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瓶邪]凤凰劫》樱桃蓝莓

4、胖子的主意

　　吴邪刚走回西泠印社就远远听见胖子的粗嗓门。果真，当他跨进古董店的大门时，看见胖子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常坐的藤椅上抠脚丫，旁边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王盟。

　　“老板，你可算来了！”王盟看见吴邪就像看见了救星，“刚才有两个香港老夫妻来看拓本，结果这胖子一来把俩人都给吓跑了。”

　　“你小子好啊，一见你家老板就告老子的状。”胖子骂道，“也不看看胖爷爷我跟你家老板是什么关系，能受你这小人物挑拨吗？真是。”

　　“成了王盟，这里没你的事儿了，收拾收拾打烊了。”吴邪吩咐伙计，等王盟关好门出去之后才转向胖子：“你这么快赶过来我倒真没料到。”

　　“那是，现在能把胖爷我从京城请动的就天真你和小哥了。看你的样子铁定是先做了一番调查了，来，给胖爷我汇报一下，我来给你做做参谋。”

　　“唉，他娘的甭提了。”吴邪骂了一句，点上支烟把事情前前后后叙述了一遍。说完后胖子问他：“你那个伙计的话可靠吗？”

　　“他没有说谎。”吴邪说。胖子也点了烟，抬头看了会儿天花板才问：“你觉得教授是小哥假扮的？”

　　“可能性很大，他失忆了又不是变成白痴了，影帝演技不是说忘就忘的，上次在西沙他扮成张秃咱们俩不是谁都没发现吗？”

　　“你手下记忆混乱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你我都知道有一种东西完全能起到这个功效，”吴邪毫不犹豫地说，“六角铃铛。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教授必然是小哥或者是他的族人假扮的，只有张家人知道如何运用它们制造幻觉。”

　　“天真，你的理论站不住脚。”胖子说着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直视我，这是他准备较真的表现，“依你所言，教授是小哥或是他的族人，就先假设这是小哥假扮的，那么第一个问题：你如何解释你手下在花港观鱼看见的酷似小哥的身影？”

　　“或许是他看错了。”

　　“你的语气不确定，说明你潜意识里也不相信这个解释。”胖子一针见血地说，不等吴邪反驳什么就继续道：“这个问题暂且搁置，我们来看一看下一个问题，这个更加关键。你说你从楼外楼的服务生那里得知这个教授和你的手下一起去了楼外楼吃饭，教授灌了手下很多的酒，从他那里套你的信息。如果这个人是小哥的话，小哥为什么这么做？”

　　吴邪没有回答，但他很清楚，胖子指出的两点正是问题的关节所在。如果他的理论无法给出答案，那就足以证明理论本身的错误性。他想了想，摊手：“我承认我无法解释，你又是怎么看的？”

　　“胖爷我目前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我可以和你一块分析一下你这两个假设的可能性。其实我倒更偏向你的第二个假设——教授的出现刚好在你手下发现疑似小哥的人之后，这绝对不是巧合。教授要么是协助小哥躲避追踪要不就是不希望你找到小哥。”

　　吴邪的心沉了下去，从胖子的三言两语他已经隐约瞥见一个阻挠势力的端倪：“你认为有人想阻止我们找到小哥？”

　　“事实多半是如此。而且从那个人千方百计从你伙计那里打探你消息来看，这人应该不是你的朋友。”胖子说。

　　吴邪的脸色很难看。他现在最恨什么这势力那势力的在暗中作梗，要是被他抓住的话始作俑者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他娘的应该怎么办？找你这说法，敌人对我们摸得一清二楚，我们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他娘的还找什么找？直接把人都撤了算了。”

　　“我觉得你找人跟踪的方法是堵不到小哥的，小哥要真对我们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话，你这种做法只能起到反效果，更何况还有人暗中捣鬼。”胖子把抽到烟嘴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熄，“佛有云：‘山不过来，我向山去。’我们既然没法找小哥，就想法子让小哥来主动找我们。”

