列初代时期D·斯佩多的背叛。对于我这样不太爱看书的人来说，确实很难从中体会到真实感。
尤其在课堂上，我清醒的时间从来都很短。忙着练剑升级，我一介凡人也得找时间补觉啊。
历史似真似假，我从中学到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何为构成家族联系的关键——“信赖”。黑西装们一直以来都很看重家族成员之间的信赖关系。信赖对于家族不可或缺息息相关，所以叛徒的结局通常都不怎么好看。比如前车之鉴卡萨尼。这货曾是那不勒斯一霸、分家中强有力继承人之一，但这个名字因为内部的清理，如今在彭格列中已经永远消失了。
那时的我没有料到，自己某一天也会成为历史的缔造者之一——由Xanxus定下的计划，此后被看作是彭格列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叛变。巴利安的一干高层全都变成将来历史书中的“名人”。没有人会想到，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么一群年龄还没有超过二十的“年轻人”会掀起如此大的风浪。轻率是彭格列失策的原因，而巴利安，恰好利用了这个要素罢了。
输家会上绞刑架，胜者却能改写历史。我倒不怎么觉得自己和卡萨尼一样都是叛徒。卡萨尼效忠的是九代目，而我效忠的人从来都是都未变过。只要Xanxus成功当上十代目，历史还不是任我们打扮的小姑娘吗？叛变胜利的话……这个世界的“剧情”，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
对讲机传来先遣部队瘫痪监控设备的好消息，我和路斯利亚一前一后带领着各自部下，顺利冲入往日充满敬畏感的总部大楼。警报声大作，当彭格列成员们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情撞入眼帘时，我明白过来昔日的“自己人”果然对Xanxus的野心一无所知，巴利安这场闪电行动直到这个时候才被对方敲定上“叛变”！
但是！我迅速挥剑，让企图使用无线电求助支援的敌人永远地闭上眼睛——彭格列总部的反应实在太迟了！！
玛蒙和贝尔完全瘫痪了监控，我和路斯利亚率先进入总部。情况向巴利安展示了极大的优势。这场行动有了完美的开始，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
“喂——！路斯利亚！！！”
爆炸声在不远处接连不断。一剑果断刺入敌人要害，用拔出时飞起的血花挡住身后人的视线，在同一时间我结果掉周围敌人的性命。一甩剑刃上的血珠，我对着联络器大声问道。“后头的杂鱼你解决掉了没有？！”
联络器中的杂音断断续续，我不耐烦地敲了敲耳朵里的小玩意。“正忙着呢！……斯库，你怎么冲得那么快？前面的敌人呢？”
“都被老子宰掉了！”稍微热血过头，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行动比身后部下快太多。转头看向身后长长的走廊，到处都是堆积的尸体，还有我垂着手时剑尖拖了一路的血滴。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和火药气息让人肾上腺激素飞快分泌，地狱般的场景不会让我恐惧，只会使始作俑者——也就是我！心跳加速到最大！
“哈，哈哈……”
“斯库？嘶……喂喂你在吗？我这里爆炸嘶……太大……”
“路斯利亚哟……我啊，只是稍微想明白一点小事……”
这具身体里似乎埋藏着属于鲨鱼的基因，时不时朝我叫嚣着对血液，对宣泄疯狂的野性追求。在融合过去记忆那个夜晚，我曾让“血性”一度压过自身的“理性”。但是现在，这份血性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杀戮彻底激发！
为什么要压抑本能？
人也好，鲨鱼也好，从生下来起就是互相残杀的野兽。区别不过是前者穿衣服假装衣冠楚楚，后者躶/体诚实面对本能而已。
杀戮从来都是战士的天职。作为战士，我本身就是整个战场上的一部分。不想动手的战士除了引项受戮地等死就别无选择。只有变成野兽，我才能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变强！踩在败者的头顶上！
现成的例子Xanxus一直在身边走来走去……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我，实在有够蠢啊！
“你们……巴利安，为什么？！”
剑刃挡住飞来的子弹擦出剧烈的火花，我一剑削去，男人举枪的手被连着手臂直接砍断。对方惨叫着后退，半扶住墙，朝我射过来的眼神中充满憎恨。可惜这种“我用眼神杀死你”方法于我而言屁用没有，我冷笑着已将血腥浓重的剑刃缓缓刺入他的胸口。
“除了瞪人还会做什么啊，垃圾？如果你有足够觉悟，把炸药藏在肚子里玩自爆，说不定老子还能受点伤呢——看啊，我现在离你非·常·近。”
对方被我慢刀子进出磨得奄奄一息。“你们……咳……都是疯子……”
“疯子？哈！！”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我却觉得这话荒唐透顶。“我一直都很清醒！不，应该是自从跟了混蛋BOSS混，我就一直保持着剑士的清醒！！！”
我想要的，跟随Xanxus也许真能达到。狗屁“剧情”就在今天被我们改变——彭格列总部彻底拿下后，说不定真能完成！
一想到这，我从未如此畅快淋漓过！
一脚踢开碍事的尸体，我大步朝前冲去。拿着重型枪械赶过来的彭格列成员还有很多，其中甚至夹杂了门外部门标志的狙击手。对于玩枪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利用比子弹更快的速度。只要反应速度够快，毁掉了他们的武器，我手中的剑就无人能敌！
能做到！
以我目前的状态，我能做到！！！
联络器在一番杂音后终于传来路斯利亚的声音。“嘶嘶……喂斯库！刚才列维搞的爆炸害得我这里的无线电都失灵了……东西翼完毕。你刚才想明白什么了？”
