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份便当换来的胜利 ...
-
转眼已经到了初秋时节，满街樱花烂漫也早已被纷飞的落叶所代替。清晨的微风带着些微的干燥，却是让人心情不由得舒畅的好天气。
黑子哲也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正要伸手推开门，耳边却突然划过一响破空之音。眨眼间，眼前的木门上就钉上了一支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余音。
黑子哲也回过头看着直坐在轮椅上，手中依然拿着把弓箭跃跃欲试的凉生，面不改色道：“凉生，这样很危险。要是兰泽同学知道了也会感到困扰。”
“是是……”凉生口中应着，眼里却是笑，完全没有一丝悔过反省的模样。
黑子哲也点点头，其实心里也深知自家姐姐的顽劣性格：“那我出门了。”
“哎——哲——等一下——”凉生摇着轮椅喊道：“老在学校里吃牛奶面包可不好啊，绝！对！长！不！高！的！来~带上姐姐我今天特意早起为你做的‘秋日特供爱心便当’吧~”
“哦……谢谢。”黑子哲也接过精心包好的，感觉比正常便当盒还要大一号的便当，低头看到了凉生脸上满溢的狐狸笑容。
心中过了一遍凉生往常的“行为模式”，犹豫片刻，他还是问了出来：“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吗？”
“不愧是小哲。”凉生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叫‘梦幻面包’的特产？作为便当的回礼，给我带回来一个尝尝吧？”
只是这样？
“嗯。没问题。”黑子哲也看了一眼凉生，又向门口转去。
凉生的声音从背后漫不经心地传来：“哦，对了。说起千叶，能不能让她没事儿也去围观围观你们篮球部的训练……之类的？”
“诶？可以是可以……不过兰泽同学是跆拳道社社长，很忙的吧？”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不过却也意外地不算什么难办的事情啊……倒不如说也很正常。
“没关系，”凉生抿唇笑道：“去的时候能放她进篮球场就成。”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再三确认凉生确实没什么大事拜托自己，黑子哲也有些迷惑：难道真的只是出于关心所以才做便当给自己的？
凉生看出黑子的眼神，不由无奈地叹气：“干嘛那样看着我，我就是关心关心你嘛。哲，别人的好意可要全心全意的接受才对啊。我们难道不是姐弟吗？”
“那……谢谢。我走了。”黑子哲也压下心中仍旧挥之不去的一丝怪异，出门了。
“谢谢你，哲。可真是帮了大忙啊……”
屋门缓缓关上，凉生的眼眸微眯，嘴角是得逞的笑容——真的是十足的狡猾小狐狸模样。
——————————
学校天台上。
黑子哲也打开便当盒，一道亮光闪瞎了众人眼睛。
“喂，黑子……今天你的便当什么情况……”
“我姐姐做给我的。”黑子一边说，一边大概看了一眼盒内。原来大一号的便当盒真不是盖的，怎么说……确实是凉生口中的“秋日特供”……
比起一般的便当，这份“特供”里还特意准备了初秋下来的时令水果和凉生本人最擅长的甜点。就算是常规的主食……寿司里卷着三文鱼，鸡蛋卷里也裹着蟹棒和肉松……
还真是下了血本的便当啊……
“这么豪华？黑子君的姐姐太土豪了吧？”
“真好啊……有个这样的姐姐。不过没听黑子说起过呢，以前还一直以为他是独子。”
“好羡慕，我也想有一个温柔的大姐姐照顾我啊~”
“怎么样怎么样？你姐姐多大了？上学吗？果然工作了吗？职业OL那种感觉~”
“是啊！黑子，你姐姐是单身吗？嗯……不过谈姐弟恋的话年龄相差太多好像不太好啊……”
“……”
“哇！居然还有丸子烧啊……”完全没有参与众人谈话的吃货火神君有了新发现。“不过说起日本的丸子，一般不都是用竹签串起来吃的吗？”
“火神，丸子烧可以不用竹签串起来的……”众人对火神无奈扶额。
“火神君，我找到竹签了。”黑子拈起隐藏在便当盒侧面的几根竹签。
“太强大了！”众人对“黑子的姐姐”表示膜拜。
“嗯？黑子，那是什么？”眼神好的伊月俊指着垫在盒子下面的一张纸问道。
黑子抽出那张纸，凉生飞扬跋扈的自创“艺术字体”映入大家的眼帘：
To小哲：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便当是不是有够霸气？所谓便当这种东西，吃是一方面，show也是一方面！不惊呆小伙伴们的便当可不是好便当呢。
记得跟现在围在你周围的大家分着吃，要相亲相爱啊~
From爱你到用心良苦的凉生
看到这张留言，众人心中“温柔大姐姐”的形象忽然幻灭了……
半晌，日向队长幽幽地说：“怎么感觉……你姐姐和你的性格差了好多……你们真的是亲姐弟吗？”
黑子点点头：“我们是双胞胎。”
众人再次幻灭——
——————————
放学后，兰泽千叶来到篮球部的训练场看众人训练。因为之前中午吃便当时黑子提过了，所以大家都显得挺高兴，对千叶也很友好，纷纷相互认识。千叶本身就是跆拳道的元气少女，爽朗的性格让大家很快就相处的很融洽了。
“啊，黑子君。”千叶不忘冲着黑子哲也招招手：“上次我从弓道部的朋友那儿借给凉生的弓箭怎么样？她喜欢吗？”
