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龙[魔戒系列]》南柯十三殿

9、熊孩子

　　晚上的时候我特意在史矛戈刚吃完饭，倚着翅膀打呼噜，心情最好的时刻，琢磨着开了口。

　　我：“Papa，和你商量个事呗。”

　　史矛戈打了个响鼻，顶着那张仿佛被浓盐酸滚过的脸慈爱的看向我：“哦，我亲爱的芯噩梦】，你有什么愿望？”

　　我抓了抓头发，坐在金币铺成的沙漠顶端，组织了语言，开口道：“我想出门玩几天？”

　　史矛戈原本懒洋洋得，突然听闻我这么说，双眼一眯，竟然指着带着巨大勾刺的翅膀兼前臂，从哗啦啦的金币海里拔直了身子，带着一股铺面而来的杀气呵呵笑道：

　　“哦，是要和一位精灵私奔吗？”

　　我下意识反驳：“Papa，私奔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好么！”说完了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抓错了重点，顿时惊疑不定的看向史矛戈：“……你知道？”

　　史矛戈冷笑道：“我虽未对大绿林产生过欲望，但不代表没有其他的龙曾对那里堆积如山的宝石产生欲望。”说着，史矛戈嘲笑了声：“雌性们总是喜欢宝石超过金子。”

　　我没太听懂，但史矛戈已经低下头，用他那双黄澄澄的眼睛盯着我，拉长这尾音道：

　　“【噩梦】，你是一条小母龙，大绿林是最适合你的床铺，但不要和那些虚有其表的精灵混在一起。”

　　他眯着眼：“你身上属于精灵的味道都快溢出来了……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阻止你小小的爱好——”他说着，话锋一转，“但我对你所有的纵容中，绝不包括让你被那些虚假的美丽迷惑得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是一条龙！是一条邪恶的龙！是黑暗之神米尔寇最伟大的造物！精灵，这些维拉的走狗们——那是我们的敌人！”

　　史矛戈在说这话的时候，尾巴疯狂的扫过一片金币堆成的山丘，直到重重撞上了孤山宫殿称重的支柱，将整座宫殿都轰得晃了三晃，才慢慢平息了气息，又蹲了下来，把我扒拉进了他的翅膀下面，打着困倦的哈欠，幽幽道：

　　“你被迷惑太久了，看来便是山之心也不能令你痊愈。”

　　“从今天起，直到你能长出能撕裂一切的利爪，你都将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说着他合上了翅膀，闭上眼睡了。

　　我锁在他的翅膀下，倚着他比宝石还要硬的皮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说真的，我没想到史矛戈爸爸早就发现我和精灵老接触的，毕竟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一发现就大发雷霆了——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默许了我与莱戈拉斯的友谊，直到我提出要外宿，才打滚哭闹（……）表示不同意。

　　……怎么办呢，没有史矛戈爸爸的同意我根本打不开宫殿的大门，打不开大门我根本就出不了孤山，出不了孤山……我怎么和说好明天碰头的莱戈拉斯解释啊？

　　这时候我想起了那只被我关在了花鸟店的画眉鸟，有它的话，我好歹还能给莱戈拉斯传个信。我最担心的便是如果我没有按时赴会，莱戈拉斯会不会一时冲动要来孤山救我什么的……算了希望他父亲能阻止他对于朋友不惜一切的善良吧。

　　史矛戈爸爸说明了就是不让我外宿，我一时也没有办法。他知道我是个龙中弱鸡，推不开门，自然而然也就放任我随便在孤山的金币海里玩耍。

　　第一天我跑去宫殿里用纯金打造地板的大厅里玩溜冰，第二天扯着史矛戈爸爸的鳞片在有着一座座残垣断壁的宫殿行廊中玩跳高高，第三天躺在金币海里接着史矛戈是不是哗啦一下的翅膀玩冲浪，第四天——第四天我实在找不到东西玩了，只能跑去积满了矮人尸骨的地方，玩拼接残缺人形玩了。

　　我被史矛戈爸爸一锁就是四天，实在是无聊到蛋疼，当我抛着把白宝石坐在远离金币海和打盹的史矛戈，通向却莫名其妙是山岩壁的粗糙石阶上，脑子里开始自我填充编造我还记得魔戒剧情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碎石滚落声。

　　我下意识的回头，立刻就和一双带着浓浓尴尬的眼睛对了上去。

　　那是个小矮人，个子还没有我高。光着大脚丫，顶着一头卷发。他还保持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只是因为脚太大而不小心扫到了之前被我抛过去一摞子白宝石，造出了完全令人想不到的咕噜噜声。

　　他看着我，想要张嘴说什么，最后又闭上。我看他是在痛苦，便好心地替他开口道：“你是想问这里是不是史矛戈的家吗？”

　　小矮人一愣，紧着猛地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善解人意道：“这里是史矛戈的孤山，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谁？”

　　小矮人狂点头，我一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噩梦】，史矛戈之子，看守这些宝藏的……第二条龙！”

