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为V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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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不过你是哪位？”
赤司征十郎神色一凛。匆匆跑过来的绿间和黑子哲也也同样愣了。
搞什么飞机？难道是琼瑶小说式的失忆桥段？！
绿间紧盯着凉生的脸，却发现这张好看的小脸与平时别无二致，甚至还带有几分少有的严肃神色，并不像是在说谎恶作剧的样子。
难不成……
是刚才吓傻了？！
一阵沉默的风吹过。
一直站在旁边的货车司机大叔终于忍不下去了：“那个……我说啊……这个小姑娘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就先去送货了……”
精神创伤算有事还是没事啊……绿间在心里默默地思考。
“大叔我没事，您去吧，没关系。”
保持面容严肃的凉生转头对着司机大叔却是一个笑容，而且笑得一脸纯良，仿佛身后自动开启了白色鸢尾花背景，还看得见光呢……（白色鸢尾代表纯真= =）
绿间越发搞不懂凉生这玩的是哪一出了。
“凉生……你脑子坏掉了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绿间道。
“哦？那翠翠你来告诉我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凉生忽然愠怒起来。
绿间哑然，看来她已经明白是自己出卖了她的行踪，而且从叫他“翠翠”这一点看，她不是一般的生气。
“凉！”
赤司终于开口。
“怎么？这时候愿意来见我，愿意同我说话了？当时是谁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像陌生人一样的？赤司征十郎君，这样出尔反尔恐怕不大合适吧。”凉生忽然怒极而笑。可就算语气再如何强硬不服输，眼眶却还是湿了一圈。
赤司早就看出凉生刚才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是故意为之，可看到凉生眼睛有些泛红，他的心里还是一紧，表情不易察觉地缓和下来。他抬手，下意识地想要像以前一样理一理凉生的刘海，眼中似有迷失的柔和。
而这柔和并未持续太久，几乎转瞬即逝。赤司的目光落到凉生的轮椅上，抬起的手方向一转，却是制止了身边想要说些什么的绿间。在那一刻，他瞬间又变回凌冽冷漠的年轻帝王。
“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叙旧。我是为了公事而来。”
与赤司眼神交汇的一刻，他的目光又让凉生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天晚上。那时空中铅云密布，大雨瓢泼如注，他的眼神与现在如出一辙，让人觉得生冷，是那种冷到心髓里的冷。旧时情景重现脑海，当时的绝望与心痛也随着那些鲜明的映像一起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像张高品质的无损唱片，开始在凉生的心中循环播放。凉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得不强行给那首单曲循环按下了暂停键。
赤司的突然出现让她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情况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这让凉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她此刻脑中全部的念头只有赶快逃离他的面前，逃离现在这个状况之外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赤司面前，她脑中的弦紧绷地快要断了，她太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而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于是她努力板起一张无谓的面孔，扫了一眼旁边的绿间和黑子哲也，讪笑道：“哦，赤司队长是为公事而来啊，那还真是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就此告退先走一步。”
“V姬。”转身之后，赤司的声音却在身后凉凉地响起。
“你说什么？”凉生回问道，语气竭力镇定。可她隐约察觉到，今天自己大概是逃不过去了——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Victoria。最近一段时间出现在网络上的，传闻中的篮球咨询顾问。现在在各个高校的队伍之间都非常有名。听说委托她的队伍会获得她的远程指导，战术战略分析以及第一手准确的情报与预测。由此在比赛时，实力得以有突飞猛进的提升，甚至能战胜不可能的对手。”
赤司的眼中锋芒毕现，看着凉生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却毫无感情地接着说：“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自知已没有逃避的退路可走了，凉生只能咬牙强忍心中翻腾的情绪，拿出全部的勇气转身，直直地看向他。可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还是不出意外地被赤司精确地捕捉。
“……真有那么神的人么？”凉生道：“恐怕又是什么校园传说之类的吧。就算真有做那种事情的人，也没可能创造奇迹的吧。说到底这种人就不会存在……”
“成功委托她的一支无名小球队，在最近和洛山的一次练习赛中以2分之差差一点就赢了洛山。就这一个例子来说，就已经无限接近于奇迹了。”
“是他们自己的运气和实力吧。我说了，不会有这种人的。”
“可据我所知，有两个人是有可能具备这种高情报分析资质的。一个是桃井五月，一个是你黑子凉生。可桃井只是分析预判，说到战术战略分析和训练指导，你应该更清楚才是。更何况桃井的情报分析预测也是跟着你学的。”
