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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国古代服饰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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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家起居器用
皇帝在宫内过着室居生活,生活中需用的器具品种一般民间也有,而表明皇帝身份的玺、印、绶及出外的大驾卤簿又不属于皇帝宫内日常生活的器具。然而,除了力行节俭的皇帝使用的一些器具较为朴素外,帝王们决不会使用与民间相同质料的器具。今人可以在现存的明清紫禁城的宫殿内及珍宝馆看到有关实物。
帐最初形如覆斗,施于床上,其形制似于今人的蚊帐。但后来的帐并不都是覆斗形。帐的四周用流苏为饰,一般春秋和冬季用夹帐,有里外两层,夏天用单纱罗帐。皇帝使用什么样的帐,凭其奢俭程度,自然大部分皇帝是好奢。在这方面最为俭朴的皇帝是汉孝文帝。《汉书》中说文帝帐无文绣,以示敦朴为天下先。又有一说是文帝厌恶纨素的瑟瑟声,竟用装大臣上书的囊做帐,把几个囊拆开,连接成帐。如果皇帝用青布作帐,那就是向汉文帝看齐了,但这很难做到。
皇帝的各种奢侈的宝帐,在史书中记载得更多,较之汉文帝的囊有天壤之别。汉武帝曾用琉璃、珠玉做帐,珠玉在月夜下闪光,帐上还缀以各种天下珍宝,武帝将这座宝帐供给神仙居住,以示虔诚,自己在一旁用次之的乙帐。汉武帝还有玳瑁帐,在帐的四周嵌满玳瑁,与之相媲美的应是唐代同昌公主的珠帐,全部用珍珠连缀为帐。十六国中的后赵皇帝石虎,冬天用明光锦做帐,里层复帐用白缣为之,帐的四角安装纯金银铸刻的装饰物,帐顶是一朵灿烂的黄金制成的莲花。隋炀帝在扬州建造的迷楼,楼上设四宝帐,一曰散春愁,二曰醉忘归,三曰夜酣香,四曰迎秋月,各缀以宝物。唐玄宗时,用翠羽帐供皇后使用,王皇后被废,王译为之作《翠羽帐赋》。
幄一种大帐,为四方形,《周礼》说幄四合象宫室。帐一般施于床上,幄则施于地上,幄的四周叫做帷。
帷幕、幔、帏与帐的形制大体相同。
屏风屏风首先用来挡风,一般摆在座位后面,屏风又称扆,取依倚之意,《礼记》中说天子当扆而立。
屏风高八尺,除了挡风以外,作用很多,堂中议事,屏风后面可设旁听者,不为人知。如汉光武帝姐姐湖阳公主新寡,想再嫁宋弘,光武乃召宋弘议事,让湖阳公主躲在屏风后面,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屏风上可雕可画也可书写文字,贪于淫逸的汉成帝命人在屏风上画纣与妲己的猥亵状,汉光武帝殿内的屏风上绘着美女图,宋弘一次和光武帝议事时,发现皇帝不时望一眼屏风上的美女,宋弘正色道:“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光武帝从善如流,立即令人将屏风撤去。唐太宗将地方官的姓名列于屏风之上,朝夕斟酌如何用人,后来又将魏征的“十渐疏”抄录于屏风之上,唐太宗的这种做法被子孙承袭,唐德宗命人在麟德殿的屏风上绘汉魏君臣,列其善言美事,唐代宗也将前代君臣事迹写于六个屏风上,宣宗则将《贞观政要》书于屏风上,经常神色庄重地拱手读屏风。不过,屏风更多的是装饰性的绘画、雕刻。
