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人事皆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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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大厦长街霓虹，迅速后退，导航明确心头茫然。人道：物是人非。十年阔别，对盖聂而言、人事皆非。浮世繁华何异于蔓草荒烟。
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漫步走上一座小桥，桥下流水潺潺，星波荡漾，少有人来。手扶着栏杆望向流水，心中渐渐平静，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反身上车。
口袋一阵震动，拿出手机一看，荆柯打来的，指尖轻划放在耳边。
“阿聂，干嘛呢？”步行街气氛热烈，声音嘈杂，荆柯环臂抱着一束花，与高渐离比肩而行。难得他在佳人在侧、氛围美好的时候还能想起盖聂来。
荆柯吼得委实震耳，电话移开寸许“准备回你家”语调无一丝起伏，听不出半点儿异状。
荆柯挠了挠头，瞅着面无表情的高渐离，声音有些期哎“阿聂，我今天不能回去陪你了，你不会怨我重渐离而轻你吧”
“不会”
荆柯听了喜笑颜开，双眼弯成一对月牙，乐呵呵地捧着手里嚷道“阿聂你真好”侧身手机对着高渐离“给阿聂打个招呼呗”
“白痴”高渐离斜他一眼，不轻不重吐出两个字。顿了一下，冷着脸冲电话另一端的盖聂解释“盖先生，我不是说你”
“哎，渐离，你又嫌弃我”
听着那边笑闹，盖聂不自觉翘起一点嘴角，回他“我知道”
“哎，阿聂，家里的酒你随便喝，等我明天回去了再陪你喝个痛快”
“好啊，我不会客气的。Have a good night”
挂了电话，荆柯伸手去牵高渐离。高渐离安静地任他牵着，脸上照旧没有好颜色。
最好的朋友是个面瘫，爱人是个冷面瘫，荆柯觉得自己好命苦，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抱怨给高渐离听的。
盖聂一向言出必行，说了不和荆柯客气真就不同他客气，翻出数瓶藏酒，拉开落地窗，皎皎月色映一地芳华，倒省了开灯。拣出一个杯子，自斟自饮、不急不徐，一杯接着一杯，悠悠然把盏细酌，同此静夜清风、明月浩荡，真像是畅怀品酒而非有心图醉。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不痛快可以理解，携手成双的同样也有不痛快的。比如沉着脸一言不发上楼的某人。
盗跖无语望天，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念叨“荆柯和小高不回来，我自然得在家。再说，你一个未成年学人玩什么彻夜不归”
推开门尚未站稳，猝不及防被人反翦了双手抵在墙上，紧接着一个柔软的事物碾上了唇。盗跖眨眨眼，望着咫尺之间的秀美容颜，颇有些无奈。
见他不挣扎、不反抗，白凤唇角微勾、笑了，正待更进一步，敏锐察觉出客厅里有人，放开盗跖抬手按开关。
灯光耀目，盖聂眯了眯眼单手撑着下颚，偏头望向站在门边儿的两人，眼神清亮，头脑略显混沌，语速也比平时慢上些许“打扰了，抱歉”。说完扶着沙发起身，定了定神转步进了客房。
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盗跖和荆柯、高渐离合租的，后来荆高二人因为某些心照不宣的缘故搬到一起，空下一间，刚好充做客房，盖聂也算赶得巧。
盗跖愣了愣，暼见放在案角的荆柯的钥匙，掏出电话给荆柯打了过去。入耳尽是些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不容易消停了才问“家里那家伙是谁呀？”
“家里？哦，你是说阿聂？他是我朋友，叫盖聂，今天刚下飞机，我没跟你说吗？说了吧”
摸清状况，不等他纠结完就摁了手机，嘀咕了句荆柯这个没记性的家伙。扬眉冲白凤嘻笑道“那家伙叫盖聂，是荆柯的朋友。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白凤抱臂往墙上一靠，晗首把玩肩上衣带。最讨厌小趾成日里跟荆柯、高渐离说我们家、我们家，偏他总挂在嘴边。没接话，眉头微蹙“小趾，我才是你的家人，你应该跟我一起住”
盗跖摇头，两缕刘海在额前晃晃悠悠煞是喜感，可说出的话分外气人“我虽然比不得你白大少爷有钱，但绝不做个吃软饭的”。心道：你算哪门子家人，最多就是个情人。
白凤被气着了，脸色一下阴转多云，却也明白这人固执起来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想了想，抬眸、蓝莹莹的双瞳直勾勾盯着盗跖，极是惑人“都这么晚了你忍心我一个人回去？”
盗跖呆了一下“难不成还要我送你？”这送来送去的得送到什么时候？眼见白凤一张俊脸有持续变黑的趋势，随即反应过来人家白大少爷是不想走了。摸着下巴，眼珠转动将白凤从上到下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他堪称漂亮的俏脸上，咋嘴戏谑调笑“忍心倒是忍心，就是不太放心呐”顺着他的意思笑道“正好沙发空着，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白凤眼底风云变换，颇为不善“你叫我睡沙发？”
“有沙发已经不错了”言外之意便是：白大少爷你知足吧。抬脚往卧室走。
白凤要是个知足长乐的那他就不是白凤了。身形一晃，眨眼间与他并肩。
盗跖亦不甘示弱，步子一错在这方寸之地与白凤赛起灵活速度来。单是跑步，盗跖自然是不输他，可说到动手，盗跖当真远远不如。已经双脚踏进门里，反手便要锁门。白凤矮身横扫一脚把人绊倒，纵扑过去，曲肘压的他动弹不得。抬腿踢上门，眼中尽是得意。
“你总说我未成年，今夜就叫你看看我成年了没有”眸底火焰跳动，一点不像说着玩。
对于这个一心想着往他身上压的人，盗跖真是欲哭无泪，此刻更是头皮发麻，深有引狼入室之感。一把抓住白凤做乱的手，扯着笑、未恼“哎，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用强？”
白凤冷哼“你也不用拿话激我。我若真想用强，你还能至今清清白白的？”
盗跖立时涨红了脸，扬手便打却被白凤握住手腕，拉着他起身，揽臂把人抱在怀里倒在床上“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人事皆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