“明白了我和BOSS都是同一类人！都是本能笨蛋！！”我挥剑扫开敌人，任由自己的嗓门脱离控制。“一想到我们在见证混蛋BOSS的成功，老子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啊！！！”
……
开启狂暴模式的后果就是体力透支甚大，我气喘吁吁赶到九代目的办公室时，这里早已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愤怒火炎和死气之炎燃烧的痕迹。Xanxus和九代目都不见踪影，而九代目的直属部下们躺倒了一地。死的死，伤的伤。
原来Xanxus的战斗，早就开始了吗？
看不到混蛋BOSS的人影，总觉得莫名地七上八下。我听见人堆里有细微的呻/吟声，想也没想就把半昏迷中的杂鱼一号从尸体堆里拉出来，大力抽耳刮子。“喂！！！你知道九代目和Xanxus去哪里了？！！”
“九代目大人……他，他在……”杂鱼一号被我打醒过来，眼睛迷迷茫茫落在我的制服上。“啊！你是巴利安的！”头一歪晕过去。
“装死没用，不老实交待，老子把你切成块晾在九代目办公桌上做装饰如何？”我狞笑着一下下用剑拍着对方“悠悠醒转”的脸。“老头子和我家混蛋BOSS到底去哪里了？快说！！”
“……他，他们在天台上……”
“别听信了哦斯库！玛蒙刚用鼻……呃是沾写！用沾写确定了BOSS的位置！九代目和他都在你现在所在位置的下方！是个特殊构造的地下室！！！”
联络器那头传来路斯利亚的提醒，看来玛蒙与贝尔和后方部队成功会师了——总部已经落入巴利安的控制中！这样一想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揍晕谎报情报的杂鱼一号后，我大咧咧拖着剑，步入九代目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我曾在这里毕恭毕敬，满怀不安。但这个时候，我却抱着完全不同的心态。我相信Xanxus毫无疑问会坐在这里，只要战胜九代目。
但是他会赢吗？我突然有所犹豫起来。慈眉善目的家伙通常是不好招惹的代名词。九代目虽然垂垂老矣，可是身为彭格列的领导者，他绝对身经百战。Xanxus是强到逆天，但若对上九代目呢？
我想起计划当夜Xanxus冷酷到掉冰渣的语气，以及决绝的眼神。混蛋BOSS真的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底牌”吗？
从地板上暴露的大洞一跃而入，我轻轻落入地下室……不，应该说是一片血与火的战场中。血的味道很新鲜，这片不见光日的地下室中到处都是断裂的钢筋和弥漫开来的粉尘。愤怒之炎四处喷射，战斗的声音伴随着Xanxus的怒吼声不时传来。那家伙在歇斯底里地咆哮。“为什么？！！！！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
我心中一窒，刚想冲过去帮Xanxus扛怪的步子堪堪收住。直觉告诉我，现在冲到Xanxus那，也只会有会被狠狠揍翻的下场。
那家伙会一个人独自过来面对九代目，绝对不是体贴部下，是有私人原因的。
是和“底牌”有关吗？
“你早就知道的吧……我不是你亲生儿子！！！”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彭格列的继承权……我甚至连分家的那些垃圾都不如？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
九代目一句话都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去偷看九代目的表情。因为连我自己，也被Xanxus的信息量给惊到了。
不是亲生儿子？……没有继承权？
熟悉的感觉像羽毛落在地上的感觉一般轻，但我一秒就抓住了这剧情的熟悉感！Xanxus没有撒谎！原来这才是Xanxus背叛的真正原因！
居然是血缘——换血都不能成功、跟天阙一样横在Xanxus面前的玩意！
即使巴利安快要成功了，没有血缘身为养子的Xanxus却是连最基本继承权都没有的！这设定真是日了狗了！敢不敢再狗血恶俗一点，○○娘！！！（只记得作者的名字里好像带有娘这个字）
Xanxus的吼声中带着力竭的低哑，“你是耍我吗臭老头！！给我一个莫须有的希望，然后看着我朝这个‘希望’努力的蠢样，很好玩吗？！”
“老朽从未这样想过。真的很遗憾，Xanxus……老朽一直将你视同己出的。”九代目终于开了金口。我突然想起，这养父子俩大概都有读技能条前沉默几秒钟的习惯。我紧了紧后槽牙，干脆从遮挡的石柱后冲出来，直奔两人战斗的方向！
眼前出现的正是Xanxus挺得笔直的背影，但比起他手中的愤怒之炎，对面的九代目高举的手杖中更可怕，其中死气之炎的光芒压过一切！！！
仅仅是看到那束光，我满脑子就是“这老头开大招了”的疯狂刷屏了！——Xanxus他赢不了的！
“Xanxus！快闪……！！”快闪开啊！白痴！！！！
指间只来得及触碰到似乎彻底僵硬住了的混蛋BOSS后背，我才反应过来，Xanxus僵硬的原因。
这个一周前生龙活虎，能烧桌子能砸人还会涮我的BOSS……被九代目的死气之炎冰封了。
Xanxus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像个死物一样。
我呆呆地看着冰块Xanxus的背影，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去看混蛋BOSS的正脸。九代目垂下手杖，轻声叹气。“是斯夸罗吗……今天真是遗憾的一天啊。”
我心里认同。是啊，就差搞死你个臭老头了，今天真他妈遗憾啊……
全身都在失去温度，血管中沸腾的血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到自己刚碰到BOSS的左手，也凝结上了巨大的冰块。将灵魂都在冻结的冰还在蔓延，蔓延……失去意识前，我都不知道这冰会何时停下。
这下可真成……有难同当了啊，混蛋BOSS。
该死，明明才耍帅没一会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目标26：冰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