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也狂张》云林

3、第 二 章

　　“那两人的来意决不会那么简单。”俏美的女子躺在白少初怀里，软语哝胭，却是精明干练的言语。
　　
　　美人在怀的白少初一笑，轻咽美人送上唇边早已削成薄片的蜜梨。
　　
　　好甜。“紧张什么呢？说不定他们当真是为寻妹而来，想请我帮忙。”他满不在乎地笑。
　　
　　“两个大人物一起来找你？就为了这件信差都办得到的事儿？”骗谁呀。
　　
　　“恋柔呀恋柔，这可是人家看得起你的姘夫我呢，你还不高兴？”戏谑地轻拍她柔若凝脂的玉颊。“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到时可是会老得快的唷。小心你姘头我教你独守空闺，天天独倚危楼地念甚么‘替人垂泪到天……’”未完的话遭到满嘴梨子的围堵。
　　
　　苏恋柔樱唇微嘟，嗔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却来寻我开心。”一时也忘了白少初一旦正经了起来就要有人倒霉了。
　　
　　“你当真要听？”白少初一脸正经，等着美丽的鱼儿上勾。
　　
　　讨好地在白少初俊美的脸上亲了下。“要，少初你快点嘛。”也不管这话听上去有多暧昧。
　　
　　“好，恋柔，你可知道‘青雁盟’？”
　　
　　“那个贩卖消息，顺便劫富济贫的组织呀。”有点影象。
　　
　　顺便？真有那样糟么？“也是，那个组织察到了我的身世，顺便也给我带来了杀身之祸。”
　　
　　“为什么？难道他们是来杀你的？”谁，谁敢动她的少初？一双媚媚的眸子在转瞬间闪出捍卫的神光。
　　
　　这么激动，真可爱。“大概吧。”他回答得模棱两可。
　　
　　“为什么要杀你？”少初早已不管事了，动他是撼动不了组织的，只会让他们这群视少初为精神支柱的人不顾一切地去毁灭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看我不顺眼喽。”张了嘴却等不到美食，终于慵懒地伸手丢了块梨片入口。
　　
　　就这样？苏恋柔柳眉一挑，一把强过整盘雪梨。“别吃了，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还这副德行！”没药救了。
　　
　　唉，“不这副德行我还能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苏恋柔将到口的美味抢去，白少初一张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人家可是财大又势大呀，我不乘还有机会好好地享受一场，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姜太公钓鱼之意，却是山穷水尽之姿。
　　
　　恋柔外冷内热，轻易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再了解不过了。
　　
　　果然。“让我帮你，少初，我不是弱质女流，我可以的。”她攀住他的手，一脸讨好地送了片雪梨进他微启的唇。
　　
　　“不行，太危险了。”欲擒故纵。“我不想你冒险。”
　　
　　苏恋柔感动得要命。“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就这么步入危机，却什么都不做么？不可以！我也做不到！”她咬了咬下唇，“你保护了我三年，也让我做些什么来回报你吧。”
　　
　　“好，那你就去帮我勾引赵雪潇，顺便就嫁给他好了。”
　　
　　啥？“勾……勾引？”为什么情势急转而下？
　　
　　“是呀，”白少初看着一脸讶异的恋柔，暗暗好笑，脸上却仍是一副英雄穷途的悲苦模样，“若是潇贝子同我
　　们结成了亲家，不但我少了个劲敌，还多了个坚强的盟友。而这事儿，我思来想去就你最合适，当然，你要是
　　不想的话，我决不会勉强你的。”分析得头头是道呀。
　　
　　“不，我去。”这是少初唯一的机会了，她一定要帮他。
　　
　　“恋柔，别勉强。”
　　
　　这种时候他还关心她，她又怎能不帮他？“少初，我可以的，你放心。”
　　
　　“那好吧，过两天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现在你倒不妨去小柳那儿学些东西，到时也好派上用场。”
