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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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鬼好强的力道！男人一惊，他竟然架不稳镰刀。
“什么吗，原来还以为会是个稍微有两把刷子的大叔，竟然这么没有挑战性。”银时睁着一双死鱼眼，若不是两手都抓着刀柄他估计要抽出一只手来抠鼻孔了，“你再不用力我就不客气了，大叔。”
“狂妄的小鬼。”男人被激怒了，他尽力加了力道，但是那镰刀却没有压下一寸。
“他的下盘在抖。”高杉君凉凉地加上一句，然后就拉着桂向前走，“好好处理他，就算做吃了那么多巧克力巴菲的报偿好了。”他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加上一句，“记得不要下重手，松阳老师一定不会愿意在集市前的断头台上看见他无能的学生的。”
“喂喂，你到底在诅咒谁啊！”银时的额角爆出了一个十字，就算是最下层的武士杀了这种小流氓都是不需要死刑的，高杉这家伙到底是多希望他出意外啊！
“银桑我的阿姆斯特朗大炮准备完毕了哟！”银时加大了音量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马上就能把他给轰走了！”
“轰隆！”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个男人向着他的方向直直地倒下来，发出了激烈的声响。
据说准备好大炮的银时一愣然后抽了抽嘴角：“难道糖分大神真的显灵了？银酱我真的可以用阿姆斯特朗大炮了？”
“并不。”高杉君略带无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武士之神——假发，参上！”桂并不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他高举武士刀，但那把刀却没有出鞘，银时看了那男人的后脑勺一眼，上面多了一个包。
啧啧，肿得老高的。高杉君不禁为躺在地上的男人抹一把辛酸泪。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桂摆了一个酷炫的pose摇摇晃晃地走了。
“喂！”高杉君果断丢下了身后的银时追着桂跑了，他很担心这种状态下的桂会出问题。
银时看着跑远了的两人咬咬牙追上去：“喂，等等银酱我啊！”
别看桂喝醉了，他的步子却很稳健，不，不仅仅是稳健简直称得上是健步如飞了，高杉君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啊！”桂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松……”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掩上他的嘴，桂被用力一拽，又给拉入小巷子里。
“嗯？”松阳老师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奇怪，刚才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看了半响见还是没什么熟悉的人才又抬起了脚步，“是错觉吧？那些孩子应该不会跑到这里才对。”
高杉君躲在巷子里捂着桂的嘴巴紧张兮兮地瞅着松阳老师，等到他真的走了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终于躲过去了。”他转头向这里唯二的清醒人发出了杀必死视线，“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松阳老师也来集市了？”如果在路上晃着给发现了肿么破？！私下跑到这么远的集市一定会被训斥的！
“你不是没有问吗？”面对高杉君那犀利的视线银时扭过头去，那种“用视线杀死你”的小技能真是够了啊！
和他们一起上集市是高杉君目前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没有之一。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带着他走吧。”为了转移高杉君的注意力银时不得不将矛头转向依旧醉醺醺的桂，“要是真让他把松阳老师喊来就不好了。”
高杉君这才想起他的手还捂在桂的嘴上，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下来，很好，桂没有再叫松阳老师了，但心才放下他就发现自己手上粘糊糊的。
全是桂的口水。
“喂喂喂，你要对银酱我的衣服做什么！！！”银时见着高杉君一脸厌弃地将桂的口水蹭在自己的衣服上，“你将假发的口水往他自己衣服上蹭啊！”
高杉君理所当然地没有理他。
他们又开始赶路了，但这一次都小心了不少，不，准确说应该是鬼鬼祟祟才对吧？只见银时像特务一样先窜了出去，在巷口探头探脑了半天，直到保证没有人才对高杉君打了一个手势：可以了。
高杉君这里就更加夸张了，他拉着桂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而桂的嘴里还塞着一张干净的帕子，高杉君担心他再像刚才一样喊出“松阳老师”。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了，来集市的人都收拾收拾准备走了，所以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仅仅是几个低头往回赶的行人以及三三两两游手好闲的流氓罢了，这为高杉君他们的离开减小了难度，但不得不承认，他们那诡异的做派还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但似乎有些奇怪。
“银时，”高杉君拉住了走在前面的银时，他示意对方注意周围的店面，“情况有些不太对。”
确实有些不太对，高杉君注意到周围几家布匹店或是其他什么店面都关门了，明明才5点多钟还到不了关门的时间不是吗？
“都是些女人经营的店铺。”银时也看见了，他们前面一点有一家布匹店，老板娘正在关门，那家老板娘心善，见他们几个小孩子这个点还在街上游荡提点了两句：“小孩子快去找大人吧，这个点还在街上不安全。”
