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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3 章 ...

  •   “邹爷,我是肥膘。”

      男人左手提着枪上来,可这里的人谁都知道,肥膘不是个左撇子。

      邹爷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相当于默认了。邹爷接过他的手帕擦脸,却擦了满脸的血,脸膛骇人血红。旁边有人给他递了杯矿泉水他才在秦小哥手底下把脸拾掇干净。

      此刻,迷彩帽看向活着的肥膘,眼神也是充满戒备,扛着麻仙儿上来之前先把老头的嘴一布条绑扎实,走了邹爷旁边扫一眼死透了的肥膘那软趴趴躺倒的尸体。

      一枪穿胸,肥膘是趴着倒的,背心一个窟窿,看这爬不起来的德行,估计是爆了心脏没得救了。

      迷彩帽紧抿着薄唇,一脸冷漠地转过头对着邹爷。

      “爷,楚华殷回不来,哪也没他,我死心了。”

      邹爷闻言没多大反应,吩咐人下去再把尸体收拾一遍,等人差不多走散了又打发肥膘把自己收拾了,他那身形死沉死沉的,估计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收拾得了。

      迷彩帽扛起来麻仙儿转头走人,临走前递给邹爷一眼,邹爷点着头,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跟在迷彩帽身后走出墓室,在墓道里隐了身形接头。

      出来后邹爷才敢眉头狠皱,脸色焦灼抖着手指点了根烟,指着扔在一边的麻仙儿老头问:“这逼能醒吗?”

      迷彩帽蹲下-身,沉着脸道:“我试试。”

      语毕随手从包里翻出段折叠筷,食指那般长,攥着柄拿捏力道猛一下捅-进麻仙儿鼻孔。麻仙儿老头醒之前就开始闭着眼惨叫,被迷彩帽一段绷带紧紧勒着上下颌发不出声音。

      迷彩帽点着他鼻子,“别出声儿,有事你得讲清楚。”

      麻仙儿老头鼻血都喷着往出冒,独眼里眼泪哗哗往下淌,迷彩帽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一个劲儿呜咽叫唤,偶尔说上两句,似乎在问候迷彩帽他大爷的节操。

      迷彩帽勒在他后脑上的手猛收,老头连惨叫的能力都没有了,听着一句“闭嘴”真给乖乖闭了嘴。迷彩帽松手,给老头塞一鼻孔棉布止血,阴沉沉问道:“楚华殷说的镜子是什么意思?”

      麻仙儿仰着头瓮声瓮气地说:“兵爷不觉得我们能一遍遍看见自己,就跟照镜儿似得?”

      “扯!照镜儿还能倒带一样放回去?”

      “也不全是那样,差不多一个原理。”麻仙儿喃喃道,“邹爷,记得楚华殷哪只手会开锁吗?”

      邹爷点头,“是左手。”秦小哥已经从邹爷怀里放了下来,这时候他也在,软塌塌靠在石壁上点烟,喷云吐雾还一头长发,漂亮得像个纸醉金迷独留一副好皮囊的颓丧女人,不过他那双眼睛聚神,勾魂得要命。

      “楚华殷两只手我都研究过,”麻仙儿闭上眼,“他只有左手奇特,另一只手很平常,可我刚才追上去,清清楚楚地看见他那只会开锁的手却变成了右手,所以说这就是个镜像,左右前后都颠倒,里面的人甭管多像全他妈都是假的!”

      麻仙儿深深喘息一口气,回忆起来两条腿互相磕巴。

      邹爷心底也是冰凉,他从昏暗处看向墓室里的肥膘,肥膘正把尸体上的外套脱下来包裹软塌塌的头颅,拎起来又扛在左肩,随手扔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那边几个伙计聚在一处交头接耳,肥膘上抬脚在一人屁股上留个灰扑扑的鞋印子,又熟络地揽着那人肩膀摸他胸口掏烟。

      再回头,好巧不巧对上了邹爷视线,邹爷原本那眼神就像一只潜伏的猛兽,嗜血又残暴,和肥膘对视瞬间挑着眉笑了,一脸痞气对着肥膘竖了根中指,肥膘眼皮耷拉,一张肉肠也似的厚唇口型夸张,遥遥无声一句:“操-你奶奶”,依旧是那个开得起玩笑的死胖子。

      邹爷笑意不变,压低嗓音语气薄凉,:“肥膘死了。”

      迷彩帽也是胸口颇堵得慌,心底咸涩,感伤地接口:“白斩鸡也回不来了。”那声音落了自己耳里都嫌弃不爷们,不洒脱,迷彩帽猛一下蹬腿蹦起来,下定决心咬牙,干脆利落问旁边的邹爷:“爷,怎么做?都听你的!”