　　
　　“嗯。”她点头，一脸的壮志断腕。
　　
　　一双温暖的手按上了她的肩，“自己要小心，万一不成就快回来。知道么？”温柔如水的叮咛，殷殷切切的关心。
　　
　　无论她成功于否，但却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做他要做的事了。
　　
　　“你也要小心呀。”
　　
　　硬是压下猛然膨胀的良心，白少初笑道：“我会的。”看着恋柔快步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太过善良，她真不适合这样的生活，是不？”举起酒杯向阴影处举杯。
　　
　　“好借口。”一条纤细的身形从阴影中走出，却仍是不让烛光照到半点，整个人同黑暗相融。
　　
　　没有回答她的话，白少初仍是坦然而坐。“你的轻功真是越来越好了，小柳。”他赞美着，“不过来坐坐么？站了那么久，不累么？”
　　
　　“轻功好，却仍是瞒不过你这不会半点功夫的人？”柳清凤回得讥诮，一身黑衣又向黑暗中埋去。
　　
　　“直觉。”白少初薄唇微扬，硬是将烛光高举，教暗处的人儿无所遁形。“不要随便小窥了不会武功的人，不要因表象而轻易决断。你忘了么？”
　　
　　清妍绝俗的脸上却是阴沉的笑。“若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直觉，那我们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那不是正好，省得你成天跑得不见踪影，将青楼的事儿都丢给恋柔她们几个去管。让她们成天来向我诉苦。”懒懒的脸上却没有烦恼的迹象。
　　
　　“她们够大了，四大美人又不是摆着看的。何况身为‘青雁盟’盟主的你又不管事，我不管谁管？”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得教她微觉尴尬，当即转开话题，“做什么教恋柔去执行那种事？”
　　
　　客气了！
　　
　　他根本就是将可怜的小绵羊送进虎口嘛。何况那男人还是他的……。
　　
　　“你认为不妥？”他倒是觉得让恋柔去正好。
　　
　　“她还太嫩，虽然用冷漠来掩饰仍是不够。”她回得一针见血，“不够狠的同时也太容易让人利用。而赵雪潇看来虽然冷傲，却实是精明阴狠的角色。”那丫头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呵呵，“太嫩才要历练嘛，况且，”他直起身，浅浅地笑，“她还有美貌不是吗？勾引男人还不够么？”
　　
　　“赵雪潇四年多前新婚夜丢下新娘，就看得出他不在乎美色了，论美色，谁又及得上他跑了三年的福晋？”艳名满天下呢。
　　
　　呵呵呵，多谢夸奖。“那也不行啊？”白少初俊颜稍侧，“好吧，既然你这么担心她，就陪她去吧。顺便把方易寒拐来好了。”
　　
　　中计了！“你……。”为什么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可以，我去帮恋柔没问题，但我不会帮你拐那位方家大少。”
　　
　　你会的。“小柳，你是不是还想找杀父仇人呢？”打蛇要打七寸。
　　
　　柳清凤后退一步，任黑暗与仇恨将她纤细的身子吞没。“是的。”好半响，她的声音才从暗处传来，低吟着牵痛人心。
　　
　　唉，小柳。“方易寒是镇远将军的长子，无论在江湖、朝堂上都有他的力量。若是有他协助，对你的找寻工作是有益无害。”
　　
　　“……”是呀，她怎么没想到？
　　
　　“恋柔去找你了，你也该去教她些行走江湖的窍要了。”温雅的嗓音自亮处传来，带着不易觉察的感慨。
　　她没回答。
　　
　　他是她的恩人，也是唯一能将些微光明带进她为仇恨所封闭的黑暗世界的人。遇上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幸运，可她的仇……
　　
　　黑影一闪，没入黑暗，不见踪影。
　　
　　白少初站起身，走到窗前，低低的嗓音划破黑暗，“小心啊，小柳。”
　　
　　太多了，小柳总是让太多的仇恨牵系着，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帮她解开她心上的枷锁。看她日复一日向万劫不复而去，身为朋友的他只有竭尽所能得奢望无辜的她终能得到救赎。
　　
　　而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放她去她仇人身旁，希翼感情的培养可以淡化她满心纠葛的恨。
