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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   一夜无梦,大脑得到充足的休眠后,迎来了早晨。

      高尾和成睁开双眼,扫视一周,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鸟没有花,更没有什么超自然的来访者闯入他的视线。
      不知从哪来的失落攀上他的眼睛。

      阳光的碎片穿过树叶随风摇曳着,剪影落在窗前。
      他莫名联想到去年某晚在维也纳看的一支“充满艺术”的舞蹈,懂得欣赏的人赞叹不绝拍手叫好,不懂的人则是随波逐流,稍微驻足一会儿,再似懂非懂地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空洞且模糊的印象。
      大概自己命中注定就是粗人一个吧——这不是重点,最让他烦躁的是他那时候竟然想不开,省了一天的伙食空着肚子就为了一场摸不着头脑的“艺术盛宴”。
      他叹了口气,一把揉向自己的黑发,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有某撮毛炸开后翘起来。
      事实上确实不会。这十分神奇,他的睡姿再差,差到落枕或是整个一百八十度转身,他的头发总是安安分分地保持原样。
      啊……当然不是因为头发太油,昨天晚上刚洗来着。
      大学的第二个女朋友,有天在他的宿舍里梳了二十分钟的头发,又烫又修又吹,各式装备一应俱全,甚至是在她化了四十多分钟妆之后?虽然那时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可其惊讶程度并不亚于第一次亲眼看见绿间真太郎解数学题。
      哇,女孩子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有耐心啊,要学习要学习。
      他试图解答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然后失败,然后随便总结总结,留着它继续困扰自己。

      这是他即将上任“县级医院肿瘤科医生”的倒数第三天,天气很好,温度适中,微风无雨,卫生间有牙膏,水龙头里有水,灯泡没一个炸,早餐有粥有汤,似乎他的生活就该如此顺畅地进行下去。
      虽然绿间夫妇的“恩爱杀”仍然持续不断。
      他一脸冷漠地把自备的泡菜塞进嘴里,在那两个恬不知耻(高尾语)的恋爱狗,不,结婚狗交换早安吻的时候强制性掉线。
      或许厚着脸皮住进绿间宅最需要的技能就是忍耐,以及随时装瞎以免尴尬。可惜除了他自己,谁也感受不到这份几乎要冲出胸腔的怨念。
      不管,我吃我的,你们秀你们的,我装傻。
      接着他木讷地端起了碗筷。
      再次成功连接服务器的时候面前不知怎的就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也许因为网络慢,他谨慎地放下汤碗,朝着面前人打量半晌,直到对方浑身不自在正打算出声,他才给了个像样点的反应。
      “小宁?”
      “是!我是千野宁!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噗这什么鬼——小宁你的反应太搞笑了啦,像魔鬼军训一样。”
      “唔……因为现在在接受孤儿院老师的训练指导。倒是没有军训那么可怕,不过每天也要点到,所以每次有人叫我都会条件反射……”
      女孩搔搔脸颊,羞涩得让人无法将她和老师这一凶狠的(高尾总结道)职位联系在一起。
      毕竟老师可不是个好差事,不像一之濑同学那样霸气可是会被欺负的哦,高尾回忆起各种人的学生生涯,默默为女孩点蜡。万幸的是孤儿院的管理者应该是不会遇到聚众斗殴,赤手空拳二对七,还带一个女生动手吧——不过也说不定,现实总是比童话要血腥那么一点,没有漫画里的氪金玩家,没有电影里的开挂hero,寡不敌众是常有的事。
      但有时候现实也没那么残酷。三对七完完全全可能因为谁的加入升级成四对七。
      即使战力上仍然少的可怜,好歹也算是个慰藉嘛。

      “刚才高尾君放空的时候千野同学正好来了。高尾君一板一眼地吃早餐弄得千野同学以为是没电了呢。”悠树一边笑盈盈地打趣,另一边动作娴熟地收拾好丈夫的碗筷送去厨房。
      哇——就算没电我也是强制性没电哦?由凛小同学?以那种把电脑主机插头直接扒下来,长期的话很可能爆炸的残忍方式哦?
      他内心仿佛弹幕一般的痛苦谁能懂。当事人不说,天然的小宁同学也一定意识不到的。他不禁为自己心塞几秒。
      不过,从方才的语气判断,由凛悠树似乎对这位客人小姐的贸然来访毫不惊讶,高尾和成眼神一暗,赌一瓶泡菜她俩计划好了要坑他一票。
      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呢。因此他随口一问,说小宁呀你是不是迷路找到这里来的?——可有点智商的都知道这绝无可能。
      “不是的。我和悠树约好了,嗯,要给高尾君一个惊喜!”
      噢,他不禁扶额,把罪名重新重新贴回去再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没人告诉过他两个天然待在一起还会产生这种奇妙的效应。
      “我是替哥哥打探军情的!哥哥一听说高尾君回国了就拜托我来看你呢。……啊,不是说哥哥不想见高尾君……只是,只是,他有点害羞啦。”女孩用力挥着手为她的哥哥辩解,同时也在后悔自己说错话。
      千万别这样说啊,你哥哥要是在的话会炸毛的,高尾和成腹诽,“但是等等,你哥哥怎么知道我回国的?”他肯定自己回来这件事只有绿间夫妇知晓,顺便又给绿间夫人通风报信的可能下一个预测。
      千野宁歪着头,轻声嘟哝后不太确定地说道:“我想是哥哥的一个朋友告诉他的吧?似乎是秀德的一位女老师?唔……虽说哥哥否认他们是朋友来着。”
      噢,他差点记不起秀德内偶遇的一之濑晴雪也算知情者之一。更有趣的是,她竟然和千野响保持联系,
      神奇。
      以及惊悚。