      邹爷没发话,秦小哥隔着一道幕帘似得长发侧头,藏在阴影里的小脸俊美却阴气沉沉,一双凤眼盯着肥膘寒光霍霍。

      “那人留不得。”

      半响邹爷也不言语,就算是默认了,他也知道那人不能留,现在的肥膘是这地下鬼墓虚构出来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留在这儿,要么死在这儿。

      现在,怎么解决这人才是需要仔细掂量的问题。

      肥膘看似一身赘肉行动累赘,其实他那身手在这一群人里算得上顶尖,反应灵敏力气也是奇大,邹爷当初看上的便是这人的身手和肥胆。

      高手用在手里像把快刀,用起来得心应手。可现在要真翻了脸,这快刀勾着锋利刀刃架了自己脖子上,真真儿是能要了命!

      再看向这里,邹爷看起来牛逼其实也只是他扛的那把枪最贵最牛逼;迷彩帽当过兵,不过当兵练的就是炮灰技能,扛揍扛摔他倒是不成问题,跟高手拼命还不如自己揍自己脸上两拳;人们说秦小哥身子骨柔软灵活,跟肥膘那种人刚好成了克星,而且这时候的肥膘估计也是满心戒备,要想动手便只能出其不意,想要出其不意也只有秦小哥能上得了手..........

      秦小哥掂量一遍,心里打得就是这个主意。自己胜算不多可如果带着人进了地道呢?即使肥膘如龙似虎,他也得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边邹爷看着秦小哥脸上晦暗不清的算计神色暗地里不爽,扣着秦小哥后颈训斥:“你少来阴的!上赶着找死信不信老子先掐死你!?”

      秦小哥摆开他的手,幽幽抬眼,“我们得再走一次,地道里我们就已经前后颠倒了,鬼就在地道里头。”

      “这谁都知道,用不着你说!”邹爷使大劲儿揉捏他脑门,都恨不得再把人绑怀里,“鬼和人老子一起解决,你看着就好!”

      语毕带着人进了墓室重新拾掇队伍,麻仙儿也知道现在紧要关头,再不敢倚老卖老让人背,乖乖下地自己走着。

      肥膘却远远看见,走过来大大咧咧拽麻仙儿手臂,把老头拽得一个趔趄。

      “老头,我背你!”

      麻仙儿老头心惊胆战,头也不敢抬,缩着短脖耗子一样躲,“不用了,老夫这腿麻,自己走两圈。”

      “真不用?刚才看你还晕着呢。”

      “不用!”麻仙儿老头吓得嘴哆嗦,说不出话来,迷彩帽拍着肥膘肩膀替他说了,转头问:“你欠虐上瘾了吧?要么你大爷我叉开腿骑你头上试试?”

      肥膘笑得憨厚,“我这不学白斩鸡尊老爱幼呢嘛!”,转念想想,肥头大耳又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在迷彩帽后背心狠狠来一铁拳怒吼道:“滚你娘的大爷!老子天生干-大爷的!”

      迷彩帽虾米一样弓着背自己捣气儿,可就说这两句话他心底就有些下不了手,暗自念叨:什么真的假的,这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人!

      那边肥膘却猜不透他小心思,厚下巴点了点邹爷那边惊叹道:“哎?棺椁底下有地道啊!”

      这就对了,真的肥膘别说知道棺椁下的玄机,那地道走都走了三次,可这个肥膘是一次都没走过。

      迷彩帽点头,“走吧,下去找白斩鸡,没了他,出去麻烦大了。”

      肥膘闻言左手提着枪,挺胸说得爽朗:“成!你们先走,我给垫后!”

