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此情可待》相忘韶年

19、第十九章 同床共枕

　　此种气氛之下，如无根漂萍般的心绪莫名就有了着落，家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人沉溺再不想离开。

　　而卫庄与盖聂全然两样心思。觑了一眼又一眼，想法冒出一个又一个，不紧不慢咀嚼口中食物、心里的星星之火渐有燎原之势，偏对面这人毫无自觉，坐姿笔挺、一段玉白颈项肆意显露，线条健美延伸至雪白衬衣，勾得人直想将那衣料撕开一探究竟。端起汤喝了一大口勉强把满腔邪火压下，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吃饱了”

　　闻言，盖聂放下碗筷开始收拾残局

　　卫庄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决定去洗澡，鬼迷心窍般冲厨房问了一句“师哥，要不要一起洗？”

　　“不了，我还有事，你注意别把手上绑带弄湿”盖聂答得坦然。

　　卫庄却起了戏弄的兴致，步入厨房贴在盖聂后背挨着他的耳颈低笑呵气“既然师哥不放心，何不一起？”比撩拨更似撩拨，比挑逗更像挑逗。

　　耳边热意弥漫，字字句句如雨入寒潭般砸进心底、泛开层层涟漪。

　　盖聂虽心性淡漠，可到底是成年男子，这般耳语厮磨杂念顿生，呡唇不语。

　　好在卫庄适可而止，轻啧一声颇为遗憾道“那师哥忙吧，我自己去了”

　　盖聂皱了皱眉，委实有些涕笑皆非。收拾好，上楼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处理文森发来的文件。例行查看一番，没什么要紧事便关了电脑起身走向阳台。

　　阳台是通的，可直接到卧室，推门进去见卫庄湿着头发就出来了，黑色睡衣衣领已被滴湿，拿了毛巾扔在他肩上“擦头发”。径自俯身去看他打着绑带的手，都懒得叹气了。

　　翻出药箱拆了外层纱布裹上新的，末了熟稔地打了个蝴蝶结、两根飘带迎风飘扬，甚有美感。

　　卫庄单手按着毛巾拨弄头发，额角震跳，简直不忍直视自己的手“师哥～，你能不系蝴蝶结吗？！”

　　“嗯？”盖聂为难了“恐怕不太能，我只会打蝴蝶结。你想要别的结？若是容易的话，我现在学也无妨”

　　自家师哥的建议实在不讨人欢心，却又不好不领情，咬了咬牙哼道“为什么一定要打结？”

　　“谁说一定要打的？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打”眼神真挚，态度认真。

　　卫庄手一抖，差点儿把毛巾丢他脸上，这不是故意气人吗！力道一偏甩在他胳膊上、不善侧目“洗你的去！”曲肘半躺在床上翻书。

　　不一会，哗啦啦水声冲入耳膜，卫庄扭头、第一次感叹自家浴室门的材质真是好，除了外框玻璃什么也看不到。书翻了一页又一页，不多时便到了底儿，白纸黑字可怜巴巴瞅着他，可他愣是没扫人家一眼。姿势换了又换，怎么着都不舒服。

　　好不容易盖聂出来了，卫庄安分了。书往床案边儿一掷，躺得四平八稳。眼角余光瞄着一步一步朝床走来的人，心里笑开了。暗忖：师哥若能自荐枕席那就更妙了。

　　事实证明卫庄想多了。盖聂只把被子展开给他盖好，在他旁边躺了，侧身、睡了。晚间吃的伤药里有安眠的成份，很快就睡着了。

　　卫庄睁眼盯着盖聂后背呆了呆，费心将人拐上床难道是为了多一个人暖被窝？当然不是！再次瞥向自己的手，来硬的肯定不行。等等吧，等我手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边自我安慰，边在盖聂背后下决心。

　　因为倒时差的缘故，盖聂半夜就醒了，醒了、怔了，后背紧挨着一具暖热躯体、腰上搭着一只手臂、腿被压着，乱而暧昧，猝不及防、心猿意马，稀薄的睡意瞬间全无。

　　小心翼翼拿开他的手，搬开他的腿，下床到阳台站了站，然后进书房继续研究软件。及至天亮结束，洗漱一番开始做早餐，把卫庄叫起来再上床补眠。

　　就像盖聂无法理解卫庄梦游一般缠人的睡姿一样，卫庄亦无法理解为什么盖聂前半夜能旁若无人地睡得雷打不动天塌不惊，于是、小动作益发频繁。直接导致了数日就能适应过来的倒时差在持续了大半个月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两人的作息时间越岔越开。

　　初时卫庄尚可忍受，但在第十九次单独吃完早餐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不忍了。开门时原打算用踹的，回心一想自家的门万一踹坏了还得自己出钱还新的、得不偿失，遂用手推。

　　本意是要把盖聂叫醒的，可看到这人睡得沉稳，卫庄犹豫了。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盖聂口中逸出，尽管含混却足够使人听清。

　　从不心软的卫庄、心软了。蹬掉鞋子爬上床，撑臂俯身将盖聂看着，距离很近、堪堪一个投怀送抱的姿势。这次盖聂真没叫人失望，伸手一揽把人抱在怀里。卫庄闷笑，只消有点儿脑子都能猜出自家师哥梦到了什么。

　　下一秒盖聂睁眼，看了看扣在一人腰间的自己的手，以及伏在自己肩头笑声愉悦的腰的主人，深吸一口气才算维持住面上平静。收手拍拍卫庄的肩，叫他“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