许多用珍贵材料制做的屏风被载入史册。汉武帝用白琉璃制作的屏风,光照洞彻。又有记载说,汉武帝造神明台,摆设着用玉片缀为龟甲的屏风。
吴国孙亮用琉璃制做的屏风,镂刻着瑞应图一百二十种。汉代多用云母、火齐制成珍贵的屏风,云母是一种矿物,可剖为片,薄者透明,火齐与云母相似,也是一种矿物,色黄赤似金。翡翠是一种珍玉,制作屏风则用料可观。
唐玄宗曾赐给杨贵妃两件珍贵的屏风,一为水晶屏风,杨贵妃转赠给其兄杨国忠;另一屏风名虹蜺,雕刻着前代美人,美人的衣服和器玩都是用重宝星星点点嵌成的。这件屏风本是隋文帝赐给义成公主的,义成公主后来成为匈奴王的阏氏,隋炀帝的萧皇后在炀帝死后,辗转投奔了义成公主,贞观初年,萧皇后回归长安,也带回了这件屏风。
帘为户帏,也起障蔽的作用。在帝王宫中,金玉珠玑也被用来做帘。汉武帝为招致仙人,用白珠为帘,又制成翠羽麟毫帘,汉成帝宠妃赵合德所住的昭阳殿,户设珠帘,风来则发出细碎的鸣响。
床床的释义为装,用以装载人。床对于古人,夜间则卧,白天则坐。当东晋元帝司马睿即位时,要辅臣王导与他一同坐在御床上接见大臣,王导坚决辞谢。北魏人魏收在室外读书,坐在板床上,几年后床板被坐坏。
皇帝的御床一般用柏木做成,也有用金属制成的。唐代内廷事务官尚舍负责掌管殿庭供设包括床,床有金铜行床。床栏用珍奇点缀。隋炀帝有五方香床,缀金玉珠翠。唐玄宗时,西域波斯进献玛瑙床,夏天皇帝如果怕热,可以用石床。南朝宋武帝刘裕曾患体热,有人献石床,刘裕没有用而是把石床打碎了,以防臣下为了献媚而劳民伤财。
榻榻的形状是长狭而单,离地较近。宋太祖赵匡胤准备伐江南时,江南国主(南唐)派使求饶,宋太祖说:“江南主有何罪?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乎?!”宋太祖此话用的是比喻,实际上榻很窄,很难挤下两个人,如果两人挤在一榻上睡,那么其中一个人肯定睡不好。皇帝的榻一般是用来坐的,或者临时性的躺下休息,但夜间不会睡在榻上,除非有繁重、紧急政务缠身。榻可以经常移动位置,也可以折起来放在一边。
簟簟是古人的床席。民间用的簟都为竹制,宫廷用的簟除了竹簟以外,还用珍奇的象牙等物制簟作为奢侈品,汉武帝曾以象牙簟赐李夫人,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所住的昭阳殿中也有白象牙簟。晋代太子纳妃的聘礼中有乌韬赤花双文簟。
梁简文帝萧纲作了一篇答谢定襄侯赠卧簟的诗文:“筠簟多品,筱荡杂名,校色比奇,独此为贵。自含苍紫,似久暴于柯亭,乍舒黝素,若屡沾于湖水,三伏余炎,九折成用,便可旅食南馆,高卧此牎。”描述了用了宝囊侯的卧簟如何惬意。
席也是竹制的。古人席地而坐,就是以席为地,坐在席上,孔子曾说:“席不正不坐。”汉时皇帝也经常坐在席上,汉文帝和贾谊谈话时,两人都是席地盘坐,汉文帝凑近一点听,就把席子向前挪动,再坐。唐宋以后,椅子通用,皇帝便很少坐在席上了,席多做铺床之用。
