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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   “唐小姐——”

      “慈儿——”

      众人纷纷至前,南宫卓更是未曾耽搁一刻,伸手探息,而后扶起唐慈上身,翻身坐于她身后,推出双牚,立即为唐慈灌输真气。

      梅佛手本欲先为唐慈号脉,探知病理,哪料南宫卓先行,他便只得稍后。

      片刻过后,唐慈本已失了血色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红润,南宫卓这才收住真气,将气运回至周天。

      梅佛手协助南宫卓将唐慈放平,躺回到床上,顺势捏住了她的腕脉。

      只是探了这么一下,梅佛手便即刻发现了脉像中的异样,顿感惊讶,但众人皆在,他面上也不好显露太多,暗暗隐去惊颜之色,故做平静,捋了下颌下青须。

      “佛手叔叔,三小姐怎么样了?”

      梅佛手轻轻放下唐慈的手腕,低眸回视,望了梅凌欢一眼。

      眼波来回间,这一眼,梅凌欢便已知梅佛手定然是发觉了什么,不便多言,于是冲他微微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梅佛手起身,面众垂首,向身后几人回道,“放心,唐三小姐已无碍。”

      屋内数人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

      梅佛手回首再去看已从床上翻身落地的南宫卓,只见他弹手理了理月色长衫,重新又坐回到床边。

      此人刚刚才施了功,除了额头上蒙起一层细汗,却依然可以做到面色不改。

      梅佛手轻捻胡须,眯起了眼睛。

      “奇怪,这三小姐方才可是看到了什么?怎会惊吓至此?”梅凌锦环视屋中,却未曾发现有何端疑。

      赵康顺着唐慈之前落眼的方向看去,窗扇半掩着,除了窗外枝叶摇动,也不见有任何不妥。

      他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垂首时倒是注意到了案桌上那个海碗大的铜钵。

      铜钵乃是寺中僧人所用,倒也不奇怪,只是这钵体外壁被僧人们擦得锃亮,犹如一面镜子,随着人影晃动,将这屋内的一切全部反射于了外壁上。

      赵康顿时起了疑。

      梅凌欢走至赵康跟前,见他眼落钵体之上,也随之看去。

      这一看,已然猜出几分。

      “二哥,你方才站在何处?”

      “我?”梅凌锦心中奇怪,这怎么又扯上了他?见屋里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他,即便明知无关他事,被这么多人一看,也不禁心虚了几分。

      这三弟,怎么拆他的台?

      被这几双精明凌利的眼睛注视着,梅凌锦咽了下口水,移动几步走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大致——就在这。”梅凌锦站在那一动不动。

      “好,二哥莫动。”梅凌欢移至床榻边,处于方才唐慈坐起的位置左右,“二哥,方才你手中可拿着什么?”

      梅凌锦一扬手,“我一直拿着这个。”

      众人转目,注视梅凌锦手中之物,好巧不巧,正是那黑衣头领所戴的白色古猿面具。

      “原来如此。”梅凌欢点头。

      “怎地?莫非又是二哥我做错了什么?”梅凌锦一惊,手中的面具险些落了地。

      果然,是因唐慈在铜钵里看到了梅凌锦手中的兽脸面具,才突然惊吓过度,以致伤了心脉。

      近几日里唐慈不食不动,五内已损,方才这一惊实为凶险。

      还好,南宫卓及时为她推运了真气,否则——

      梅凌欢回身面向南宫卓,见南宫卓看着梅凌锦手中的面具蹙眉紧锁,一副惊讶之色,才想起来还未来得及向他细述城隍庙一事。

      于是便向南宫卓简要道来了城隍庙内的所发生的一切,却淡去了梅佛手所猜测的面具来处那一说。

      “如此说来,往下我们便无踪可寻了。”南宫卓听后,缓缓点头轻叹。

      几人面面相觑,梅凌锦虽性急,此时也懂得了察眼观色,无声地退到了一边。

      “现下也确是只能走一步观一步了。”梅凌欢回道,思肘少许,再道,“南宫公子,之前我还与佛手叔叔商议,想先将唐三小姐送回唐门,一则为三小姐身体着想,二则是为求得唐门‘七苦’解药,但见三小姐此时状况,也确不能勉强赶路了。”

      “三公子考虑周全,慈儿倒是无妨,方才慧能大师特此来向我告知,可让我等安心在寺中修养,但梅老庄主的毒确实不可再拖了。”

      梅凌欢微微蹙眉,面露难色,“凌欢也正是在为此事而发愁。”

      南宫卓抬首,见梅凌欢轻轻抿咬着粉唇,愁眉不展,而后再转眸去看倚立在窗边,许久未曾言语的赵康。

      思谋少许,回道,“本来若是三公子信得过南宫,南宫倒是愿意为梅庄主走这一趟,只是,我那姨夫素人皆知,是个视女为心头肉之人,慈儿如今这副模样,我也实难交待,此去怕也落不得好处。”

      梅凌欢点头,“此事确是难为,实在是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

      站在窗前的赵康此时轻轻抖了下衣袖,背身走出了禅房。

      梅凌欢转眸瞥了一眼,再去看躺在床上的唐慈。

      “佛手叔叔,三小姐何时会醒来?”

