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此情可待》相忘韶年

18、第十八章 可还满意

　　房间很大很敞亮，地上绒毯、紫色帘幔、 墙上浮绘，简约华贵。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但件件精美，床很大、几乎占了整个屋子的四分之一，估计怎么滚都不会掉地上。

　　盖聂打量几眼，直觉这不是无人居住的客房，更像是主卧。迟疑少许审慎道“小庄，这是你的房间？”

　　“是啊，我的卧房就是这里最好的房间。怎么？师哥不满意？”卫庄挑唇、貌似比盖聂更疑惑，全然一副一片热忱反被辜负的模样。

　　抬手揉了揉额角，摇头“没有不满意”。打开 手提箱把里面的东西安置好，跟着卫庄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再次回到客厅已经18：20 了。

　　盖聂身上有伤，晚风一吹禁不住掩口咳了起来，脸色也不大好。

　　卫庄看了没说什么 ，亲自动手倒了杯热牛奶递给他。

　　四目相接转瞬又别过头，各怀心思。卫庄生性血冷心硬，必要时对自己亦是不留余地，唯独遇上盖聂、不够狠，便是狠了私下又后悔，正如现在。

　　喝了牛奶脸色稍缓，放下杯子打开冰箱、 满满一冰箱的食材，转眸望向卫庄笑问“你想吃什么？”盖聂虽不是个爱计较的，却也从不是无条件大度，伤他至深非但不反击还容让呵护的，上天入地只卫庄一个，而且甘心情愿。

　　“包子”头往后一仰枕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盯着房顶吊灯、仿佛透过明明煌煌光亮看到某段错落时光，幽幽吐出两个字。

　　“什么馅儿？”

　　“糍粑鱼馅儿、粉蒸肉馅儿、红烧狮子头馅儿、糖醋排骨馅儿……”

　　不待卫庄说完，盖聂拧眉打断他“你想吃的真的是包子？”

　　“当然是包子了，不然师哥以为呢？”卫庄偏头、坐姿慵懒，面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良笑颜。

　　盖聂立在冰箱前、身姿挺拔，隔着数步距离垂眸看向卫庄、亦笑“你晓得这些菜不是我最擅长的”

　　“但、是师哥喜欢吃的，不是吗？”

　　“是”宛若雕塑的面容上依旧纹丝不动，从来平平无奇的声线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默了默转步走向厨房。

　　厨窗朝阳，抬眼就可以看见下面花圃、姹紫嫣红、争相竞放，绿树层叠、远近交错 。

　　早有晨曦暮有晚霞，四季长青景色各异 ，真是别具匠心的设计。厨房瓷砖洁白，厨具清亮，配料一应俱全。

　　卫庄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可若真待人好起来却是毫无保留的，亦能如春风化雨般暖人心肺、面面俱到，关键只在他想不想 、愿不愿意。对于盖聂，他是想的、愿意的。

　　盖聂做饭没有穿卫衣的习惯，解开袖扣将袖子捋至肘处，选了食材摘、洗、切，流水线一般一气呵成、干脆利落、从容不迫 ，滑不留手的鱼到了盖聂刀下也好似通了灵性，乖乖躺在砧板上任他宰割。一顿饭下来，白衣如新，污点油渍愣是半点儿没粘上。

　　看盖聂做饭委实是一种享受

　　所以卫庄一直靠在门框看着，盖聂忙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看了多久。这样的场景、久违了。

　　他曾以为盖聂不会再回来，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放下对盖聂的恨。然而，盖聂回来了，他也不恨了，竟是、 如此简单。心底的黑洞渐渐填补，憾恨消弥、觉得满足。

　　是的，满足。扬唇自嘲，有盖聂的日子他总是容易满足，以前是、如今亦是。

　　“小庄，吃饭了”

　　脆皮鱼、三丝拌蛏、焖春笋、西湖翡翠羹 、一叠薄饼。

　　不是卫庄点的菜，也没有包子。于是卫庄不满了。挑眉坐下，刚开口叫了声“师哥～”就被盖聂用裹了鱼肉的薄饼堵住了嘴。

　　见卫庄鼓着双颊目光含怒似嗔地瞪过来，盖聂弯唇。拿碗盛了汤晾在一旁，又卷了几个薄饼分成小段放在对面的碟子里。

　　灯光氲蕴出一片橘黄，人影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