“还没有到晚上，”高杉君接话，“老板娘为什么这么早就关店门？”
那女人也不愿多说，她的面色不太好看，似乎高杉君问的问题戳到了她的痛处：“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是快去找自家大人吧。”这么说完就立刻在店门上落锁了，还用帘子将店内的景象遮地严严实实的。
“啧！”高杉君皱了下眉头，他没有想到集市上也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里好歹还算得上是个大型镇，治安竟然差到这种境界。
“我们也快点走吧。”银时也听懂了女人的话，虽说他们其实不太担心，但若是真摊上了麻烦他们也讨不到好，他看了眼已经快落下的太阳暗暗想到。
逢魔时刻出现的并不仅仅是妖怪，还有那些心生恶念的人类，他们就像鼹鼠一样，潜伏到晚上就会出来肆意活动，谁让夜间的天幕是罪犯的天然屏障呢？
战争还未结束，恶念也四处滋生。
他们算得正好，按照松阳老师的速度他估计能赶上上一班马车，而他们正好坐最后一班车回去，但是天算不如人算，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喂，矮子。”银时的脚步顿住了。
“你叫谁矮子，卷毛？”高杉君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少见的，银时并没有回应他的挑衅，他伸手指了指前方表情严肃，“那个是不是阿重的妈妈？”
“嗯？”高杉君顺着银时指尖看去，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咬了下嘴唇才开口说道，“我想，是的。”
那真是一副让人容易有不好联想的画面，一名清秀的少妇夹在两个看上去就不正经的男人中间，神色惶恐，她被强硬地拉向一条偏僻的巷子，走路也走地踉踉跄跄。
“那个人拿刀抵在她的后腰上。”男人的动作很隐蔽但还是给高杉君发现了。
高杉君将手抵在额头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总是遇上这种事儿？”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某人，“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高杉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没问题了，”高杉君看向银时，“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桂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这样至少不用担心他一会儿给自己拖后腿。
“那么银酱我的阿姆斯特朗大炮可以发动了吗？”银时吊儿郎当地笑了。
“随你怎么发动，”高杉君迈步走开了，“只要将那两个人渣解决掉就可以了。”
那两个人渣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被别人发现他们的意图，但这也无可厚非就是了，在这种世道人们连自己都管不好，哪里能去管别人？
“哟，前面两位恶心巴拉的大叔。”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两个男人同时停下了步子，回头一看是一个卷毛小鬼。
“你叫谁是恶心巴拉的大叔啊，小鬼？！”后面的男人明显是个暴脾气，他对着银时吼了一句，似乎还想要动手。
“别管那个小鬼了。”前面的男人比较冷静，他抓住男人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先干正事要紧。”
阿重的母亲看到银时，一惊，然后趁着两个男人不注意拼命地使眼色，示意银时快点跑，在她眼里银时还是个小孩子，一定不能让他卷入这些事情。
“这么小看银酱可是让我很困扰啊！”银时慢悠悠地向两个男人走过去，还颇有闲情地挖了下鼻孔，看上去十分自在。
“哈？”暴脾气的男人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又嘲讽的笑声，他将原本抵在松下夫人后腰上的短刀拿到身前，似乎准备在银时身上砍一下。
“！”银时的步子突然加快了，他一个侧步滑向男人身侧，手持刀狠狠地向他胳膊砍过去，“你乡下的老妈没教过你不要用刀尖指着别人吗？”
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男人的胳膊上鲜血淋漓，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躲了一下那条胳膊铁定没了。他抬头惊恐地看向银时，发现他的瞳孔比自己身上的鲜血还红上几分，映衬着如血的夕阳，就像个食人血肉的夜叉。
“不要轻举妄动！”另一个男人反应不慢，他左手死死地卡着松下夫人的脖子对银时喊话，：“你是想救这个娘们儿是吧？如果想救他就扔了刀后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不对，不过若不是为了这女人，这个小鬼怎么会无端地对他们动手呢？
银时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只数三声！”男人有些慌但口中的话却愈发狠厉了，他的手也在用力，“一！”松下夫人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银时转了一下眼珠子然后手一抛，将那把刀扔在地上。
“将那把刀踢过来！”男人心中一喜对着银时接着命令道，但等他抬头看见银时的表情时心下却一咯噔，那个小鬼竟然在笑。
“你完蛋了。”银时笑着对他说，与之同时而来的是他身后传来的由挥刀发出的破空声。
“将松阳老师的刀扔到地上，你想死吗？”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喂喂，想死的可不是我好吧？”男人听见这样一句略带无奈的抱怨然后就什么都不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的身体很痛很痛，痛的快要死了。
“伯母，您没事儿吧？”在男人倒下的一瞬，躲在一旁的桂立刻将阿重的母亲扶了起来，因为酒还没有完全醒的缘故，高杉君只让他守在一边避免特殊情况的发生，现下正好可以用来扶几乎瘫倒的松下夫人。