　　
　　他，也是有私心的。
　　
　　上好的楠木门上传来礼貌的低叩，是柯可。
　　
　　白少初俊逸的脸上泛开浅笑，素来优雅的脸上翻腾出火焰。“看来小柳她们真是把你教得太好了。”专注地盯着推门而进的俊美少年，“或者是你学得太快了？”唉，才十八岁的年纪他，却已有了勾魂般的魅力。
　　柯可恭敬地行礼，“是义父的栽培，和柳姐她们的教导有方。”得体而不失礼地回应这救命恩人时来的戏谑。
　　微笑着听他说完，白少初一双深乌的瞳孔在他脸上不曾稍移，清亮如星的眼里尽是温和。“坷坷，我不是你义父。”他从不想要他当儿子，也不想被天打雷劈。何况他也才不过二十出头，再被世人称诵得如仙如魔，怕也没本事生出个十八岁的小子。
　　
　　“恩公。”他从善入流，却也接下挑拨。
　　
　　这小子。白少初剑眉一轩，星眸里盛着满满的笑意。“我不是你恩公。”三年了，这小鬼……大了。
　　
　　“白老爷。”
　　
　　白少初笑了，索性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碧螺春啜了一口，微一敛眉，扬声道：“来人，这茶凉了，重新沏过。”
　　
　　不多时热腾腾的碧螺春便送了上来，效率十足。
　　
　　满意地慢慢喝掉一杯温润的香茶，他才向门口站得僵直的人浅笑，“白老爷也不是你叫的。”好茶，也不知到
　　是真泡得好，还是他现下心情的关系。
　　
　　“……”不再言语，柯可沉默着面对他闲来的找碴。
　　
　　又倒了杯茶，白少初将茶杯执在手里，他有一双纤白修长的手，柔软的肤质教他总是偏爱那温温和和的触感。
　　
　　慢慢地啜饮着暖茶，他终于开口：“叫我的名字，我对你的帮助从不希望你用毕恭毕敬来相偿。”轻轻柔柔的言语，是他一贯的优雅，也是不容人动摇的坚定。
　　
　　这就是白少初，这造就了他的男人。柯可直视白少初专凝的瞳，回以深沉。
　　
　　别妄自踹测旁人的意思，不轻易表露心中想法，深沉往往是最好的保护色。是他教他的。
　　
　　这看似温柔无害却智绝天下的男人。
　　
　　呵，他是这般好打发的吗？“叫我白，或者是少初。”他向他遥遥举杯，“或者你认为小生平凡的名配不上尊口？”微笑着等他回答，坷坷的耐心一向不差，但也是他教的。
　　
　　白或是少初？又是这种没有选择的选择，他却向是永远习惯不了。
　　
　　他抿着唇。
　　
　　“叫呀。”优雅的人儿立起身，与他面对面，两张脸近得呼吸交闻，带来深深的威胁。
　　
　　想耗？好，他舍命陪君子。
　　
　　“少初。”他说出了较安全的选择，基本是柳姐她们都这么叫。
　　
　　白少初将手弓起支在唇边，掩住眼里腾跃的火焰。“什么？坷坷该不是太久没用功了，气弱的发不出声？”一本正经的口气却是全然不正经的言语。
　　
　　他提高嗓音，“少初。”纯粹应义父要求而放大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听来却像是至死不渝的宣誓，在两人间勾出惊人的张力。
　　
　　“坷坷。”他轻柔的声音回应着他的，存心让他感受到不同。
　　
　　不对劲，像是两人间有什么东西因为这个称谓而打破，教他有无所遁形的狼狈。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吧，
　　为何自己叫来竟宛如魔咒？
　　
　　白少初身上招牌的茶香在两人间弥漫，“坷坷。”
　　
　　他回神，带着防备。“是？”心里涌上不确定，那黑瞳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可是别有心机？别有算计？
　　
　　多可爱呀，一双防备的眼也能勾引他强烈的占有欲。
　　
　　“坷坷，要是我有什么麻烦了，要你帮什么忙，你可会答应？”一双精于算计的眼看来却诚挚无比。
　　
　　“是的。”他早就连命都是他的了。
　　
　　白少初满意地笑了，转身取过桌上的茶杯，背对着他随意地带开话题，问道：“坷坷，你快十八了吧，是可以
　　成家的年纪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家？”
　　
　　柯可怔了一下，却仍答道：“没有。”为什么怎么问？
　　
　　唇角勾起几不可见的笑纹，白少初低头把玩手里的茶杯。“那，你可曾想过成家？又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家
