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2][沈谢主/多CP]绝妙Trap》暴虎冯河

5、1、（上）

　　1、（上）
　　魔域联盟安邑共和国
　　曾在并不久远的过去，Barrier只有洪崖人和“亚种”。
　　他们并不知道，Barrier星域的形状有如缎带。长度约四万光年，核心部分厚度约七千光年。
　　因此，如果以流月法典国为基点制作平面图，洪崖帝国与长安共和国位于星域东部，魔域联盟则位于西部。
　　与所有涡状星云的中心一样。Barrier的核心中存在着一个超大质量黑洞，危险并且难以逾越。它像水面上的巨大漩涡，将所有试图接近的物质吸入期间。基于这个特性，前安邑共和国总理，现任魔域联盟大总统给了核心一个从某方面来说相当贴切的名字——
　　长流水。
　　在星际航行中，核心部位是难以横渡的“水域”。
　　因此，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流月法典国与安邑共和国是长流水东往东西面延伸途径中，第一片相对平缓安全的星域，最接近星域的中心。但从政治以及意义上来说，它们又各自为东西的边境。

　　安邑共和国作为魔域联盟中为数众多的、不起眼的贫瘠效果之一，它与联盟其他国家的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国家由外来种建立。
　　无论在什么年代，哪一片星域，世界都崇尚强者，此为真理。
　　魔域大总统蚩尤仿佛正是为“强者”一次而生。他以外来种的身份在联盟中拼搏多年，成为唯一一个能够左右联盟命运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在外来种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人，人们将他们称为——
　　独/裁/者。

　　蚩尤的崛起极富于传奇性。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Barrier的舞台上，是在两百星年之前。
　　那时的联盟还仅仅只是小国林立的泛联邦组织。以一千星年前洪崖帝国内部的“天裂”事件为契机，占据联盟人口绝大部分的亚种与外来种获得了繁衍生息的寄回。在此之前，亚种仅是洪崖人的仆役，甚至有大部分亚种不被允许拥有智能。
　　联盟的名号对Barrier西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具备约束力，自“天裂”事件中从洪崖帝国内部脱离的，只占联盟人口总数千万分之一的洪崖人主宰者这片地域。虽然他们并未如法典国的神农或自治星的女娲一般被尊奉为现世神，实则地位也与神祗无异。
　　幸运的是，神祗也会死。
　　蚩尤成长的时代正是被后人称为“神隐时代”的特殊时期尾端，本来应该拥有长久寿数的洪崖人纷纷老死，联盟陷入了无主状态。当西部的亚种们发现他们失去了侍奉的对象，彼此之间又互不服气，于是陷入了抢掠厮杀阶段。
　　少年时代的蚩尤和其他少年人一样，对联盟的现状着实说不上喜欢，却也没有改变的想法，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与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进入军队，默默酝酿着即将到来的传奇时代。
　　生存即是抢掠与争执的过程。自遥远的宇宙边境迁徙至Barrier，并且运用各种手段自洪崖人手中强行抢夺了立足之地的外来种大多明白这道理，安邑共和国国民更是异常清醒。因此，虽然他们体能不及亚种，但在战场上格外凶狠。
　　何况那时外来种正面临着自他们进入Barrier星域以来的第二次重大生存危机。如果不去奋力一搏，等待他们的只有穷途末路。