      这下更像,迷彩帽抛开肥膘下台阶时跟邹爷错身而过,邹爷看他那眼神里有股子暗示和希冀,迷彩帽知道邹爷想跟他传达些什么,却低着头第一次不敢直视邹爷的眼睛,旁边有个勾魂的秦小哥便更甚,迷彩帽一顶帽子深深遮了脸走过,匆匆一句:“我不动手。”

      他知道,邹爷只是想让他帮个手,邹爷练得一身漂亮的花拳绣腿却不够肥膘塞牙的。可即使要求这么简单迷彩帽也拒绝了,迷彩帽不想动手,谁也别想逼他,他只是跟肥膘关系不浅,下不去手而已。

      而后走入地道,迷彩帽一直能感觉到邹爷盯在他背后灼烧的视线,也很有可能是他愧疚的错觉。当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地道,邹爷突然扣着他肩膀,甩手把秦小哥那纤细滑腻,彻骨冰凉的手腕摔在手心里,留了句:“看着,他不见了我要你命。”

      迷彩帽眼前一花便将那销魂的身子板抱了个满怀,再抬头时邹爷已经疾步向前,转眼不见。

      邹爷走的方向是对的,过了那个见了鬼的拐角,在队末尾的肥膘必定会跑到前面。

      秦小哥那张冷脸此刻却终于有了点焦急色彩,想甩开迷彩帽的手追上去,没成想迷彩帽这次对邹爷的话倒是上了心,那手就跟咬了肉的狗嘴一样,咬得死紧。秦小哥回头,一双眼就跟两把寒刀,刀刀扎迷彩帽心头上的肉。

      “松手!”

      “邹爷发话,不让你走。”

      话音刚落,秦小哥的手刚才还能摸到骨头,也只是那么一瞬,迷彩帽便感觉到那柔滑的骨头在脂肪层下轻巧地一滑,秦小哥的腕关节诡异脱臼,指关节咔咔拧响着缩成一团,跟着整条手臂都逃脱了迷彩帽的控制,扭头就得跑。

      可迷彩帽最起码是个练家子,秦小哥身子骨再柔韧却还差在他身子板细弱,力气不大,迷彩帽眼疾手快一把拽了他头发,再一甩,走道太窄,秦小哥脑门砰一声便狠狠磕上了石壁,视线黑成一片,眼冒金星。

      迷彩帽从身后压制上来,虎口紧紧拧着他喉结在耳边吹气,磨得牙咯咯直响。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他说话都牙咬切齿,仿佛下一刻就能把秦小哥那身香喷喷的筋肉填进嘴撕咬一遍,“老子第一面见你就想狠狠干-你一顿,想你想的都恨不得弄死你!”

      秦小哥神色不变,可后头的人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

      敢对邹爷的人下手,迷彩帽真给男人长脸,够种!

      迷彩帽还转过头,凶神恶煞能吃人一样,对着后面的训斥:“快滚!”

      语毕紧贴着秦小哥给人让地方,秦小哥这次倒是安生,乖乖地没什么动静。可迷彩帽却有些扛不住了。

      别人以为他兵哥想趁着邹爷不在占秦小哥便宜,可迷彩帽自己知道,男人不管性向如何,对漂亮的人多少会有性-欲,不过他对秦小哥没太多想法,对楚华殷倒是不少。他现在也只是吓唬吓唬小美人过过嘴瘾,要真上了手,即使秦小哥脱光光摆在眼前,迷彩帽估计举都举不起来。

      只可惜了秦小哥一身的细皮嫩肉,眼皮底下直晃荡,手指摸着他脖颈都是那么的柔软滑腻招人疼,再一仰头,两瓣唇又软又嫩,迷彩帽心底暗呼:操!邹爷上辈子修行多大功德,这辈子这么享福?

      想太多难免心头寒战,迷彩帽脑中一片迤逦却也不忘邹爷要是知道了回来必定会把他蒙猪油的脑袋拧下来!于是迷彩帽别扭地转头,眼不见为净。

      等他觉得把秦小哥训得差不多了,揪着人后颈瞬间变了个态度,嬉笑着讨巧道:“小哥,我逗你呢,没惦记过你,可千万别跟邹爷吹枕边风啊,哈哈,让我看看脑袋磕破了没。”

      手底下的人上一刻还那么镇定,现在却吓得浑身痉挛。迷彩帽掰过脑袋一看,扁头猪鼻双下巴,斜眼麻子大饼脸,生生把人吓一跳,迷彩帽那头发瞬间诈尸一样立了起来,那人还掉着眼泪巴巴道:“兵哥,您疼惜着些,直男掰弯神马的太痛苦了!”

      兵哥一脚踹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以后再也别敢跑出来吓人。可再转眼秦小哥早他妈跑没了影儿,自家这般调戏人夫再加上看人失手,两罪同诛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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