　　呢？”
　　
　　“柯可事业尚未有成，不敢妄谈成家。”
　　
　　是吗？“那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心里总该有个底吧，也好让玉楼、小柳她们多帮你留意一下。”
　　
　　唉。“柯可不曾想过。”
　　
　　白少初微眯了下眼，“你该不会是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吧？”怎么回事？坷坷竟是不想结婚的？是他在教养他时
　　甚么环节出了差错吗？
　　
　　柯可抿了下唇，没有回答，默认的意思不言而喻。
　　
　　白少初思索了下，突然笑了，“该不会是为了那票娘子军吧？”在坷坷微红的脸上看到答案。天！竟真是为了
　　她们。
　　
　　“见识了玉楼的火爆与优雅，恋柔的娇媚天真，晴儿的重情重义，芳凝的温柔甜美，凌霜的冷傲贵气，柳儿的精明霸道，加上清凤的自持冷漠，倒真是再找不到什么可以媲美的女子了，是不是？”他顿了顿，“还是你对她们有意思？”一双绝俊的瞳眸中射出寒光。
　　
　　“不，只是柯可不认为天下还有什么样的女子比得上她们了。”不只是美丽，更是那种不让须眉的自信，不依俯男人以求生存，在这以男子为天的世俗中活出属于她们的惊世绝艳。见识了这样的女子们后他又怎会再对那些闺秀们动心？
　　
　　没有吗？“若是有呢？你会如何？”
　　
　　“追求……吧。”他回得不确定，义父这么问是为什么？他绝不是会无缘无故问东问西的人。
　　
　　“要是佳人已心有所属呢？而那人你有动不得呢？”
　　
　　“……，我会离开，在没放下感情前离开。”
　　
　　“是吗？”白少初笑得别有深意，突然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他，“说了这么多话想必渴了，喝茶。”突兀得像是心血来潮。
　　
　　他接过，不疑有他的饮尽。“谢……”
　　
　　乒的一声，是因迷药发作而倒下的柯可。
　　
　　白少初半蹲下身，俯视仍在昏醒间挣扎的柯可，是训练的缘故吧，足以在瞬间迷倒三十人的份量，他竟然仍有
　　时间挣扎。
　　
　　“坷坷，你会知道的，而一旦知晓，我就再也不放你走了。”
　　
　　这，是誓言。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那小子到底和你妹妹有没有关系？”低沉的男音扬出不耐的波动，赵雪潇脸色不豫地对上一旁的方易寒，心情自早上回来后就不曾开朗。
　　
　　白少初，一个超级欠揍的家伙。
　　
　　“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你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五年前的逃婚实在是太欠考虑了些，因为不想太早被婚姻束缚住而在成亲当日离家以示抗议。这基本上是没错的，可他却忘了婚姻不只是他一人的，而这个错误则用了他三年多以及未来无止尽的时间来偿。
　　
　　唉。
　　
　　“有可能是她。”
　　
　　赵雪潇觉得荒谬。“白少初是男人。”
　　
　　“原来我也认为绝不会是他的，毕竟谁会将临安首富同一介千金小姐联想在一起呢？更别说这位白少初是个已有家室，红粉知己满天下的男子了。”方易寒微笑地瞥了眼皱着眉头的赵雪潇，“可是，有什么理由合你我两人之力，居然花了三年时间仍是找不到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那么我不得不想，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方向呢？或者她并没有嫁人，或沦落为妓，只是以一个适合她的身份在悠游于世呢？”
　　
　　赵雪潇不信道：“既然她没事，为何从不曾回来找我们呢？我已经答应娶她了呀。”
　　
　　方易寒冷笑，“也许我们先前都想错了，一心的以为她是为奸人所掠，却不曾想过，也许她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要你这个丈夫而决定一走了之。身为一个男人，我会认为这样的做法惊世骇俗，但身为一个兄长，我不得不说这样的理由让我比较可以接受。”即使已是五年前的往事，回想起来仍是教他忍不住想狠狠扁好友一顿。
　　
