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龙[魔戒系列]》南柯十三殿

8、留口德

　　当然，真的卖了这只画眉鸟这种事我也是做不出来的。先不谈这东西到低卖不卖的出去，到时候莱戈拉斯看不见它好奇的问我去哪了，我不太忍心开口骗这么一位纯真善良的精灵。

　　所以我只是买了个铁笼子，将这只画眉鸟往里面一锁，丢在店主那儿托它照顾一段时日了。

　　巴德带我去了长湖镇最好的裁缝店。

　　虽然因为史矛戈的缘故，长湖镇早已繁华不再。可她作为曾经连接矮人、人类、精灵的中转站，水路发达的商业城市，虽不如刚铎那般雄伟壮丽，但也无愧于“河道里流淌着黄金”的称号——至少这家服装店虽然早已风光不再，但无论是款式还是面料，都是一等一好。

　　“有时候精灵们也会从我这里定做一些走。”店铺的老裁缝已经有些年纪了，他推了推自己的水晶眼镜，举着尺子给我量尺寸，“我还记得精灵王当初带着尚且年幼的精灵王子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只敢躲在帘幕后面，望着我的父亲恭敬无比的为那两位服务……

　　老人陷入回忆，感慨道：“那真是，真是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形容的美丽。”

　　我回想起那对父子逆天的颜值，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随机没忍住自己八卦的心，忍不住道：“你既然曾经见过精灵王父子，那你见过精灵王后么？”

　　老人帮我裁衣的手一顿，面上一凝，忍不住陷入深思：“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没人见过，不过和精灵做生意的时候，有听他们提过一次，好像说道西渡什么来着。”

　　“西渡？”眼前的人不知道西渡是什么意思，我这个看过魔戒的却是知道的。

　　精灵是不死的，只有病痛和悲伤能杀死他们——不这样说也不对，该说只有他们自己不想活了，才会选择西渡，离开中土，去到维拉们居住的众神之地，曼多斯神殿继续生活。在那里一切痛苦悲伤，都将不复存在。

　　简单来说，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精灵王的的确确是被自己老婆甩了吧？

　　我顿时心中对那位高冷的精灵王忍不住产生些许怜悯……你看他长这样年轻，估计也能算上中年丧妻，人生三大悲之一吧？还有莱戈拉斯除了头发眼睛其他地方长得都不太像他，估计像妈妈——你说精灵王天天对着儿子这么一张酷似亡妻的脸，心理会不会变态啊？

　　……话说回来，莱戈拉斯说过他爸对他很好？

　　糟糕……我觉得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老人往羊皮纸上记下了最后一笔数据，冲我点了点头，满意道：“好了，我会尽快做，大概一周后就能做好。除了定的这些，刚才试穿的成品也要么？”

　　我跳下凳子，摸了摸一口袋的宝石，十分豪气的买单：“是的，麻烦打包。”

　　老人显然也对我这种爽快的结账法十分满意，飞快签了一个数字给我。我摸了摸口袋，掏出枚最小的白色宝石打算付钱，忽然这间小小店铺的雕花门扉又被推开，一阵门铃响起的叮叮叮声让我还以为是巴德来了。

　　下意识的就回头像巴德道：“你帮我看看这块宝石按你们的市价值多……少？”

　　新进门的客人裹着一袭牛皮披风，宽大的棕色皮革将他整个人都包在阴影里，将周围的所有喧嚣皆一刀截断。我本以为来人是巴德，可当我发现我抬着脖子垫着脚尖才能看见他下巴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不是。

　　巴德虽然也很高，但高到这个程度的，目前除了史矛戈（……）我就只见过一个人。

　　那是谁来着？

　　我顿时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整个人简直像生锈的机器一般，嘎吱作响的活动这关节，望着孤身一人走进了裁缝店的客人伸出修长的指尖，缓缓的将帽子退下，露出如月光般柔和美丽的金发与宝石一般美丽的冰凉瞳孔，微微动了动有些薄凉而高傲的唇角，低沉道：

　　“这是孤山的白宝石，虽不及山之心，却也能盘下这整座店。”

