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枪狙击]重生之浩扬回归》期货

13、第十三章

　　李浩扬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满眼的雪白，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单人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有规律地传入耳中。

　　李浩扬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不知身在何处，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他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直直的盯着悬挂着吊扇的天花板，不发一言。

　　直到走廊上传来争执的声音，这才拉回他不知飘到了哪个世纪的思绪。

　　接着，病房门就被人从外用力地推开了，明珠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我真的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大哥了。二哥他也是受害者啊，大哥为什么不能等二哥醒了之后再进行调查问话呢？非要现在……啊，二哥你醒了？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高晋坚方一进门，就看见李浩扬睁着一双无波无谰的眼盯着自己的方向，那两道毫无感情的冰冷视线，让他心头忍不住重重的一跳，还没等他辨清那眼中的情绪，紧跟在他身后的明珠就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呼声，随即风一般向病床上的男人奔了过去。

　　李浩扬在明珠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坐起身，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待他再抬起头来时，那双温润平和的眼中，哪里还有片刻之前让高晋坚心惊肉跳的寒芒，一派柔和温顺的模样。

　　“大哥，明珠，我、这是怎么了？”李浩扬摇了摇昏沉的头，话语中难得有些气虚和柔弱。

　　高晋坚心底有些异样，总感觉特训回来再见到这个师弟，有什么不一样了，以前的锋芒毕露都到哪里去了？

　　明珠见高晋坚愣在原地没有接话，她赶忙抢答道：“二哥你被人攻击之后晕倒在巷子里了，是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你送到这里的，医生说你只是暂时被药物作用昏迷过去，醒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还估计你得明天才能醒，你瞧瞧，这才下午三点，十个小时不到你就醒了，不愧是我的二哥，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

　　“啊，原来是这样。”李浩扬摸了摸依旧残留着酸痛感的后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珠你难道是一夜没睡？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

　　李浩扬抬眼，望见明珠一双美目下明显的乌青，顿时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忍不住想开口训斥，却又舍不得。

　　明珠有些羞涩的握住二哥温热的手掌，顺便将其从脸颊上拿下，紧握在手心，巧笑嫣然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浩扬，你在巷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人攻击？”高晋坚上前一步，来到病床旁，居高临下的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李浩扬，沉声问道。

　　“大哥，二哥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医生检查的时候也说了啊，二哥脖颈上有明显的被针刺的痕迹，但除此之外身体表面并没有别的外伤，因而可以推断一是被人从后面偷袭致晕的。”

　　明珠抢在李浩扬开口之前回道，随即担忧的伸手摸了摸二哥的后颈，心疼道：“如果不是考虑到了我的安危，二哥把视同生命的配枪给了我，也不会被人偷袭成功。”

　　李浩扬握住明珠纤细的手腕，笑容柔和的说道：“保护你是我这个当哥应该做的，着了道也是我自身的原因，怪不到你身上。”

　　说完，李浩扬也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脑海中回想起那张青涩的面孔，心底越发感到捉摸不透那个年轻人的行事风格了，但也因此对其真实身份和目的更加感兴趣起来。

　　高晋坚望着病床上气氛融洽的兄妹俩人，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他努力地忽视掉这碍眼的一幕，将话题带向自己最关注的方向。

　　“我听明珠说，是跟你一起出来散步，刚好碰上爆炸案的发生，接着警力支援到来之后，在你的帮助下明珠成功擒下嫌疑罪犯，并取得重要资料，然后你们俩就走散了，明珠打电话给你也没有接听。那么我想问一下，浩扬你和明珠分开后，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因为单纯的没听到，还是因为不想接，还是因为……不能接？”

　　高晋坚步步紧逼的问道，眼神锐利的盯视着李浩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态度。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是在怀疑二哥什么吗？现在犯罪嫌疑人也捉拿归案了，物证也在法政科进行研究，不出意外的这宗案件基本上算是结案了，大哥为什么还要提出这种质疑？二哥又不是嫌疑人，为什么要追究他的行踪，这难道不是个人隐私吗？”明珠倏地站起身，挡在对视的二人中间，也挡在了李浩扬身前，目光灼灼的望着高晋坚，讨要一个说法。

　　高晋坚呼吸一窒，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看着明珠对浩扬那显而易见的维护态度，他几乎克制不住心底的燎原怒火。

　　“明珠你如果搞不清楚状况，就别那么早摆明立场。能结案的是银行的爆炸案和纵火案，但是在西街的辉煌夜总会，昨晚也发生了一起纵火案，就在花旗银行大火扑灭不久，辉煌夜总会内的一个包房也烧了起来，并且有明显的人为痕迹，有目击者称见到了身形和样貌都同浩扬很相似的可疑男子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我现在不过是在例行公事的询问，我的作法和说法有错吗？”

