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江面苦追寻 何妨定计相角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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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放流而下，看着江面，月英的脸色不太好。
“不会又晕船了？”
“当然不是，我都能在江面上杀敌，晕什麽船？”月英撇唇道：“只是突然想起上一次乘船来的时候，有点阴影——吐死我了。”
“呵呵……你那是身怀有孕，现在自然不会如此，但是吹着海风也不好。月英，不要在船头，到船舱里来吧。”
月英摇了摇头：“你进去，我坐在这里是爲了听声音，近日来冷热交替，江面上雾气深重，看是看不到什麽的。这种情况下，我的耳朵反而更好使一些。”
侧耳倾听，这种事向来是月英愿意做的，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感受别人感受不到的，别有一番滋味。把话说穿了，其实就是更加刺激而已。
“军师。”周仓走过来：“我们已经追了一段路，按照船行的速度应该追上，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敌船的踪迹。我们是否还要全力追赶？”
诸葛亮沉吟道：“缓一缓吧，情形不对，我们需要谨慎从事。月英，我去看看地图，你若是听到什麽不对劲的声音，记得尽快来告诉我。”
月英挥了挥手：“你放心去就是，若是敌军前来，对于我们现在倒是好事。这么漫无目的地追总是不妥，万一真落入陷阱，哭都来不及。
”闭上眼睛，她靠在船头的桅杆上，耳边只有风声，静谧，安详。
周仓张了张嘴，没敢打扰黄月英，跟着诸葛亮进去了。
士兵们也都悄悄的，让她可以独自在那里，享受平静。月英勾起嘴角，四周没有他人的打扰，反而感受到了……远远的军气，夹杂在海风中明明暗暗，还有杀机。
孟德叔叔，这陷阱到底是对着谁呢？这杀机，又是对着谁？
突然睁开眼睛，她叹了一口气。就在她叹气的同时，江水的波动突然大了起来。
“喂。”她勾勾手指，叫过来一名小兵：“告诉孔明，后面来人了。”随后拿起一边长长的两根竹竿，一手一个，一点水面，离开大船，飘然远逸。
等诸葛亮出来的时候，月英早已踪影不见，他问了旁边的小兵，知道了怎么回事，只能无奈，然后摇头失笑。
自从生了孩子，月英太久没有动弹过，上次一场大战，算是将她体内的血性全都激了出来。也好，让她发泄发泄，反正她有分寸，以她的身手，也不会那么简单受伤。
月英绕过了行船的地方，在浅滩顺流而下，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前来追击的船队。船队的旗号是于和张，并非曹操主军大队，这让月英松了一口气。
水面上没有空隙，她左右看看，一头扎入水中，潜到其中一艘大船的船舷去，在士兵空隙无防备的地方悄悄翻了上去。
先锋于禁，大将张郃，这是郭嘉这次带来的人。对付任何一个武将都够了，但是对付月英，哪个他都觉得不妥帖。
看着江面图，算计着距离，顺便走神。从他出来一直到现在，心思就一直没从月英身上移开过。不忍心？是有，但更加重要的问题：要怎么对付她？
“张将军，我看……统军的事情交给我，你也好，于将军也好，只有一个任务，就是黄月英。”
“黄月英？诸葛孔明的夫人……听说她很厉害。”张郃语含轻视，到底是一个女子而已，以讹传讹，最后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张将军，月英的能力非常人可及，也非常人所想，不信？我一开始也不信，可是后来吃亏吃多了，也就信了。如果不是她的话，当初在荆州的计策早已成功，主公……此刻恐怕已经拿下荆襄六郡了。”
张郃慢慢收敛了傲色：“既然军师这么说，我自然相信。那么，我和于禁是要杀了她？”
“是要拖住她，只要让她不能帮诸葛亮，就好。”顿了顿，郭嘉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杀了她！”
“是，军师。”
“好了，两位将军出去备战吧，我还要再看一下。”
将人赶出去之后，郭嘉继续看江面布略图，两眼发直，完全就是放空的状态。
月英在暗处看着，实在忍不住，轻声道：“放什麽空？既然做出决定，就不要犹豫。你这个样子，好像在哀悼我一样。”
郭嘉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笔掉了，人也僵直，脚步挪动一下，差点被椅子绊倒。
