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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九十九只鬼 ...
是谁。
在那里。
.
月夜蒙迷,敲睡人家。
阳添妤婵弱的身子犹如落叶扬地,却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接住,倒在他的怀里。
“这样就不行了吗?”耳畔传来他如静波的声音,无澜无痕,若那春风。与四周的宁静夹衬在一起,显得格外不协调。
阳添妤努力地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反复挣扎了几次,才眯起了眼依稀看到眼前的白影。他温柔的鼻息轻轻打在阳添妤的面上,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此刻正看着她,眼中冰清一片若秋水。
无尘的白袍,熟悉的味道。
“凉……凉师兄?!”
“呆子!你没事吧?!”花子迅速飞了过来,浑身的鬃毛变得奇艳无比。
阳添妤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皱起了眉。
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她伸手凑近凉涫生的脸颊,在指尖快要触及到时突然停下,手向一转,扯了扯花子的胡子。
“咯——”花子疼得呲牙咧嘴,气愤地抬起前爪向她抗议。
阳添妤张了张嘴,喉间蹦出几个单一的音调。听觉也开始逐渐变得断断续续,花子好像在讲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听不到?
忘记了自己还倒在凉涫生的怀里,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黑眸复杂地盯着凉涫生,小嘴张了又张,却没能说出一整句完整的话。
“呆子你怎么了!别吓我!不能说话了吗?!”
顾不上嗓子犹如炙烧般的疼,她害怕地看了看花子又看了看凉涫生,嘴上一遍遍地重复着,凉涫生注视着怀里的人儿。半晌,他抬起头,鹰隼般犀利的眼神瞬间就捕捉到了在一旁看戏看得不耐烦的鬼君。阳添妤只感觉身体被一阵突来的冷意包围,仿佛跌入了冰窖。
“咦,哦对三自,哎?……”
阳添妤的身体一僵,嘴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凉涫生拥着她,大掌将她的柔荑包在手心里,左手食指指腹犹如蜻蜓点水般停在了阳添妤的唇上。他抿着唇,冰冷的指尖下,微微泛出一丝碧光。
身上好像暖和了许多。阳添妤一阵目眩,源源不断的强大内力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身体里正不断流窜,阳添妤的一双眸眨巴眨巴,最后焦距集中在鼻下一点。
凉涫生安静地闭着眼,墨发顺贴着他宽大的背垂下,一袭白衣在碧光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末了,凉涫生回气睁开眼,阳添妤呆滞的目光正撞进他的双眸,她慌忙别开了眼。
“花子……”阳添妤喃喃道。
“呆子,你能说话了?”花子激动道。
阳添妤摸了摸自己的喉间,手腕,脚跟,颈上……那些被小蝙蝠咬过的印记已经消失了。
“你运气看看。”凉涫生并未理睬她,兀自道。
阳添妤盘坐着,调理着还在体内乱窜的内力。
~~
一柱香的功夫。
阳添妤缓缓站起了身,体内真气不断地向外涌出,正了正手中的碧水剑,举手一抹额上的香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姐姐……”天赐的内力恢复了一二,立马冲破了阳添妤的结界,刚才他也是被鬼君所伤,一时连个结界都破不了,眼睁睁看着姐姐向后倒去,心急如焚。
阳添妤走向前,背向他们,举起了右手,嘴巴动了动。
“多谢师兄相助。”
“别让我失望。”凉涫生的声音寂静悠远,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
阳添妤屏息,双手交十合在身前,碧水停靠在她的面前,深吸一口气,她乘上碧水朝着鬼君的方向飞去,看见剑上阳添妤认真地脸色,鬼君露出了一个无比邪恶的笑容。他飞起到半空迎战,风速般的身影无可比拟,他暗红的披肩摇晃着,飘落到地上。
“夜群袭。”
鬼君单手支起长镰,向下一挥,刃影一闪而过,一群鬼魂迅速从黑漆漆的夜里飞来,树林,草丛,海滨,赤月中……密密麻麻一片。
阳添妤冷静地看着一只只苍白的面孔将她团团包围,它们面无表情,犹若被操纵着的傀儡。
脚下的动作稍稍一偏,碧水载着她巧妙地让开了一个迎面向她冲来的女鬼。她迅速上升,从更高处向下俯瞰着那些鬼。
阳添妤皱了皱眉。
这些鬼的速度,出奇的慢呢。
它们注意到眼前的人消失了,仰头张看着,阳添妤迅速俯冲下去,顺势斩死了一只,那只鬼的厉声一直回荡,又一只朝着阳添妤扑了上去。
“嘶——”
女鬼锋利的长指甲勾到了阳添妤前襟的布,怀中一个物体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停留了半秒,迅速向下落去。
阳添妤瞪大了双眼,伸手去抓,还是差一点点。
怀里装着九十八只鬼魂的小瓷瓶从空中掉了下去!
