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亮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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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村上。”棒球场上训练进行中，正在练习击球的选手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地和身后负责裁判的队友聊天，“阿荣他啊，好像真的给我们找了一个女孩子做新教练啊。”
“咦！？不会吧，我还以为那只是个谣言的说！——好球！One out！”
“我们班下午最后一节是阿荣的体育课嘛，路过他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我们学校的女孩子哦~据我火眼金睛目测，身材在90分以上！”
“Two out！——哦哦！连你都说身材好的女生那就真的值得期待了！但是也有可能是经理人什么的啊。”
“(ˉ▽￣～)切~~我们部里那点杂事不是向来交给阿荣做的嘛？”
“哈哈，说的也是——Three out！——不过来个女孩子做教练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总比又来一个臭男人要好多了吧？啊啊，还能温柔贤惠一点，比如在练习的时候喂我们喝水什么的……咦，怎么想想觉得有点色.色的？”
“哈哈哈哈哈村上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小心最后是阿荣来亲·自·喂你喝水哦！”显然压根儿就没准备认真训练的击球手草草挥了三棒，结束了自己的练习，然后把棒球帽抓下来，露出一头颇有弹性的天然卷短发。
一脸兴奋地冲在组合练习时临时担任捕手的新田茂说：“呐呐新来的，你也说说话嘛。”
“呵，我觉得啊……”新田茂从地上缓缓站起，摘下头盔冲天然卷笑了笑，“小林君你的挥棒简直弱到我都差点睡着了呢。下次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会拒绝帮你做组合训练哦。”
小林晨也：“……”
村上隆：“……”
两人表情尴尬地目送新田茂把护具送还，然后舒展了一下身体就自顾自的开始做冲刺练习。
“哎呀，不愧是豪强学校的主投手，对自己的要求真是高呢。”小林晨也好脾气地笑了出来，双手环着后脑勺感慨道：“嘛，不过要不是因为转学的话，他现在早就已经在参加全国大赛了吧？真是委屈啊，现在却得跟我们这种地区赛出局的炮灰一起训练。”
“说什么傻话呢，他们学校今年因为暴力事件被取消参赛资格了你不知道吗？”
“咦！？暴力事件？揍了谁？酷啊！明明是棒球手居然还敢打架，这白痴程度也是全国级别的啊。”
“……晨也，咱们以后说话能不大转弯吗？被人误会就糟糕了……”村上隆一脸无奈地补充，“你真的不知道？据说他们把对手学校的某个选手的手臂给打断了，当时闹得很大，但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相关人物的名字全都没有公开。不过前两天还传出新闻，说他们之前没有被立刻取消县内决赛资格，是因为让队里的经理人顶了罪，一直到最近那个主犯才去自首的啊。”
“欸——”听完村上隆的话，小林晨也把视线重新投向还在做冲刺训练的新田茂，眼神冷了下去。
村上隆察觉到了他的表情不对，赶紧补充道：“嘛，不过阿荣既然接受了新田君入队，就代表着他并没有参与那件事吧。”
“也是。不过还是太差劲了。”
一声尖锐的哨声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荒井荣一边推门一边噗噗噗的吹着哨子，用眼神示意小兔崽子们都给我过来集合。
“唔哇，吵死了啦阿荣！”小林晨也毫不客气的捂着耳朵大声喊，“每天听着你的声音就够烦的了，再加上这个乌鸦嗓的哨子可叫我们怎么活！”
“闭嘴小兔崽子！就你特么话最多！都给我滚过来列队！”
小林和村上对视了一眼，然后偷笑着跑了过去。
他们都看到了荒井荣身后站着的那个女生。
穿着运动服笔直地站着，说明并不是见习入部而是第一天就直接正式加入了吗？
女孩子截然不同的曲线身材，用小林的话说就是，总算在这片已经被男性荷尔蒙熏臭了球场上吹来一股清风。
呜呜呜，感动得都快哭了！我们可算是也有女部员了！可算是有经理人了！可算是不用再忍受阿荣的“爱的咸开水”和“爱的脏毛巾”了！
“这个那个，那就直入主题吧……啊不对，人都到齐了吗队长？”面对荒井荣惯常的脱线，部员们很给面子的每次都哈哈大笑给他看。
“不……好像有三个人今天没来。”
“什么叫好像啊！给我每天都好好统计人数啊混蛋！”
“是、是……”
现任队长的植村平，是一个说好听点叫性格好，说难听点就是软弱成性的男孩子。但是身体素质和球感都不错，是球队现在的主捕手。
由衣看了正在队友的揶揄下苦笑地植村平一眼，然后移开视线，把面前排成两列的球员从左往右从上到下的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冷静过头的眼神，把他们给盯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直到荒井荣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介绍道：“从今天起，这边这位就是你们的新教练了。”
