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8、我听了一晚上的情歌。

　　那之后的几天。程梓一直没见到乐平生上线。
　　快到年关，还是学生的STAFF和CV们都忙着考试，只剩下工作的还在群里热闹着。

　　程梓的□□里有几十个剧组群，每部剧都要被拉到一个陌生的群里，不熟悉的人唠唠嗑就变得熟悉了。程梓每次都礼貌地去群里打个招呼，就蔽群。《一世风华》之前他还经常去群里和STAFF讨论，每次美工好了，DEMO好了也会着急地去看去听，自从被挂以后，他就闭嘴了。
　　等到《青柳巷》出了以后，程梓明显觉得在群里欢迎他，说是他粉丝的妹子汉子们多了很多，只是他天生说话一板一眼，不太会用颜文字也不习惯用□□表情各种卖萌，聊剧不太适合，于是总是客客气气的。
　　那天他被刚接的一个新剧的剧组拉到群里，群里热闹了一阵。
　　他们说起了《青柳巷》的H如何逆天，然后就扯到乐平生身上去了。

　　策划空儿：其实我们剧一开始就找乐大了，虽然他拒绝了，但是好温柔，帮我们看了剧本，我说我们还差美工还没定，他就给了我一月七的□□，真是……哎，好怀念当年乐大还接剧的时候，大家开开心心地天天闹，真好。
　　美工一月七：空姐姐以前和乐大合作过？真假？星星眼？你找我的时候我觉得好神奇！原来是乐大牵的红线！我这是……圆满的节奏咩！ (＞﹏＜)
　　策划空儿：乐大说他以前的剧组群都还在，好多现在都是神级STAFF了，所以他现在专业拉皮条。
　　策划空儿：我那时候还在大学呢，三年前吧，那时候我是导演，乐大人超好，每次我给他反音本，他都撒娇说我虐待他，要罢工，但是每次反音都特别快。
　　龙套青青：空姐姐，那为什么现在乐大不接了呀，(・ˍ・*)听说那时候有个事情闹得很大，然后他就淡出了，所有没完结的好像都换了人，YS上也搜不到555，好像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
　　策划空儿：是私人问题，不太好说，反正是乐大被一对渣男女给坑了，那两个都不是网配圈的，所以也不适合挂圈子里的论坛呀——都那么久了，谁都别提了——好像那以后他就不就不接剧了，一下子消失了一样。这次也是，我们有三期，他说不接长篇。
　　美工一月七：哎，我觉得我命特不好，那时候萌年复一年大大进的圈，结果我前脚进圈他后脚就淡出了，后来爱上了乐大，他也淡出了。现在我是橙子SAMA的脑残粉，橙子SAMA可一定要□□下去呀！
　　策划空儿：一月七妹纸摸摸。圈子里是非多，来来去去很正常，咱们把剧做好就成。话说妹纸的海报一直是我心头最爱，这部剧也期待哟！
　　美工一月七：艾玛，放心吧，我业界良心！虽然手上还有……我数数——厄，十六个债~嗯嗯，还不算太糟糕。
　　歌后凉亭：艾玛，一月七巨巨，你这是还不算太糟糕？
　　美工一月七：上个月我手上欠了32个债，一个月搞定一半了。啧啧。
　　策划空儿：Σ( ° △°|||)︴妹纸雄大！不愧是乐大推荐的！抱住大腿猛蹭！
　　美工一月七：是我要抱住策划巨巨大腿，一定要出剧呀，尼玛我去年被坑了10个，觉累不会爱了！真想一把火把那些剧组的电脑浇上汽油全烧了！
　　……

　　程梓没按屏蔽群消息的按钮，而是开着群界面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
　　乐平生上线了。头像上的猫咪可爱嘻嘻地看着人笑。
　　程梓却不知道怎么该同他说什么。
　　程梓不排斥同志，他最好的朋友敬一辰就是，他发现自己接受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自己每天都那么HIGH地配着耽美，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他担心的是两个人会不会尴尬，毕竟过去的伤疤，是个人都不愿意被提起。
　　而偏偏自己少根筋地就踩到地雷上去了。

　　程梓想了老半天，开始犯强迫症地点开那只猫咪又关上，点开又关上。
　　开关了N回，他看到群里开始讨论ED找谁唱的事。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办法了。

　　大橙子：我想录歌(≖ ‿ ≖)✧
　　程梓还学着复制了群里的颜文字。
　　自己一看也觉得恶寒。

　　那边乐平生已经显示正在输入：你Q被盗了？
　　大橙子：没。
　　乐平生：怎么突然想录歌。
　　大橙子：就――突然想录一首歌。
　　乐平生：哦。

　　程梓想了想说：就是不知道唱哪首。
　　乐平生：……
　　大橙子：你帮我参谋参谋？
　　乐平生：现在？
　　大橙子：现在太晚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乐平生：明天我早点回宿舍。用YY吧，八点？
　　大橙子：嗯。好。
　　大橙子：不过我唱歌不是很好听。呃，到时候你别笑话我。
　　乐平生发了一个小白兔翻白眼的动图：亲，我觉得你的审美一直有问题。
　　……

