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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归位 ...

  •   “恭迎天君归位!”
      “恭迎天君归位!”
      “恭迎天君归位!”
      墨染天君今日历练归位,一袭白色袍子,上面粉色的桃花瓣几乎要将这白色的长衫染成了粉色,一手摇着折扇,上面桃花盛开,有道是面若芙蓉,只怕说的就是着墨染天君了,年纪轻轻就做了天君。
      袖口掉着的鎏金玉壶,里面装的琼浆玉露,一双桃花眼一闪一闪的。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笑盈盈道:“多谢诸位迎接。”上前扯扯司命老头的胡子:“真是感谢星君巧夺天工的文笔,愣是将我一个长命百岁写的是英年早逝。”
      司命星君正要反驳却见墨染已经到了太白金星处,揪着他的白胡子笑呵呵的说:“当真以为本天君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下次再乱嚼舌根叫你打光棍。”
      太白金星苦笑,已经打了几十万年的光棍了。
      “司主可还记得我?”墨染折扇挑着洛晴的下颌,笑的容光焕发,左右逢源。
      洛晴悠悠一笑:“怎会不记得天君,天君乃世间绝色,今日之容貌比当日更甚。”
      “哦?是吗?”墨染状似自恋一般摸上自己的脸颊笑道:“天帝,不知如何处置上渊帝君?”
      天帝干咳一声,腹诽。死小子还记得他这个天帝呢,又想想两人的折腾皱皱眉:“不知天君有何见解?”

      众人透过仙境往下一看,皆大吃一惊。
      人界如同修罗地狱一般,战场上五一活人,上渊抱着人间历劫时死去的墨染静静的坐在中间,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你不是说想同我一起策马吗?等你醒来我们就去好不好?你看看,你是冥国人人爱戴的大将军,如今怎能睡在这里呢?你睡在这里,今后冥国的百姓谁来保护,快点醒来好不好?你若是不醒来,我就让陛下把你赐给雅茹公主,可是雅茹已经是武状元的人了。将军,你醒来我便再不会欺负你了,我什么都让着你好不好?”
      墨染天君不再看他,背过身去,勾笑淡淡道:“目无遵纪,扰乱天界法规,蔑视人命,篡改本天君历劫的命格,一切天帝做主便是。”说完一转身打开折扇,吊儿郎当:“先前的事众仙就忘了吧,本天君已经忘了。哦,听说,凤仙山下如今开了处小倌,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妙人儿,不知哪位一同前去?”
      “天君请,天君请。”
      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
      谁不知道上渊帝君与墨染天君纠缠不清的关系,只是上渊素来性格冷漠见人都是爱答不理的,而墨染偏偏又是脾气怪异,谁都摸不清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怕是就连天君都不知自个的弟弟是对上渊有情没情。
      众小仙又是一阵哀叹。

      墨染自从归位之后,日日寻欢作乐,这一寻欢作乐便是整整五百多年。这个期间从未有人在墨染的面前,甚至是耳边提过一句有关上渊的事情,只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有事发生自然会有人说,有人议论。
      “上渊这次被困在极北之地的寒冰山,已经五百年多年了,该是时候出来了吧。”
      墨染手中的白玉杯子匡唐一声掉在了地上。
      极北之地。
      寒冰山。
      那里的苦岂是常人受得了的。纵使你功力再深厚,待在那里只消一日便浑身如同冰锥子在骨头里一样,一寸一寸的咬着自己的骨头,若是再困在那里,那必然是在最低层的。那么,这五百年,五百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今想来,那日的场景竟是历历在目。
      当日司命星君在旁不断叹气,不住的喃喃自语:“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竟是因太过在意叫帝君蒙蔽了双眼。”一旁的星君叹气道:“若真是被蒙了眼睛倒还好,只是帝君被蒙的哪里是眼啊,那是心,心啊。”
      如今想来,倒也不错。
      太过关心,便是连最为快捷的在一起的方式都忽略。他那颗心里心心念念的是当时的墨染大将军,应承的也是在人世的墨染的话,他忘了他爱的那人是天界的少君,终究是会回到仙界的。
      只是前一世,青竹死前说的那些话,他怎会忘记。他寻的人终究不是他,罢了罢了,何苦强求。