“喂——”月英立刻伸手扶住他：“这么惊讶？你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是以为你死了……”郭嘉瞪着她，就像看到了鬼一样：“你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的！”
“游泳啊，你看，我衣服还是湿的。”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月英让他站好：“对了，有外袍没？式样无所谓，随便给我拿一件就好。河风吹得人发冷，这样下去我会感冒。”
郭嘉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然后慢慢发黑：“你觉得，我现在应该给你拿衣服，还是应该找人进来，把你抓了？”
“当然是给我拿衣服，因为你如果找人进来的话，我就宰了你~反正你刚才想杀我了，现在我杀了你，不算我先忘恩负义吧？”
那重重的忘恩负义四个字，让郭嘉无法反驳，可是……这怎么能不反驳？
“月英，我不是……可是……这你让我怎么说？”
“……噗，好好一个大军师，遇到女人无理取闹，竟然也会语塞？”
郭嘉黑线：“无理取闹？”
“是啊，我当然是在无理取闹，孔明就能看出来。”月英坐下，将地图推到一边，茶具拿了过来：“坐吧，和以前一样，你无法叫人来抓我，我也不会杀你，就是在动手之前，希望能够谈一谈。”
郭嘉看着她，慢慢入座：“动手？你是指……战场上。”
“正是如此，孔明说了，要分胜负、取人性命，就要在战场上正大光明。说实话，我不太赞同这种说法，不过既然他想这么做，我自然支持他。”
“是吗？月英，你变了。”郭嘉终于放下防备：“变得……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者是奇怪吧，因为和以前不同，所以觉得奇怪。月英，你现在很在意诸葛孔明的想法？”
月英一愣：“是……很在意吧？有什麽不对吗？他是我的夫，我在意他的想法，帮他做事，有什麽不对？”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不对劲。月英，你以前是洒脱的，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似乎谁也绑不住你，你也不属于谁。正因如此，丞相才希望能够招揽你，因为这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你已经被绑住，没有可能了。”
月英沉默，突然笑道：“瞧你说的，好像这是什麽坏事一样……每个女子都是如此，或许我是特殊些，不也是个女人？有个爱我的男人在身边，他肯心疼我，我也肯为他做事，不好？”
“以别人而看，自然是好的，但是在你身上……”郭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月英，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词穷。我只是有一种不安感，这件事情，对你也许真的不是好事。”
月英抿了抿唇，给两人倒上茶：“我不这么认为。再者说，未来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呢？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这场战争，你觉得会是胜利还是失败？”
“……问这种话，月英，你真的很不会说话。”郭嘉无奈摇了摇头，道：“当然是胜利，因为付不起失败的代价。这次若失败，我们会付出许多许多。丞相……大部份军队都压到了这里，一旦失败，短期内不可能再行进军中原，丞相……不年轻了。”
“不仅是孟德叔叔不年轻，你也一样。”月英突然说：“奉孝也有三十几岁了吧？三十而立，四十而知天命，快尽天命之年，是不是不想一事无成？”
“你呀，就算真的是这样，你也不用说得这么老实。”郭嘉无奈：“不仅是年岁，还有身体的问题，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做点事情，力所能及，能够建功立业的事情。有这种愿望，不算奢侈吧？话说到这里就要说回来了，月英，有你的夫君……和你在，要做到这种事情当真是千难万难。”
“听了你的话，我也觉得要为你看看身体，也是千难万难。”执起郭嘉的手，她细细摸脉：“嗯，这个脉象很像……喜脉嘛。”
“噗——”郭嘉喷了：“月英，我是男人！”
“开个玩笑，不过的确很虚弱，你最近又吃五石散了？”
“呃……”郭嘉眼神飘忽，错过月英的视线：“自从开战以来，诸事繁琐，时间紧迫，荀攸先生卧病，荀彧与文和二人坐镇洛阳，我不能不一力承担……所以……你知道，五石散那个东西虽然不好，但的确提神。”
“是啊，让你的精神健旺，是因为在破坏你的身体。”翻了翻白眼，月英放手：“既然自己找死，和我说做什么？我可不救你。”