阳添妤低下了头,沉默许久。她捏紧了拳,冷笑了一声。
怎么,当我是在玩吗?既然这样,那就认真地玩玩吧。
阳添妤站立在原地,她抬起了头。那只鬼仍旧面无表情地再次向她袭来,阳添妤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女鬼灵活的手腕一转,锋利的长甲扣入阳添妤的臂中,阳添妤咬着唇挥起了碧水,剑锋流转,斩断了她的喉。
下一刻,她的剑迅速在空中大范围地画了个弧,剑气呼啸着将最前面一层的几十个鬼魂撕成碎片。
阳添妤淡淡地看了一眼灰飞烟灭,逐渐飘起的黑色尘雾。
“以势压人的确厉害,不过……”她挑了挑眉。
“这些人的脑都是死亡了的,只有你充当它们的头脑,用你自己的意念控制着它们的动作……也就是说,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你也无法做到同时控制那么多人。”
鬼君的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他突然抬起头,面向着赤红的妖月,那轮妖月不断闪烁着。鬼君的面色漆黑一片,一团黑色的阴翳不断曲折蛇游在他的手臂、面上,最后回归于他的长柄血镰内,他妖艳的面孔逐渐出现一丝丝红色的斑点,延展开来,像一道道被刀勾出的划痕般触目惊心。
他的掌心摊开,一个极小的黑色盒子被一层薄薄的红光照环着,它不断地旋转,渐渐腾空在鬼君的掌上。鬼君打开了盒上的盖子,红光瞬时消失了。那小盒子飞速地膨胀了起来,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水晶棺材。
鬼君抿嘴笑了笑,伸出手,朝着阳添妤挑了挑,阳添妤只觉得顷刻间自己的思维好像被控制住般,自己竟念咒御上了剑,飞向那个水晶棺材。
来到棺材前,阳添妤跳下了剑,她真正地看清了那口棺材,那其实是个人形的模具,从上往下看去竟也能看到地面。模具里面空空如也,壁上锈迹斑斑,里部隐隐约约可见暗红色的血水,模具口端已经结起了厚厚一层不知名的白色粘液,与血水融汇在一起,向外散发着阵阵恶臭。
看着仿佛为她量身定做一般,阳添妤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寒而栗的感觉……
甚是不妙。
“看着我。”鬼君的眼眸散发着危险的红光,阳添妤的心神似是瞬间被缚住了般,依言,她缓缓地对上了鬼君的赤眸。
“你该去哪里?”鬼君的声音空灵地传进阳添妤的耳。
阳添妤不发一语,却是明了般的点了点头,一双黑目竟也变成了与鬼君一般的赤眸。她缓步走到模具前,一脚跨进,然后是另一脚……她躺在模具里,冰冷的红目中毫无丝毫感情。
大脑一片空白,阳添妤静静地闭上了眼。
地面上的一行人将上面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天赐看了一眼面色不改的凉涫生,又看了看面前鬼君布下的红色结界,微微皱起了眉。
姐姐在里面,可这结界只有布界者才能解除,或者……布界者死。
但刚才姐姐睁着赤目面无表情地躺进那个黑东西以后,水晶棺里就再也没了动静……
可恶!
阳天赐攥紧了拳。
~~
“呆子——”
远处好像传来一阵急急的呼喊,阳添妤缓缓睁开赤目,诧异地朝一旁转了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凉涫生飞身挡住了花子的去路,抬手示意它勿动。
~~
模具的四周突然伸出了两只钳子般的铁铐,将她的手脚牢牢地定住,在那一瞬间,阳添妤模糊的意识又变得突然清晰了,她愣了一下后开始死命地挣扎起来,那铁铐一经拉扯却将她箍得越发紧实了。
“放开我!”阳添妤朝着模具外大喊道。
鬼君冷笑了一声,“怎么?事到如今,你认为你还走得掉吗?”
