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7、两人三次元算熟悉嘛？

　　一月底。
　　一连下了几天雪。这两天放了晴，厚厚的雪慢慢悠悠化成了水。
　　苏乐上午去市中心给老头跑腿，等忙完了，外头突然变了天，又飘起雪花来。
　　他穿得少，冷得厉害，手上又抱着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着比他还精贵值钱的文件。
　　于是伞也撑不了。
　　他只想快点能打辆出租车回学校。雪打到脸上再化开湿漉漉凉飕飕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他站在公交车站等车。
　　一抬头，就见到了马路对面有一个熟人。

　　不知道是那辆车的关系，还是从车里下来的人有那么点养眼。
　　对面的轿车驾驶座上下来的人是程梓，穿着西装，不像个司机，那就是个高富帅了。
　　他去车后备箱拿了个行李箱出来，副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学生打扮的男孩。
　　男孩看起来要比程梓小一些，一身学生打扮，撑着一把卡通图案的伞帮程梓挡雪。

　　远远看去，在苏乐的眼里对面就是小说里完美的攻受设定，两个人笑着说着点什么，像是程梓在嘱咐男孩，还伸手帮他整理围得乱七八糟的围巾。
　　说到了什么，男孩在程梓身上砸了两拳。苏乐觉得如果现在两人来个热情拥吻，完全就是最狗血的小说里甜蜜的送别情节，要点32个赞。
　　只是对面的人没那么配合，男孩把箱子交给机场大巴的司机，自己就上了巴士。
　　对面送行的戏码也草草结束了。

　　苏乐发现面前一辆出租车被一个姑娘坐了上去，又哗啦一下开过一辆直达他学校的公交车。
　　苏乐正懊恼自己看帅哥看得连车都错过真是作死，一抬头发现对面正要回车上开门的的程梓正往他这里看。

　　有时候苏乐觉得，自己和程梓之间，才叫做狗血。
　　比如，大二的时候就遇到这个EQ有点欠费的奇葩，会在多年后的广播剧论坛里被挂一个礼拜。比如自己无聊去勾搭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却发现那个奇葩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二，除了偶尔脑抽会钻牛角尖以外，那人很认真很执着好像人也很随和，让自己改观不少。再比如现在，隔了十几米宽的马路，苏乐不觉得那个人能认得出现在一身湿哒哒还抱着个巨大文件箱狼狈的自己。
　　可偏偏几分钟后，对面的那辆车就停在了自己面前。
　　车窗摇了下来，程梓看着他笑得真TMD好看：“这边不好打车，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苏乐本能地想拒绝。
　　只是身后有公交车要进站，程梓不能在这里长停，又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走要走的意思：“把箱子放后座。雪下大了。”

　　于是几分钟后，苏乐坐在干燥的车里，身边有个精英男在专注地开车。
　　红灯的时候，他的面前多了张纸巾：“擦擦，你的脸。”
　　“谢谢。”苏乐坐了好久身上才暖了起来，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异常狼狈，再看看边上一丝不苟，把衬衫领带西装穿得和模特儿一样的男人。
　　心里在吐槽：尼玛这人一定是脑子抽了，好好的三日子次元不过跑去二次元找虐，而且好像还是个自来熟。

　　“那个，麻烦你了。”心里鄙视完，苏乐很礼貌地表示感谢。
　　”不麻烦。”那人说得异常真诚把暖气又调高了点，转头对苏乐笑得很暖和。

　　两个人在三次元算熟悉吗，苏乐自己也不确定。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冷风吹的，他脑袋有点疼，程梓的车开得稳，安安静静得没什么声音。
　　他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只是一觉醒来，身上多了件程梓之前放在后车座的大衣。
　　程梓不在车上了。

　　天又放晴了。苏乐发现已经到学校了，阳光晒在身上明明没什么温度，但是金黄色的光线洒在身上，就会觉得特别暖和。
　　苏乐觉得好像情节又开始狗血了。
　　好在程梓回来了，手里拿了外卖，一看包装就知道是学校东门的老牌水饺店的蒸饺。