“我知道，你本就没有理由救我，现在更加没有。”叹了一口气，郭嘉轻声道：“月英，还记得我给你的假死药吗？”
月英点头。
“记得就好，把它留在你身边，万一日后有点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用来……继续海阔天空。”
“我的确随身带着，不管怎么说，都是很宝贵的药物。”这么问或者是自己庸人自扰，但是到头来，月英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奉孝，为何你就那般笃定，我一定会伤心，一定会想离开？”
“因为……或许是因为诸葛孔明吧。”郭嘉说道：“他不是一个适合你的男人，说穿了，你们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月英，你从小追寻自由，不喜欢任何束缚，我行我素，希望能够翱翔。但是诸葛孔明这个人，他将自己逼得太紧，事事完满，做人就未免苛责。他或许是个最可靠的臣子，最深谋远虑的谋士，但是，却不会是你最好的夫君。”
月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表情平静：“果然，我是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问了你，真的只会让我自己不舒服。”
“那是因为我说了真话。”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月英站起身，伸展双手：“你看看我，现在象是不好的模样吗？你说我变了，不管是否真的改变，起码我现在很幸福，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像你所说？”
“月英，你只是和一种人相处了太久，伪装了太久，错看了自己。”
错看了自己……月英愣住，似乎，自己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错看了自己？真的吗？
“你的话……我记住了，但是我爱的人，我不会放弃。奉孝，不要再吃五石散，活得久一点。不管最后是敌人也好，朋友也罢，一个个自己认识的人在世界上消失，还是很悲哀的。”
“呵呵，这么说的话，沙场上遇到，月英岂不是会放我一马？”
“做梦~你最好躲远点，让我遇到，我肯定不会客气。”搔了搔脸颊，月英突然道：“那两位将军，高个儿的那个我认识，是张郃，矮个子的那个呢？”
“是于禁将军，也是位厉害的武将。”
“喔……没听孔明说过，就是说，死了无所谓？”嘟囔着，月英走到窗口，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跳了出去。
“什么人！”外面立刻传来士兵的喊声。随后是两声惨呼，两声噗通。
过了一会儿，才有其他人跑过来。
郭嘉慢慢走出去，顺着血腥味转到后窗，看到一名士兵趴在地上，身下一摊血，船舷边也是一滩血。杀了两个人吗？那么，另外一声就是月英跳水的声音了。
张郃正大步走过来：“军师，可无事吗？”
郭嘉摇了摇头：“没事，我根本没有看见人，恐怕是有人偷偷登船，上来便被两名士兵撞见，杀死他们之后逃逸了。”
“既然如此，我立刻加派士兵巡逻，还有，严守军师所在的船舱。”
“不必劳师动众，准备突袭诸葛孔明要紧，她既然已经来过一次，未曾得手，想必不会再来。”跳跳点点，月英撑住竹竿，就这样悬空在江面上。
高高的可以看到，孔明的船队只是一个黑点，郭嘉的船队越追越近，不过想要追上的话，还要一段时间。
真是奇怪，这种速度追人，追上了，对方也准备好了不是？而且跑得这么远，人困马乏，还打什麽架？提起刀子互砍，没砍几下呢，手一软，死都死得冤枉好不好？孔明什麽心思？郭嘉又是什麽心思？这俩人都在追，可是目的绝对都不是追上对方。到底是什麽……
想来想去，除了想得头疼，什麽都想不明白。于是向着诸葛亮那边船队而去，也不太快，保持前面看不到自己，自己能看到对方，又能注意后面的动静。
可是……
她可以这么走下去，脚下的竹竿却不行，嘎吱嘎吱，已经裂出缝隙。
于是停下，看向岸边。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再扎一个。这一看，却愣住。什么时候……周围多了这么多人的？自己竟然没有听到声音！
不远的岸边，隐隐能看到，树后，草丛里，人影绰绰。他们似乎都很小心，一点点行动，偶尔发出的声音，和树木互相摩擦，就象是树叶在摇晃，而不是人在。
月英闭上眼睛，听不到任何窃窃私语，离得这么远，也听不到呼吸的声音。
这是有预谋的，是一场包围？那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自己的预料不错，这场追击对于郭嘉来说，并非意图为了诸葛亮，而是为了自己！
