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离别之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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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做什么？”脸上一热，陆如嫣难得的有些慌乱。
“等我从战场上立下战功回来，我……”叶卫疆耳根通红，抿着唇话才吐出一半。
“哎呀，陆家姑娘来了啊。”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阵爽朗的声音伴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陆如嫣大惊，慌忙将手往回抽。叶卫疆也是一惊，手只傻握住不放。
“叶卫疆！”
听到耳边的轻斥，叶卫疆这才如梦初醒，感觉到手中的掌心的挣扎忙松了手。他俩这一来一回完全落在了推门进屋的张大叔眼里。
张大叔惊诧的瞪着眼在陆如嫣和叶卫疆之间扫视。陆如嫣见状脸一红，起身准备告辞。张大叔这才回过神，忙道：“不急不急，这天还早呢。丫头再坐一会儿，多坐一会儿。我就是进来瞧一眼，看看这小子的身子好了没。哈哈小子，看来你好的很嘛。”张大叔说着往叶卫疆肩头“啪”的拍了一巴掌，拍的叶卫疆眉头一拧。陆如嫣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你俩接着说话、说话，我去看一下温娘需不需要帮忙。”
不等陆如嫣开口，张大叔麻利的离开了屋子，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贴心的将门掩上，只留下陆如嫣与叶卫疆大眼瞪小眼的傻在屋中。
张大叔来到外屋，找到正在忙碌的温娘。笑呵呵的将刚才的见闻说了一通。温娘却是听的秀眉微蹙，织布的手也逐渐慢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温娘的情绪有异，张大叔奇道，“孩子长大了这是好事，你怎么皱着眉头？”
“张大哥，我在担心……”
“啪”一根钩挂住的棉线不小心被崩断。
“呵，不就是小子快要上战场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疆儿的能力我最清楚，从了军上了战场对他是一种磨砺，心里装着个人只会让他更加勇敢心细，不会有事的。”张大叔却是误会了温娘的担忧。
“不是说这个。”温娘叹了口道，“疆儿心思单纯率直，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可他并不知道喜欢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懂，很多事情不是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能顺遂心意的。疆儿他现下一无所有，马上又要从军了。他能给人家姑娘承诺吗？他承诺了又能做到吗？况且那陆小姐如今是陆家的脊梁，依陆家的情形日后怕是会招婿入门。若是……疆儿他重情重义，我只怕他们现在动了情，日后情义难两全。”
“这……”温娘一番话让张大叔也犯了难。他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你不用多想，疆儿他心中一定有分寸。你前些日子不是奇怪疆儿怎么突然用功读书了吗？我当时答应疆儿瞒着，就没告诉你。他其实是为了这位陆姑娘。”
张大叔将之前帮叶卫疆一起瞒着温娘的种种事宜告知了温娘。
温娘听完回想叶卫疆这几日种种言行，知子莫若母，叶卫疆的心思她已全然明白。不由长叹一声道：“罢了，一切只好顺其自然，只盼疆儿他不要陷入两难。”
张大叔难得没反驳温娘的心灰之语，反而点头道：“是啊，顺其自然就好。难道你不想知道……”顿了顿，“疆儿，他会如何选择吗？”
“我怕疆儿负了人家姑娘。”
张大叔哈哈一笑。“你别说，这陆家姑娘虽然长得和气性子却硬气的很。若疆儿真敢负了人家，我想你要担心的会是疆儿。”
阿嚏。
叶卫疆在屋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偷偷抬眼看向陆如嫣，见她翻着手中的书好似对外界全无察觉。心下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从张大叔离开到现在，他俩就这样僵着一句话不说。而且看样子，陆如嫣还打算继续僵持下去直至告辞。叶卫疆心中懊恼，未说完的话此时此刻再说不出口。冷静下来，他知道刚才的举止过于鲁莽。只是，垂目看向手掌。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温意，眼前似乎还有少女娇羞慌乱的神情。若是一切重来，他大约还是会鲁莽呢。
抬头，看着不远处沉静如画的少女，心中暗暗立誓。
如嫣 ，等我回来。
