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我是山治》月下温酒

12、开始训练

　　看着红脚哲夫关上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转过身，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脏盘子上。

　　看着盘子上的油污慢慢地从盘子上脱落下来，然后融入到水里，最后变成薄薄的一层飘在水面上，反射着彩虹的色泽。我伸手把盘子捞出来，用清洁球把盘子上剩下的油污擦掉，冲洗干净后用抹布擦干，放在一边。

　　盘子越摞越高，好像再摞一个就会歪了，摔在地上变成危险的瓷片，把清洗干净的盘子放在橱子里，继续清洗剩下的盘子。

　　盘子慢慢地就只剩下一个了，把它擦干净后，我看着盘子里反射出的像。

　　那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大大的眼睛，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倔强和一丝不安，打着圈的细眉，遮住了半张脸的金发，一张西方人的脸。这些显著的特征都宣告了这张稚嫩的脸是属于草帽海贼团的厨师——山治的。

　　我已经顶着这张脸生活了一年了，但这张脸绝对不是属于我的。

　　盘子上的像慢慢扭曲、变幻，最后定格成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脸，一头黑色的短发，深褐色的眸子，略粗的剑眉，有着属于东方人的柔和五官，一张普通的路人脸，放在人群里除了十分亲密的人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

　　一晃神，盘子上映出的像就又变回了五官精致的金发碧眼的孩童。

　　叹了口气，把盘子放好。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也不知道在我的那个世界已经过了多久，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发现我的身体里已经没有灵魂了，如果发现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对，如果我的灵魂在山治的身体里，那山治的灵魂也有可能在我的身体里，如果真的是这样，山治会做什么呢，在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在那个陌生的世界，还会一直坚持寻找ALL BLUE的梦吗？说不准在充满神秘的海洋深处，还真有一个ALL BLUE呢……

　　“小鬼，在厨房磨蹭什么呢！刷个盘子这么慢！”臭老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烦死了，臭老头！盘子刷完了！刷快了根本刷不干净！”我边喊边向外走去。

　　走到餐厅里，就看到红脚哲夫正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万恶的身高差。

　　我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去，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断地缩短，等走到离他约半米远的地方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

　　心中划过不祥的预感，用在现在的我看来的最快速度向后退去。但还是太慢，几乎在我后退的同时，红脚哲夫的脚就狠狠地接触到了我的胸口。我重重地摔在了木制的地板上，并滑出去一段距离，直到后背撞上了四角的桌腿。被固定住的桌子并没有移动，但在我的撞击下却有些颤动。

　　我感觉背部有一种几近麻木的钝痛开始向四肢蔓延，最后到达大脑。一瞬间，大脑被清空，眼前也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痛感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下一秒，感官全部归位，痛感再次袭来。我隐约感觉自己张开了嘴，但不知道是否叫出了声音。

　　背部的疼痛渐渐散去，我才感觉有其他地方疼，火烧一样的感觉几乎让我叫出声，我咬紧牙关，愤恨地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只黑色的圆头靴和一条木腿。目光上移，瞪着那张写满嘲讽的脸。混蛋，动不动就踢人，我爸妈都没揍过我几下。

　　嗤笑声传到我的耳里，被编起来的金黄色胡子随着主人的一张一合的唇颤动着，嘲笑的话语却让我的大脑重新找回了理智：“就只有这点本事，还说什么大话。”

　　视线一直固定在面带嘲讽的曾经的海贼脸上，我忍着疼痛站起来。是啊，是我自己下定的决心，是我自己说的要超过眼前的人的，如果只是因为一脚而站不起来，我还有什么资格使用这具身体，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寻找回家的路。

　　仰头直视哲夫的眼睛：“我现在没有，并不代表我以后没有。”

　　我看见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小鬼，你还差得远呢。”然后转身，迈步。

　　“我才不是小鬼！”我一定会让你承认我的！

　　“哼，小鬼就是小鬼，过来。”

　　我跟着红脚哲夫走到甲板上，过亮的阳光直射入眼睛，眼前出现一片光斑，眯起眼睛等待眼睛适应、光斑消失。

　　我听见红脚哲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鬼，你会扎马步吗？”

　　“会。”以前被老师罚过。

　　“你现在开始扎马步。”

　　我摆好姿势，抬头看着红脚哲夫。结果他一脚扫过来，我连动作都没来得及收回，就已经坐在了甲板上，脊背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痛感被臀部的疼痛盖过。

　　“臭老头，你干什么！”我站起来，扶着被摔疼的地方冲着罪魁祸首大吼，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现在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你那是什么姿势！？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姿势不对你也不能直接踹过来啊！很疼的！”

　　红脚哲夫嗤笑一声：“重新。”

　　“切。”虽然非常不满，还是照做。我可不真的是只有七八岁的小鬼，还是比较识大体的。

　　这次红脚哲夫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踹过来，而是踢了踢我的腿，把两脚之间的距离拉大，抬了抬我的双臂，把我的身体往下摁。“好了，你就这样站一下午吧。”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红脚哲夫就转身进屋去了。

　　干净的天空上飘着几片丝带般的白云，没有任何遮挡的阳光射在皮肤上，带来火烧一样的触感，六月的风已经掺上了几分暖意。

　　看着远方海与天相交的地方，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下，被睫毛挡住，而后又顺着眼角流下，带来短暂的凉意。

　　手臂和双腿都已变得酸痛，这时红脚哲夫走过来，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只不过这一次我有些虚弱，险些摔倒，换来了红脚哲夫的一声嗤笑。

　　我从来没有感到扎马步会这么累，大脑也已经停止工作，只有乱糟糟的一团记忆，不停地在脑中回放。一个突然清晰的画面让我瞬间清醒：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和一对中年夫妇正坐在一张餐桌吃饭，少女正看着这个方向笑得开心。他们是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还在等我，而我现在还什么都不能做。这只是开始我就已经无法忍受，又有什么资本去寻找回家的路。

　　我一定会努力变强，然后回家，告诉家人我爱他们。不会再和妹妹吵架，不再顶撞父母，没有什么比他们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