顾不得脚下竹竿开裂，她立刻加快速度，向着诸葛亮那边赶去。如果要迎敌，自然是人越多越好，非到不得已，自己可不打算以一敌万，又不是白痴！
后面，郭嘉已经上了小船，曹军全部乘坐速度最快的走轲，船头底部带着尖刺。
郭嘉连声道：“全速前进，再快些！黄月英似乎已经发现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与诸葛亮的船队会合！必须在江面上将她围困，抓住她！”
轻功虽然迅疾，毕竟是在江上，靠着两只竹竿，实在没有那么快。岸边的人既然被发现，也不再隐藏行迹，紧追在后，船行也是，越来越近。
月英压着自己的火气，告诫自己不要回头和他们硬碰硬，以免吃亏。至于这笔账，当然要算在郭嘉头上！自己一时心软，想着大战之前去看看他，他可好，无所不用其极抓住机会，看准了，就来打自己的主意！
忽然停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笨啊！她就在水面上这么跑，斗大的人加两只竹竿，不就是会被人看见？还不如在水里，对方看不到，她不是做什麽都可以？
竹竿一扔，噗通一声，她便进了水，衣裳只飘动了两下，再也看不见。过一会儿，水面的波澜消失不见，这里也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远远的看不太清楚，不过郭嘉也能够猜到，月英突然不见是做了什麽。
面色变了几变后，下令道：“走轲排成一字队，向前冲撞。通知岸边兵将，不可让任何人上岸。”
诸葛亮站在船头，忧心忡忡。
月英……到底跑去哪里了？岸边斥候有飞鸽传书，曹军动向诡异，似乎在围剿什麽人，总不会是月英吧？
正想着呢，船底下突然哗啦一声，冒出一张惨白的脸，湿哒哒的黑头发披覆在脸上，慢慢伸出毫无血色的手，似乎要抓他的脚腕。
诸葛亮连连退了三步，瞪大眼睛：“你——”
“我什麽我，还不快把我拉上去！”那只手挥了挥，另外一只也伸上来，扒住船舷。
诸葛亮一愣：“月英？”
连忙走过去，将月英拽了起来。她的手是冷的，身上更冷，河风一吹便微微打颤。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上，扫开她覆在面颊上的头发：“怎么会这么狼狈？”
“郭嘉，原本似乎目的在你，然后转成是我了。”月英往他怀里缩，嘟囔着：“还好，靠近岸边水下碎石不少，我半游半跑的，避过水上河岸边的耳目，这不是就回来了？”
“给自己找麻烦！”诸葛亮将她带回船舱，拿了几床被子，裹个严严实实。
“还好啦，也不算是完全的自找麻烦，起码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领军的是郭嘉，将领有张郃和于禁，如果能追上你，自然会将你杀掉，一旦追不上，好像还有其他的目的。至于目的是什麽……你自己想去，我是想不出的。”
“我在想，如果你下次在这么离开，我就军法处置你。”诸葛亮黑着脸说：“看看你自己，月英，这么点儿情报，需要你用命去冒险？从今日开始，你不可再离开大船！既然在军旅之中，就要像个军人的样子，服从指挥。”
月英鼓起脸蛋：“我又不是故意想要……”立刻被瞪。
于是撇嘴道：“好，我知道你是在生气，听你的就是了~不过，能不能不要听从军法？听从家法吧。”
诸葛亮努力板着脸，最后还是没忍住放松下来，哭笑不得。
“家法？哪里来的家法！不过你这么一说，或许还真该订一订。”低头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亲了一下，他利落地把月英裹成一个蚕宝宝。“乖乖躺着，一会儿我叫人拿衣衫进来，多盖些被子，发发汗，免得感冒。”
月英动了两下：“曹军已经逼近了，你让我躺着听声音？”
诸葛亮隔着被按住她，柔声道：“听话，你也该相信我没有那么差，不需要别人保驾护航，我一样能够打赢。”
黄月英缩了缩：“好吧……”
重新上了船头，调兵遣将，放慢速度。既然郭嘉想要战，那就在这里打一场吧！他不一定要追上曹军，郭嘉也不一定要追上他，不是吗？既然钻营着，算计着，想要互相压制，那不如大大方方打一场水战，谁胜谁负立刻明了。
“诸葛亮停下了？”郭嘉皱眉，轻声道：“他是什麽心思？此刻停下迎战我等，被他追逐的曹军很有可能回过头来，给他致命一击……难道他想不到此点？”
“军师，诸葛孔明可是有什麽阴谋？”
“什麽阴谋都好，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阴谋有什麽用？这点我明白，他也明白。也罢，通知陆队，弓箭手飞骑跟随水军，准备箭阵。另外，去突袭周瑜的前军回转，围剿诸葛孔明！”
“是！”
诸葛亮也在看着江面图：“周将军，此次大战，对方必定会前后围剿，呈包围之势。你点最精锐的五千水军，沿船队四周分为三队穿行，打乱敌人的包围顺序，但是切记不要冲入敌阵之中。”
“军师放心，定不辱命！”