　　“胖子你有文化不？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而且这话是默罕默德说的，少给我们广大知识分子丢脸。”

　　“呦小样儿半年不见还会掉书袋了，说话一拽一拽的，你再怎么屌小哥找不到也没用不是。”

　　几乎一句话就把吴邪说蔫了。认识这么多年，他清楚这个胖子脑回路跟寻常人不大一样，有些时候还真是能给出一些好招来的，但如果就这么问的话，这家伙肯定得意洋洋蹬鼻子上脸。他心里一盘算，做出一副不信任的口气道：“职业失踪人员你都有本事找到？吹呢吧。”

　　“嘿你还真别不信，”胖子被人一激果然来劲了，“用我的方法找到了你说怎么办吧。”

　　“你潘家园一年的开销我全包，”吴邪眼睛眨也不眨，“甭说这没用的，成功不成功还另说着呢。要是找不到小哥你别想从我这儿要一个钢镚。”

　　“胖爷我发现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有这么对待生死之交的吗？”胖子不高兴地嘟囔。

　　“好了，别磨叽了。”吴邪已经开始抽第三支烟了，“你说有法子让小哥找过来，是什么？”

　　“看你这抓耳挠腮的样，我就不卖关子了。我问你小哥最擅长的是什么？”

　　“你这他妈不是废话吗？”吴邪开始窝火了，要不是对象是胖子恐怕此刻早发作了。

　　“那不就得了，你第一次见到小哥是什么原因？你三叔要下地，从陈皮阿四那儿把他夹过来。你当铁筷子，开高价指明要小哥当你的伙计，以你吴小佛爷在业界的声誉小哥不可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哎，吴邪狠狠一拍桌子，这招可行啊，而且相当干脆漂亮，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天真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佩服胖爷我的高明。”

　　“少臭美吧你，”吴邪嘴上虽然不服，可嘴角已经忍不住有了笑意，想了想又担心起来，“你这个主意放在别人身上的确可行，可万一小哥不买这个帐怎么办？”

　　“天真我发现你别的事情上都有魄力，一碰上小哥的事儿就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让胖爷看不顺眼。”

　　没办法啊。吴邪在心中叹气，对闷油瓶的执念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压根无法割舍。有时他想起三叔以前在海底墓的经历，也冒出过想法如果最初他压根没有见过小哥的话他现在是不是早就老婆热炕头了。他试着在脑中描绘一个大胸美女枕在自己肩上俩人卿卿我我的情景，然后莫名地联想起禁婆，出了一身冷汗。每当这个时候闷油瓶面无表情的俊脸就会浮现在脑海里，给他安定的感觉。

　　最初在长白山分别后的几个月吴邪有关他的回忆几乎因痛苦击成无数无法触及的碎片，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碎片在慢慢地拼接、还原，甚至复原成比原初还要清晰的记忆。

　　吴邪能在脑中还原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唯一和亲身经历时的区别是回忆多了太多难以承受的思念。

　　尤其是小哥在霍老太面前说的话。当时因为担心自己点天灯的烂摊子无法收拾而无暇多想，现在每回回想起那四个字都会无比心痛。

　　“带我回家。”

　　离开墨脱的时候吴邪就已经在心里暗自发誓，只要他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小哥，他哪怕豁出一切也要给他一个家，让他不要再四处漂泊，过着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生活。

　　吴邪把汹涌的情感搁置在脑后，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对胖子说：“成，就这么定了。话我可以让手下们放出去，但在此之前我们要找好目的地。”

　　“肯定啊，咱们铁三角复出第一次倒的斗，排场要不大不但是对不起小哥，咱们自己也说不过去。”胖子说着就啧了一声，“唉，我想起来了，解家当家的上次不跟咱们说云南边境有个什么古墓问咱们要不要一块去瞧瞧吗？”

　　“你说小花？”吴邪立刻回忆起来，“他们解家人做事向调查周全，他要感兴趣的地方东西肯定不会差。我这就给他打通电话把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