众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欸————！？”目瞪口呆地看着走上前的上杉由衣。
真的要用女教练啊？而且还是同龄的学生！这不是开玩笑嘛！？
由衣在荒井荣的示意下走到了前面，最后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跑起来吧。”
“啊、啊？”
“跑起来，现在。”
“等、等一下……”一个剪着齐眉刘海的选手艰难地保持笑容开口道，“什么啊这位同学，别耍帅嘛，第一次见面难道不该先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吗？你的名字啊爱好啊喜欢的食……唔哇！”
轻浮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棒球就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他从惊吓中反应过来，那位“从被男性荷尔蒙熏臭了球场上吹过的清风”正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视之，冷冷道：“投球中身，是对击球手而言最危险的情况，这一球要是砸到你身上，不管有没有受伤，攻守双方的集中力和士气都会大大转变——连这种程度的球都躲不掉？还有闲心好奇我的名字？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开口说话。”
然后用球棒撩起了他额头上过长的刘海。
“剪掉，明天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头窗帘。”
说完，由衣转过身，用球棒轻点了一个选手的膝盖窝，后者猛地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然后从左往右，挨个儿捏他们的右手手臂。
每捏一个，就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表情。被捏到手臂的选手一个接一个的红了脸，像是在补救什么似的用力握紧了拳头。
走到阿茂身后的时候，她只是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略过。然后抬手按住了小林晨也的手臂。
嗯？
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一下。
小林晨也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停顿，很是得意地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由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笑脸，手上微微加了点力道，立刻痛得他嗷嗷叫了一嗓子。
转完了一圈，由衣重新回到了队列前方，叹了一口又长又重地气。
“豆腐一样的身体。”
“……”
“脱了这身训练服谁还能看得出来你们是棒球手？平常走在走廊上一定有不少人邀请你们去参加美术部家政部和动漫研究会吧？”
“……”
看着眼前的球手脸上都已经开始流露出藏不住的羞耻和愤怒，由衣知道差不多够了。然后看了看手表。
“环操场记数跑，跑到我喊停为止，圈数倒数的两个人晚上留下打扫球场清理器材。预备——”
“等、等一下！”
由衣默默看向被队友怂恿开口的植村平。
“那……那个，打扫球场之类的事情，一般不都归一年级新生做吗？而且队伍里是有耐力不太好的球手，但是技术都很好啊！记数跑什么的……本来就已经会耗尽他们的力气了，再让他们去打扫什么的是不是……”
“训练时间是很宝贵的。”
“啊？”
“优秀的选手应该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去加强自己，而不是浪费在杂事上。至于体力不好的人？呵，懒而已。反正给他们再多的自由时间他们也不会用在提升体力上，那让他们为优秀的选手服务有什么不对？”
“……这样说也太……”
“如果我现在就宣布解散，你会留下自由训练吗？”
“……”
“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会留下来给自己加训？谁敢说，自己安排的训练计划能比我这个教练做得更好？”
——谁知道！你又能做得有多好？不过也只是个中学生而已……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在这么腹诽，但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新教练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废话就到此为止，照我刚才说的，环操场计数跑。阿茂，你负责给每个人记录圈数。”说着，由衣把记录表递给了新田茂。
“喂！凭什么只让新来的休息！？”