阳添妤弓起了身,手脚不断地挣扎着,锈盾的铁铐将她的皓腕磨出了一丝血迹,她四肢被缚处,一滴滴刺目的鲜血沿着铁铐流下。
闻到了人血的味道,鬼君似是很享受般的在空中使劲地深吸了口气。他舔了舔唇,两手的食指拇指交叉在胸前,仿佛一只吸血蝙蝠般,他极致红的眸子里,不断向外散发着丝丝戾气。
“呃……”空气中传来阳添妤一声隐忍的闷哼声,似是带着一丝呜咽。
“呃……”又是一声。
“够了!你为什么不去救她!?”花子朝着凉涫生咆哮。
“时机未到。”他缓缓吐言,静看半空中发生的一切。
阳添妤躺在模具里,恐惧地蜷缩起了身子,模具下面又一截坚硬的铁刺刺入她的后背,背上的衣服早已被她的血所浸透,被铁刺捅得破破烂烂。她紧咬着唇,下唇被咬破了一道口子,血腥味瞬间包围了她的味蕾。她吃痛地大口呼吸着,避免身体里的真气散去。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花子不明地看着他的俊郎侧脸。
亏那呆子对你暗有情愫,你怕是不知道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
凉涫生双目注视着空中的水晶棺,良久,他摇了摇头,脸上依旧一脸淡然。
“啊!——”
又一根铁刺穿过阳添妤的琵琶骨,她总算再也忍受不住,叫出了声。阳添妤意识不清地眯起了双眸,痛得已经忘记身上被钢刺扎了几个窟窿。看了一眼地上,他们的方向,阳添妤绝望地闭上了眼,她暗自苦笑。
快点吧,就算是昏过去也好。
了结她,让一切都结束吧。
“呆子——我来了!!”黑色的水晶棺里被血涂满,从下望上看再也看不清棺内发生了什么。花子总算沉不住气了,它飞起到高空,不断地用头冲撞着鬼君布下的那层结界,一遍,一遍。
花子?
阳添妤虚弱地睁开眼,动了动因为疼痛而过于痉挛的手指,身体里还穿插着三根铁刺,她的嘴唇颤抖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一丝湿意与心酸涌上。
“傻瓜……不……”阳添妤倒抽了口冷气,恐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鬼君冷笑了一声,“看来,有个不自量力的小杂碎来救你了啊。哈哈……”他一摆赤袍,结界发出一道赤红的光,迅速将花子弹开。花子摔在地上,一丝血迹沿着它的鬃毛逐渐滴下。
“花子——”阳添妤愣愣的看着摔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花子,彻底懵了。
“你干什么!!”回过神来,阳添妤愤怒地咬紧了牙根,她握紧了拳,将自己的手从铁刺中拔出,抡起一拳砸在模壁上,坚硬的模壁还是仍旧纹丝不动。
阳天赐抬起了头,看着空中发生的一切,皱起了眉,心乱如麻。那被血染红的水晶棺里砰砰连续发出了几声砸响声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发生了什么?姐姐呢?为何鬼君也不见了踪迹?
天赐瞥了一眼被一块鹅黄色绒布包扎着的右臂,半晌,他眉头松了松,放下了身后的古铜镜,他拿起了胸口的凤凰轮廓的锁佩,他亲吻了上去,锁佩瞬时散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幻化成一只血红的凤凰。
他骑上血凤,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翎毛,血凤似乎知道天赐的心思,忧伤地低鸣一声,拍打着翅膀,载着天赐冲进了鬼君的结界。
天赐跳下血凤,来到水晶棺前,这才清楚地看到躺在血海里的阳添妤。她被伤的体无完肤,此时一根铁刺还刺在她的膝盖骨中,双手也被牢牢钉着。她的身上满是窟窿,血还在不断地往外冒,她鹅黄色的衣服已经变成破烂不堪的血衣。
阳添妤安静地躺在里面,脸上苍白得可怕,毫无生气。
天赐的嘴唇止不住地抖动,眼前涌起一片氤氲。
姐姐……我来晚了。
我来接你,下去。
他拿出怀中的刺刀,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手轻轻覆上棺沿,血沿着腕慢慢滴落到棺沿上。他嘴中默念咒语,一个老者的魂魄冉冉升起,出现在他面前,天赐目光直视老者,正言道:
“冻死在长昔的灵师啊,告诉我,如何将她救出去?”
老者沉思了半晌,看了看棺内不省人事的阳添妤,“鬼君的沉罪棺甚是厉害,看她全身被伤得如此之重,就算将她救出怕是难免……”
“难免……?”
