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10、不好的事情都凑一块。

　　苏乐心里一沉，赶忙闭着眼睛装睡。
　　程梓已经转过了身子在专心地开车,也就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迷迷糊糊里，苏乐想到程梓这人在三次元二得可以，脑子也不会那么的好使。于是没了那层顾虑，睡意扑面而来。

　　下雪的天气里，好像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
　　会有凉飕飕的带着甜味的空气，从小苏乐就觉得，那个应该是雪的味道。
　　纯净和美好。

　　于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歪着头，车子的窗户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车子里是热热的，但是好像能闻到一股子甜甜的雪天里的甜味。
　　“醒了？你手机刚刚一直在亮。”程梓拿了本书在看。似乎已经到了很久，他在等着他睡觉。程梓指了指苏乐口袋里一直闪着光亮的手机。
　　苏乐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脸上多少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司法考试的书？“
　　“嗯，我都考三年了。装模作样地看一会儿，如果今年还没过，也算努力过。”程梓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把书收了起来。脸都有点红。
　　苏乐看着只觉得这个人不需要这么诚实吧，外表精英男，内心还是个厌学的孩子啊。
　　“啊……那个……我请你吃个饭吧，每次都麻烦你。”苏乐提议。
　　程梓思考了一秒钟，就点头了：“好的，你把东西先放在我车上吃完饭再回来拿。去张老头吃面怎么样？我馋了好久了。”
　　“好。”

　　苏乐不得不承认，程梓在三次元是一个挺有魅力的男人，心也很细。
　　会在他困的时候给他盖毯子，会在外头下雪的时候变出一把雨伞来。
　　以前苏乐就很羡慕共同撑伞的情侣们，他也曾经同心爱的人站在一把伞下让别人羡慕过，只是如今时过境迁，那股子甜蜜也只剩下酸涩和苦闷。
　　张老头的面馆依旧忙忙碌碌，老头喉咙都喊哑了，收了钱，指挥着厨房的厨师伙计们做吃的。
　　学校这边怎么吃也吃不了多少钱来，苏乐看到程梓吸着鼻子把一碗米线和半盘饺子吃得有滋有味，他吃得不多，抬着头慢慢地看人。
　　“看起来很能吃的样子。怎么吃那么少？”程梓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苏乐的饺子没动几口。
　　“哪里看出我很能吃？”苏乐往嘴里塞饺子。
　　“……瘦的人都很能吃。”程梓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那股子二次元愣头青的感觉又扑面而来。
　　苏乐只是笑：“吃吧。”

　　等他们吃好晚饭回去拿车，路上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脚踩在上面会印出脚印来。
　　程梓其实没有忘苏乐和乐平生同样的那句话，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地走着路，他有一瞬间在想：他们的声音好像，会不会，苏乐就是乐平生？
　　他们的声音，有点像，脾气也……
　　呵呵，只是哪有那么巧的事？

　　程梓想了会儿，就到了他的车边。
　　“下雪了路滑，你开车小心点，我回去了。”苏乐礼貌地和他客套告别。
　　“伞你拿着吧，你也小心。“
　　程梓帮忙从车上搬了刚刚的箱子。
　　他只是一个转头，突然迎面就是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程梓双手都抱着东西，本能地躲了一下，但拳头还是砸到了他的侧脸。
　　脑袋嗡——地一下，有点疼。
　　他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苏乐，你真行呀？上回来哭着求我的你，怎么一转眼就榜上个……还是个开车的……啧啧，真不要脸。”

　　等程梓脑袋清醒了，他看到苏乐正用力挡着一个高大男人向他过来的进攻：“钱斌，这里是学校！”
　　苏乐平时温柔好听的声音早就不复存在了，带着恐惧和愤怒。
　　“学校怎么了？你求我的时候在学校里不也哭过闹过，还向我下……”钱斌的话说了一半。
　　苏乐用力要制止，被人用力一推，差点摔倒。
　　程梓把箱子放在地上，扶住了苏乐，把人拉到身后。
　　程梓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想了一下这个人说的话还有他和苏乐的关系，把张牙舞爪扑过来的人抓住了胳膊，反扣在背后压在了车上。

　　“好好说话。”程梓吼了一句。
　　似乎有用。
　　男人似乎喝了酒，身上一身的酒气，还有奇怪的味道，说话也脏得不得了：“哼，我说最近约炮都约不到，苏乐你行呀！骚货。”
　　“哼，这个……怎么你弯的找不到直男也扑，不怕到时候人家玩腻了你又再不要脸的求？”
　　“嘶……”男人被压得疼了，抬眼看了看程梓，脸上只有戏谑：“你……哼，你别看他现在这样，这个在床上……我有照片要不要……啊！

