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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章 凌云与壮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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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绛依还是在床上躺着,昨晚折腾得太晚,早上实在起不来。
要不是今日的太阳太体贴,恐怕现在还在床上赖着呢!这个房间的床位正好摆在窗边,太阳直直地就照在了身上,睡过辰时绛依实在受不了了,洗漱整衣后坐在了案前发起了呆:经昨晚那么一闹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宁王,唉,算了眼不见为静,还是去枭、鸩那边看看吧。
打定主意绛依起身开门,脚还未跨出门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靠着栏杆轻摇折扇的宁王殿下,今日一身白衫,气度非凡,发很随意得散着,听到开门的声音,徐徐转过身来,淡笑着看着绛依,好似昨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绛依怔了半响,咽了口口水,不作声响,这样子确实很美,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借你的手下一用。”果然一出口就暴露了目的。
声音魅惑让人无法拒绝,绛依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总能抱得美人归,但绛依还没到那一步。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绛依可不去管什么风度,抢过他的折扇在一旁大摆袖地扇了起来,吹的发丝飞舞。倚着栏杆想了半响,这才匆匆朝着枭、鸩的房间走去,宁王只是在一旁淡笑,没有阻拦。
不消片刻绛依就一脸黑线的走了回来:“宁王你好能耐啊!怎么指挥得动他们?”
宁王靠近,在他耳边倾诉:“这自然是你的功劳啊!”
“你说了什么?”绛依已经想到了糟糕的结局,一副想要把宁王撕碎的表情。
宁王神色淡然:“我是他们的少主夫君,他们岂会不听。”
绛依低估了这位看似风流无能的宁王殿下,就凭这个还是驱动不了自己的得力部下,至于他到底是怎么说的,绛依也不想再去深究。
绛依小心试探道:“你没叫他们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我们寻山虽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派别,但也绝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宁王在一旁大笑,隔了好久坊缓过来:“我怎么说也算是堂堂一位王爷吧,再怎么也不至于去打家劫舍,做起强盗来啊!”
“谁知道你打劫的是不是哪家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啊!”绛依望着楼下不去看这张勾人的俊脸,“你到底叫他们做什么去了?”
“不过是传个信而已。”
“传信还要两个人?”
“鸩被我打发去了渑城。”
绛依一时无语,宁王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把她的手下管教的服服帖帖,甘心为他跑这个腿。
“我这次出来没带手下,故意隐去了行踪,别人也找不到我,所以就借用一下,寻山少主不会这么小气吧!”
绛依翻了个白眼,用都用了还能说不行吗?
绛依暗讽:“你宁王殿下料事如神,怎么会还缺手下使唤啊?”
“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想与小娘子你游山玩水。”轻飘飘的语气伴着微风吹送入耳。
“得了,打住。”绛依把手中的折扇扔回了他怀里,一个不小心却掉下了楼去。
“啪……”
“哎呀……”
“客官,您没事吧!这定是哪个没教养的人使得坏,公子可别介意啊!”伙计看到来人是个贵公子打扮,气宇轩昂,连忙道歉赔礼。
“无妨!”来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拾起地上的折扇,无奈一笑便走上了楼来。
果然是有涵养,没有破口大骂,绛依暗暗赞了一声,人早已躲在了宁王身后,见宁王不躲也不闪,目光还直视着楼下的来人,也不去拉他,活该被误会,谁叫你不动声响就动我手下的人。
来人拾阶而上,绛依一看形式不好,立刻拉着宁王躲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匆忙间自然没有看到宁王对着来人微微一笑。
“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遇见这种事跟块木头一样。”绛依在桌边坐了下来,倒了杯水给自己压惊。
“看来你这种事没少做吧?”