　　高贵无双的精灵王顿了顿，不带感情的蓝眼睛扫向我，嘴角微扬：“人类，你哪儿来的白宝石？”

　　我：“…………”

　　——救命！莱戈拉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爸也会逛市场啊！！！！

　　说实话，精灵王对我以及我对精灵王双方这一次见面都对对方观感不好。

　　我不肯说白宝石来源，而精灵王一定要问个明白。

　　我害怕他是猜到了我和史矛戈有关系，一急之下，只能推了精灵满头满脸的衣服，夺路而逃。好在精灵王屈尊降贵于人类的驻地就已经很难得了，要他陪我在狭窄又混乱的水道上演追逐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我说ADA那晚怎么心情这么糟糕。”莱戈拉斯一边吃着刚出锅的小笼包一边笑着对我道，“他气得直接把闯入幽暗密林的那群矮人关进地牢了。”

　　我一边把幽暗密林特产的一种看似苹果的水果刷刷刷削成小兔子的模样装盘，一边随口接道：“哎，是关起来了么？我不是听你说你父亲喜欢把敌人喂蜘蛛？”

　　“毕竟还是谈不上敌人吧。我和塔瑞尔还从蜘蛛手里救了他们。”莱戈拉斯·吃货·精灵王子几口咽下小笼包，抓了只兔子苹果咬了口，“说起来你上次失踪我还特别担心你遇到蜘蛛呢。”

　　“蜘蛛不是你们养的？”我把要给莱戈拉斯带回去的点心放上蒸笼，转头看他，有些愕然，“我一路都没看到蜘蛛啊，我以为是你们叫走对付我Pa——对付史矛戈了。”

　　莱格莱斯认真解释道：“那些蜘蛛是黑暗的生物，是魔多暗影逼近的最佳证明。幽暗密林原本并不叫做幽暗密林，它叫做大绿林。因为魔多暗影的逼近，它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处理完了手里的一切，总算有空坐下来听莱戈拉斯听故事了：“魔多暗影是什么？”

　　不知道这些其实不能怪我，我就是一个电影党，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详细的东西。好在莱戈拉斯从来没嫌弃过我无知，十分耐心道：“是索伦的力量，是它的阴影。虽然在最后联盟中我们击败了索伦，但并没有摧毁魔戒。魔戒还存在，所以索伦总将卷土重来。”

　　顿了顿，莱戈拉斯补充道：“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不过大部分人似乎都不相信这一点。ADA说过，和平时代太过持久，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能想起昔日的恐怖的。”

　　“但你们一直在备战是不是？”我托着下巴道，“因为你们是魔多暗影最直接的受害者，所以你们坚信着索伦会回来。”

　　“谁知道呢。”莱戈拉斯耸了耸肩，“魔戒的力量同精灵三戒的力量是相通的，或许不等到同索伦决战，这个世界就变得不适合精灵生存了。”

　　“等等我没太听懂，你好像跨剧情太多了。”我听得满头雾水，“我只想知道，我活着的时间里，一定还会处于和平年代相安无事吧？”

　　莱戈拉斯听见这话，原本带着柔柔笑意的蓝色眼睛蓦然沉寂下来。他忽然不再接话，只是看着我，那张仿佛是伊露维塔大乐章中创造出的最完美的面容上难以抑制的爬上了悲伤。他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湛蓝的眼眸里溢出的难过与悲哀仿佛要将一切淹没，即便只是被他注视着，我仿佛都要被那双眼中盛放的浓浓悲伤所淹没。

　　我实在看不得这样的莱戈拉斯，忍不住开口道：“你……”

　　“……是呢，我说的这一切都和你无关。索伦暗影来袭，至少也是百年后的事情了。”顿了顿，莱戈拉斯勉强笑道，“那时候的晨星一定是一位慈祥又温柔的祖母。”

　　“那时候估计我入土了吧。”想了想莱戈拉斯依旧年轻我却满头银发给他做点心的模样，我忍不住被自己雷了半死。这画面祖孙感好强啊，不过能把精灵王子当孙子，我大概也不枉穿越一次了吧。