帝王后妃所用的席子中,恐怕只有汉文帝的莞蒲席最为廉价了。皇帝的席子至少有文饰和丝缎镶边。战国时燕昭王的席,编(或绘)成云雾麟凤图案,席上杂错宝饰,散荃芜香。汉代赵合德就有三种绝世之席,一为回风席,一为椰叶席,一为绿熊席。绿熊席毛长二尺余,人睡在其中,拥毛自蔽,望之只见绿毛不见人,坐时,毛长没膝,席上熏香,坐此席后,沾上的香气竟百日不歇。
褥古人的褥铺在床上的为承床褥,垫在座下的为独坐褥。
皇帝的褥子一般用丝中棉为里,外裹绸缎,加缘饰,魏武帝曹操讲求节俭,褥子只用来取暖,不加缘饰。宋代曾规定,大礼时御座的褥子金裹、装钉、施珠,宋高宗认为事天以诚为主,不必用珠子饰褥。金缕褥和裘皮褥属于较奢侈用品。张易之因受宠于武则天,其母也分享富贵,张易之为母亲求得了牙席、犀簟、鼲貂之褥。
《世说新语》中说,晋孝武帝十三四岁时习性古怪,冬日白天只穿一层单衣,而夜晚叠数层厚褥睡觉。谢安劝道:“体宜令有常,陛下昼过冷,夜热,恐非摄养之术。”孝武帝却说:“夜静宜温。”谢公出门摇头叹气。
枕中国古代民间很早就用杨花、柳絮或其它松软物质作枕。曹魏宫中皇帝用漆画韦枕,韦是熟牛皮,作为枕的外层。晋代皇太子纳妃聘礼有龙头髻枕,是指枕的外形,不知内层用的什么材料。从史书上看,古代财富拥有者们包括皇家爱用宝物作枕,而宝物们如琥珀、玛瑙都是硬物,不知如何消受。
古诗曰“睡爱珊瑚枕上凹”,做成凹形大概可以解决后脑不舒服问题。南朝宋武帝刘裕北征时,有人献琥珀枕,光色堪丽,刘裕听说琥珀可疗治金疮,便将琥珀枕粉碎,分给将士们。古代曾出现过水晶枕,夏天用时非常凉爽,水晶应是水银,有首咏水晶枕的诗“千年积雪万年水,掌上初擎力不胜。南国旧知何处得,北方寒气此中凝。黄昏转烛萤飞沼,白日搴帘水在簪。蕲簟蟓琴相对好,裁诗乞与涤烦襟”。唐代皇帝曾用水玉腰带祛暑,不知水晶枕是否在御用之列。不过传说玄宗年间龟兹进贡了一样奇特的枕,色如玛瑙,温润如玉,枕之则十洲三岛四海五湖尽在梦中,玄宗将此枕命名为游仙枕。
古人认为磁石可以明目,皇宫中常用磁石制成盆枕,据说此枕可使人年老而眼不昏花。梁元帝时,太子献上宝枕,元帝作谢辞“泰山之药,既使延龄;长生之枕,能令益寿。黄金可化,岂直刘向之书;阳燧含火,方得葛洪之说。况复重安玳瑁,独胜瑰材,方松非匹,称榴未拟”。
被《论语》中说“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寝衣指的就是被。衾,则是大被。皇家用的被一般为锦被,有彩、丈、绣并饰以珍宝,但也有普通的被子,宋真宗北巡时,闻某臣病重,赐衾褥令其先归,真宗赐衾褥时说:“此朕常御者,虽故暗,亦足御道涂之寒。”可知宋真宗的这套被子质地很普通。
某些皇帝为表明自己尚俭,常将宝物损弃,例如陈宣帝便将豫州进献的罗纹锦被当众烧掉。至少在汉代,鸳鸯就已成为被上的图案,赵合德曾赠给姐姐赵飞燕一件鸳鸯被。五代十图中的后蜀皇帝孟昶有鸳衾,形制特殊,这件锦被宽有三幅,用一梭织成,被头有三,中间的圆扣于颔下如同衣服的圆领样,两侧的叠在颈后。孟昶聪悟明敏,这条鸳衾应是他自己设计的。
九、皇家日常用具