      上渊回到蓬莱时已是几日后。
      “听说上渊帝君从寒冰山回来的时候带了位少年公子,那真真是年少倾城,容颜与那墨染天君像了足足九成九啊。”
      “莫不是那帝君找着真身了?”
      “什么真身不真身的?”
      “莫不是你不知道,那天君本就是个替身。你当几百年前天君不愿为帝君说话,便是为着自个是替身的事。如今只怕找着正主了,再也不用相似之人来替代。哪还能记得天君哪。”说完又是一阵哀叹。
      墨染扶着走廊的扶手,只觉得一阵眩晕。心中顿觉凄凉无比,冷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蓬莱仙岛
      “络儿,可喜欢?”上渊眉眼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柔柔问。
      络儿身着桃色的衫转了两圈,羞涩的点点头:“喜欢。”
      阳光正盛,上渊靠在桃花邬的椅子上假寐,络儿在一旁的石凳上自个下棋玩,上渊偶尔睁开眼睛看看那人,只觉得满心的满足。
      在极北之地的寒冰山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在那里,只觉得心里心心念念着一人,想要找到他,想要同他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直到有一日,络儿出现了,他那么纯洁,纯洁的像雪没有一点杂质,他恍惚觉得,或许,络儿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便有了现在他带着络儿回到了蓬莱。
      络儿向来怕热,怕晒太阳。那雪融般透明的肌肤经不得太阳晒,那么轻轻一晒,好像就要融化似的,看的心一疼一疼的。
      只是如今,他这般静静的看看络儿,却好像透过络儿看向了别的地方,上渊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好似桃花邬里有什么更好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好像有什么人,有什么更让他牵挂的事曾经在这里,只是,只是。
      那是什么?他不知道。

      “国师,国师,你可曾喜欢过我,可曾对我有过真心?真心。”面前的少年,虚弱的面容,呼吸都一深一浅的,穿着银色的铠甲,披散的发,满脸的血迹。
      上渊往前行了一步,抬手,却触摸不到。
      “你是谁?”
      “国师,你说陪我去草原策马的,你说一起去喝最纯最纯的马奶酒,你说去草原的尽头看最美的夕阳,你说一起牧羊的。这些,这些你都忘了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
      那俊美的男子唇角一勾,邪佞的笑了。好看的眼角好似能滴出血来。心口的地方竟莫名的疼的叫人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低头一看,血红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血染满了整件白色的长袍,就连袍子上细小的花纹都染了红。
      再抬头看时,人已不在。
      “国师,国师。你可曾有过真心?可曾有过真心?”

      “上渊,上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醒醒,不要吓络儿。”络儿抓着上渊的手,只是他的手被上渊握的好疼,好疼。
      上渊缓缓转醒,看着面前的络儿,竟觉得有些恍惚起来,大掌情不自禁的抚上络儿的脸颊问:“你呢?我自始至终只想要你的真心。”
      络儿的眼泪像断了的弦,吧嗒吧嗒的砸在上渊的手背上,梨花带雨:“上渊你怎么了?不要吓络儿好不好?不要吓络儿。上渊,呜呜。”
      不知是自己神智清醒了,还是被络儿的眼泪给砸醒了过来,上渊轻轻将络儿脸颊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柔柔的揽在怀里,淡淡的笑笑,小声安慰:“络儿别哭。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络儿不要哭。”
      “那你做了个什么梦?我方才看你双眉紧皱,冷汗涔涔,络儿好担心。”
      上渊楞了楞,想起方才那人唤他国师国师。可他何时做过国师,他是蓬莱帝君上渊。他不记得。
      上渊单手揉着络儿的发:“没什么。只是个梦罢了。”
      络儿乖巧的点头,也不哭了。只小声的啜泣着。

      似梦非梦。
      自从那日做了那个怪异的梦之后,上渊脸色不快的神色一日比一日重,看着络儿的时候,时常将他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念着:“络儿,络儿,我的络儿。”可是好像怎么念都念不够似的。
      冥冥之中他知道,他本来念的,唤的不是络儿,不是。
      可是那里不对呢,他不知道。

      墨染自从那日在凤仙山下的小倌馆处听了有关上渊的事,便日日宿在小倌馆,包了整个场子,白天歌舞升平,晚间自己坐在屋顶独自饮酒。
      看着那皎洁的月色,却是觉得酒壶中的琼浆玉液也变得苦涩起来。大口大口的猛灌了几下:“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酒壶一咕噜的滚了下去。
      墨染看着那酒壶就痴痴的笑了,笑呵呵的自言自语,却是字字珠玑,句句泣血:“当日你一边抚琴一边饮酒一边吟诗,你当我不知?如今,我记得往日种种,便是你强行将我从奈何桥上带走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你句句真心,句句真心。我却当了真了,你倒是真心的很啊。我在这小倌馆混混噩噩五百多年,你倒好,你倒好。”
      “上渊淮浅啊,你可真是好。掏空我的心,现在怀拥佳人,那我呢,那么我呢。我算什么,究竟算什么?算什么?”
      “哈哈哈——”
      “是我傻,是我笨,是我痴。明知你心里没我,可我还是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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