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赤月下记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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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在天墉山崖边驻足了许久，清风吹过他俊美冷清的侧面，腰间的碧玉随他白得刺眼的长袍小幅摇摆。他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脚下翻覆涌动的云，仿佛透过云海在搜找着什么。不多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长吁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玉箫，良久。
一阵阵哀绕的箫声穿透了石缝，回荡在人界苍田中，幽长缭绕，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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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添妤边走边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又瞄了瞄飞在她身边的花子，从刚才那双男女的魂魄相继被瓶子吸收之后，花子就再也没有吭声过，它过分安静的表现在阳添妤的眼里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花子的身体像飞絮一样向下迅速俯冲去。
阳添妤一愣，伸手赶紧接住了花子不断下坠的身体。
“花子……？”
花子倒在阳添妤的怀里，闭上眼，叹了口气，“我……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人和事……罢了。”
风，很不择时地突然呼呼刮起来，街角的几片枯叶被无辜地卷起，在这宁静的四周响起清晰的窸窣声，一位公子的背影逐渐出现在慢慢消散下去的浓雾中，他体态修长，满头的乌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两点金黄色的印记赫然点在他的眉心，他一袭白衣被风吹起，飘荡在静寂的让人不禁一时产生了错觉。风过耳，乳白色的浓浓玄雾又窜起，将他们四周的店铺围住，让人分辩不清方向。
那公子转过身的一刹那，阳添妤这才看到他的脸，却不禁心下一跳。
挺直的鼻，有神的一双眼，以及刚毅的两页眉……他脚下也踏着白色的布靴，身上褂着一袭白衣。
这清冷的气质和过分相似的脸庞，虽不能说是与凉涫生如出一辙，倒也能说是共有惊人的相似性。
他转过身来，看到了阳添妤，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与恐慌，最后被变成一阵欣喜与安慰。阳添妤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脏好像随着他眼中东西的变化“咯噔”了一下。
白衣的公子激动地走上前，双手抓紧了阳添妤的臂，“醉菡……醉菡，我是童倾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臂上不断传来他双手上冰冷的温度。阳添妤一脸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一阵压抑。
“你是……谁？”阳添妤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把在她臂上的双手明显僵了一下，童倾望进阳添妤的双眼，停滞了许久，轻叹一口气，伸出大手一捞将她抱在怀里。
“够了，两百年了，我都在等这一天，等你的出现，等我的执着，变得再不执着。”
阳添妤被他的动作吓懵了，理智清醒地甩开他的双手，将他推开，花容微怒，“你干什么啊？我认识你吗？”
童倾苦笑了一下，前世造的孽，就算她已经轮回，都不肯原谅他吗？！
思及此，他一拳直直打向她的面部，阳添妤的心脏急剧地跳动，她咬咬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妈的！今天碰到了个疯子！
脸上久久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痛感，阳添妤缓缓地睁开一只眼，只见那只拳头在离她一厘处停下了。
