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Y MEET GIRL》yoshiki

4、第 4 章

　　萤又打了个哈欠，“已经第34个了，看来不睡一觉是不行了。”萤在课桌上倒头就睡。
　　（还是不要叫醒她了。）我从她身边走过。
　　那一天，她被老师点名，都是我帮她过关的。
　　放学了她也依然趴在桌子上睡。是全然不知地熟睡。
　　（这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也没赴我的约，还弄得自己身体这么疲倦。）我有点想责备她却又不忍心。
　　我想一直等她睡醒问清楚，可在我上厕所上时，她却独自离开了。
　　弄得我心里挺别扭。

　　不久我就听到同学间的传言。说是萤在一家成人娱乐场工作。
　　当晚我就来到了夜晚最繁华的街上。稍微打扮一下，穿了哥哥的西装。14岁的我身高也并不太矮。酒吧的伙计似乎也都十分乐意有这么个衣着得体的人出入，所以我就顺利地从一家酒吧找到另一家。当然每进一处我都会点杯酒，不过我是不能喝的，酒精会对我的感官带来损害。
　　我在寻找那团粉紫色，更让我担心的是萤的色彩也许已经不再是粉紫色了。
　　（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瘫在位于街道尽头的一家夜总会，为了找萤我几乎用光体力和精力。大概连独自回家的能力也没了。
　　“小哥，和我喝一杯怎样。”
　　“我已经不能再喝了。”我假醉谢绝。
　　“看你有不少烦心事，我告诉你喝了酒就能把一切烦恼都忘了。”
　　“不行……我不能。”一杯酒已经从我的食道火辣辣地滑下。我太小了完全不能抵挡这些以此为业的职业酒女的劝诱。
　　我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四周的光子一下子全部离我而去。我想站起来离开，却被不知道的桌子绊倒在沙发上。我失去了很多对事物的感知力。

　　“我过去看一下。”另一个酒女过来解围。

　　“你为什么要到这来？”我听见一个来自远处的熟悉声音。
　　“萤？我担心你。”过了好久我才辨认出是萤的声音。
　　“你感觉不到我了吗？我就在你身边呀。”萤惊讶地拉回我举错方向的手臂。
　　（大概是酒让他的感官变迟钝了）“他喝了多少？”萤问Key身旁的酒女。
　　“就一杯。”酒女知道自己闯了祸。
　　“真是个孩子。这样就醉了。”
　　“萤……萤。”我的千言万语都成了梦吟般模糊不清。
　　叭——一杯冰水浇在了我脸上。
　　我一激灵从沙发上坐起。几块冰也随之掉在地上。
　　“清醒了？”从萤的口里传来酒气。
　　“有一点儿。”我回答。
　　“你还未成年知道不？辨清方向就回去吧。”
　　我还不能看见萤的光团，但我觉得萤变了。“萤，为什么要做这种低贱工作？”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萤又泼了一杯成份相同但意义不同的冰水在我脸上。
　　“并不上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优越性。每个人都是生活在压力中的，你什么都不了解，就轻易下结论伤害别人？”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说错了。”（为什么就认定我有优越性？）水滴滴哒哒像泪水般从我脸上流下。“我不喜欢你做这种工作。”
　　“回去吧，明天在学校我再说明。”萤看到无能力的Key像小孩子一样不由又放柔了说话语气。
　　“门在哪儿？”我答应了萤要回去。现在我头脑就像最原始的宇宙一样黑漆漆一片。
　　萤搀扶我，“脸色苍白的像幽灵一样，走路有问题？要不要叫你哥哥来接你？”
　　我摇摇头，“只是头疼，走路倒不成问题，就是辨不清东西。”
　　“好了好了，我送你上车，明天就会好的。”