“失血而亡。”
阳天赐呆呆地看着棺内阳添妤安详的面孔,他俯下身,从粗锐的钉子里将阳添妤的一只手小心地拔出。一瞬间,她温热的血溅在他的手心里。他跪在黑色水晶棺边,心疼地将阳添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姐……你不会有事的。”
阳天赐哽咽。
“你说要保护我的。”
一行清泪总算决堤,沿着他堂堂大男儿的脸,流下。
天赐心痛地看着面色苍白如纸般的阳添妤,她呼吸微弱,仿佛快要停下呼吸永远沉睡了。他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她冰冷的小手,阳添妤手上的血已经被风干变成暗红色。天赐不断地提力到指尖,将自己仅剩的内力缓缓输送到阳添妤的身体里。
“呵呵呵哈哈哈,这真是……好感人啊。”
阳天赐抬起头,刚才消失不见的鬼君,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狂妄地笑着,这是真正的鬼煞。
天赐愤恨地瞪着鬼君,先发制人,他不知何时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一把抹上了自己的虎口,掏出怀中的符,不断地默念咒文,那些符咒犹如被赐予了生命一样飞起,沾了他的血之后,在空中瞬时变成了一群血鹊,它们坚硬的喙不断地啄食着鬼君的身体。
鬼君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伸手用斗篷挡住了血鹊群的攻击,大手一抖斗篷,血鹊都被震了出去,在空中变成了点点血滴,纷纷往地面上坠落,仿佛一朵朵盛开在空中早落的……
血花。
鬼君的脸上一丝血迹悄现,他妖艳的脸上毫无怒意,一丝阴狠却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放下斗篷,不断向天赐逼近。鬼君突然向前甩出一掌,阳天赐边念咒边飞速在符咒上不停地涂抹着什么,一瞬间符咒幻化成一把巨大的砍刀,他支起了刀,挡在自己身前。红色的掌风抨击着天赐的砍刀,在空中亮起了点点金光。
天赐的手中的砍刀消失了,又变成一张符咒,在空中缓缓飘荡着,天赐虽挡住鬼君一掌,却还是被他强大的力量震到地面上,他翻起身,一手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喉咙口涌起一丝腥甜,低头一看,地上星星点点地染着几滴血迹。
喘了几口气,阳天赐抹去嘴角的血迹,起身刚准备再次飞回空,却感到衣摆处有一股阻力。
“天赐,你别……去了。够了!你的心意……”花子吃力地咬着天赐的衣角,使劲向反方向飞着。
阳天赐蹲下了身,摸了摸花子的脑袋,“可是……”
“姐姐还在那鬼人的手里,我……不可视而不见。”
花子沉默了,天赐屏息准备飞身上空时,一大束碧光从人形模具中打出,照亮了整方天际。那轮妖月也似是怕光般的,不知何时躲进浓雾中了。
砰!砰!
砰!
一声声重力的敲打声传入在场每一位的耳,响度一声大过于一声,阳添妤睁开了双眼,顾不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和还在向外渗的血,她不知痛楚一般地一下下敲着模壁,冰冷的铁铐整个陷进了她的手腕,被她的鲜血染红,细长的手骨和浅显的经脉隐约可见。
黑暗中,她眉心的一朵莲花若隐若现。
空气中传来铁铐碎裂的声音,阳添妤从模具中飞出,如同涅槃的凤凰一般,她冷静地瞥了自己血迹斑斑的身体,又再次对上鬼君的眼。
“你。”
“刚才对天赐做了什么?”
鬼君轻蔑地瞟了阳添妤一眼,轻笑道,“我不过是,……”
“替你处理废物罢了。”
阳添妤的杏眼怒睁,皓齿轻嗑,大喝一声,“饶你不得!”
手中的碧水剑仿佛体会到了阳添妤愤怒的情绪,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她的血沿着剑柄缓缓流下,涂满了刃尖,她感觉到碧水在颤抖着,仿佛时刻就要飞离出去。她御上剑,碧水在空中翻腾了几下突然就加速向前驶去。
“杀了他。”
突然一个空旷静灵,宛若天籁一般的声音传入阳添妤的耳中,宛若就在咫尺的距离。
阳添妤的身形微微一晃。她环顾了下四周,最后低下头将注意力悉数放在脚下的碧水剑上。
是你……在说话?
鬼君惊人的面孔不断放大着,他的一双赤瞳越加红得深邃,似乎快要滴出血来,长柄的镰刀刃闪着银光,不知多少亡魂结束与此。
抚着胸口的位置,阳添妤微微拧起了眉。
难道是错觉?为何会觉得有一丝力量不断从胸口的位置涌出,在她体内乱窜,而刚才那数十个被铁钉穿刺的窟窿……
已经无感了?
鬼君飞身迎上去,在空中一挥长镰,又是一大群尖牙的吸血蝙蝠从里面飞出来,阳添妤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被吸血的准备,她毫不慌乱地驾着碧水依旧向鬼君飞去,看着吱吱呀呀嚎叫的蝙蝠,她眼中一潭秋水,毫无涟漪。
蝙蝠们不断涌出,飞速地向阳添妤俯冲去,却被尽数弹了出去。
被弹开的蝙蝠掉落到地上,在刹那间就变成了灰飞。阳添妤吃惊地看着地面上涌起的一片片黑烟,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圈碧绿的光所笼罩着!