那只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了，摊在她的面前，一颗金黄色的丹药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如果你想回忆起一切，就吃下这个，我会在北郊的槐树下等你两天，赤月一散，重阴的槐树也无力保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在你周围下了结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都看不到你，去吧，他们在找你。”童倾将金丹放在了阳添妤的发髻上，微微指了指结界外忧心忡忡像在找些什么的花子它们，指尖画了个弧，收起了结界。临别前，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阳添妤发髻上碧绿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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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添妤面色苍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阳天赐焦急地迎上去，“姐姐，你刚才去哪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阳添妤勉强地挤出了个微笑，“没……没什么。”双手背在身后，金丹在掌心里发着微光，素指渐渐收紧。
刚才……好像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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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的容颜，为何如此熟悉，
在何时，在何地，是否曾见。
阳添妤低头回忆刚才如梦境中走出的白衣公子说的话中奥义，一阵刺耳的冷笑声传入她的耳。两人一兽背靠背站，警觉地静察着四周的动静，空荡的街上，墙上不断摇晃着妖月照下的红色剪影。
“哼呵呵……”
一个红色的影子在他们面前飞速掠过，速度之快让他们稍稍晃了心神，街的上方飞过一群暗鸦，撕扯着嗓子压着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又归于宁静。
“谁？”
“啧啧……”一个穿着火红丝绣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的双眸是蛊惑人心的赤红，仿佛上了漆的红指尖慢慢掠过涂了鲜血般的双唇，香肩半露，□□隐藏在薄薄的一层红丝后，在空气中若影若现。她一手撑着身子，半倚半坐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她掌下的男子面无血色，只痴痴地仰视着她。
如同尸体般。
“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又是从天墉山下来的小毛仙人，让我看看，是谁动了我的人。”女人挑衅地直盯着阳添妤，走到她的跟前，挑起她的下巴。
“怎么样，准备好我来和你算账了吗？”她拍了拍阳添妤的小脸，一脸鄙夷。
“住手——你想怎么样？”花子变了身，它危险地眯起了大黑眸子，咧开了尖牙，一个战斗版的异种雄狮又重生了，只要那女人再前进一步，就把她的脸撕碎！
“你觉得呢？”女人微笑着反问道。
她似是很享受这种无聊的对话。
阳添妤一直不做声，只是冷静地看着她。
谁先出手，谁就输了。
“那么……”阳天赐顿了顿。
“先付出代价吧。”轻轻从嘴角边挤出来的微笑，不带丝毫冷意，却冰冻了四周的空气，令人感觉肺逐渐开始低负荷慢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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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长的指尖下跳跃在箫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再次踱到山崖边，站在云海上向下俯瞰。许久，他将玉箫收回襟中，从虚鼎里拿出一个罗盘，他指尖一用力，一滴血滴在罗盘的正中央，他掐指一算，俊脸上淡淡的神色不露痕迹地爬上一丝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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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这是什么？！”阳添妤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堆得像一座小山般的尸体，在花子耳边问到。
“此女名唤棋娘，其父乃天下第一赌坊之父——棋少辅，她从小就是她爹的掌上明珠，久花不出门，养在深闺。棋娘出嫁那天，棋少辅更是让出了半生财富赠给了她与他的婿儿，却不想她的夫君成亲后一直挥金如土，房事糜烂，成日无所事事，也注定一无所成，棋娘有孕八月时，不巧撞上她夫与红杏春光在床，才惹得杀生之祸，被那薄幸之人硬生生乱棍打腹，失了胎儿伤心欲绝的棋娘留下了一纸血书，在其夫与红杏旖旎的房内上了吊。”
阳添妤三人嘴唇未启，用内力传递着声音。在得知棋娘的身世之后，阳添妤特地多看了一眼眼前的红衣女子。
说白了，这女子，也是可怜之人。
“棋娘死后化作厉鬼生世缠绕着那一双男女，从此对尸体有近乎疯狂的迷恋，相传她是在找她腹中的胎儿，现乃鬼君座下二统帅之一，力量实不可小觑。”花子继续道。
花子刚用内力交递完声音，棋娘红纱底下若隐若现的素手一挥，又一堆尸体向阳添妤他们铺天盖地地砸来，阳添妤不断地砍着，不一会脚下全是尸体上砍下来的残肢断臂。那些尸体，有刚死的、有已经死了时日颇多，脸上开始腐烂的、还有全身腐烂只剩一层皮粘连着白骨的……每一张有皮相的亡者的脸都是煞白一片，碎尸烂肢满地，那场景就犹如修罗的屠宰场般。