　　果然，这家伙一听见“龙”就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缓了缓又恢复了血色，鉴定的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你不是。”

　　听他这么肯定的语气，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不是？”

　　他用种怜悯的表情看着我：“……你是死去的人类吧？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有形体——”

　　啪得一下，我把手敷在了他的脸上，没好气道：“死掉的家伙有温度吗？”

　　那人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我的手指，不太确定道：“……暖得？”下一秒，他吓得一个激灵，“居然，居然有这样的龙吗！！”

　　我：“…………”

　　虽然我最初的确存了吓人的心思，但被人这么看着也觉得难受。我避开了这个话题，威胁到：“知道就好，孤山大门紧闭，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小矮人张了口，又猛地闭上，接着用力摇了摇头，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

　　小矮人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他立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走走，然后就进来了。”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撒了满手的宝石，干脆的顺着他来得方向要往上走去，然而我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他死死拉住了腰。

　　我：“……上面有你的同伴啊？”

　　小矮人：“……你怎么知道！！！”

　　我：“猜也能猜出来，要不是外面有人，你干嘛那么害怕我发现？”

　　小矮人一脸视死如归：“………………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我：“……”

　　我蹲了下来，和他商量道：“这样啊，我呢有事要离开，可是恶龙守着门我没办法离开。你要是能带我离开，我便答应你一个愿望。”

　　小矮人睁大了眼：“什么愿望都行？”

　　我：“反正不差都是史矛戈的宝藏吧？不是我说，除了我——不管谁接近触摸他的宝藏，他都会第一时刻醒来的，想要安全的拿走他的东西，我是唯一的可能。”

　　那小矮人想了想，试探道：“山之心呢？”

　　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这个？”

　　说着，我从怀里直接拿出了那块价值连城的宝石，上下抛着——那名矮人的视线也随着宝石上下飘移——我将这个宝石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慢悠悠道：“你带我出去，这个给你。”

　　小矮人有些犹豫，我大大方方的转过了身，向他展示了唯有一个头尖露在金币外的史矛戈酣睡图，他立刻咽了咽唾液，点头同意了。

　　“好的……不过请你说话算话！”

　　我点点头：“一诺千金。”

　　……虽然史矛戈爸爸知道后大概会火大骂我一顿，然后拍拍翅膀烧烧烧再抢回来。

　　小矮人得到了承诺，下定了决心，转身往上走去，对我吩咐道：“跟上来。”

　　我转头看了眼睡得真香的史矛戈爸爸一眼，有些心虚的做了个抱歉的姿势，低低道：“不好意思爸爸，我实在不想看你再和大绿林的精灵打起来，我报完平安很快就回来！”

　　那只和矮人差不多大的家伙果然是顺着先前通往山壁的路下来的，不过这一次，明明该死一片黑色的前方，居然隐隐透出了明亮的光。

　　我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久违的光线忍不住有些激动。这时候似乎还是夜间，光线微弱——但这丝毫不妨碍我对自由的向往。

　　小矮人看着不远处的光明开口对我道：“好了，前面就是出口，但你要守约定——”

　　他的话音未落，山壁洞开处先被一阴影覆盖，有道声音颇为紧张的响起：“巴金斯，你拿到了么？”

　　“索林？”那位给我带路的小矮人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道：“算是吧。”

　　他走出了山洞，露出了身后的我，对站在石壁前神色端肃地矮人道：“山之心在她手里。”

　　看似这些人头领的家伙立刻将实现锁在了我的身上，而当他的视线看见了我攥在手里露出星点光芒的宝石时，眼前先是一亮，紧接着是浓厚的警惕——

　　“埃尔波尔大门紧闭，唯一的出入口便是这里的石壁，人类你是如何进入孤山的！”

　　我有些紧张，倒是先前那位矮人替我开口道：“啊，是这样，她说她是史矛戈的孩子，也是因为有她，我才能这么顺利得……”

　　小矮人得话没有说完，那名矮人头领忽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史矛戈之子，一只龙所圈养人类？”

　　巴金斯下意识道：“不，她说她是龙来着。”

　　这位头领点了点头，但看起来仍不是很相信的模样，不过依旧望向带我出来那一位：“巴金斯老爷，既然你说她是恶龙之子，那么她与史矛戈关系如何？”

　　巴金斯下意识回答道：“史矛戈似乎与她分享宝藏，山之心便是她许诺我的。”

　　他看着我，英俊的面容上忽然露出抹笑容——说实在的，若不是矮人的身高够呛，就这一位的颜值，虽不能与精灵争辉，但也能秒杀许多人类了。

　　他笑道：“我的飞贼老爷，你立大功了，或许这一次我们不仅仅能取回国王宝石，还能从恶龙手中收复埃尔波尔！”

　　巴金斯：“……？”

　　我心里顿感不妙，转头就想跑。可是一柄利剑先一步抵在了我的胸口上，那位首领云淡风轻道：“让你的父亲滚离我的孤山，否则他将失去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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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长了分章吧，第一章补完
看看时间十二点大概能写出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