“凭什么？”由衣眉毛一挑，笑了，“也是，偶尔也会有自信心爆棚的人呢。那么不想长跑的人，也可以选择现在和新田茂比赛4X10米往返跑，赢了就可以不用跑，输了的，长跑结束之后再加练10个计时五十米往返跑。”
说完，由衣看向刚刚出口反驳的人：“你是一垒手千叶君对吧？既然你有那么大的不满，那么就由你来打头阵。”
千叶冷汗一炸，赶紧摇头：“欸、欸？我不……”
“怎么？说大话那么理直气壮，真要你上的时候就怂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退缩，那还有脸在运动社团继续待下去吗？
千叶只得硬生生地把“不”字给咽了下去。
“嘿，我看新教练要被打脸，千叶可是我们部里短跑速度最快的了。”队伍里有人悄悄讨论。
小林晨也看了脱下训练服外套的新田茂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小声说：“我看没戏。你们看看那个新来的身上的肌肉，全是精的，完美的轻量型选手，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啥？隔这么远都能看得见！？晨也你什么眼神啊。”
小林晨也翻了个白眼，开始做准备运动：“乖乖准备去长跑吧，也别想着车轮战碰运气了，我看他就算是跑十几二十个往返都不会累的。”
话音未落，比赛就结束了。
千叶比新田茂活生生迟了一秒半才冲到终点，险些跪到地上，被新田茂及时伸手扶住。然后气喘吁吁地看向上杉由衣，眼睛里带着惊恐。
由衣冲他露出了一个今日亮相以来最灿烂（？）的笑容，道：“慢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喘？就凭你喘的这两口气，值得我给你再加十次往返训练。”
……
“会不会稍微有点过？”队员们起步跑到操场的另一头时，新田茂一边核对人员番号一边问由衣，“他们的能力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只是今年夏天预选赛出局得太早，所以稍微有点灰心懈怠了而已。”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会下猛药治他们啊。如果他们真的是群无药可救的三流球队，我现在才没时间跟他们纠结体力问题呢。”
由衣远远看着他们长跑时还算有谱的节奏控制，脸上这才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他们的技术并不差，只是一个个的都丧失了动力而已，这种东西补起来快得很，但是如果明年要往全国大赛冲的话，就他们现在这个鸡崽儿似的体力和身体素质，根本撑不住那么高强度的赛程。”
“你的好心我是明白了，但是……”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吭过声的荒井荣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心疼自己的学生，“……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一下子猛过头了？突然这么加大训练量是会死人的吧。”
话音刚落，由衣和新田茂忽然同时发出“哼”的一声冷笑。脸上的表情却僵硬了起来，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
“没事儿，用我们以前的教练的话说，年轻人，再怎么练都是死不了的。”
“………………”把训练跟生死放在同一标准线上吗……
“不过突发心肌梗塞的机率也不是完全为零，老师，医务室那边你有联络过吗？”
“啊、啊！？”
“啊什么啊？你可是当老师的，这种理所当然要准备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你的责任吧？”
“你要搞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事先也没有跟我打过招呼啊！！！”
由衣用看白痴地眼神翻了荒井荣一眼：“我本来是想说的，但是昨天刚准备跟你介绍训练计划的时候你就一幅懒得听地样子跟我说‘哎呀反正我不懂棒球随便你搞吧’之类的话，然后就溜了吧？”
“……”
“我算是明白你和学生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处得这么好了，荒井老师，总是靠着给学生放水偷懒来博取人气可不是个好老师该做的事情哦。”
“我才没有在上课的时候放水！”
“那你的球员身体素质差成这样，原因就是能力不足了？”说着，由衣快速上前几步，在一个球员差点脱力倒下之前拽住了他的胳膊。
“才几圈啊？”
新田茂看了那个球员的背后番号一眼，一边记录一边说：“5圈。”
由衣脸上嫌弃的表情都快具现化了，然后眼睛一扫把这波具现化的嫌弃狠狠砸向荒井荣——会心一击！
“那就只能拜托您去通知医务室的老师过来一趟咯？能力不足的荒井老师？”
荒井荣挫败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开始给医务室的清水老师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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