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8》棠棠红

16、Chapter 16

　　苏谨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未知号码，心想这号码真骚包：尾号五个九。九五之尊？
　　接了。
　　“喂？”
　　“小帅哥~”
　　苏谨本能的抖了一下：“你是哪位？”
　　“居然不记得我了……真伤心。”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人的委屈表情。
　　“花蝴蝶？”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
　　“不说废话了。周六上午十点半，三号摄影棚。”说完就收了线。
　　“喂……”果然是一句废话都没说，还没问问我去不去呢……
　　当然，以苏谨贪财的本性，怎会不去。

　　“……对，对对对，就是这样，就这样。好，好，摄影师！”
　　叫做Benton的摄影师被花蝴蝶一吼，菊花一紧，咔嚓一下按了快门。花蝴蝶走过来，满意的点点头：“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显示屏上，一个身形修长的黑衣男人搂住一名红衣少年纤细的腰，头微微地侧过去，就像在和少年谈话一样。两人身后是英国街道，在阴沉诡谲的哥特式建筑和灰蒙蒙的天空的衬托下，两人显得格外打眼。
　　红色与黑色的极致结合——创意来自沈清。
　　“行了，沈清苏谨你们下去歇会儿。下一场是接吻，虽然是借位，但是要是你们不投入拍了就跟没拍一样知道么？调整好状态啊。”
　　众所周知，英国，基佬的天堂。
　　花蝴蝶理论：既然拍关于英伦风的一期，就要把当地民俗文化贯彻到底。
　　苏谨捧着茶杯咕哝：“沈清，这样好么？”
　　沈清微笑：“你和别人拍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会啊。”
　　“那和我呢？”
　　“还好吧。”
　　“我和别人拍也会觉得很奇怪，换到其他人的角度也是这样。所以只能我们一起拍了。”
　　“哦……”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开工了啊开工了啊！都给我打起精神啊！灯光师！造型师！化妆师！设计师！摄影师！”花蝴蝶喊起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点也不含糊，“各就各位。沈清苏谨，换好衣服过来了啊！”
　　在把昏暗的摄影棚照如白昼的刺眼灯光下，红衣少年紧紧贴着黑衣的男人。沈清稍稍抱住苏谨的腰，头垂下去一点点。而此时苏谨扬着头，就像是迎上去一样，双目微启，微微踮起的脚显得格外可爱。
　　“嗯，对，对，保持这个姿势！摄影师到这边！对！这个角度！”
　　沈清凝视着苏谨的眸子，眼波流转，微微带着一点笑意。苏谨正看着沈清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沈清飞快的凑到了他的嘴边，轻轻蹭了一下。
　　苏谨愣在当场。
　　趁着苏谨愣住的空档，沈清抱紧了苏谨，猛然垂下头，用力含住了苏谨的双唇。
　　沈清修长白皙的手托住苏谨的头。苏谨的眼睛睁得圆溜溜，几乎要惊叫出来。
　　沈清却就势深深地吻了下去。
　　苏谨眨了眨眼。
　　尽管不知道沈清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就像沈清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姜悦一样。
　　苏谨的手有一点颤。
　　尽管如此，终于还是够到了沈清的脖子，紧紧抱住。
　　沈清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回应，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意乱情迷。
　　花蝴蝶当机立断：“2号摄影师，找好角度拍摄！这个姿势很好，保持！”
　　拍下来也无所谓。放到杂志上也无所谓。被认出来也无所谓。
　　怎样都好。
　　不想再放开了。
　　没有摄影师，没有花蝴蝶，也没有江南，没有……姜悦。
　　和江南在一起虽然很平淡，也很温馨，但……绝不像和沈清在一起这样。
　　即使只是在他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全身也会窜过紧张的电流。
　　这种感觉如同飘在云端。灵魂飘在云端。
　　明明可以感觉到沈清，触碰到沈清，却抓不住。
　　沈清也是别人生活的一部分，例如沈父沈母，例如姜悦，例如自己。
　　并且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而偏偏这一部分若即若离，飘忽不定。
　　心都被揪痛了。
　　和沈清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种操蛋的揪心感觉。
　　糟糕透了。
　　沈清勾人的狐狸眼盯着苏谨圆溜溜的眼睛，仿佛能直接读到他的心底。
　　他含糊不清的说：“苏谨……跟我在一起。回来。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声音不甚清晰，但很坚定。
　　怦然心动。
　　不是不想。
　　那姜悦呢？沈清怎么想的？趁着还没结婚赶紧体验一下同性恋？
　　那么江南呢？还有二喜双庆。
　　想到这儿，苏谨渐渐冷了下来。
　　沈清疑惑地望着他，慢慢放开。
　　“你不喜欢？”
　　苏谨咬了咬嘴唇：“我和江南……我们，做过了。”
　　沈清笑笑，没说什么。
　　苏谨继续接近自暴自弃，语无伦次：“我和江南做过了。我喜欢江南，对，我肯定喜欢他。你，你不可能的。你也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姜悦！你……你就是想，你也许觉得同性恋很好玩很新奇，你肯定是这么想的。其实一点都不好玩！真的。别开玩笑，求你了……”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我求你别开玩笑。姜悦她，她肯定不喜欢你这样……”苏谨的笑容很惨淡，摇摇欲坠。
　　沈清扶着苏谨的肩，“不是一时兴起。苏谨。我是认真的，跟我在一起。”；搂住了苏谨，几乎要把他紧紧箍在怀里：“我不介意你和江南的事，我爱你”
　　苏谨睁大了眼睛，满满的水汽。长而弯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他推开沈清，摇摇晃晃地如同醉了酒：“不对，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你——你是个骗子。你在骗我。你和姜悦一样，是个骗子。”
　　沈清耐心地：“没有那回事。姜悦并不是我女朋友。她知道我们的事，她知道我喜欢你。”
　　“那为什么……”
　　“本来只是想刺激你一下的，谁想到还能有江南。”
　　“真的？”
　　“真的。”
　　苏谨一下扑到沈清怀里，声音有点哽咽：“沈清。”
　　“嗯。”
　　“我骗你的。我才是骗子，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我没有和江南做过，我骗你的。……我喜欢你。”
　　沈清在苏谨头顶悄无声息地笑了一下，更加搂紧了他。
　　不想再放开了。

　　抬头一看，摄影师，花蝴蝶，化妆师什么的都不见了。
　　沈清摸摸口袋，果然，手机上有一条短信，发信人花蝴蝶：你们吻得太投入太专业了，我先走了。另，要做其他的事记得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