      回国后,他似乎成天都在为了各种事情(默默地)咆哮着。前前秒因为“恩爱杀”,前秒因为“天然与天然的不科学碰撞”,此刻则是因为“高岭之花和流氓头子的爱恨情仇”。
      总结了这几个title后,他下意识点头称赞,意外发现自己也许有写网络小说的天赋,还能挣点外快,听上去不错。
      “嘛,”胡乱收拾好脑子里蹦出来的无营养垃圾,他话锋一转,“既然小宁都亲自上门啦,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千野宁是高尾和成国三搬来东京的第一个邻居,碰巧是同所国中的学生,又碰巧是同所高中的学生,正所谓无巧不成高尾和成。在由凛悠树出现前她一直担任着高尾·不及格乃学分狗常事·和成的私人辅导小老师,久而久之便关系亲密起来。
      然而,此“亲密”非彼“亲密”。他们之间的关系纯真到高尾好几次捉弄她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小惭愧,非像是自己玷污了人家纯洁无暇的心灵似的。当然了,惭愧归惭愧,玷污归玷污,这么简单的理由从不会是他戏弄别人的阻碍。
      “那么,这么久过去啦,小宁找到男朋友了吗?”
      “嗯……哎……还没有呢……诶诶诶诶诶诶诶男男男男男朋友!?”
      高尾和成发觉此时此刻感到满足的自己或许根本不配拥有一个明朗的前途。
      “怎怎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好奇。”
      “才,才没有啦男朋友什么的……那那那高尾君呢?肯定也没有女朋友吧!”
      “啊哈哈哈,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嘛。医院里那么多可爱的妹子我才不愁呢。”
      “真是的……说到旅游这件事——高尾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出席悠树的婚礼之后突然消失,等大家回过神的时候,推特上显示的所在地已经变成了纽约机场……当时绿间君可生气了,悠树想尽办法才安抚好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却不通知任何人,自作主张出去旅行了一年,连他们的新婚因为这个被打扰了哦。”
      千野宁软糯的声音让她的说教都那样充满母爱。高尾和成干涩地笑了笑,向女孩道歉,也绝不会告诉她自己的行为某种意义上增加了他们夫妻俩的夜间情趣,嗯。
      不知怎的,千野宁一副怒气冲冲,鼓着脸颊的可爱面容突然瘪了下来。她看着高尾和成的眼睛,不容许他撇开视线那般目不转睛,而对方也就那样看着他,毫不遮掩。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假如这样赤/裸的窥探都不会拒绝,那估计他已经把心思藏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去了吧。
      “高尾君这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呢?”千野宁问他,。
      明明你离开的时候是那样坚定。
      高尾和成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提问,至少他明白什么是千野宁最想要,或者说这两天有可能问他这个问题的所有人最想要的答案。他不在意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正如他不在意到底有多少人会问。
      “嗯……大概是玩累了吧,而且也不能一直用爸妈的钱啃老啊对不对?”
      “我还以为是因为筱原同学呢。”
      高尾和成的笑容凝固了。说实话,千野宁这句话直白的不像样,甚至颠覆了他对面前女孩一直以来的认知。
      虽然这才是标答。
      “筱原同学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啊。那件事我记得可清楚了。即使讨厌我,她也没拒绝我的请求。就是她忍着生理期,在那么冷的雨天和哥哥一起乱来的那次。嘛真是的,打架也不能冒这么大风险啊……”
      千野宁这番话是在说高三寒假的故事。千野宁的哥哥——千野响和一个外校老大一言不合,带上松原(千野响的一个小弟,高尾和他见过一两面)和筱原透一起在池袋某个地方约架。两男一女比七个大男人,高尾和成觉得千野响一定是个智障才这么自信满满。
      “筱原同学她,一定很痛很痛吧。”她不清楚旧友能否听出她的一语双关。
      高尾和成没立即回话。这不是他喜欢的话题,七年前的事情,要伤心要难过都不该轮到今天。不过千野宁似乎没有停止的念头。
      “……高尾君为什么,什么都不提呢?关于筱原同学的事情。”她的语气十分落寞,又小心翼翼得像是对着一个没有心的人说话,“哥哥他啊,哪怕现在都很喜欢和我说以前的事情哦。他告诉我他高三,也就是我们高一那年,他第一次帮助了被坏学生堵住的筱原同学;他告诉我筱原同学喝酒之后迷迷糊糊的,曾经不小心被地上的酒瓶绊倒,手臂上不小心划了口子;他告诉我筱原同学拼了命地给他伴娘牵红线;他还告诉我,筱原同学离开前只让你一个人陪她,可有唯独不想让你陪她。高尾君一定不知道哥哥心里有多生气。”
      “哥哥说,高尾君是筱原同学的痛苦之源,筱原同学却傻傻地抓着当做救命稻草。”
      千野宁侧过脸,眼前人神色黯然,装作数着远处的树叶,倔强得不肯回头。她顿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什么,只好问他。
      “为什么不反驳我?哥哥的观点那么偏激,高尾君为什么不反驳呢!筱原同学明明是因为不想影响哥哥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实习期……况且……高三的时候,高尾君也很痛苦对吧?一直在意着却不得不保持距离对吧?装作不在意的并不只有筱原同学一个对吧。……七年了,高尾君一直一直,从来不替自己辩解。哥哥也好,绿间君也好,他们正误解着你的行为。高尾君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这绝不是装装无所谓就会过去的事情!”
      打自己和千野宁认识以来,高尾和成就没想过从女孩的口中能吐出这样的话。他不感到意外,因为这次一贯温和的女孩真的生气了,强压五年的情绪一层一层累积,最终迎来了迸发。
      怎么说呢,有点小抱歉,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无关的人。
      “你别急呀小宁。……嗯,让我算算,我和她总共才认识……啊,五年,是五年。国二到高三,嗯,正好五年。噢,其中还有一年半没见过面,一年半在冷战。所以正常交流的时间是两年。啊,意外的很短呢。
      “可是,从高三我们分开到现在,七年了……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总觉得,稍微有点古老了啊……”
      高尾和成也不清楚自己糊里糊涂说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假如他能活到八十岁,算算她真正和自己面对面的时间,也仅仅占据了他一辈子的四十分之一,甚至不比他呆在大学的时间久。
      自己最初找她搭话的那一刻,肯定打死也猜不中之后的展开会是这样的吧,哈哈。
      他不知在笑谁。