恐惧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天下之大，所有的尸体都归我所有，你以为，你能撑得到及时？”棋娘无谓地挑了挑眉，嘲讽一句。她的指尖轻触到地面上，又收回了玉手，从自己的脖子一路向下抚摸，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玩玩吧，正好……我无聊。”
阳添妤只觉得地面开始轻颤，有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在地上，又一个……又一个……
拿东西总算是落完了，起码有三十来个。远处渐渐出现一群黑色的轮廓，阳添妤定睛一看，才惊觉居然是一群……
僵尸。
他们个个面光一致，双眼却是闭着的，带着一股浓郁的尸臭味。他们闻到人的气味，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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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昏暗的马厩里。
阳添妤煞白了脸，“怎么办！”
这僵尸就算再怎么砍还是会走啊！
“僵尸怕火。”
“火？”
“嗯。”
阳添妤沉默半晌，突然很严肃地看了花子一眼，“花子，对僵尸喷火吧。”
花子沉下眼，静默许久，没有说话。终是摇了摇头。
阳添妤蹲下身摆了摆花子的银色双翅，“花子，别闹了……”
“姐姐……”阳天赐欲言又止。
花子看是再也瞒他们不过，再三犹豫，还是将自己如何被冥王遣至人间的真相对他们全盘托出。
“天呐！花子，你竟然是……”
“冥界的神兽？！”
花子点点头，淡淡道，“我被罚至人间，冥王封印了我大部分的力量，我只留得从前的星星点点，而今日又是中元节，本是阴气最重之际，但封印的力量和阴冥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冲撞，所以我……”花子抱歉的眼神扫过近在咫尺的二人。
阳添妤顿时了然，怪不得刚才花子飞的好好的，无故掉了下来……
因它的力量已是……
阳添妤托着下巴思考着对策，昏暗之中，一双手逐渐向他们靠近。
阳天赐仿佛感觉到什么，他突然拉过花子，抱住阳添妤的头，一咕噜滚出了马厩。阳添妤黑着脸看了看刚才的马厩，一直黑色的僵尸烂臂捅穿了马厩的茅草棚，就在他们刚才的位置。
“天赐你没事吧？”花子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却也被阳添妤捕捉到了。
阳添妤看见古铜镜中天赐的背影，他右臂上的黑色袍子被长长地抓撕了一块，一丝血腥味随风飘散到阳添妤的鼻中。她上前一把抓起了阳天赐的臂膀，上面果真被拉出了一道长口子，血不断地从里面往外冒出来。
阳添妤站起身，泛白的指关节紧紧抓着剑柄，握剑的手因为过于愤怒而不断颤抖着，她满脸苍白，身上竟然微微泛起碧绿的光芒。
“呆子，你……”
阳添妤拿起碧水，愤恨地向那僵尸砍去，那僵尸的皮肤坚硬无比，刃尖砍上去瞬间就被弹开了。过了许久，阳添妤开始有些不耐烦，手上刺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猛。袖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抓烂，倒只是衣服烂了，身上无碍。些许是累了，她的剑招开始破绽百出。
阳添妤喘着大气，皱着眉汗吁吁地向后跳了两步。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她努了努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散的画面。
天墉山，凉师兄，梁丘掌门，师父，凤霄殿，高坛，桃花潭，竹林……
等等！竹林？！
阳添妤愣了下，脑海中渐渐浮现那日竹林中，师父那套绝尘的剑术，轮转锋利，行云流水。
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忆了一遍剑招的大致舞法，但也只记起了四五分，咬着牙，她再次退后几步，一个箭步向前。碧水在她的手中巧妙地翻转着，一瞬间，她手里剑在空中挥了四下，将一个大大的“丰”字盖在独臂僵尸的身上。
一片叶在打斗中脱离了枝梢，静静飘落到地上，一路而下，轨迹毫无变化。
突然间，那僵尸就碎成了块，黑血喷溅在马厩人家白色的纸窗上，显得格外刺目。
阳添妤冷冷地看着脚边的僵尸块，伫立在原地不动。
感觉到肩上突然重了许多，阳添妤侧头一看，天赐完美的放大版侧脸上，笑容洋溢。他高大瘦弱的身体支在她的肩上，拥抱着她。
“哇，姐姐好厉害。”阳天赐吃痛地咳了咳。
“天赐……没事了……没事了……”阳添妤收回剑，头搁在天赐的肩上，伸手回抱住了天赐，轻轻地拍着他宽大的背，不知道是在安慰天赐还是安慰她自己，一直不断地呢喃着。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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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别忘了还有我。”
“天赐，你就休息会吧，我行的。”
“啊，那我去和僵尸喝茶了。”
“……”