　　程梓笑眯眯很开心的模样:“醒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回实验室，就在那边。“苏乐着急下车，去拿自己的箱子。
　　“我也是这里毕业的，特别怀念老王家的水饺，每次来都要买点回去。这给你，还没吃饭吧。”
　　阳光下程梓把外卖递给苏乐一份。
　　苏乐没动。
　　程梓动了动手，塑胶袋发出摩擦声，他的脸上不容否认道：“拿着。”
　　“谢谢。”

　　于是等车开走，就只剩下半个小时前还又冷又饿又狼狈的苏乐，站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身上不那么冷了，手里还有冒着热气的蒸饺。
　　周围有路过的女生用特别的眼神在看他。
　　苏乐觉得那些姑娘都是在纠结要不要过来问他刚刚那位西装高富帅的电话。

　　还真是个老好人呀。
　　苏乐给程梓贴上了一张好人标签。
　　闻了闻外卖袋子里香喷喷的食物香味，苏乐站在冬日的阳光下笑。

　　晚上。乐平生的□□很早就在线了。
　　程梓见到人在线，就敲了过去。

　　这些日子他和乐平生晚上在□□上碰到了总会有一搭没一搭说点什么。
　　程梓也习惯乐平生喜欢调侃他的说话方式了。
　　两人说的多是程梓在网配方面的事。程梓现在学会拒绝策划了，只接那些他认为好的剧本。
　　一下子接的剧少了很多，他发现以前配的多，被坑的更多，但是每个月总还有那么一两部剧出来的，而现在他很少接种马面瘫了，其他类型的找他的原本就少，于是接得少了，经常是自己很努力地琢磨人物和台词，自信满满地交了干音，然后就渺无音讯。
　　乐平生听了淡定道：哟，巨巨，难道您这是……木有剧发，寂寞了？
　　大橙子：喜欢的故事，想让它变成剧，有人做了又希望自己能配。只是这好像要天时地利人和，挺困难的。
　　乐平生：其实挺简单的，只要你够红。
　　大橙子：我差得远呢。
　　乐平生：巨巨，我看好你。【星星眼】
　　大橙子：你能再假点吗？
　　乐平生：或者你自己找作者要授权呀，拿到授权了就能自己做。
　　大橙子：哪有那么容易。策划要人脉和沟通，我天生没这方面的能力。
　　乐平生：那就等着，演技进步有好剧出来，自然而然就会有好剧本找到你。在那之前，只要学会拒绝垃圾，把好的配好就成。

　　程梓没想到，今天乐平生没挖苦他，破天荒地在安慰她。

　　大橙子：嗯。
　　大橙子：那个我之前一部剧的策划让我问你，你还接剧吗？
　　乐平生：接呀，可我是大牌，我很挑本子和剧组的，基本可能性不大，让剧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现在优质受音网配圈遍地都是。
　　大橙子：……
　　大橙子：那生日剧的祝福呢？
　　乐平生：谁的？
　　大橙子：年复一年。
　　乐平生：呵，是他呀，他都算退圈的人了，那个小孩还一年年给他折腾生日剧？够有毅力的。
　　大橙子：呃，你怎么知道？
　　乐平生：老年几年前和我说过，不过每年做剧的马甲都不一样，老年也和宝贝一样微博置顶。说他们没奸情我都不相信。
　　大橙子：今年他想找你帮忙录一段歌和几个祝福，他是你的脑残粉。
　　乐平生：行，发给我吧。
　　大橙子：你今天真好说话。
　　乐平生：你不知道我的人品一直都被大赞的？
　　大橙子：他们说你低调温柔谦虚和蔼又好说话，我觉得每次和你说话都好累。
　　乐平生：……好累你还天天找我？你是抖M吧？这样，今天我心情好，尽量NICE一些。有问必答，怎么样？

　　大橙子：一直想问过去两年你为什么不配剧了？好多策划都说根本找不到你，很多剧最后都换人了，好可惜。
　　程梓想也没想就问了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只是问题一问出来就冷场了。乐平生很久都没回他。
　　就在程梓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有些懊悔自己直肠子的时候。

　　乐平生回了他：我谈了几年的男朋友和我的一个女粉丝结婚了。
　　大橙子：……
　　乐平生：满意了？
　　程梓看着屏幕，说不出话来。

　　而屏幕另一边一直笑得满足的的苏乐自嘲地一笑合上了笔记本。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