　　“今天你突然跑到这儿，还为我担心。我感动的都要哭了。”送我上车后，萤突然对我说。
　　我隐约感到她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第二天Key没有来学校。萤就跑去了Key家探望。
　　萤站在草坪上，开门的是位有着古典气质的男子。一头引人注目的银发整齐地披在肩上。漂亮的额头下面一条蓝色丝带系住眼部。
　　（Key的哥哥？）萤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是萤小姐？我是Key的哥哥叫砚。”一个比Key成熟许多的“声音”传达给萤。第一次目睹砚的形象，萤简直是惊叹不已。（像是神话中的天神一样）连平常的家居装，穿在他身上都像施了魔法一样。她忆起初次和Key见面也有这种感觉。可那时对Key更多的是成见，所以还是讨厌他的情绪占了上风。
　　（“声音”也是彼此不同）萤点点头。“我是来看望Key的。”
　　“我知道。”砚调皮一笑：“Key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在睡，所以我就给他请了假。”
　　萤用小跑才能跟上砚的脚步。（Key长大也是这般出色？）想到Key她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太快了？”砚停下来回头道歉。
　　“没有，我只是一看到修剪得很好的草坪就不忍住想停下来看看。”萤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脚下的草。
　　“全是Key做的。我工作比较忙，家里都是Key一人打理洗衣、烧饭、清扫、购物。倒也弄得井井有条。连我都佩服。”砚夸耀起弟弟。
　　“不得了。”萤由衷佩服。
　　“在我心里他是个十全十美的孩子。”砚像夸件宝一样地说。
　　（他很以Key为傲。不过，说的这么直接他们不会脸红？）萤有趣地看了砚一会儿。
　　进到屋里也正如砚说的般，不管是观叶植物还是家居摆设都是有条有紊。萤不由想起自己的家里，不由神情黯然。
　　“屋子倒还不错就是我们兄弟俩住可惜了。”砚能看出萤的心思。
　　“Key已经醒了，我告诉他你来了。他正在上来。”砚让萤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等Key。
　　“他就要出来了？”萤回头看看楼梯上还没人。（他们心灵交流还蛮神奇的。）
　　“通常一个成人的精神领域半径是100M，未成年人要顾及其它方面的身体发育的只有10M左右随着成长递增，婴儿时期需要额外保护也有100M之后递减。”砚用这段时间给予萤简单讲了一下地心人的“生理常识”。
　　萤瞪大眼睛一边不可思议地听着一边担心地注视着楼梯口。
　　“他要完全恢复感官还有6小时。在这期间我们会就像你们的盲人一样。”
　　“萤？”我打开门从房间蹒跚上来。我是住在地下室的，地底人自然是住在地下舒服。
　　“他自己可以。”砚拉住要上前帮忙的萤。“你们先聊我去弄些吃的。”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我顺着声音，找到沙发摸索着坐下。我知道在这期间萤一直是在注视我的一举一动。
　　“Key，对不起。”看到Key像肓人一样的动作，萤突然哭了起来。
　　“不关你事。”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先拉她的手，然后抱住了她。但我怎样劝说也无济于事，萤还是一个劲地哭个不停。
　　我就一直默默地拥抱着她，让她好好哭个痛快，我想（她一定是有太多的心里压力了）。
　　她抬起头望着我，虽然我看不见，但想从她眼里流出来的一定上世上最晶莹剔透的眼泪。
　　“如果以前Key欺服过你，你就趁现在打他一顿吧。”萤听到砚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话。
　　（Key没欺服我）萤突然不哭了。
　　“饮料来了。”哥哥把一罐饮料塞到我手里。
　　“应该用杯子。”
　　“你平常给我的都是倒在杯子里？”砚问。
　　“每次都是。”我肯定地。
　　“我无所谓了，我一直是这样喝的。”萤打开拉环帮砚解了围。
　　“我这个弟弟哪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以后就拜托了。”砚热情地招待萤。“喜欢什么请随便用。”
　　萤脸腾的红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问（不知哥哥会对萤些什么）我有点担心。
　　“别疑心，我是在夸你呢。”砚回过身说。
　　（Key没听到？忘了他们是可以设定单独谈话对象的。）尽管如此萤的脸还是很红。
　　“今天就由我来做晚饭。”砚围上围裙。
　　“我不太饿。”我说。
　　萤看看Key憔悴的面容，“我可以留下来吃吗？”
　　“Key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回家吃。”砚咧开嘴笑了。
　　“我很饿，要多吃些。辛苦你了。”
　　“哪里，你这样说我很高兴。”砚又留下一个光彩动人的微笑出去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Key你哥哥笑得很好。”
　　“大概是有个好老师。”（谁？那个人？）
　　“你们兄弟感情好的让人羡慕，从小我就是自己照顾自己。因为父母的精力全用在了弟弟身上。Key自从你出现在我身边，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很高兴，但我从小欠缺与人的沟通不知如何表达。我知道自己很平凡，只没有特别让人讨厌的地方，同样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于是我就总是恶意地强调你看不见的事，为是让你讨厌我。通常讨厌一个人也会让人记在心里的。可当你稍微有点疏远我时我又会受不了。总是千方百计地接近你。”
　　“可是不管我怎么对你，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就像昨天你也来找我，还把身体搞成这样……让人心疼。”
　　（她对我还是在意的）为此我觉得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晚饭后我决定要亲自送萤到车站。
　　“你真的没问题？”砚担心地问。作为哥哥他可以说是非常合格。
　　“闭着眼睛也能回来。”我用了一句俗语。
　　萤冲我笑了。

　　“Key明天有时间？”萤蹦蹦跳跳地走在我前面。
　　“一天都闲着。”我跟着萤的声音走在后面。“我可以拉你的手？”
　　“对不起，我忘了你看不到，和你相处久了，经常意识不到你眼睛的事了。”萤轻盈地跳到我旁边，乖乖地伸出手说：“我们出去玩好吗？”
　　“可以呀！”我有点难以置信。算是约会?
　　“车这么快就来了。那么，明天9点在世纪广场的喷水池见吧。”萤在车上高兴地向我摆手。
　　“路上小心。”我等电车开走后才离开。

　　说实话一个人回家确实让我有点犯难。已经重复走过许多遍的小路，走起来就像是个陌生的城市，总有些地方和我印象里有些小小的出入。
　　“喂－喂－说大话先生。你一个人真能回来？我可有点担心。”
　　我听见砚在家里向我传话，我都想得出他现在在家是一付怎么样神气活现的样子。
　　“前面有个沟别掉下去。”砚向我传达路况。
　　我按他的话避开了沟。
　　“剩下的路一直走好了。”
　　（真是有个好哥哥）我想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弟弟。）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