　　我正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一抬头却看见莱戈拉斯悲伤又温柔的表情。顿时卡住了所有的词。没错，对我而言我的老去和莱戈拉斯的永远年轻或许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场景，但对莱戈拉斯说却是正在看着自己的挚友于面前一点一点的死去，而他全无办法。

　　我是个人类，很快会死，但他会一直活着。他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突然这么悲伤。

　　“死亡，是伊露维塔赠予人类最美好的礼物。”莱戈拉斯微微一笑，“我会陪你守候礼物的到来，晨星。”

　　说真的，我有点感动。作为穿越异世孤身一人的主角，有一名貌美的精灵对你说，他会保护你陪着你直到你死去，人生还有什么不圆满的呢？

　　我用力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肩，感动道：“谢谢你，在我能动之前我一定把我所有会做的东西都让你吃个够。”

　　原本还因为这话题而有些悲伤的莱戈拉斯被我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只能笑了几声，就过来帮我添柴火了。

　　因为要给莱格莱斯做吃的，又不能暴露我住在山顶宫殿的事实，我只能拜托巴德买了一系列的生活物品和厨具，在孤山山腰找了处山洞放进去，每每莱戈拉斯来找我时，就住在这里。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至少莱戈拉斯没怀疑我是史矛戈养得孩子——虽然他仍然没有放弃劝我离开孤山。

　　不过这次他唤了台词：“矮人们虽然被我ADA关了起来，但我觉得他们不会被关多久。也许很快他们就要上山来寻回山之心，矮人大多粗鲁又野蛮，为了避免受伤，你最好这几天离开孤山。”

　　有矮人要来挑战史矛戈？矮人肉肯定不好吃，到时候看能不能让史矛戈爸爸不烤矮人。我一边想着，一边顺手指了指洞顶上我悬挂着充当照明灯的白宝石道：“你说的山之心是不是这个？”

　　莱戈拉斯抬头一看，紧接着所有的话就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看起来整个人都被吓坏了，让我不得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莱戈拉斯一缓过神，便立刻抓住我的手紧张道：“晨星，你怎么会有山之心！”

　　史矛戈爸爸给的啊，还要我一天看三遍呢！

　　这种话我当然不能说，只能含糊道：“我捡到的，也许是那条龙出来的时候没注意掉了。”

　　然而莱戈拉斯却是十分紧张，他想了片刻道：“这东西很危险，史矛戈不会放过动他财宝的人，而矮人们也死死盯着这枚国王信物。不行晨星，丢下山之心和我回密林——”

　　看起来情况的确很严重，早知道山之心是这么麻烦的东西，我就不指给莱戈拉斯看了。不过要是我突然失踪，鬼知道史矛戈爸爸会不会这次直接烧光幽暗密林啊？作为朋友，我不能这么坑人啊。

　　于是我果断拒绝了莱戈拉斯，开口道：“你总要让我收拾点行李，再说史矛戈没有发现他丢了山之心，矮人也还被你父亲关着，事态还来得及回转。而且我同你父亲闹得挺不愉快，你最好还是和你父亲说一下然后我再跟你回去避难比较好吧？”

　　莱戈拉斯想了想，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当下就同意了。他本来已经抱着蒸好的点心要走了，却在临门一脚临时停下，严肃又认真的冲我告诫道：

　　“不过晨星，你千万注意些，别让我ADA知道你有山之心，否则他哪怕拼劲所有也会让你带来山之心再抢走的。”

　　我：“……啊？”没听说你爸爸是财迷啊？

　　莱戈拉斯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他勉强笑了笑，有些艰难道：“我ADA他……对白宝石有些特殊的爱好。所以作为白宝石之王的山之心，你最好还是别被他发现是你藏起来了比较好。”

　　我：“……没那么严重吧？”

　　莱戈拉斯面瘫着一张脸：“他会动兵和你抢。”

　　我：“…………”

　　等等，先前精灵王在店铺里盯着我要宝石来源，该不会不是对我身份奇异，而是单纯想独霸宝石山吧！？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事实真相。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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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么萌，当然不会坑啦！
但是我觉得我这文的画风好像真的不太对啊……哪里不对来着？
我觉得画风真的不对了……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