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19、【番外】年大和马甲君1

　　程梓跑了趟东南亚，生了场病，瘦了一圈黑了很多，回来的时候精神还行。
　　给敬一辰买了庆祝顺利毕业的礼物，包了快递寄去了北京。打了电话过去，那人精气神十足，还沉浸在刚到新地方的惊喜。
　　“橙子，帝都和魔是两种不同的味道哦。”那边敬一辰身边有些嘈杂是在研究所宿舍的公用厨房里做泡面吃。
　　“哪里味道不一样？”程梓笑着问。
　　“嗯，魔都的声线像你，华丽吧，但是没啥内涵。”
　　“……”程梓苦笑。“帝都呢？”
　　“像我本命，舒服自然有底蕴，但是好遥远。还是你的声音比较亲。”敬一辰故意最后加上一句。
　　“有见到年大吗？”程梓问。
　　“他不知道我来。分手了嘛，告诉他也没用是不是？”
　　……

　　程梓到了家，开了电脑，发现都半个月过去了，乐平生的生日剧帖子还飘在首页，已经翻了好多页。里面xfxy的各种八卦掐架他看了眼就兴致缺缺地关了。
　　靠在椅子上，看到灰灰的乐平生的猫咪头像。他还是觉得有些梦幻，和失落……

　　想到了敬一辰和年付，他们两个也是二次元勾搭上，然后在一起的。
　　一直以来程梓并不看好他们，总觉得是敬一辰一头热，年付顺水推舟就在一起了。这几年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敬一辰说他们感情好，可是分手却如此的干脆。感情明明脆弱地不堪一击。
　　那时候程梓听敬一辰说他们的事情时一度觉得网恋什么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面对面的恋爱都有各种误会和想念，离得那么远，那么的陌生，怎么能有感情呢？
　　直到遇到乐平生，那种相见恨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觉得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的感觉，来得那么快，那么的汹涌……

　　想必那时候年付和敬一辰也是一样的……

　　敬一辰同年付最早认识是在网游里。
　　敬一辰从小是学渣，念书就是永不上心，同学一天就能背出的课文他一个礼拜都七零八落地背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师说他是注意力不集中，潜台词有点像——你们儿子的智商水平有点跟不上其他孩子。这可把敬爸敬妈着急的，各种看病测智商。而敬一辰觉得——他单纯的就不是读书的料，单纯的不喜欢念书，学渣也不都是智商问题吧。
　　爸妈也着急，学校老师上上下下打点，好在老师对这个乖巧漂亮偏偏就是成绩不好的孩子，从来没有黑脸过，还挺上心的又给他安排成绩最好的同学坐在他的边上，又逼着他每天留在学校做完作业再回家。于是他高考考得竟然还不错，上了本科线，念了所二本的大学，皆大欢喜。
　　然后功德圆满爸妈就不怎么管他。
　　敬一辰开始玩起了网游，发现了网配。他突然发现——啧啧，也不是他注意力不集中智商有缺陷，他打游戏就很拿手，高三那个暑假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混到了帮会的高手前三。那时候的帮会老大叫“年年有余”每到周末都会上线组团刷副本，时间固定，效率极高，渐渐地敬一辰同年年有余混熟了，老大开语音指挥的时候，敬一辰还同人家聊过几句。

　　那时候帮派里有人同年年有余是同学，老大不在的时候也在帮派里八卦，净夸年年有余是学霸，医学生，年年都是系里no.1，搞心血管的老师都抢着要他跟着自己去实习。
　　听多了，敬一辰也敬仰他们的老大。从平时组织帮会打副本的就能感觉得出来，年年有余思维特别冷静，逻辑清晰，而且声音很好听，废话不多，但是好像只要跟着他就没有打不了的副本完不成的任务。
　　这种敬仰直到有一天新来帮里的一个妹子打完团战，突然开语音问了一句：“帮主是年复一年sama吗？”
　　敬一辰那时候正在看收获的武器的品相和属性，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愣了。
　　——
　　年复一年，
　　年年有余？

　　那时敬一辰大一，偶然一次被表姐要求画了一幅画，上面还是两个男人。一开始还以为表姐知道自己性取向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那是广播剧海报，然后他就入圈了，成为了一个小画手。
　　那时正是年复一年出剧最多的时候。
　　敬一辰听过年复一年的声音，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一起，真的放在一起想——是有点像。

　　那天在游戏里帮助含糊地糊弄过去了。
　　敬一辰从此长了个心眼。
　　那时候帮会多数人在北京，认识的一起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不枉费兄弟一场，荣耀属于大家嘛。
　　敬一辰鬼使神差还就真的自己去了北京，参加了聚会，见到了年年有余。

　　敬一辰同程梓说起第一次见年付，“那时候我都傻了，他是所有男男女女里长得最好看的，个子最高的，最有气质的，声音最好听的。他们一群人在茶室外头，我想都没想就觉得那个最好看的一定是帮主……”
　　敬一辰那时候还是大一的毛孩子，一脸的高中生模样，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一晚上就瞪着年付看。
　　后来吃好饭，年付还问他：“嗨，我不记得在游戏里和你有矛盾呀，干嘛这么看着我？”
　　敬一辰听那声音脸就红了，傻乎乎地问：“你就是年复一年吧，大大，我是你的脑残粉。”
　　告白完，脸一红，灰溜溜地就走了。