“周将军！”诸葛亮连忙叫住他，叮嘱道：“重盾坚甲以防弓手，千万不可有所损伤，否则回去了，我可不知道该如何向关将军交代。”
“呵呵……军师毋忧，我自有分寸。”
至于其他的战略布置，有个裨将之类的已经足够，只是一点，需要一名领军冲阵的大将，撕破敌阵才可以。
这大将去哪里找呢？周瑜也是，老将程普来了，竟然就是传个话！你留下来帮忙打一仗也好啊。还好自己也有后招，不至于捉襟见肘，输了这场仗
。可是，这个大将的人选……月英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闪而没，他立刻甩头。不能让月英去，又不是逼不得已，自己还会想出好法子的。
“再晃，你的脑袋就掉下来了……”月英靠在门口，打个哈欠：“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怎么就是这副伤脑筋的样子？”
诸葛亮张了张口，还是微微摇头：“无妨，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等一下，我也许就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让我猜猜看，你刚刚派了周将军出去，他却只领了五千人……可是因为军中无大将？”
诸葛亮呵呵一笑：“让你猜到了。”
“这个简单啊~”月英立刻道：“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不行。”诸葛亮立刻说：“月英，我并没有想过让你出战。”
“我也没说我要出战，解决办法还有一个，我刚刚才发现的。”拉着他的手一起出门，月英左右看看，躲着所有士兵往下层走，一边示意诸葛亮噤声，一边低声道：“原本一直想着战争的事，猜你和郭嘉的心思，防备后面追击的敌军。那么多事情掺合在一起，让我头昏脑涨，竟然忽略了自己船上的异样，真是笨呢。”
诸葛亮一头雾水，忽略了什麽？
月英眨了眨眼睛，他们此刻已经来到船舱的最下层，于是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贴着他耳朵说道：“军气有异，需要很细心才能察觉到。这股气息分明是有久经沙场的人在，掩饰不住，就在最里面那个房间。”
下意识地，诸葛亮放轻了脚步，拉了拉月英，那意思很明确，那里面不一定是什麽人，他们就这么走过去，行吗？
月英点点自己的脑袋，她已经猜到了，所以绝对没有问题。
做贼一样走到门口，月英突然轻咳一声，敲了敲门，然后突然一脚踹开。内里的人跟装了弹簧一样，从床上直接弹起来，飞向窗口。不过飞到一半就停住，因为月英先一步来到窗口，堵住了窗户，还笑呵呵指指他身后。
这人慢慢回头，正好对上了诸葛亮无奈的神色。
他搔了搔头：“老子……不，那个……我不是故意藏着，一开始我就在船上，好几天了，是周瑜让我这么做的。”
月英轻笑出声，诸葛亮还没说什么呢，这家伙可好，自己先吐口了。
诸葛亮无奈摇头：“并非如此，只是甘将军，你该早让我知道才是，如今大战将至，正愁无将可用，外面都是东吴子弟，难道将军忍心让他们白白去死？”
“别这么说，卧龙先生。”甘宁立刻正色道：“自然是不忍心的，否则你们两个走进来的时候，我早就跑了。”
诸葛亮无语，如果不是月英挡住了窗户，你会不跑？不过这不是重点，他立刻挂上感激的笑容：“如此甚好，将军可为我军先锋大将！请将军同我一起上甲板吧？”
“啊？”甘宁没忍住，苦下了一张脸：“好……”
诸葛亮先上去了，给月英打了个眼色，让她看着点甘宁，月英笑眯眯跟在甘宁身后，低头看着他慢吞吞地步伐：“甘将军，大将都以上阵杀敌，多立军功为荣，怎么就你这么奇怪？”
“这不是老子的任务好不好……咳咳。”整了整神色，甘宁控制自己的言辞：“身为臣子，主公的期望最要紧，其他都不重要。”
月英瞟了他一眼，凉凉道：“是啊~主公的期望最要紧~~~周瑜明明对我说，你被吴侯叫去了，谁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就不知道是谁的期望了。”
甘宁的嘴角抽了抽：“老子……咳咳，谁的期望都不要紧，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诸葛夫人，听说你也是名猛将，怎么自己不去领军杀敌，反而带着你男人来找我？”
“这个也没办法，唉……我一个小小弱女子，生产之后身体更加虚弱，实在是杀不动了。”
“听你胡扯……”甘宁翻白眼。
果然一如周瑜所说，诸葛亮奸诈，他的老婆更奸诈。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江面苦追寻 何妨定计相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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