　　说罢，高晋坚的脸色也是彻底冷了下来，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辉煌夜总会内发生的变故与李浩扬有关！

　　上官明珠瞪大了一双美眸，她的确是收到了基哥的电话通知，说辉煌夜总会昨晚也发生了一起纵火案，但是基哥同时也跟她抱怨道，说在现场并没有找到目击者，更别说是嫌疑犯，情况复杂得很，这案子比前一宗更不好查啊……那么大哥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被明珠的身形遮挡住的李浩扬，闻言暗自心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不靠谱的保镖出卖了，亏得他昨夜那么卖力的演出，但是辉煌夜总会包房起火这事，他并不知情，纵火也轮不到他李浩扬来做啊……

　　不过话说回来，高晋坚这话说得总让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这询问嫌疑人的例行公事，由大哥来做出，着实有些古怪。

　　“大哥不是飞虎队成员吗？”明珠突然出声问道。

　　李浩扬顿时如醍醐灌顶般，迅速捕捉到了让他感到不对劲的地方，他顺势接话道：“收集目击证人的证词以及询问嫌疑人这两项业务已经划分到我们飞虎队来做了吗？”

　　高晋坚顿时语塞，他铁青着脸顿了好半天，这才厉声道：“身为警务人员，我只是在尽我该尽的责任，哪怕我没有这个权利。浩扬，你应该明白，我之所以会这么问你，也是在私下问你，只不过是因为，我不希望最后查出来嫌疑人真的是你。”

　　李浩扬了然的点点头，满脸感动之色，连声道：“谢谢大哥对我的照顾。请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违法之事，只是我被人攻击了后颈，靠近头部，现在记忆有些混乱，等稍迟一点，我肯定主动找你坦白昨夜的行踪，没有任何不能告人的秘密！”

　　听李浩扬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了，明珠望向他的眼神也多了点别的意味，高晋坚没敢在病房内多逗留，又随口吩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房门关上不久，高晋坚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彻底听不见了。

　　李浩扬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心底思量着该怎样摆脱怀疑。

　　却突然听见明珠开口说道：“大哥从进入病房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对二哥的身体情况问候一句。”

　　李浩扬闻言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伸手拍了拍明珠的胳膊，笑道：“小丫头胡乱注意这些干什么，你不是已经说我没事了吗？大哥就没必要再问了啊。”

　　上官明珠皱了皱眉，没有搭腔，也没有继续反驳，只是那若有所思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说服了的样子。

　　李浩扬也没再开口，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暗自整理着自己的思量。

　　离开医院后的高晋坚，骑着摩托又来到了旺角西街，他将车停在夜总会不远处，然后在周围的街道和巷口打转。

　　在上官明珠守候在昏迷的李浩扬身畔的这段时间里，高晋坚从黄叔那儿又收到了消息，辉煌夜总会暗道里有一具男尸，是洪爷射杀的，但是在尸体脖颈处有明显的掌印，并不是洪爷及其手下的，据在场的保镖口述，曾有一名富家公子在包房区走廊上刁难过死者，据体型容貌和衣着服饰的描述来看，与李浩扬的相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而恰巧在昨夜，明珠有段时间与李浩扬失去了联系，而不久之后就在深巷里找到被人击昏的李浩扬。

　　这未免也太过于凑巧了。

　　但是，这也只是高晋坚个人的大胆猜测！

　　那些内部消息都是从黄叔那边传递给他的，也就是辉煌夜总会内部传出来的消息，不能拿出来放在明面上使用。

　　夜总会内死人的事不能见光，更别说立案调查什么的，高晋坚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查出尸体上的指纹到底是何人的。

　　如果他不认识李浩扬这么一号人，那也就只能依靠体形特征及身着黑夹克这个关键点，来划定范围寻找嫌疑人，但眼下……他突然很想确定一下，那尸体脖子上的指纹，是否与李浩扬的吻合。

　　昨夜，从他离开上官家一直到在床铺上睡去的短短数个小时，辉煌夜总会迎来了注定不平静的一夜。

　　两起命案，一起纵火案。

　　能往上头报的，也只有纵火案而已。

　　除却被洪爷手下杀死的保安外，在起火的包房里，找到了马爷的得力保镖——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这一切，也只有高晋坚一人知晓而已，其余事项，都被暗中压了下来。

　　黄叔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查出昨晚突然介入夜总会交易的神秘势力来自何方。

　　怎么就那么凑巧，洪、马双方交易包房的隔壁房间，就突然着了火，还烧死了应该把守在房间里的大活人。

　　说是意外都没人会信。

　　眼下，毫无头绪的高晋坚，只能先从指纹对比入手，如果不是李浩扬，而资料库里有没有嫌疑犯的数据，他就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了。

　　当务之急，是要趁明珠和浩扬不注意，先弄到浩扬十根手指的指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