　　关于外来种所面临的两次生存危机，原因异常简单，因此也显得极为残酷。即使从宏观上来说，任何一个世界都容不下两种旗鼓相当又完全不同的物种共同发展。

　　在更为久远的上古时代，外来种推测那是为时至少达数十亿星年的漫长阶段，Barrier内部甚至还不存在亚种，只有洪崖人生存其间。他们拥有极强的精神力，国民之间主要依靠精神波进行沟通。他们在彼此之间划分出了阶级，精神力较弱的底层洪崖人服从于强者，强者服从于最强者“王”。这种阶级制度保留至今，成为构建洪崖帝国的基础。
　　洪崖帝国的“王”名为伏羲，其精神力在全盛时期能覆盖以长流水以东的全部区域。但据说在帝国内部，也有一些声音认为神农或女娲才是应该成为“王”的最强者。
　　实际上，“洪崖人”是这片星域中所有具备精神波沟通能力并拥有高等智慧生物的统称。他们形态各异，有些外形如同野兽，也有些与外来种体型及外貌极度相似。有趣的是，分明处于群体共生状态的洪崖人躯体中还保留着发声器官，也能发出简单的语言。在外来种进入后，他们学会了相对复杂的语言交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外来种的祖先们曾普遍秉持着一种观念，即碳基生命体的进化过程是从有到无的过程。物质的进化终有尽头，总有一天，他们必须抛弃□□，成为合一的精神体。而直到一千星年之前，这种观念仍在外来种之间广为流传。
　　按照这个理论，洪崖人明显处于进化过程中更为高阶的阶段，但他们身上还保存着某些更原始的特性。于是外来种花费很长仔细研究了洪崖人的特征与社会结构，得出结论——处于群体共生状态的洪崖人并不是在进化的路上走得更远，而是从一开始，彼此的起点就全然不同。
　　所以并不是外来种不如洪崖人。
　　无论真相是否如此，外来种的到来，一度险些中断洪崖人的进化。

　　洪崖人也是排外的种族。他们普遍拥有一万星年左右的寿命，“王”的生命更能延续数万星年之久。并且为了承载强大的精神力，他们也拥有异常坚韧的□□。这种种特质决定了洪崖人并不热衷于种族繁衍且数量稀少。
　　Barrier这个星域对于当时的洪崖人来说，未免太过宽广。从长流水之东出生的洪崖人在试着向西探索的过程中，自实验室中制作出各异的生命体，散步到西面。那即是“亚种”。
　　“亚种”也是多样化的。几乎不具备思考能力的“妖物”，智商相对较高的魔物，以及除却不能使用精神力，寿命相对低于洪崖人外，其他方面极度接近洪崖人的流月法典国国民前身“烈山部”……
　　以及其他与烈山部类似的种族。

　　洪崖人不像外来种拥有瓦普跳跃技术。在跨越厚度七千光年的长流水过程中，无数亚种被永远锁闭在那个超大质量黑洞中。虽然手段异常残苛，也有部分亚种自西面生存下来。
　　在此之后，外来种带着瓦普跳跃技术来到了这片星域。
　　如果说亚种于西面的生存是洪崖人有意为之的结果，那么外来种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存在。他们终于发现，自古以来一直属于并且只属于他们的Barrier也可能被另一个种族拥有，这让以伏羲为首，习惯了主宰一切的大部分洪崖人异常反感。此外，一旦察觉到瓦普跳跃技术比他们现有的星际航行手段更为先进，能以更大的可能性与更小的损失横渡长流水，伏羲立刻下令对外来种发起攻击，以杜绝他们穿过长流水去往西面繁衍生息的可能性。
　　战争前期异常惨烈。洪崖人的特性决定了他们的星际远航技术相对落后，但他们是与生俱来的战士。而他们的精神力也是最为强力的信号干扰。外来种被逼得节节败退，甚至一度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这片星域，另寻适应的生存空间。
　　直到有一天，信号干扰忽然变弱了。
　　理由简直是个冷笑话——
　　从另一个宇宙而来外来种，身上携带着对自身无害，但能阻断洪崖人精神波的真菌。
　　因此，当时的外来种又被称为“菌种”。

　　洪崖人在与外来种交战并接触的过程中受到了感染，疫情蔓延到整个帝国。虽然外来种并未因此而获得压倒性的优势，但他们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接下来是泛式人形战术机械大放异彩的时代。
　　被称为UCR的泛式人形战术机械实际上是一种曾被淘汰的古早武器。洪崖人的精神干扰力虽然受到削弱，但仍然存在。相较于需要高精准度操控的其他船舰，UCR的概念更为原始。
　　重量达数十吨的机体依靠自身携带的能源炉行动，驾驶员穿戴上能够暂时隔绝洪崖人精神波的特殊驾驶服，手动控制巨大的钢铁机器，纯粹依靠灵活的驾驶技巧与洪崖人交战。唯有质量巨大的机体能够给予洪崖人□□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在后来洪崖人的精神控制力越发削弱后，有许多新型UCR改变了操控模式。但在当时，UCR仅是这样以驾驶员的血肉之躯为消耗品的无脑型暴力杀戮机器。