　　程梓听不下去。手上已用了力，那人吃痛地吼了起来。
　　“苏乐，报警。”程梓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要重伤苏乐。
　　“啊！疼！要断了！你给我……放手！”男人只是挣扎，再也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来。
　　程梓发现苏乐在拉他，那人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在哭，脸上还是冷静的：“放开他吧，应该是和他老婆吵架喝高了。”说出的话也是冷静地，好像一切都同他无关。

　　“你……可以告他故意伤人，诽谤，或者……”
　　“不用了，他酒醒了就正常。”苏乐淡淡道。
　　他拿出了手机，然后程梓听到他说：“陈兰？钱斌喝高了跑来学校发酒疯，你把他带回去，还是我去找学校的警卫？”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尖叫的骂声。响得程梓站得那么远都能听到。
　　他压着的人也听到了，一下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真个人都在发抖：“小兰，小兰！”
　　喝醉的人要去拿手机。
　　程梓松了手，苏乐挂了电话：“去东大门等，她来接你。”

　　程梓看到男人要说什么，碍着怕自己会动手，背对着人，嘴里念念有词着“算你狠”一路倒退着走。
　　地上滑，男人差点摔了一下。
　　程梓看到苏乐本能地要上去扶，最后手伸在半空中，蹲下头抱起了地上的箱子。

　　“今天谢谢你了。”苏乐沉着声音，朝着程梓勉强地笑。
　　程梓脸上的表情还是被之前的那一幕震惊的，他想说点什么，因为苏乐很难过的感觉，他想起码要安慰一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敬一辰打来的。
　　程梓拿着电话，有些尴尬，他看到苏乐把那把伞还给了他，抱着箱子已经走了。

　　雪下得更大了。程梓只觉得苏乐的眼睛好红，他很在乎那个叫钱斌的男人吧……
　　他们曾经是……
　　程梓接起了电话，放在了耳边。
　　他看到苏乐转头好像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或者看的是那个反方向走掉的钱斌……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程梓的胸口挥之不去，他还没仔细去想，手机里敬一辰的声音很不自然：“橙子，我和年大分手了。”

　　程梓很晚的时候才回的家。
　　今天很多事都让他措手不及。
　　敬一辰在电话里哭了好久，是年付突然飞了过来，没有任何征兆的，提出分手，然后就回去了。
　　敬一辰说他问不出原因，所以只能答应了。答应的时候他明明很淡定很帅，为什么年付走了，他那么伤心？
　　程梓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是听着敬一辰哭了好久，然后似乎是哭着睡着了。

　　程梓就坐在车里，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心里也像是堵着什么似的。敬一辰这个人特别的简单又善良，认死理的容易钻牛角尖。这样好，也不好。上一回听他哭成这样，是两年半前他想考北京学校的研究生，分数线都过了，面试被刷下来的时候。
　　那次敬一辰也是这样，打了好久的电话，骂自己没用，以为可以去北京，偏偏是个学渣只能调剂回本校。
　　敬一辰说年付喜欢他笑眯眯傻乎乎的模样，他不想自己哭成sb的样子被他看到。
　　于是他爱的人永远看不见他哭到绝望的自责，躲起来谁都不肯见无助的模样。
　　对敬一辰来说，年付是他感情的全部了吧。似乎敬一辰最近一直有那种感觉，于是听他说过几次有点不安，结果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程梓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于是他成了最好的听众，连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的匮乏。
　　上了cv橙子的□□，有几个留言和返音本。敬一辰的□□暗着，乐平生的那只小猫咪却亮着。

　　大橙子：还没睡？
　　乐平生：今晚带着学弟通宵做实验。
　　大橙子：辛苦。
　　乐平生：找我什么事？

　　程梓被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一会儿，程梓的手机屏幕都暗了。

　　那边乐平生发了消息过来：这周五有空吗？
　　大橙子：晚上？
　　乐平生：嗯，晚上我歌会，来捧个场？
　　大橙子：歌会我要做什么？
　　乐平生：上YY，说两句话帮我拉拉人气就好。
　　大橙子：那好。几点？
　　乐平生：够义气，八点。我去忙了拜。
　　大橙子：祝顺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