“被发现还是第一次,都怪你这块木头。”
“啪啪啪”房门被敲响,绛依一口水哽在了喉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十分痛苦,宁王也不帮忙还在一旁暗笑,气得绛依一口水朝着他喷去,无奈宁王好身手,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门口就要开门。
绛依也不顾象形,立刻上前拉住了他,仰着脸使劲地朝着他皱眉眨眼。
宁王实在没法,只能坦诚道:“铁牛将军没你那么小气。”
这次绛依要吐的可不是茶水了,如果可以一定一口鲜血喷出来,艰难地爬起身来拉住了宁王的长袖:“你再说一遍。”
宁王将她扶起来,没有要再说一遍的意思,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之后再点了点头。
绛依始终不敢相信这个身形俊美的柔弱公子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牛将军,不是丑陋不堪,壮硕无比,竟然生得如此俊美……怎么会?我还自称是他……哎呀!这次出丑出大发了。
“啪啪啪……”门外的人还是意志坚强地在敲着门,绛依还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宁王就已经开了门。
绛依取出丝帕,擦干了脸上的水迹,抬头朝着杨以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杨以微朝着她点头以作回应。
相比于绛依的惊讶,宁王倒是笑得开怀,一把将杨以微抱在了怀里,见他们两人如此亲密,绛依就知道这次又被宁王给耍了,恨得牙痒痒,但毕竟有客在场自己也不好发作,只能佯装笑脸,正想告辞就听到宁王悠悠开口道:“想必我也不用介绍了,这姑娘恐怕在你们军内已经传开了吧!”
杨以微笑道:“我会管好自己的部下的。”
绛依坐在一旁狠狠地踩了宁王一脚,缓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对着杨以微道:“上次不过是个误会,我也是奉了宁王殿下的吩咐,坏了将军名声还请见谅。”话是对着杨以微说的,但眼神却不离宁王半刻,而宁王却在一旁淡然饮茶,也不拆穿她,对她投来的目光更是不去理会。
杨以微在一旁坏笑道:“军旅粗人,又怎么配得上绛依姑娘,宁王你说是吗?”
宁王答得理所当然,还伸手搂过了绛依的肩膀:“那是当然,她是我贱内。”
绛依嫌弃地扯开他的手,也懒得去澄清,只是想快些逃离这个虎穴,道:“你们有事相约我就不多加打扰了。”
还没离凳,宁王就把她拦住:“你不想知道枭在为我做什么事吗?我并不想瞒你,况且你还要陪我走这趟你,你必然会知道的。”
听就听吧,反正不会少块肉,绛依坐定,心思却完全没有放着他们的话上,反倒仔细打量起了杨以微,这位和自己臆想的形象有如此之大差异的年轻将领。
眉目清秀,没有宁王那样的张扬,面容白净要是不说绝对看不出是军旅出身,只是一双手没有宁王的修长,看来是常年握贯了兵器,苍劲有力,一身白袍更把他衬得清秀俊朗,同样是白衣宁王穿出的是气度,而着在杨以微身上显出的却是骨气,再看一眼自己今天穿了条紫绡翠纹裙,十分的艳丽,与他们的清雅格格不入。
绛依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不在焉地玩着茶杯,但是还听明白了宁王此行原来是要笼络军心,为他所用,也就是说边关二十万大军听命于他,虽然知道宁王野心不小但还是被吓到了,叶州全部兵力也就四十万,除了这二十万大军外其余都是分散在各地,宁王何德何能调动的了如此之大的兵力,况且这野心不仅仅是要做王爷这么的简单吧!
绛依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还有这些隐秘的事,为什么要让她知道,难道他就不怕吗?
好不容易送走了杨以微,绛依才开口问出了这些问题。
宁王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难道你会出卖我吗?”
绛依故意道:“这可说不定。”
宁王也没在意:“我领过两年兵,将士们早就厌倦皇宫贵族们的昏庸腐败,奢侈□□,如今我要拨乱反正,他们自然愿意跟随,况且我也不是要反。”
这些话在宁王口中平凡如家常,传入绛依耳中却叫她暗自惊颤,这不是一个只会玩乐的风流王爷吗?虽然早知道宁王并不简单,但也没有料到他有这么大的野心。
至于宁王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了绛依原因很简单,一个月,他要让绛依了解自己,留住她。
绛依有些担心:“成功的几率有多少?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你这几年几乎是没有任何势力。”
“我的势力你们怎么可能看得到,否则我早就死过无数次了。”太子和安王的势力之大,对于当时那个年轻气少的苏旭辰而言是根本无法应对的,母亲的身份低微,这也让他与帝位无缘,不过也正是这样才保住了他的命,当时战功显赫,就已经招来杀手,所以只能暂且屈居其下,委曲求全。
他想要的并不是至尊之位,在民间长大,看不惯百姓的疾苦,而统治者却是逍遥自在完全不顾民生疾苦,这样一个乱世,祁朔有秦始皇的霸气与暴戾绝不是一代明主,他想给天下一个安乐,乱世一统。
“明天我们去军营。”宁王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