      这次千野宁闭口不言,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街上一男一女的青涩面容与声音上。他们不顾公众场合为最好的篮球运动员究竟是科比还是乔丹争论着,尽管声音略大,也没有行人打扰他们。
      是人都看得出来,女孩根本没有求胜的意愿,或许她将这个话题当做搭话桥,她才不在意谁是最棒的篮球手。
      千野宁说不准女孩这样做是否有意义,她也说不准自己这些话能否起作用。只是半个月前和悠树的谈话中,这一天早已被计划好。她已经说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想法也好心情也好她都很好地组织并表达了,天知道她打了多久腹稿,天知道这辈子她会再发几次这样的火。
      怎样都好,她希望自己的话能够传达过去。
      一个字也好。
      求求你别再这样对自己。

      就让这个愿望实现吧。
      因为筱原透永远不会回来了啊。

      和千野宁分别后,高尾和成没有立即回去,他毫无目的地漫步在街道上,看着一排排行道树和汽车。
      被提起的高二寒假一幕幕重现在他的脑海中,引得他去打开记忆的黑匣子。
      筱原透亲爱的不良大哥的事情他不太了解,只是当千野宁急急忙忙哭得梨花带雨打他电话时,千野响早已经和外校人产生了口角,不幸的是挂了点彩。
      那天下午,千野宁找上他,说想拜托筱原透阻止自家哥哥。好斗是一回事,伤残又是另一回事,没必要为了争个对错住院。然而唯一可能说动这个固执小年轻的人则是当时与高尾和成已经冷战半个学期的女孩。
      那么高尾和成的对策呢?——硬着头皮给她们搭桥,因为他那时候认为自己是在理的。尽管最初她并不希望见面,挂了他二十几通电话,是他后来短信解释有事相求的是千野宁,她见是自己大哥的亲妹妹,这才勉勉强强点头。至于她不待见千野宁,那只是一点点显而易见的小心思而已,可惜好青年加潜力股篮球运动员没那个时间也没精力管。他不喜欢筱原透牵扯到他人的做法,虽然大半个月后他也渐渐讨厌起千野响来,讽刺的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实际上,在千野宁第一次说出她的想法时,高尾打赌按筱原透的性子绝不会顺理成章阻止,因此他做了一次不速之客,半路冲出去来了场久违的群架。
      那天的东京很冷,细细的雨丝像是针头刺入皮肤。
      高尾和成的目标很明确,他意不在胜,而是竭尽所能保护他的女孩。冷战并不意味着不在乎,他有必要忘记两人之间的尴尬。千野宁话也不假,没有人希望重要的人受伤。可是,如果她没有一边挥舞拳头一边大妈并且让他滚的话,高尾和成想自己一定会更加卖命。
      不得不说,那七个外校学生人高马大——他第一次见到都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一群披着亚洲皮的黑人——纵然自己队里都是打架好手,用尽了力气也不见局势好转。
      最终解决这场乱斗并非成败,并非警察,是筱原透意料之外的生理期疼痛。好歹那帮人有些人性,看女孩子实在忍不住跪倒下去,也就收了手。
      高尾和成在这之前只见过一次这种情况,那是一次国文课,女同学直接疼得从椅子上摔下来,躺在地板上全身冷汗,情况和先前在医院偶然看见的胆结石发作类似,硬是在保健室躺了一个上午。他仅仅知道这很疼,也从没遇到过生理期时女生外出斗殴发作这种荒唐事。他只明白,他需要做些什么,然后他一把搂住女孩颤抖的身躯,把所有能够保暖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带她躲雨,断断续续安慰她。