　　“对不起。”任赵雪潇再怎么受宠，再怎么冷傲，一提到这事就只有认错。害了一个绝代佳人的罪孽简直就是万夫所指。“即使她是不想见我而离去，也不能确定白少初就是方翦水吧。我们甚至没有证据说他是个女子。”老实说他也无法相信，那种行为性情又怎会是女人？
　　
　　方易寒点头道：“我们的确是没有证据，这一切只是因为白少初相貌而引伸出的想法，但这也是没有人可以否定的可能性，你说呢？”走至桌边，他低头看了眼只有寥寥几行的文字，念出声，“‘白少初，男，富甲临安，岁不详，有妻季氏，有誉才貌者双全。至临安年月不详，青楼知己者众。疑为青雁盟盟主。’真正是迷样之人！看似毫无秘密的人竟是让人察不出半分底细，这可是‘消息贩子’杨开的消息呢！”
　　
　　对上赵雪潇的一脸阴沉，方易寒反倒是笑了出声，“‘青雁盟’，真是巧，事都凑到一块儿了。我不得不说，要是这位白少初当真是我那柔柔弱弱的妹子的话，我这个大哥真是十足骄傲，即使那代表我得像你献上二十成的同情。”
　　
　　相当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赵雪潇冷道：“就怕你太过理想化，不定这白少初谁都不是，而你仍是没有你妹子的下落。”而他也就谢天谢地了。
　　
　　究竟是谁理想化了？！
　　
　　方易寒一笑置之，正色道：“且不论这个白少初究竟是不是你那不要你的妻子，他有可能是‘青雁盟’盟主的身份就注定我们要纠缠不清了。”
　　
　　可不是吗？“皇帝这老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嚣张过头的帮会早就可以派兵去剿灭了，还暗访些什么呀！”
　　阴沉了一辈子的家伙哪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冲动火爆的性子？“你真这么想吗？”方易寒轻易看穿他的想法，“你倒是巴不得皇上出兵，也好省下你同白少初对阵的必要，是不是？”
　　
　　赵雪潇丢来一个心知肚明的眼色，坐上一旁的红木椅，“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再谈起教人心烦的话题，他冷冷地问着。
　　
　　“女色与美酒。却极可能只是一种障眼法。”任何人都可以在人前轻易造成好酒贪色的假像，何况白少初这财大得可以用来砸死人的临安首富？
　　
　　“简而言之，我们就是对这家伙半点都不了解。”赵雪潇没好气地陈述着教人头痛的事实。
　　为什么事情只要一旦同白少初有上它一分半点的关联，就会复杂成一团诡异的乱？
　　
　　偏偏逃也逃不掉。
　　
　　“不错。”方易寒幸灾乐祸地点头。哈，这件任务本来就不是他的，他不过是听到老妹的消息，跑来找人兼凑热闹的。
　　
　　这次赵雪潇连瞪他的力气都省下了，站起身，他笔直地向大门走去。
　　
　　不用猜就知道他要去“倾颜楼”降火兼打听消息了。
　　
　　方易寒忙不迭地跟上，不愿错过半分好戏。
　　
　　“我是不是该因为你要上青楼而为了我那可怜的妹妹狠狠地和你打上一架呢？”他笑得戏谑，没有正经的意
　　思。
　　
　　基本上任何人看到三年半前的那封信的话都会有他这样的表现，一纸休夫状耶，吓得老爹都不敢拿出来。
　　倒是他从此对他那个规规矩矩的小妹另眼想看，一年半的冷落婚姻不但没有击溃她，反倒是让对不起她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们家自那之后就连一个正常的孩子都没有了。可不是吗，二妹跟一文不名的江湖郎中跑了；他自己又是闲云散鹤一双，无心政事；而原来是最正常的小妹，居然‘不甘寂寞’地休书一封跑得不见人影。也难怪他爹成天念着他是不是上一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导致今天的下场。(就他看是没差啦。)
　　
　　赵雪潇回过头，阴沉沉地笑道：“我亲爱的大哥，既然您认为我不适合上青楼，不如这件任务我就让给您了好不好？”妈的，这家伙嫌他还不够烦吗？
　　
　　“免了，这种大任还是由贝子爷您来任重得好。”他又不是疯了，自找麻烦做甚么？
　　
　　“那就闭嘴。”
　　
　　叫来马童，也不多话，两人打算在白少初尚无防备之时，去打探一下对手的底细。
　　
　　却不知，在另一方的绝智人儿早已布了魅人的勾魂局，悠悠闲闲地等着他们了……
　　
　　啊，可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