一个月后。
“如嫣姐姐，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啊？”陆依兰跟在陆如嫣身边，好奇的左右张望。往日熟悉的街上，今日布满了陌生的面孔，人来人往间尽是一些青壮的男子。她往陆如嫣身边缩了缩道，“看着怪吓人的。”
“你这文能训人武能宰鸡的疯丫头还会怕？”陆如嫣看着一改往日活泼外放性子，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侧的陆依兰有些好笑，道，“两天前苏城一带收到征兵的旨意，关城也在其中。眼下这是附近村落小镇的乡民赶来参军呢。”
“这打仗可是送死的事。”陆依兰看着周围步履匆匆的人，奇道，“这些人还愿意赶着送死啊。”
“依兰！”陆如嫣瞥了陆依兰一眼，见陆依兰捂嘴噤声的样子，扶了扶额耐心解释道，“征兵是保家卫国的大事，这里面大部分人是依从于律法不得不来。不过……”像是想到什么，陆如嫣嘴角微翘道：“也有些人，是甘心为之。”
察觉陆如嫣心情很好，陆依兰大着胆子道：“如嫣姐姐，你是在想叶大哥吗？”
这几日叶卫疆忙着参军的事，陆家上下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没有。”陆如嫣敛了笑意。
“那我们现在是去药堂做什么？”陆依兰明知故问道。
“依兰，宛琴姐晾在院子里的刺绣上染得药汁好像和你在房里捣鼓的是同种味道呢。”
“如嫣姐姐、陆二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你可千万帮我保守秘密……”要让宛琴姐姐知道她精心绣给阿忠哥的锦绣腰带是被她给弄脏的，这一向好脾气的长姐生气起来半个月都不会理她。她还想吃宛琴姐姐做的点心呢。
见陆依兰被威慑住，陆二小姐恢复了笑意加快了脚步。
她，自然是去药堂为叶卫疆准备些贴身应急之物。
来到陆家药堂外，陆忠正在送客，却是两名年轻男子。
陆如嫣迈步进门的时候，他们正好离开。两相交错时，年纪稍长的那人侧头看了陆如嫣一眼，随即淡淡收回目光，大步离去。那个人反应平淡，陆如嫣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为何会出现在关城？又为何会出现在陆家药堂？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凌王殿下——景凌天。
“殿、咳、主子这便是陆家最后一处铺子了。”走入一静谧小巷，景凌天身边的年轻男子开口道。
“张途，你觉得如何？”景凌天淡淡道。
“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般人家。像关城这样的地方，陆家这种人家太平常不过了。”被唤作张途的男子嘟囔道，“我是看不出什么？主子，您觉得呢？”
“我也看不出。”景凌天道，“或许真是巧合吧。”
“我就说是巧合嘛！祖母也是这么说的。”
景凌天在众多寿礼果然一眼注意到由陆家所做墨竹飞雪锦缎包裹的关城寿礼。那图熟悉的让他心中一跳，知道关城府官与张嬷嬷有联系后，他倒也没多想。只是……
“张途，把那个荷包再拿给我看看。”
“是。”张途应声道。随即掏出贴身的荷包。那荷包空无一物，景凌天拿在手里便将它内外翻了个个。
张途见状不由想到前些日子，他正拿着这荷包在手里把玩。景凌天突然出现从空中一把捏住了荷包。
“这荷包绣的不错，哪家姑娘给你的？”
“王爷，您就别打趣我了。是许仲向您告状了对吧，您帮我劝劝他，我求他放过我吧，他已经追着我打了三天了。”张途苦着脸道。
景凌天笑道：“他可没告状，只是让我做主，把你拎出去见他。你怎么得罪他了？”
“他那个大力能打虎的家伙，我哪敢得罪他啊。还不是早先我去渝州的时候，他那个相好托我带个贴身的荷包给他。结果我不是遇袭了嘛，就给半道上弄丢了。偏偏他那个相好还给他寄了封信。没办法，我只好拜托祖母给我寻一个姑娘家用过的荷包救救急。哪知道，我祖母给我找的这荷包漂亮是漂亮，上面却是有字的！许仲发现了，非说是我把他的荷包私藏了，揪着我让我交出来，什么解释都不听！”张途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您说，就许仲喜欢的那只母老虎，长得小小巧巧的发起火来许仲都打不过她，我惦记谁也不敢惦记她呀！”
“哦？”景凌天看着手中的荷包，小小的幽兰绣的精巧别致那透出的韵味竟有几分熟悉，笑道，“这哪有字？”
“这、这呢！”张途将荷包中的东西一股脑倒出，翻了过来道，“您瞧，内衬的角落里绣了个字。您说，这许仲五大三粗一莽夫，怎么碰上女儿家的事这么精细……”
“许仲那是粗中有细，不像你……”话在看清那个字的时候顿住。
“陆”！景凌天一向记性不差，这个陆字，他可眼熟的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离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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