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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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和山本的面前摆着一枚粉色炮弹。
是十年炮火箭筒的弹药。
考虑了很久，他们决定去一趟未来，时空旅行的危险早在未来战时就铭记在心，但有比个人安危更重要的事等待着他们去确认，这或许出自于少年的任性，但此时不任性又该何时任性呢?
他们特意选在狱寺家进行这件事，狱寺独自在外租房，比起山本家客似云来的竹寿司，显然要安静隐秘不少。
为了应对可能的危险，他们带好了武器和匣子，同时在附近放好了药品，食物和水，那么未来的他们受伤或被困的话就能用得上。
时空旅行不可能万无一失，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规避失败。
准备就绪，他们对视一眼，抓住彼此的手臂防止迷失，然后将粉色的炮弹扔到了地上，粉色烟雾立即弥散开。
熟悉的小树林。
山本有些奇怪的挠了挠脑袋，狱寺已经浑身僵硬起来。
「嘛，未来的我们是一起的?在这里做什么?」嘀咕了一句，没有危险也没有他人，山本稍稍放松了「唉，狱寺你怎么了?」
疑问没得到回应，看着少年咬牙向一个方向走去，山本耸肩跟上。
熟悉的树林，熟悉的路线，熟悉的感觉。
没错的，这是未来战时的场景，狱寺知道在路线的尽头有什么。一具漆黑的棺木，上面镌刻着金色的家徽，里面是满满的白色百合，里面安睡着他的十代目。
「这是——」
没理会身后山本的惊呼，狱寺一步步向停放在草地上的棺木走去，与上次所见一模一样，那么里面……
「嘎吱。」
沉重的棺材盖落在厚厚的草地上。
……空的。
狱寺瞬间松了口气，这时才觉得腿脚发软，跪倒在了棺木旁。
「呐，狱寺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身后传来山本的疑问，声音和平常的不太一样，不那么『白痴』了，于是狱寺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他。
「哈哈，是这样。」
山本看着填满百合花的『空』棺材，那些花还是新鲜的，显然摆进去不久，是谁设了这个空棺，又有什么目的?无意识地盯着那一簇簇百合，山本沉思着，忽然伸手从百合花中拈出一块白色碎片。
「这是什么?」
不像泥土，也不像石块，仔细观察下，山本又拈出了很多，每一块都形状不一，灰白色，在百合花中很不显眼，也不知花丛中还有多少被掩藏了的。
「喂，棒球笨蛋你磨蹭什么呢?」
「啊哈哈哈，狱寺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山本笑笑，把手中的东西递上去「五分钟赶不到基地的啦，阿纲估计也不在日本。」
想想也对，狱寺撇了撇嘴，探过脑袋看山本手里的东西。
「……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在花丛里，怎么了吗?」看着狱寺蓦然惨白的脸色，山本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一把把碎屑夺去，翻来覆去地看，狱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到底是什么，狱寺?!」
在窒息般的沉默中，狱寺抬起头，满脸仓皇「……骨……」
「什么?」
「……这是骨灰，人的骨灰。」
彭格列十代棺木里的骨灰会属于谁?除了彭格列家族的首领，谁敢用彭格列十代的家徽为棺木装饰?
冷肃的风吹过，两人相顾茫然，都看到彼此滑稽的脸色。
意大利某处的实验室。
威尔帝看着闯入他秘密实验室的Reborn，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在乎Reborn脚下躺倒的手下，好心情地打招呼「不守着彭格列小鬼，到这来做什么，Reborn。」说这话，他示意手下带上门出去。
「呵，你不知道?」
没头没尾的话，威尔帝却听懂了，作为最强七婴儿之一，他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何况身为『虹』的一员，他也能知晓这个世界的些许规则。自然，最重要的是，在解除诅咒后，他就一直在关注着彭格列那位年轻的十代目的消息，只是此刻，他故意用惊讶的语气道「就这样让我还了人情?确定?」
说到底，他们所有人能够解除诅咒功劳最大的就是彭格列十代，这无形中让他们欠了他人情，威尔帝也不例外。
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
——就算，那个『债权人』没想过讨要。
「你觉得呢?」Reborn反问，跳上一侧的椅子，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把事情弄清楚了，否则绝不会那么清闲。『疯狂科学家』的名头可不是白瞎的，Reborn才不信威尔帝对时空课题不感兴趣。
威尔帝冷哼。
他就知道Reborn这货不好坑，要来的是彭格列十代还能试试忽悠，但碰上Reborn他还是算了吧。跟杀手讲条件?他还想护着他的实验成果、实验器材呢!
