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目（GL）》牙疼

12、裂痕（上）

　　Coral是俞子乔派驻墨城时、交往了近两年的人。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是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同时拥有男朋友与同性恋人的，那种感觉就好似既完成了一件必要的社会任务、又满足了自己灵//肉的上的欲//望。Coral性格外放，无论是忧伤还是嫉妒，欢喜还是厌恶总之她的所有情绪都会在俞子乔面前表达出来。或许是因为Coral容貌秀美，尤其是轻轻地侧过脸、让发鬓轻轻垂在脸颊的时候，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温柔风情；即使有些时候她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忙不过来，Coral在她面前发些脾气，俞子乔竟然也没有真正生气。
　　Coral跟杨澄心比起来……这个实在是不具有任何的可比性。
　　即使是她跟杨澄心感情最好、两人恨不得山盟海誓公证结婚的时候，杨澄心都不敢在她面前哪怕是撒个小脾气。而Coral则不然，非要逼到她真正示弱不可。
　　俞子乔离开墨城的时候，其实颇有些与Coral分手的意思，在她看来自己既然都回中国了，以Coral爱闹腾的性子是难以忍受异地恋，那么只要两人冷下来一段时间，Coral自然会向自己提出分手，甚至都不用将这种话摆到明面上去说，Coral会直接用行动证明她们已经分手。
　　因此在接到Coral来电的时候，俞子乔的心情显然比较复杂。
　　“……Jill，要是我现在就来到你的城市，你会怎样？”
　　俞子乔并没有多想，回答道：“给你整理出一间房。”
　　Coral语气里有些不满：“为什么要整理房间，难道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吗，就像在墨城的时候一样。”
　　“你不是很注重个人隐私吗，如果你要来我肯定要给你多留个房间。”
　　“听起来你还是很为我着想的，那好吧，要是我过来的话肯定不会再跟你闹脾气了，你先将地址给我，我想知道你住哪儿。”
　　俞子乔耐着性子念了两遍住址，结果因为讯号的缘故有些字眼听不清楚，Coral撒娇般让她再三重复着那几个单调的文字，俞子乔觉得有些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Coral拿着手机给她么了一口，说道：“既然你想要讨我高兴，哪天我心情好了，就回国跟你一起住。”
　　俞子乔撇了撇嘴角：“我很期待。”
　　最好别来——她一边挂上电话，一边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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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三年前自己离开的城市，这件事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首先她只需要让去城里跑货运的亲戚送自己一程，到达客运站后购买车票，搭乘的大巴载着她驶向自己最熟悉的城市。既不会有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车上的乘客也不会指责她踏上该地，她并不是罪人，她完全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
　　然而她不能回家。
　　澄心随便找了家旅馆落脚，虽然行李箱里面的衣服统统都是旧，但是她相信通过自己以后努力工作，马上就有钱上淘宝买买买了。重新联系工作圈子的旧同事前，她预约了市医院的耳鼻喉科、对自己左耳的听力进行检测，尽管听力的损失依然没有恢复，然而能够控制在50-60分贝内不再恶化也算是万幸。她让医生帮忙开了证明，内容大概就是她的听力损失对于她重操旧业方面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隔日她去见了旧同事，两人见面的地点约在旧公司大楼后街的一处西北风味的拉面馆里。
　　因为以前公司里面提供的盒饭实在太难吃，无论外形跟味道都跟馊水饭有得一拼、水准已经下降到连狗都不吃地步，澄心跟同事们经常到后街的食肆里面解决午餐问题。其中，这个面馆不但份量足够，而且肉夹馍肉厚多汁饼身香脆，尽管每一次都知道自己吃了一整碗面之后就再也吃不下东西，但还是宁愿放弃小半碗面，从而为那块肉夹馍腾出足够的空间。
　　旧同事得到了中午12点才会赶过来，在这期间，澄心已经乘机干掉了两块肉夹馍，本来其中一块是给同事点的，但由于肉香味浓，她都颇有些欲罢不能，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醒悟过来，那个小村子啥都没有，既没有这外脆内软的肉夹馍，也没有入口弹牙又嚼劲的番茄臊子面，更没有这延绵一千米都是食肆的长街。为了区区过去抛弃这一切，真的不值得。
　　澄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
　　旧同事姓余入行比澄心早、家境比澄心好，结婚生子比澄心早，尽管在策划方面的见解比较独到，然而有时嘴比较欠，他说话的时候总让人忍不住去抽他。
　　本来两人久没见面，寒暄个“最近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是一贯套路，但余瀚头一句就是：
　　“你怎么把头发弄成尼姑似的！？”
　　澄心只能用橡皮筋将散发束起。
　　余瀚又道：“我今天早上看了条新闻，说有一个女的学泰拳，外形无比凶悍，那发型就跟你现在差不多。”
　　澄心无奈：“你嘴怎么还这么欠……”
　　“那你就点些肉夹馍臊子面塞我的嘴巴呗，等等，刚刚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不是已经下单要肉夹馍了？”
　　澄心心虚地喊来老板，再次追加一份肉夹馍。
　　余瀚又问：“你不吃肉夹馍了？”
　　“不吃了，我今天约你来是为了谈正事，找工作的，怎么能为了吃肉夹馍动摇我的意志。”语毕她又打了个饱嗝，呼出来的都是夹肉喷香的气息。
　　老板下了单子，笑道：“我们家店里的肉夹馍好吃着呢，小姐你别黑我们，你自己刚刚已经吃两个了，还有两份番茄臊子面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