      梅佛手回道,“入夜之前必会醒来。”

      “那好,我们还是先行退去,等三小姐苏醒之后再来吧!”

      “也好,免得扰了她的神。”

      众人退出寮房,南宫卓齐后送出。

      “南宫公子请止步,你也速去歇息歇息,哎!实在是寺中不益有女子进出,否则也不会让南宫公子如此受累。还有,公子与三小姐虽为堂兄妹,但毕竟男女受受不亲,唐三小姐日后——”

      南宫卓摆手示意梅凌欢止声,面上露出尴尬一笑。

      “三公子,危急时分,这人命,总归是重于世俗吧!”低首继又正颜斜道,“我与慈儿自幼青梅,一起长大,倘若慈儿届时真要是执了性,南宫又岂能害她。”

      梅凌欢点头,轻叹“万般皆是凌欢的罪过,是凌欢对不住你们。”

      “三公子——”

      南宫卓驻步缓行,横臂挡于梅凌欢身前。

      梅凌欢怔愣了下,举头看向南宫卓,见他神情闪烁,欲有话要说。

      “南宫公子?”梅凌欢轻声唤他,却见南宫卓的目光只是在他的面容上停留了数眼,便摇头轻笑,放下了手臂。

      行至门前时,他刻意缓下步伐,侧身让路,“三公子,请先行。”

      “多谢!”

      梅凌欢贴着他身前迈出房门,余光扫过,看到了南宫卓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抹忧郁神情。

      俩人跟在他人身后,走出房门数步,梅凌欢拱手谢留,南宫卓返转回了房。

      院落的石桌前,墨碧色的袍子随风荡着,随着梅凌欢等人的脚步声渐近,这才闻声转过身来。

      “侯爷!”

      梅凌欢三人走上前与之聚合,左右瞧望,却不见夜鹰几人身影。

      “侯爷方才为何先行走了出来?”

      梅凌欢心想,这赵康左右是见不得他与南宫卓多有言语,难道又是因一时吃味?

      赵康饶有意味地朝梅凌欢淡笑了一下,刚刚立身挡在石桌前,此刻微微侧身让过,叫他们三人立时看清了身后的景象。

      梅凌锦最是沉不住气,惊道,“好深厚的功力,这手印是何人所为?”

      此时梅佛手走上桌前,细细察看后,与赵康对视了一眼。

      “我现下要回房去为三小姐熬药,各位不如去我房中坐等片刻吧!”

      “梅神医先行。”

      梅佛手点头,又与梅凌欢、梅凌锦眼神示意,一行人便看似悠闲地跟着梅佛手,朝他所居的寮房走去。

      回到寮房,梅佛手倒是不急不徐,果真拿起了药罐,先为唐慈配药熬制起来。

      梅凌锦耐不住性子,在屋中踱步,边走边叹。

      “想不到寺中竟藏着这样的高手!”想了想,忽惊,“难不成,是这幕后之手一直就在寺中?难怪会与三弟相约在白马寺,而今他在暗我们在明,本就处处着道,此刻身在寺中岂不是更加凶险?”

      “三哥,先莫要慌张。”梅凌欢上前拉住了梅凌锦的胳膊,止住了他让人眼花心乱的脚步。

      梅凌锦重重地哎了声,跳到椅子上蹲坐着去了。

      此时梅佛手已将唐慈的补药放至炉上,转身回到方桌前坐了下来。

      “不知神医可从此掌印中看出了什么?”

      梅佛手轻捻胡须,沉呤了下,问道,“侯爷是如何注意到的,而且此掌为新印,我每日去往唐三小姐的寮房,之前从未发现。”

      赵康剑眉一挑,呵呵笑道,“实不相瞒,这第一掌确是我今日所为。”

      “第一掌?”梅凌锦惊道,“难道说,这并非是一招所致?难怪!”

      赵康轻摆摇头,眼瞟往梅凌欢那边,见他一双桃花媚眼正对着他闪着精明之色,便知梅凌欢定是又猜到了七八。

      梅佛手着眼于两人眼波流动之间,清了清嗓子,再道,“侯爷的意思是有人于你之后,又在上面补了一掌?此意为何?”

      “这——便不得而知,不过,本侯倒是从这一掌中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侯爷看出了什么?”梅凌锦眼睛一亮,巴不得赵康能快快道出这里面的稀奇。

      赵康与梅佛手想对一视,露出轻轻一抹玩味之意,而后举起自己的手,伸到梅凌锦的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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