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楠沉香终有灭》百草园里有那啥

4、险中求胜之道

　　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不过私下谢丹侠也和沈昶文劝诫了几句。沈向来是听他的话的，这之后为人处世相对多了几分亲和，流连酒色之中也肯敷衍几句，甩脸子的事倒是不再做了，而是变得愈加喜怒不形于色起来。
　　许是人俊，众人的容忍度也会高点罢，所以对沈美人的行事作风，大家习惯了也能好好相处。除了这“检举揭发顾孝诚恶行”的“好习惯”从未断过外，沈昶文在行中还是很受欢迎的。

　　这些按下暂且不表。今次谢丹侠见他除了刚进行那会儿，很少如此紧皱眉头，便乘着空档，借了个由头带他进了洗手间。
　　“怎么了，那洋人借势欺人？”
　　“那倒不是，只是总觉得这次成功率不大，便有些消沉。”
　　“哦？怎么说？”
　　“这之前我和麦克利也谈过好几次了，对方总是不冷不热的。这次送他们来的路上，麦的秘书偷偷告诉我，他们经理已经着手暗暗接洽其它银行了。我怕再这么胶着下去，希望更渺茫。”
　　谢丹侠听后却很镇定，丝毫没被影响似的。反倒说道
　　“昶文，你还年轻，很多事要往深处去看。我且问你，麦克利每次是不是都亲自到场与你商谈的？”
　　“恩，确实。”
　　“麦克利是奥匈贵族，我听闻素来傲慢，领事馆请他剪彩都要三番四请的，接见你一个小小的秘书倒如此勤快，不觉很怪么？”
　　“呀，这我倒没想到！”沈昶文惊讶片刻，脸上的表情随即又恢复到了原样，只是多了一分了然。“我懂了。麦克利重视这次贷款的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只是表面装着若无其事罢了。”
　　“奥匈帝国前些日子发生了内乱的新闻，我看麦克利这次的贷款投资十有八/九与此有关，由不得他不重视。”
　　“可他死咬着3厘息愣是不松口，真急起来找小银行先贷上也是有可能的。”
　　“不会。”谢丹侠甩干手上的水珠，笃定道：“他的身份造就他不敢拉下脸冒这个风险。如果真是和他们国家内乱有关，那就涉及国家政治贷款范畴了。恒丰是全上海唯一做过政贷业务的银行，年储量又大。他到小银行去，贷不贷得出来还是个问题。”
　　“5厘的政贷，不算最高更谈不上高利贷。只要麦克利敢放手一搏，恒丰就敢接他这种大单。”
　　谢丹侠说到这里，笑容中更添了几丝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