杖皇帝手中经常持杖,以帮助行走。并非年老的皇帝需要这样做。皇帝使用的杖,杖首为龙头状。皇帝也常将御用的手杖赐给亲信大臣。汉武帝有玉箱杖,魏武帝曹操有银角杖。宋徽宗初即位时,接受了江公望的谏言,将内苑畜养的珍禽奇兽驱遣走,其中有一只白鹇眷恋此地,徽宗以拄杖挥之,仍未能赶走。后来徽宗将江公望的谏言刻于杖首。
扇最早的帝王用扇应是舜的五明扇,舜为了广开视听,求贤人以自辅,乃作五明扇。宫廷所用的扇为竹、羽、毛、绢制成。西汉皇帝夏用羽扇,冬用缯扇,不过冬天的扇实在是摆设。竹扇在晋代曾是太子纳妃的聘礼,隋唐以后竹扇则不多见。羽毛制成的扇为皇帝经常使用之扇。梁简文帝赋白羽扇诗曰“可怜白羽扇,却暑复来氛。终无顾庶子,谁为一挥军?”。唐以后用绢、绫、纨制扇较流行,唐太宗曾多次在扇上题字、作诗赐给臣下。
后妃宫女经常使用的扇子叫团扇,又称合欢扇,扇圆如满月,用纱或帛制成。团扇的形状、颜色以及上绣的花鸟蝴蝶十分惹人喜爱,夏季宫女们手中离不开团扇。汉成帝的班婕妤最先将团扇入诗,用团扇比喻自己由受宠到遭冷落的过程:“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成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此后,团扇成为多愁善感的文人们抒发伤情的重要题材。
明永乐年间,朝鲜进赠明宫折扇,明成祖见此扇折、展十分方便,甚喜,称之为撒扇,命工匠仿制。折扇时兴以后,团扇不再独领风骚。清代宫中喜用的是丰润、杭州生产的折扇,做工精细,图画也很优雅,扇骨六十根至一百二十根不等,清末宫中摆上了欧洲的电气扇,然而并没有捐弃传统扇子。
宫眷们更喜欢随手的传统扇子,一般初夏用折扇,仲夏用芭蕉扇,盛夏用雕翎扇,雕翎以叶越少价值越高。宫词有“丰润杭州便面娇,内官舒卷嫩凉招。殿头电气虽清暑,适手终输五叶雕”。
如意如意作为搔痒用品不知起于何时,如意的梵语为阿那律。南北朝时期如意在中原成为士大夫们不离手的东西。如意的形状是长柄,柄端呈手指形或心字形。王恺和石崇斗富时,石崇以铁如意击碎了王恺的珊瑚树。梁武帝持有金如意和犀如意,有次附马殷钧被永兴公主欺侮,梁武帝把公主召来,用犀如意打在她的背部,如意立即打碎,武帝犹未解气。梁武帝的犀如意如此不结实,应是犀镂竹节如意,柄是用竹节做成的。唐代有能够辟暑的犀如意,不知如何制成,唐文宗曾赐给李训此物。唐玄宗有次背部奇痒,罗公远折了根竹枝权当玉如意供玄宗急用,而金刚三藏却从袖中取出七金如意献上。
用珍奇物品制作的如意也是一种玩物,早在三国时,东吴的孙和就持水晶如意在月下挥舞,如同舞剑。到了清代,如意更成了珍贵的礼物和吉祥物,制作也更加精巧,其端多呈芝形或云形。手巾、香囊古人常将手巾带在身上,以备试手用,帝、后、宫女也是如此。《英雄记》中说“尊者前宜各具一手巾,不宜借人巾用。”西汉时外戚王莽斥出王闳,王闳到王太后前面哭泣,太后掏出手巾为其拭泪。孙权也曾用手巾为人拭泪。