“放心。”天赐顿了顿。
“一条胳膊而已，还有一条。”天赐举了举另一条胳膊，固执地说道，说罢朝着阳添妤安静地一笑。
阳添妤撕下内襟里一块干净的布，替天赐包扎上。他走在前面，将怀中剩余不多的定身符都甩在僵尸的脑门上，在天赐的帮忙下，那群僵尸很快被制裁了。他们回到刚才和棋娘相遇的地方，环顾四周，只有地上一片狼藉，棋娘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风萧萧，这不衬时的温度，似乎太过凉了点。
“在找我吗？”阳添妤抬起头，危险地眯着眼，棋娘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干上，托着下巴俯视着他们。
“都被你们解决掉了吗？真无聊……”
她从树上“飘”了下来，脚尖刚点着地，就见她沉下脸色，低下了头就没了反应。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棋娘突然抬起头，妖冶的脸上不断变换着表情，时而痛苦时而纠结时而狂喜。她仰天大笑着。红色的发越显深邃，犹如鲜血。
诡异的很。
她突然弯下了腰，捂着肚子，身体开始扭曲，胸部不断缩张着，脸上涌起一股黑气。一团黑光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光芒散去。
阳添妤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讶地说不出话。
一个鬼魅的男子从棋娘的身体里分裂了出来！
他眉心正中，赫然一抹黑色的柳絮般的记号，一双赤瞳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用离火炼化成水。他长发飘起，发端的左前稍，一缕发丝垂荡在他的脸颊，他注视着阳添妤，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如赤火般的长袍长及膝盖，更显出他的修长身形。与如此一个男子对视，阳添妤确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天下还有比天赐更加妖艳的男人！
一眨眼中，那男子就飞身到了阳添妤的身边，花子和阳天赐都意料不到他的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他弯下腰，俯身用唇亲昵地摩挲了几下阳添妤的耳朵，薄唇轻启，“听说，你杀了我可爱的孩子。”
他顿了顿，笑道，“血债血偿吧。”
他直起腰，和阳添妤面对面地注视着，勾唇轻笑，如同绽放在黑夜里的红色玫瑰，危险迷人，他的音线如同磁石般让人陶醉，无法自拔。
这男子，竟能如此淡然地说出如此阴狠的话！
阳添妤甩了甩脑袋，集中心神，运功查言，用内力问花子，“此男子为谁？”
“鬼君。”花子回到。
阳添妤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就是鬼君？
鬼君飞身到半空，正好遮住了阳添妤视角中的赤月，他一个响指，手在空中划过，一群透明的东西就朝着阳添妤飘去。
“姐姐小心！”阳天赐立马扑向阳添妤，压在她身上，两人滚出了数米，阳添妤惊魂未定，看了看刚才她脚下的土地，此刻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千疮百孔。
鬼君的嘴角微微勾出了一个弧度，“还有点能耐。”
一瞬间，他的双眸变得更加猩红，他的手中变出了一把一丈高的镰刀，紫黑色的文理交叉相错，刃尖锋寒无比，他的头发疯狂地生长着，眉心中的黑色印记已经变得妖红，他笑着拄起了镰刀，一大群黑色的蝙蝠从镰刀里飞出，朝着她们俯冲下来。阳添妤拔出了碧水剑，不断地在空中挥着，那些蝙蝠每见死一个同胞，就更加凶猛一分，阳添妤的手脚都被蝙蝠的利爪拉出了几个长口子，两只小蝙蝠贪婪地抓着阳添妤的腿，舔嗦着她伤口里不断往外冒的血，利爪刺进她白玉般的膝盖，鲜血一路沿着她的裤脚流下，所到之处，留下一片刺眼的红。
阳添妤奋力挥剑又砍死了几只，肩膀处却被一只蝙蝠狠狠地咬住，阳添妤一阵头晕目眩，四肢的疼痛已经麻木，眼皮已落得千斤重，踩出的步子已经不再一条直线上，阳添妤心中万般自嘲。
想她新人生未起航多久，最后竟落得个被蝙蝠吸成人干的下场。
一个影子迅速掠过，将她抱在怀中，阳添妤意志不清地睁开眼，迷蒙地看到一面巨大的古铜镜……
阳天赐抱着阳添妤的头，他嘴中振振有词，铜镜居然射出一道金黄色的光，那些夜蝙蝠见势，害怕地成群飞往山的方向躲光去了。
“鬼嚎。”
鬼君的镰刀在空中一震，一阵刺耳的噪音传入阳添妤的耳朵，带着匕首般的韧性刺进他们的耳膜。那声音是百鬼哭泣，又是冤魂低鸣，阳添妤的七窍不断地在往外冒血，她封住了自己的穴位，护住了心脉。一旁的天赐倚着铜镜，单膝跪地，嘴角边也一行血流下。
把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阳添妤集中心神，周集了剩下的所有内力，迅速在天赐的身边划了个结界，她微笑着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天赐，脚下一软，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赤月下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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