碧凌罩?鬼君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暗夜蝙蝠竟然近不了她的身。他在空中舞着长镰,动作不急不缓,镰下的厉风呼啸着向阳添妤的面部飞去,阳添妤微微曲膝,往后一让。
空中一丝乌黑的秀发摇摇晃晃沉下坠,胸口处不断流窜的力量越发剧烈,阳添妤只觉得脚下软绵绵,意识开始模糊,仿佛那股力量正在反噬着她的精力,阳添妤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挥着碧水剑对上鬼君的长镰。
不知不觉,二人在空中已经过了数百招,许久的僵持早就将他们的耐心磨尽。
阳天赐在地上看着空中的情况,微微地眯起了眼。从刚才开始,姐姐额上的莲花印记就越加闪烁的剧烈了,不会有事吧?
阳添妤的额上沁满了汗,身体仿佛就要被火炙烧燃尽,她心下涌起一阵没由来的急躁,阳添妤狠狠地将剑刺出,招招逼近鬼君的要害,不是心脏就是喉咙。鬼君心下一惊,也微微乱了来时淡定自若的脚步。
为何她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她是何来如此大的内力?甚至可以说现在面前那个小丫头的实力……
可谓同他并驾齐驱?
“怎么,堂堂鬼君,就是说完大话之后畏头畏尾的懦夫吗?”阳添妤冷笑了声,心中还是不能原谅鬼君。
刚才天赐单膝跪地呕血的场景仿佛又在脑海中重现,阳添妤握紧了拳,额正中的莲花印记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彻底显现了。
“百鬼缭乱。”鬼君怒发冲冠,这时间竟还有人敢对他说如此不敬之言!
一群群黑压压的东西从鬼君的袖子里不断涌出,阳添妤毫不犹豫地跳进去,顶着那片黑色继续朝向鬼君飞近。她飞身所及之处,鬼之影全被她身上的碧凌罩弹开,瞬时就化为一块块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到各个不知名的黑暗角落。
见势不妙,鬼君双手交叠在胸前,迅速上升,飞到几乎与月齐平的位置,集中剩下的所有力量准备召唤鬼境,月上的那片赤红不断转移到鬼君的身上,阳添妤一挥碧水剑,剑锋呼啸着打断了鬼君利用亡魂之灵换位潜逃的仪式。
胸口的炙热依旧,阳添妤不耐烦地一把抓住鬼君的下颚,身上的极度不适让她几乎就要失控。
阳添妤一手将鬼君扔回地面,一脚踩上鬼君的脸,冷冷地看着脚下他那已经扭曲变形的俊脸,鬼君半边脸贴着地,目光无神地看着正前方,他已经变得魂不附体,只是依旧呆呆笑着。
一抹白色的身影犹若风一般地走到她身边,阳添妤抬起头,用仅剩的半分自控力让自己直视着他,目光却是满满的戾气。
“给。”
阳添妤愣了一下,看到静静躺在凉涫生手心的白色小瓷瓶,一瞬间,她的眼光柔和了下来。眼中的赤色慢慢淡了下来,额正中的莲花印也渐渐退散下去。
“师兄,你……”难掩心中的感动,这瓶子不是刚才被她在半空中弄掉了吗?
凉涫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语。一头墨发依旧垂泻在他的白袍上,印象中,师兄的头发从来不束,说是随意松散却依旧是极好看的。
阳添妤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将鬼君的魂收入了瓶中,鬼君的身体被不断拉扯着,在入瓶前,他阴险地冷笑着。
“我,还会来找你的……”
抬头望了望月,重红逐渐褪去,月开始变得澄净,阳添妤拧起了眉,心中毫无一丝快感,心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了。
“我会在北郊的槐树下等你两天,赤月一散,重阴的槐树也无力保我……”
耳畔仿佛还回荡着那个名为童倾的少年悲戚的低语。
尸臭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充盈在四周。
起风了,扫荡过这个满是尸体的寂静小道。让这满是恶臭的小地方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一切就像按着规则转动的棋盘,有人恐惧,有人离去。
这些亡魂,就像失心疯一般,在寻找着,他们徘徊的理由。
月洁星灿,夜魅撩人。雾散雾合,夜,渐渐淡去。当太阳再次照亮这方土地时,街上所有的尸体都会消失不见。人们依旧会勤耕劳作,一派融合。
在这个荒凉的小镇上。
生生不息。
啊啊啊啊,害人的拖延症啊……笛子来负荆请罪了,七千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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