凉生闻言，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不甘示弱地反唇道：“是嘛。那么照赤司君的说法，这种人要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自然不会只有我们俩具有这种资质。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俩其中的一个，小桃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天才少女，而且听说她最近进步飞速。区区做个篮球指导不成问题吧。那为什么只来问我不去问她？就算我们两个同是犯罪嫌疑人，也应该一并抓来审讯吧。”
赤司定定地看着凉生，直看得凉生心里阵阵发毛，冷汗直冒。
果不其然，赤司的声音清朗：“我刚从桐皇过来。”
没想到赤司撒的这张网天衣无缝，凉生有些乱了阵脚。想让大脑高速运转起来驳倒赤司的论点，可赤司认定的事又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更不用说此自己的大脑濒临崩溃的边缘，光是维持理智在这里和他对个话拉个家常已经很辛苦了，让她该怎么做才能与赤司的天才头脑相抗衡？
头开始有些发晕，眼前开始出现像是缺氧贫血一样的大片漆黑色块，甚至连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啊啊，看来不仅是这会儿的脑力耗费，今天看了两场比赛本来就已经让她孱弱的身体吃不消了，现在的每一秒中让她觉得自己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一只白皙而同样瘦弱的少年的手扶住了她的肩，正是她亲爱的弟弟黑子哲也。
“赤司君，凉生身体弱，刚才又受到了惊吓。哪怕是为了她的身体也好，今天请先回去吧。还是说，比起我姐姐的身体健康，你说的什么‘V’要更重要一点呢？”
后半句话加重了语气，明显带着几分威胁。绿间在心里感叹道，虽然平时黑子是一个感情不怎么外露，极冷静平和存在感又极低的人，但一旦要护着凉生的时候，却又像换了个人似的，勇敢到了强硬的程度呢。
“赤司，今天先算了吧。”于是绿间也劝道。（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感情成分中是否还混合着几分卖了朋友后将功赎罪的心情。）
“随你们。想确认的已经确认过了。”赤司深深看了一眼凉生，收回了他的锐利目光，转身离去。
凉生终于长出一口气，好像一下子卸下所有的装备，歪靠在轮椅的椅背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绿间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问道：“凉生，你和‘V姬’……有关系？”
“绿间君，你也知道那个‘V’？”黑子问道。
绿间扶了扶眼镜：“有所耳闻，好像是一直在接受小的无名球队的委托，所以在普通高校中间似乎很有名的样子。但我所在的秀德是强豪名门，没有接触过，所以也不太了解。”
绿间看向凉生，后者侧过头去，完全没有要对这个问题做出回应的意思。
和黑子对视一眼，绿间同学还是决定今天坐板车回家早点洗洗睡了才是正道。
而凉生看着愈发黯淡的天色，仍旧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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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凛的大家还在等我，一个人回去你能行吗？要不然和我们一起走……”
嗡——嗡——嗡——
凉生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刚想答应黑子一起回去的凉生改了口：
“不碍事，不过是有点累。再说，也不是每条路上都会有流浪狗站在路中间不走吧。”凉生并不急着接电话，而是把怀中黑白相间的小狗交给黑子，带着倦意扯出个微笑：“这么一看还挺像的。”
“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
“不用谢。双生子的心理共鸣我想改也改不掉，所以你情绪波动得太厉害的话我也会觉得很困扰的。”
“是吗……那……今天还真是对不住了。”
“电话……不接么……？”
凉生摇摇头。
“凉生。见过赤司君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生似无意识地喃喃重复了一遍语尾，却又自顾自地笑了，答非所问道：
“还能怎么办……人这种动物，总是在变的。但是变来变去，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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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子抱着小狗赶上诚凛的一行人，凉生摇着轮椅转过街角，终于压下手机上的绿色按键，解脱了它无休止的执着颤动。
电话那头一个兴高采烈的男声响起：“Victoria？怎么才接电话啊。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前两天的练习赛……说真的你可真是太神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我们真的差一点就做到了！只有2分！就可以赢了洛山……哎呀真是奇迹……太谢谢你了……”
凉生把电话拿在手里，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她根本无心仔细去听对方一串串的溢美之词。TNND什么好消息——这个让她刚刚差一点就命丧当场的好消息？
凉生终于抬手，将话筒凑到嘴边，道了一句“明天把钱打过来。”便恨恨地结束了通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为V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