      起先筱原透很排斥。她忍着痛楚试图推开高尾和成,无果而终,也就躲在他怀里,不知有没有在满天细雨中痛得流泪,不过她那么喜欢逞强,哭了也一定不会承认。
      后来是松原找来的热水和止痛药缓解了症状,一旦她感觉双腿恢复了力气,即使迈开的步子都颤颤巍巍,也二话不说就催促千野响离开了。
      这件事除了那七个“壮士”,千野兄妹和松原,还有他和筱原透,再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提起。大家不约而同地保守这个秘密,更不说千野响二人跑开寻药时的情形只有两位当事人知晓。
      那简直像极了恋人间亲昵的呵护。
      不得不说,二十五岁的高尾和成似乎开始嫉妒起七年前的自己了,甚至想朝那时自己的脸上来一拳再竖个中指。
      或许那天,他最后拉住她不让她走,厚脸皮稍微说些话哄哄她,所有争吵都将迎刃而解。虽说每个月都有几天是女孩子的狂暴日,放在她身上估计就是傲娇值加点吧——这绝对难不住一位合格的“傲娇hunter”。或许这样,他就不需要再耗费半年时间守着她,最后还是不小心守丢。
      哈,谁又能料到现在的事呢?就像他七年前从没想过奇迹的世代里那群开挂的后来一个二个都和NBA隔得远远的。

      千野宁已经离开了将近十分钟了。他孤独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头发灰白的老人牵着他的小狗走过。
      哎,真糟糕,他本来计划好要向千野宁介绍一下外国妹子和猛男们。
      “不知道现在回去会不会正好碰见由凛同学气嘟嘟的脸啊。”
      “才不会呢,悠树那么温柔的女孩子才不会这样。况且,她要是真对着你生气,我还嫌便宜你的。”
      哈,瞧,她出现了。
      “别啊——到时候小绿间一定也会跟着生我气的,我就没地儿住了啊!”
      “活该。流浪街头不够,得被揍。”
      “这么说我会感到很难过的。嘛,不过我也不太介意你对我的牙齿来一拳,如果你允许打完后就回家的话。”
      他不清楚在周围人眼里,自己是否在和空气对话。也许他们会觉得虽然这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打扮得干净整洁,但他有可能是个疯子。正常人不喜欢和疯子走太近。
      “谁跟你回家?你以为我是疯狂的stalker吗?”
      事实上他不敢挪动哪怕一毫米,他害怕侧身一看发现身边其实什么也没有,声音也会戛然而止。
      “唔哇——那可真糟糕。我该不该装作没发现这位stalker小姐呢?”
      “……高尾和成,你现在还要说这种话吗?”
      “那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像是耳机里的水突然干了,眼镜上的雾散了,红叶,土壤,鹅卵石,以及路边不知名猫咪的叫声,一切突然清晰好几倍。
      高尾和成沉默着。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东京,秀德,绿间真太郎由凛悠树,清晨,声音。
      他整理着线索,用那颗智商说不清什么时候上线的脑袋。

      嗯。
      他可能出现幻觉了。
      打电话给小真预约一个专家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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