　　等敬一辰回到学校，上了游戏看到帮主给他的留言：“网配ID发来，我加你□□。”
　　然后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那时年付念医学院四年级，学业实习很辛苦，也是他游戏和网配玩得最风生水起的一年。
　　熟了以后敬一辰就更加地仰慕年付了，他不但念书好，游戏打得好，声音好，唱歌好，长得好，还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什么都和年付说，哪怕后来年付到了大五开始跟老师在医院从早上7点忙到晚上十点不得闲，也会抽空陪他说说话，回他的信息。
　　敬一辰大二的时候又去过一次北京。
　　不是游戏里的兄弟聚会，他去北京只是去找年付。
　　他傻乎乎的告白，年付笑着看着他说。
　　“哎，那个总是画我配的剧的海报，还每次都换马甲的马甲君就是你吧？”年付揉着他的脑袋笑得很宠溺。
　　“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
　　“我还会后期呢，你上个礼拜发的歌就是我做的后期。”
　　“哦？那个“爽快蘑菇头”是你？”
　　“嘿嘿。上回生日剧里那个填词的“印度香妃君”也是我。”
　　“哦，还是一体机，走吧。”
　　“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然后，找个地方亲你。”
　　……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离了很远的距离，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敬一辰却从来都不觉得这是问题，说他没心没肺也好，说他太过乐观也好。他不觉得距离是问题，两个人感情好，就好了嘛。
　　他什么都和年付说，年付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听他絮絮叨叨说网配，说游戏，说发小，说怎么都考不过的四级。
　　他们说好，他们同一年毕业，找一座城市在一起工作，就每天都能见到，不用对着视频摸不到了。
　　敬一辰家庭条件很好，爸妈都是做生意的，一听到宝贝儿子毕业要去别的地方找工作，一百个不愿意，天天找他谈心。
　　那时候年付的妹妹正好中考，他的妈妈同他的继父离了婚。家里混乱，年付面临毕业焦头烂额。
　　敬一辰一拍胸脯说：年付，我考来北京读研究生吧？
　　我爸妈不让我在外面工作，但是念书他们就没理由不让我去了。你别操心了，我来找你。

　　年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敬一辰大大咧咧哈哈道：“放心啦，我是学渣，能考上研究生，不管在哪里我爸妈都会觉得是菩萨保佑，一定会让我去的！到时候就能在一起啦！就是……呃，我痛苦点念书就好。”
　　那之后的那个礼拜，年付突然来了趟上海。
　　然后敬一辰苦读了半年。坚持不下去了，鸡血了，要放弃，要改主意，想年付了……每天晚上年付都抽时间陪着他说话，鼓励他。
　　他考上了国家线，但是专业课一门没到线。

　　敬一辰懵了，说明年再考。
　　年付说既然本校能录取你，你就念吧，这么努力的半年，不要放弃。
　　年付说再给他时间，他会来上海。
　　敬一辰念了本校。
　　于是又是两年半。
　　年付说要分手。
　　敬一辰接受了。
　　……

　　敬一辰在自己的小单间里吃着泡面。
　　在笔记本里翻着过去那些年给年付画过的海报。
　　他喜欢他，他们在一起，他们分手，七年了。
　　他终于跑来了他在的城市，那时候想得很简单的，只要在一个城市里，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么简单的想法，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太幼稚了。
　　这些年，总是他被年付宠着，高兴了不高兴了絮絮叨叨把他们聊天的时间都占据了。他知道年付要顾着他的妈妈和妹妹很辛苦，但他很少听他说起辛苦和无奈……
　　直到他们分手了，敬一辰突然觉得，他不是一个很好的恋人。
　　他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他的身边。
　　以为恋爱只要自己开心了，满足了，有安全感了就好了。
　　他又什么时候为年付分担过什么？
　　他甚至不了解三次元的年付。

　　恋爱，终究不是听着声音，在微博上，在圈子里高调低调秀着恩爱，就能修成正果的……

　　手机响了。
　　敬一辰吓了一跳：“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北京？”电话那头，是年付疲惫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吃惊，需要确认。
　　“上……礼拜。”敬一辰小声道，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欢乐而热情，就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年付，觉得那个男人是所有人里最帅最好的那一个一样的单纯：“年大，我在海洋研究所哟，我厉害吧！”
　　“你……”年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只有淡淡地一句叹气。
　　敬一辰等了会儿欢乐道：“不要小看学渣，学渣也有逆袭的时候，哎呀，就是同事都是中科院的研究生，一群博士，博后，随便拉一个来可能就是院士的地方，嗯，挺可怕的。”
　　“好。”
　　敬一辰心脏跳得挺快的：“那个……我来北京是因为这个工作实在太好了，我爸妈都说，我不来就傻了，呃，也算北漂，以后多多关照！”
　　继续没心没肺，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现在的年付。
　　“嗯。安顿下来了？”
　　“住实验所的宿舍，很棒，比大学宿舍棒，唔，有厨房哟，还能随便用电器，一人一间……我们屋子里有四个男生，两个北大的，一个美国留学回来的，哎呀，我都不敢和他们大声说话……”敬一辰又像曾经每一个晚上那样，同电话那头的年付唠唠叨叨地说着。
　　年付一直淡淡地应着。好几次敬一辰都以为对面挂了，却还是能听到他的呼吸。
　　“呃……不说我了，你呢？妈妈和小溪都还好吧？”敬一辰突然停了自己的滔滔不绝。
　　“嗯，她们挺好的。你挺有精神，真能说。”年付懒懒地语气，还是不说自己，但是好像在笑。
　　“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脑残粉呀！年大！”敬一辰一个激动站了起来，差点把泡面盒子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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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很晚的时候，程梓接到敬一辰的电话。
　　那边接起来特别冷静又沉稳地说了一句：“橙子，我决定了？”
　　“嗯？什么？”
　　“我喜欢年付。”
　　“你去找他了？”
　　“不，是他来找我了……”敬一辰特别肯定的语气：“橙子，我决定了，我要把他追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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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_牙寶寶生日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