　　随后，外来种内部就要不要拼劲全力一举消灭洪崖人一事上发生分歧的同时，洪崖帝国内部也发生了分裂。
　　那正是“天裂”事件。

　　真菌为洪崖帝国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但在一千星年之前，真菌的另一个危害还未显露。帝国内部举国上下受到感染，当伏羲发现他的精神波不能覆盖长流水东面全部领域时，他那强烈的震怒与恐惧也仅仅只被国民感知到一小部分。
　　对于洪崖人这种接近于精神共同体的物种来说，这是前所未闻的大危机。不过，当伏羲不能再用他的意志干涉国民的喜怒哀乐之后，长久以来习惯了服从的洪崖人自我意识开始抬头。其中更有一部分人发现，其实他们并不喜欢无条件被另一个生物支配的感受，只是以前无从选择。
　　而现在，他们无需害怕伏羲了。
　　神农和女娲这两名能力最接近于伏羲的强者首先脱离了洪崖帝国内部，在东部边境另竖旗帜。随后又有一批能力较弱的洪崖人脱离帝国，他们不像女娲与神农那样强大，对于他们而言，唯有越过长流水，去往星域西面，才能真正摆脱伏羲的阴影。
　　这一部分洪崖人，竟然与外来种结成了互助关系，因为他们需要对外来种的瓦普跳跃技术。
　　自此，昔日强大无比的洪崖帝国四分五裂。外来种中则有一部分人协助洪崖人穿过长流水来到星域西部，建立了数个国家，成为魔域联盟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留在东面星域，用巧妙的手腕协调着伏羲、女娲、神农之间的势力，并在无声中壮大着自己的势力。那一支势力在日后发展为Barrier星域中人口最多，凝聚力最强的国家。
　　即长安共和国。

　　在外来种进入Barrier星域第十个星年后，终于尘埃落定，他们渡过了第一次生存危机。
　　生物的历史不外乎统合与分裂。此后六百年间，于长流水西面，林立的小国彼此吞噬；于长流水东面，洪崖帝国几乎陷入了沉寂，长安共和国度过了许多次不大不小的困境，逐渐成长为星域中不可小觑的一支势力。
　　又在特定的原因下，一部分外来种与亚种也各自有所际遇。六百年间，既有如流月法典国般特殊的宗教国家诞生，也有学都·安陆这种中立势力崛起。其间以幽都自治星的诞生原因最为离奇，毫无参考性可言，暂且不表。

　　第二次生存危机则发生在六百星年后，原本应有一万星年寿命的洪崖人纷纷夭折。原因至今仍不明确。
　　从此时起至之后的两百星年被称为“神隐时代”，在外来种的传说中，也有类似的情况，他们私下也将之称为……诸神之黄昏。
　　对于“神隐时代”，共和国得出的结论是，六百年前的洪崖人于骤然间被削弱精神力，他们的□□不能适应这样的变化，因此加快了衰竭。证据则是他们所接触过的洪崖人中，如禺期这类第二代洪崖人虽然精神力弱了许多，体能却更强于神隐时期的第一代洪崖人。
　　不过，星域中更为流传广泛的说法则是……洪崖人的衰竭是出于真菌的侵蚀。
　　于是，八百星年前的旧事被重新提起。长流水以西，被独立的洪崖人赋予智能与沟通能力的亚种们经历了约五代交迭，智能已与原生种与外来种无异。他们失去了天性中需要服从与敬畏的对象，对外来种并没有尊敬心。
　　更要命的是，亚种与外来种相处的过程中，学会了什么叫“要师出有名”。

　　菌种害得我们失去主人，所以我们要向菌种复仇！
　　——这是两百星年前，长流水以西的亚种们所秉持主流观念。一旦有了适宜的生存环境，亚种的狡猾也不逊色于外来种和洪崖人。
　　也许那就是进化对智慧生命所产生的副作用。

　　那个混乱的世界理所当然地成为蚩尤活跃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