“没事。”松下母亲受了惊吓，但神志却很清醒，她在桂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
“将松阳老师的刀扔到地上，你想死吗？”高杉君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明明白白是对着银时说的。
“喂喂，你能不能擦一下脸上的血再说话啊！”银时很无力，高杉君刚才一点都没有留手，直接对那男人来了个腰斩，若不是力道稍有欠缺那男人早就成两半了，但这也带来了一点小问题，比如被糊了一脸血的高杉君。
“你这副样子总会让银酱我想到糊了一脸姨妈血的半透明。”银时扒拉了下那头卷毛，“那姨妈血还会不断地向下流哟！”
“！”高杉君正想说话却看见了银时背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他瞳孔一缩，“银时，背后！”他大声地喊道，然后就看见银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腰间的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轰然倒地。
但银时却没有半分放松，“刚才那一下，砍空了。”他的表情尤为严肃，他刚才砍空了，那么那个男人是怎么倒下的呢？
“来的似乎迟了一点，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熟悉的声音从银时身后传来，高杉君一抬头就看见了松阳老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有没有受伤，晋助？”他的声音里透出了满满的担心，高杉君满脸血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
“没有问题，松阳老师。”高杉君不管不顾地用袖子死命擦脸，“都是别人的血。”
“松阳先生。”看见松阳老师来了，松下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他对着松下夫人道了歉，松阳老师和松下夫人是一起来集市的，因为她一个弱女子跑这么远的路确实也不太安全所以便委托松阳老师将她一同带上，但谁知还是出了意外，他们在离开时被人流冲散了，这也是为什么松阳老师还没有离开的原因，他一直在寻找松下夫人。
松阳老师将三个孩子扫了一圈，他皱着眉头，心情显然不太好。
高杉君看着他那副表情心下一紧，他的脸已经擦干净了，松阳老师很容易就看出了他的紧张与不安，他转头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银时和还是懵懵懂懂的桂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晋助？”他弯下身子和高杉君平视，松阳老师早就知道，比起银时和桂高杉君的性子可敏感了许多，这也造就了他偏执的性子，什么事情看在眼里但嘴上就是不说，记挂在心上可以记挂一辈子。
“因为我们的行为？”高杉君也拿不准，他不知道松阳老师是为了他们私自跑出来生气还是因为砍人而生气，他只能这样模凌两可地回答一下。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担心。”松阳老师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上面因为洒满了新鲜的血液而摸起来湿漉漉的，“我的老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活着的时候，如果能有所作为的话，那么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如果碰到了即使用生命为代价也值得去做的事情，那么不管何时，都应该毅然赴死’”他顿了一下接着开口，“这次没有这么严重，没有什么需要你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做，但是只要你做了你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能怪罪。”他看向桂和银时，“记住，做你们认为正确的事情，无论是挥刀也好、参加战争也好只要你们认为没有错没有谁能责怪你们。”
“而这一次，我为你们骄傲，”他忽然笑了，眼睛弯弯的，“你们救了松下夫人。”
看见他的笑容高杉君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依旧会担心，”他话锋一转，“我在担心你们，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依旧担心你们会被刀刃所伤。”
“所以明白了吗？”松阳老师站了起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而已。”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做那些让松阳老师你担心的事情呢？”就像在课堂上一样桂举手发问了。
“做你们认为正确的事，但是保护好自己。”松阳老师没有正面回答桂的问题，“但是无论何时无论你们身在何处我都会担心你们，这是我身为老师的天性啊！”
老师的天性吗？高杉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他总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
“那么可以来和老师我解释一下吗，银时。”松阳老师对着身旁的银时招了招手，银时打了一个冷颤，“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说过要和小太郎一起出去的你，会在这个时候和晋助还有小太郎一起出现在这里吗？”他的笑容很温和但却让人无端感到有一股凉意，“老师我真的很好奇。”
呵呵，银时的表情很微妙，就像被糊了一脸姨妈血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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