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战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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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有些暗。
酒液却很亮。
维斯蒂难得身心具静了下来，他把瑟兰迪尔铺开的莫拉农要塞图纸收起来后，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但只是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没有去动口。
大多数精灵们都是在半兽人们的营地的房间里再搭帐篷的，因为这里的条件实在很简陋，味道也很难闻，不管是地面还是‘床铺’都肮脏的有些恶心。如果不是莫拉农要塞没有足够的空旷平地，他们恐怕宁愿直接在外面搭起帐篷来——不过精灵们的主力需要在莫拉农停留不短的时日，好好布置一下营地，也有利于士兵们的休息，磨刀不误砍柴工。至于瑟兰迪尔的帐篷，在一个本来就是莫拉农要塞居中居高的一个塔台上，也方便他统筹调度。
维斯蒂正看着瑟兰迪尔喝着酒。
瑟兰迪尔喝得很慢，姿态也仿佛在筵席之上；但如果在宴会上，他猜瑟兰迪尔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杯接一杯，没有什么节制。
对方的脸色开始泛起红晕。
“你难受么，瑟兰迪尔？”
对方没有回答他。
瑟兰迪尔只是长长地呼气，仿佛这样就足以释放他内心的悲伤。
他半阖着眸子，眉头皱起，仿佛在回忆些什么旧事。他也的确在回忆些什么旧事，欧罗费尔对待莱格拉斯算是一个慈和的长辈，但对他，从来都是一个严苛的父亲，直到他中了索伦的毒药，在将密林王国一点一点交付到他手上的时候，两个精灵的沟通才变得简单轻松了起来。
但瑟兰迪尔从来都敬仰他的父亲，也了解他的父亲：被一个半兽人小卒射杀必定是欧罗费尔所耻辱的，但占领了莫拉农要塞，哪怕欧罗费尔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中土，也一定是充满愉悦的。
他只是离开，去获得新生，用新生来洗去这一世所遭受的邪恶与污秽。
“我不难受。”瑟兰迪尔的声音低沉微弱，但十分有力。
他还在喝酒。
但维斯蒂没有阻止他。
因为瑟兰迪尔的表情已经平静了回来，因为他不如就让瑟兰迪尔就这样好好地醉一次。
维斯蒂看着瑟兰迪尔终于沉沉睡去，他的眼睛还睁着，神采还很明亮；他的腰背还是那么挺直，好像已经找回了什么。他只是鬓发有些散乱，脸色有些淡红，除此之外，还是那个冷静睿智的精灵王子……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密林的国王了。
维斯蒂叹了一口气，把瑟兰迪尔抱到了床上。
他整理好对方的头发和衣袍，把解酒药的瓶子挨着瑟兰迪尔的嘴角，缓缓倾倒了一点。
只要那几滴的解酒药渗入瑟兰迪尔的嘴里，他明天早上醒来，就不会受到宿醉的干扰。
维斯蒂看了一眼酒桶，把它搬到了角落里，就向门帘退去。
他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了这里。
瑟兰迪尔不在，作为他的副官，也是有责任去巡逻检查的。不止是吉尔加拉德，索伦想要知道莫拉农这里的情况，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莫拉农本就在索伦的阴影控制之下，恐怕现在索伦已经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也许他会将攻击吉尔加拉德那里的半兽人部队分流一部分，以夺回莫拉农要塞；也许他会坚决里外夹击吉尔加拉德。
而密林王国和洛丝萝林的盟军能够占领这一要塞，靠的是奇袭而并非绝对的实力。所以想要至少坚持到吉尔加拉德通过西力斯昂哥通道到达巴拉都，也需要精心的准备和布置才可以。
维斯蒂命令随军而来的少数工匠们，就着莫拉农要塞储存的物资，尽量制造出诸如箭矢一类能够远攻的武器。莫拉农的资源并不丰富，但在能够和吉尔加拉德的联军一起到达巴拉都、连接上后方的补给之前，多少要开源。
在吩咐完后勤一方面的事情之后，维斯蒂就带领着第一骑队开始熟悉莫拉农要塞的结构，以备半兽人攻入之后的反击或逃逸：其他的队伍自然有各自的领头来负责。
……
瑟兰迪尔眨了下眼睛，坐了起来。
昨天的夜晚，是他多日来睡得最香沉的一夜，没有多余的警惕，也没有偶尔的惊醒。
他的心态似乎突然变得十分平和，理智回归了躯体，不再受到其他的干扰。他的目光望向了桌子上的酒杯，又定格在了角落里的酒桶，若非这些，以他如今的头脑清明，没有丝毫难受的迹象来看，恐怕真的会以为，昨天的一切只不过是大梦一场而已。
瑟兰迪尔掰了一块兰巴斯面包，现在依旧不是讲究的时候。
索伦还在巴拉都里安然地坐镇指挥他的走狗们。
他从帐篷走了出来，发现士兵们井井有条，该训练的训练，该巡逻的巡逻，仿佛这莫拉农要塞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堡垒一般。
“维斯蒂？”瑟兰迪尔一转头，就看见了在帐篷旁边骑着艾因科的维斯蒂。
“国王陛下，天早就亮了。”维斯蒂笑了笑，将瑟兰迪尔坐骑的缰绳弯腰递给了对方。“请您巡视您新的领地……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颔首，利落地骑上了马，少见地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的提醒。”
他昨天看了很久的莫拉农要塞的图纸，所以和维斯蒂一起巡视的时候，并不见生疏。
“联军已经收复了米纳思伊西尔，准备明天就占领西力斯昂哥——你知道，他们的兵力比我们要庞大的多。他们打算分兵沿着魔影山北上，和我们一起全歼流亡在中间的半兽人部队。而根据埃尔隆德传达的消息，索伦已经开始回收军队，将他的兵马集结在巴拉都那里，看来他并不打算和我们在黑门这里做无谓的消耗。”维斯蒂向瑟兰迪尔汇报着目前所有的战况消息。
“他从来都是个聪明人，只是他的部下实在太蠢。”瑟兰迪尔的目光扫视着两边，道，“黑门是他督造的，他当然知道这个要塞有多么难以攻打；而精灵也不是半兽人，你的手段在他手里会无法奏效的。与其浪费兵力和我们在黑门死磕，不如以逸待劳，在巴拉都与我们决战。”
“所以我们当然要把后方处理干净？”
“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战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