“……喜欢。麻烦你了。”岂止是喜欢，简直就差睡觉也要抱着了。托它的福，家里的桌椅门框倒是可怜得紧。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她还托我去剑道部借……”
“不用着急……这件事。等她玩够了弓箭再说吧。”
“哦哦……好。”
“兰泽同学！秀德的绿间真太郎在外面，说是找你诶。想不到你们认识啊？”从外面回来的小金井说。
“呃……啊？”千叶也实在意外。前一阵不是刚刚一起出去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找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千叶不放心地问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发现自己诓他，喊了一群人来揍她吧……（想多了……）
“嗯……好像还有一个……红头发的……？”
“红头发的？”谁啊！？
不过不能自乱阵脚，事不宜迟，先给凉生打个电话再说！
兰泽千叶闪身钻进更衣室，拨通了凉生的电话。
“喂？凉生？是我是我！绿间真太郎找来学校了啊啊……”
“嘿——那不是正好嘛，说明你俩快要成了……”话筒那边依旧是凉生不慌不忙到欠扁的声音。
“别跟我开玩笑，好像还有个红头发的一起来。据我的经验，一般这种奇怪的发色也就只有‘奇迹的世代’有吧！红头发……你说会不会是……”
“应该是他了吧。”黑子凉生挑眉：“赤司征十郎。”
“真是他？现在怎么办？”
“虽然我很希望你愿意帮我帮到底。不过……你要是实在为难的话，这次就跑路吧。”这话不假，想到突破赤司这一关的成功概率……要是千叶是被自己勉强的，肯定会被他看出来！与其如此不如先撤退，再想对策。
不过八卦之魂已熊熊燃烧起来的千叶姑娘怎么能放弃这个亲眼面见传说中帝光队长的大好机会呢！
“我去我去。we two who and who！说了帮忙就一定会帮嘛。”
“真的？”凉生还有些不放心。
“嗯！”千叶在电话这头坚定点头。
“那你现在一定要坚信自己就是Victoria。千万不要动摇。然后按我说的去做……”
凉生开始详尽地向千叶陈述作战计划……
……
听完后，千叶了然地握了握拳，但为求心安还是问了一句：“对方是那么厉害的人，这样能成功吗？”
电话那头的凉生想了想，颇有把握地笑道“就算是赤队，只要我们会演戏就没问题！”
——————————
刚才进去叫人的男生又走了出来，对绿间和赤司说：“啊，不好意思了。兰泽同学不在。”
“是这样啊，”绿间推推眼镜，看来是扑了个空……“那我们改天再来。”
“等等，真太郎。”赤司抬起手止住他，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我们到那边再等一下。”
虽然不太明白，但听赤司总是没错的。绿间真太郎同学跟着赤司走到了几步外一个隐蔽的角落处站好。
果然，没过一会儿。从篮球场侧门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兰泽千叶！
真不愧是赤司！绿间心中一叹。
兰泽千叶夹着一个文件袋，完全没有发现两人，只是自顾自向学校偏门快步走去。
赤司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便一言不发地走上去。
绿间突然觉得他们好像跟踪狂……心中一阵无力……可是想想Victoria就在眼前，这种大好机会怎么能放过！若再像原先一样一点点地套话，还不知道要“迂回”到猴年马月去……
再看看走在前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堂堂赤司队长。明明干着这种stalker的事儿，人家却还走路带风，如庭前信步于无人之境……该说果然是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赤司家族的孩子吗？
赤司在离门口不远的一块公告板旁停下脚步。既不会让兰泽千叶察觉，又能将她的行动尽收眼底。
绿间也侧身藏在公告牌后面，抬头却惊讶地看见兰泽千叶竟走向了站在门口的一个陌生外校女孩子！
—————千叶视角—————
哎呀真是紧张死人了。虽然凉生的指示很简单，无非就是让小金井告诉绿间她不在，然后自己再随便拿着个空文件袋从侧门出来去学校偏门处，自然会有人“接应”……可是凉生说出了门之后不能四处张望不能回头还是好别扭啊……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还要走得自然……
这短短几百米的路，走得她冷汗都直往外冒……
不过当看到门口果然如凉生所说，站着一个陌生女孩子时，千叶姑娘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
“是千叶……同学吧？”那女孩子开口道。
“是我。”千叶颔首，悄悄打量着这个女孩。她不高，黑色长发瀑布般垂下，在落日余晖下衍射着好看的光彩。戴着一顶压低的长檐帽遮掉了大部分的面容，只能看见她白皙的下巴。看起来似乎是个挺……柔和的女生啊……