「我们的空间被与另一个空间链接了，并被固化了时空通道。」
「……嗯?」
「这次和未来战时不同。」挥了挥手，威尔帝有点不耐烦，他讨厌解释也讨厌与实验课题无关的麻烦「这次并没有固化成单程通道，仅仅是指定特定空间罢了。」
「也就是说，每次穿越，他们只能看到特定的未来。」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威尔帝点头，又道「不过这种限定有时效限制，而且需要大量时间调试，所以最初有可能会跑到其他空间。」说到这，威尔帝自顾自点头「误差是允许存在的。」没有哪种实验能一开始就成功。
Reborn不置可否。
沉吟一阵，他道「就只有这些?」这些结论没什么技术难题，更重要的是，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不止!」威尔帝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这次跟未来战相似也不同。」威尔帝没得到未来战的记忆，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那个已经逝去的未来。「同样的时间，相似的手法，始作俑者当然也是一个人。」
Reborn觉得他仿佛抓住了什么「等等!同样的时间——」
「啊，他们看到的应该不是『十年后』的未来，而是『原未来战』该看到的另一个未来。」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于抽象，威尔帝想了想，时空这玩意难理解地很，绕着绕着就能将人绕晕，他试着用简单的方式解释这个难题「平行空间理论，还有当初眼镜小鬼推动十年战的理由你都知道吧，Reborn，你以为平行空间是什么?你以为像那个小鬼说到，只要彭格列小鬼杀了白兰，所有平行空间的白兰都会消失?」
「……」
「哼，头脑简单的小鬼。银河系里的太阳爆炸了，消失了，整个宇宙就会消失不见吗?」
「当然不会!」威尔帝说到兴头上，苍白泛青的脸孔涌上兴奋的晕红「平行空间是无尽的，『恢复正常』的只是以我们的空间为核心的平行空间而已。」太阳是银河系的核心，如果太阳爆炸，它所处的银河系会产生动乱，颠覆乃至消失，但不为太阳所统治的其他星系却能安然。
「……蠢纲已经经历过未来战了。」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几乎要变成学术研讨会，Reborn冷冷抬眼，他想要的只是结果。
威尔帝点头「所以，他不需要再经历一次，至多只会经历几次时空之旅。每次五分钟，听到的，看到的，经历的……你说能引发什么后果?」他露出有点兴奋的笑容，深海水藻般的眼睛诡谲莫测「……真想，实验看看啊。」
Reborn冷嗤「你可以试试。」
「我可是相当惜命的。」恢复了面无表情，威尔帝冷冷道「空间链接并不稳定，最多只能支持七天，十年炮的暴走是契机，只要在那七天中没人发动十年炮，就不会有问题，之后，他们再不会看到相同的未来。」而十年炮已经坏了，如今距离七天结束，也不过一个昼夜。
七天，看运气的五分钟穿越能干什么?
Reborn一时茫然，眼神一凛，照威尔帝所说，未来的入江正一最有嫌疑，对方费那么大工夫绝不可能无所求。
十年战、其他平行空间、蠢纲死亡、相异的选项……
Reborn猛地从椅子上跳下。
「——喂!Reborn你要去哪?」
「回日本!!」
太愚蠢了!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寻找『真相』，为什么不陪在蠢纲身边?未来传递过来的信息太简单了，简单到令人忽略的地步。排除了干扰项，答案不是很清晰吗?那仅仅是简单地，却无法宣之于口的一句话罢了。
——他们的大空，被夺走了。
当Reborn乘着私人专机，急躁地赶回日本时，纲吉正面对着最后一颗粉色炮弹。
这是他刚从入江正一那得到的『礼物』。
当然，今非昔比的纲吉不会轻易答应进行时空旅行，他询问了入江正一理由，只知道是未来的入江正一要求他『看一看未来的世界』，时限仅五分钟，除此之外，入江正一也招了，另外两颗炮弹他一颗给了六道骸，一颗给了山本狱寺。
「据说这是『我』毕生的请求呢，纲吉君。」
当时入江正一叹气，想到那封信上有点凄惨的『苦水』，感同身受地缩了缩肩膀。他真心把纲吉当朋友，自然不愿害他，但信上据说该行为的委托人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家族全体，这样委托的危险度就下降了许多——入江正一相信，未来的他也不是会坑朋友的人。
只是天性中的谨慎警醒着入江正一，他最终将信件和选择权交给了纲吉，或许这多少有点推卸责任的成分，但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吧?
可惜纲吉也不知如何选择。
刚说了没机会再见，无缘得知答案，获取真相的方法就被送到眼前，他承认他想去，但——
「去，还是不去?」
捧着粉色炮弹，纲吉喃喃自语，他想到山本狱寺见到他时惶然不安，又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中迟疑更甚，可燃起的火苗却始终无法熄灭。
想知道，非常想知道。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不去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的。
纲吉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与心底还是所谓的『超直感』，可随着迟疑时间的延长，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近乎耳语。
「不去，会后悔的呢。」
粉色炮弹忽然炸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