香囊内中置香料,后妃们常将香囊别在腰上,携带一身香气。香炉梁孝元帝曾作《香炉铭》:“苏合氤氲,非烟若云。时浓更薄,乍聚还分。火微难尽,风长易闻。孰云道力,慈悲所熏。”古代宫廷中的香炉主要用来熏衣服,也是一种欣赏物。早期的香炉象征海中博山,以蒸气飘香,水雾象征海之四环。后来香炉用以焚香。皇宫中的香炉都用贵金属制成,曹魏宫中供皇帝用的是纯金香炉,贵人、公主用纯银香炉。明宫中的香炉以黄金为圆炉,大口细颈巨腹,三足饰以钑花,有盖为蹲龙形,两耳为飞凤。
香团,为被中香炉,冬日放在被中取暖,是由西汉长安巧匠丁缓发明的。
香团外层是金属镂空圆罩,内设机关三层,中部是烧灼的火球,火球可在内面转动。
暖手、辟寒古代宫中用有暖手的东西常见的是雄黄,雄黄是一种矿物,桔红色,半透明。宫中将雄黄磨成圆饼状,冬天暖手。明崇祯帝待下人很温和,某日无气极冷,宦官钱守俊在旁侍立,崇祯问他:“汝寒否?”对答:“寒。”崇祯将一块暖手赐给他,告诉钱:“合此于掌中以笼袖,则通体俱暖矣。”
唐宫中有一样奇异的暖杯,青色,有纹如乱丝,杯薄如纸,将酒注入杯中,便自然沸腾,冒出蒸气。皇帝命将暖杯视为珍品藏于内库。
汉武帝时,异域进贡一种辟寒香丹,冬天在殿内焚之,则暖气发散,室中升温,从外进来的人都要减衣。唐代交趾国进贡辟寒犀,放入金盘中,就暖气袭人。不过这些辟寒奇物并不常有也不常用,用火取暖则属常规。秦咸阳宫冬天用火盆、火炉取暖。到北魏时已有火地,在地面下烧火,通过烟火道传烟于室外。北京故宫有许多设置火地的宫殿,而坤宁宫则有火炕,连接锅台。壁衣,紧贴于墙上的厚布,也有一些防寒作用。故宫藏品中的明清手炉,呈长方体,长二十厘米,宽十二厘米,上有提手,炉中盛炭火散热。
唾壶皇帝使用的唾壶也是用贵金属制成的,金、银唾壶较常见。如曹魏宫中皇帝规定用纯金唾壶,贵人用纯银唾壶,其他朝代大多如此。如果皇帝讲求节俭,则用金粉涂饰的唾壶。汉魏时,由侍中掌管皇帝的唾壶,晋孝武帝时儒臣孔安国为侍中,在孝武帝身边持唾壶奉御,而朝廷之士和他的朋友们都认为他很荣耀。其实历史上这项工作大多是由宦官担当的。
澡盆中国古代皇室及民间的浴具都是盆,而没有淋浴。盆的材料和制作当然不同,民间中上人家用铜盆,宫廷中常用金、银盆。澡盆又称澡盘,盛洗澡水的用具称为澡灌。晋代太子纳妃的聘礼中有两件澡灌。澡灌有提手,小口巨腹。古人用豆末与药物配制成洗粉,称为藻豆,可以令皮肤光润。
溺器溺器又称为虎子或伏虎。皇帝的虎子汉魏时由侍中执侍,后来改由宦官负责。皇帝的溺器随时为皇帝服务,外出时也随行。皇帝溺器也身价不凡,西汉的虎子用玉制成,五代后蜀皇帝孟昶的七宝溺器更是价值连城。而宋仁宗用漆器作虎子,难能俭朴。镜古人将铜磨制成镜,镜又称为鉴。皇帝日常用的镜子边长一尺余,镜框杂饰以金。后妃们则有稍大些的穿衣镜。唐玄宗曾对镜自怜,发现自己一天天消瘦,当时韩休在相位,对皇帝很不客气,有人趁机请玄宗贬斥韩休,玄宗说:“吾虽瘠天下肥矣。”这种褒奖真正难得。
魏宫中始出现带支架的镜台,供梳妆用。晋时已能够制造一人高的大镜,晋宫仁寿殿前摆着一张高五尺余,宽三尺二寸的大镜,清莹耀目。武则天建议高宗造镜殿,镜殿四壁皆树大镜,室内光线闪亮。大臣刘仁轨进殿奏事,见殿内坐着好几个同样的皇帝,吃惊不小,于是进谏:“天无二日,民无二王,适四座有数天子不祥。”高宗命将四大镜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