“不好意思。因为Victoria没有详细交代，所以不知道‘千叶’是姓还是名，这样叫你，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没问题。”千叶连忙道。最后的疑问句被对方愣是说成了陈述句……和外形看上去完全不同，倒好像是个凌厉的人啊……
“那么千叶同学，请你把这个给我。然后从前门回去就行了。”依旧是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略显冷淡。
千叶将文件袋递过去。眼看着这个女孩立刻就要转身走开，反射神经强大的千叶果断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知道他们在我身后。拜托，我真的超想看一眼传说中的赤司征十郎。帮个忙吧，同学！”千叶压低声音道。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请放开我。”这回的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这位同学，这个忙你要是不帮，我就……嗯……不再让Victoria接你们队伍的单子哦。”千叶早已料想到，能来陪着她和凉生演这出戏的人，一定是和凉生，不，应该说是和V有联系的人。而对方疏离又客气的态度更加证实了“不是凉生的朋友”这一猜想。
果不其然，女孩儿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面卡片大小的镜子递给千叶。同时冷声提醒道：“别让他们看见反光。”
千叶弯了弯嘴角，拿起镜子避开阳光向后照去。
不远处，抱臂靠在公告牌旁的少年，一头红色的——蔷薇色更加贴切——的发色十分醒目。而那少年似乎也并没有躲藏之意，就是那样斜靠着，神色淡然。果然王者风范。
而那少年旁边，隐在公告牌后面的高大身影——不是绿间真太郎又是谁？
千叶又感叹又想笑，收了镜子递回去：“谢了。”
对方却并不接，只是说：“这个角度他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根据外形和大小大概会以为是银行卡。还给我反而让他们生疑。你拿着吧。”
“哦……那谢谢了。”
“不用。现在我可以走了？”
“抱歉了。”千叶松开钳制她的手，依照指示朝着和女孩相反的方向走去。
……
公告牌旁，绿间走出来，擦了擦眼镜问道：“赤司。这回……？”
赤司似乎在沉吟什么，半晌，抬起头。
“就是她了。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辛苦你了，真太郎。”
绿间心中得意，正想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出言讽刺几句赤司，以平息自己总被他挂电话的愤怒时，却忽然想起了凉生。
“赤司，你……要不要去见见凉生？”
“见她做什么？”赤司果断地答道，转头看着绿间。
被这道如刀的目光一盯，绿间噎了噎，只好重新组织语言。
“上次你不是见了她一面……”
“我说了，那只是因为工作。现在‘V’已经找到，我为什么还要去见她？”
“可是……”
“走吧，真太郎。”
绿间看着晚霞投在前方赤司的背影上，忽然坚定地觉得赤司淡漠的话语并不是真心。可自从两年前，他们的这个队长已经变了很多，已经变得任谁也看不懂了……
——————————
学校偏门旁边的巷道拐角，立着一个高个儿偏瘦的男生。他用手随意地搭着轮椅的靠背，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黑子凉生。
男生放低身子凑到凉生身边笑道：“哎，军师。我们这次来帮忙，说好了委托就不收钱了哈~”
“那是当然。都是老主顾了，还能坑你不成？”凉生递过去一个文件夹：“说好的XX球队分析资料，队长您点一下？”
“哈哈，不用不用。Victoria的信誉在圈内可是有保障的。”高个儿男生摸摸鼻子道。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巷口，正是刚才的女孩子。
“他们走了。”
凉生笑得灿烂：“这次辛苦两位了。报酬也确实送到队长的手里了。”
高个儿男生也大笑道：“不错。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情记得找再找我们啊！”
那女孩却忽然道：“走之前我想多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洛山的赤司征十郎和秀德的绿间真太郎会今天一起来诚凛？”这次毫无疑问是疑问句。
“既然有我这种专卖篮球的情报贩子，当然也有专卖八卦的情报贩子。那赤司和绿间可都是有自己的‘粉丝团’的，从她们那儿，就算想知道两人的身高体重三围血型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不管是哪种情报，在圈子里可都是流通的。”凉生抿了抿唇，倾身向着两人微微鞠了一躬：“还祝贵校在这次联赛上厮杀尽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一份便当换来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