　　第二天程梓白天跑了趟外地帮同事取资料，回到家七点半了，老妈给他留了饭，他胡乱吃了几口就回房了。
　　吃饭的时候好像老妈又要介绍他女朋友什么的。程梓也不知道自己答没答应，回了房间关上门。
　　乐平生的那只小猫咪果然已经亮了。

　　大橙子：不好意思来晚了。
　　乐平生：我刚回来。来YY上，上回那个房间。

　　乐平生从YY里传来的声音有点哑。
　　程梓一开始没往心里去，两个人说了会儿废话，那边开始咳起来了，程梓皱眉：“你怎么了，病了？”
　　“没事儿，快好全了。”
　　“要不要等你好点？”
　　“是你唱歌又不是我唱，你唱你的就好。太难听了我会关掉麦去睡觉的。”那边低低地笑。

　　程梓：“昨天我把你以前的翻唱都听了一遍，最喜欢你唱的《想自由》”
　　乐平生：“嗯。”
　　程梓：“我昨试着学了一下的。”
　　乐平生：“嗯。”
　　程梓：“呃……我……”
　　乐平生：“你还唱不唱了？”
　　程梓：“……”

　　程梓开了酷狗，带着麦开始唱了。
　　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听着对面偶尔传来的咳嗽声，知道那边有人在听，也就不觉得别扭。
　　程梓选了一些这些年他唱得熟悉的歌，也有最近才听到的新歌，有些不熟的，听几遍很快就学会了。
　　乐平生在那边除了偶尔咳嗽，每次都是一首歌结束了，他会哑哑地说一句：“好听。”
　　“真的？”程梓以为乐平生病了没力气吐槽他。

　　事实证明是他想得太多了：“你唱歌比配剧有感情多了。”
　　程梓：“……真的？”
　　乐平生：“咳……假的。”
　　程梓：“……”

　　两人随意说说话，程梓边下伴奏边一首一首地唱，有的歌是程梓找的，有的歌是乐平生建议的，找不到伴奏的就直接找歌词轻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十点，程梓唱累了，喊他去睡觉：“早点睡吧，吃药没？”
　　乐平生笑：“已经放弃治疗了。”
　　“那也得吃。”
　　“你想好选哪首歌了？”乐平生问他。
　　“啊？哦，选歌呀。”程梓这才想起今晚要唱歌的目的。
　　“选第一首吧。我觉得那首最适合你。”
　　“《要自由》？呃，你不早点说，我唱了有二十来首。”程梓一本正经地埋怨。

　　“我不听完后面二十首怎么知道第一首听着最顺耳？”那边理直气壮，只是笑得急了又咳了起来。
　　“你悠着点。”程梓也笑。虽然唱得累，但是这个过程是轻松开心的。
　　“你录吧，录成单轨的发我，我帮你找个后期。”
　　程梓想说自己身边就有个神后期敬一辰，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乐平生在那头打起了哈欠。
　　“困了就睡吧。”
　　“橙子巨巨，那首歌再唱一遍吧。”
　　“《要自由》？”
　　“嗯。”
　　“好。”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
　　唱到这句的时候，耳机那边也低低地哼了起来。
　　声音哑哑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那晚乐平生听完歌下了YY应该睡了，程梓下楼弄点吃的时候，看到老妈倒了杯牛奶在厨房看他：“刚切了盘水果，听到你在房间里忙。”
　　程梓愣了下：“嗯，谢谢妈。”

　　程梓妈看儿子呼噜呼噜喝了好大一杯水，对着一盆水果还哼着不知道什么的曲调，心里想着大概是好事。
　　儿子平时看起来和他爸一样严肃无趣，从小到大，亲戚朋友夸得最多的无非就是“你们家程梓真乖，从小就听话，不操心”。
　　有时候极度有个性和想法的程妈，也不知道自己管儿子管那么多会不会是坏事。

　　家里是复合结构，老两口基本不怎么上去二楼。程妈也知道程梓晚上在房间里关着不出来在玩配音什么的。程梓也就和她含含糊糊说过一次，程妈好奇要多问，老伴一个眼神就瞪回去了。
　　自己的儿子再平凡，怎么看都是最好的。程梓工作上也就那样，没什么主见，做完该做的，也不见他有多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程梓踏实懂礼貌，不骄不燥不争不抢。程妈觉得儿子能一辈子有这样的品质，他这个当娘的也是功德一件。
　　今晚晚上程妈切了盘水果给程梓送上去。

　　在门口就听到程梓在屋里唱歌，儿子唱歌好听当妈的当然自豪，听了会儿他也听到儿子像是在和人说话，一句句地说着，笑得轻松又自在。

　　程妈妈听了会儿就下搂了。
　　程妈以为儿子交了个女朋友没和爸妈说，在程梓吃水果的时候就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只可惜——
　　“啊，就是个认识的朋友。”儿子说得坦坦荡荡，但是眯着眼睛的模样让程妈想到老伴年轻的时候。

　　那天程梓睡前刷微博。
　　看到乐平生更新了一条：听了一晚上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