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最后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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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姐姐，你讲故事给小曦听好么？”小曦躺在床上，期盼地看着栖桐。
“好。今天我们就讲……”栖桐蹲坐在小曦床前，为小曦讲睡前故事。看着伴着故事慢慢睡着的小曦，栖桐缓缓笑了起来。
小曦依然会在睡梦中进入到栖桐的领域，虽然很多次小曦都不记得栖桐了，但是栖桐还是很耐心地陪着小曦，帮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栖桐看出来了，基本都是小曦做恶梦的时候才会到栖桐这边来，不过好在，因为栖桐在这里，所以就算是‘恶梦’，也可以变成美梦。
因为小曦，栖桐觉得，就算无法被人触碰，就算只有在睡梦中才能与别人交流，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可以帮助小曦摆脱恶梦，至少她不是没有作为。
小曦不再做恶梦了，即使三天的时间到了，记忆重新回到雨夜，再次醒来之后，小曦也不会再啼哭，这点改变沈夜他们自是注意到了。
沈夜高兴的同时也有点疑惑，以往只要没有华月抚琴，小曦总会睡不安宁，现在又是什么回事？
于是在一次华月无暇为小曦抚琴，沈夜就对刚醒的小曦问道：“小曦晚上睡得好么？”
“嗯，小曦睡得很好，还梦到很多很多好玩的事情。”小曦看着沈夜，双目炯炯有神。
“是么，那小曦做梦梦到什么，是不是很开心的事情？能和哥哥说说么？”沈夜又问。
小曦蹙眉，而后摇头道：“……唔，小曦不记得了。”
“是么。”沈夜虽然有点疑惑，但是也是相信小曦的说辞。毕竟小曦不做恶梦，这本来就是很好的事情。
只是，沈夜相信了小曦的话，谢衣却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梦境？会不会是那个奇怪的女子所为？她还在这里？谢衣想着，就找了一个时间，独自拿着他做的偃甲鸟谢衣去‘诱拐’小曦。
“小曦，看谢衣哥哥带什么东西来看你了？”
“咦，好漂亮的小鸟，谢谢谢衣哥哥。”小曦接过小鸟，兴奋地逗弄着。
“小曦喜欢么？谢衣哥哥这里除了小鸟，还有兔子狐狸，小曦要不要？”谢衣蛊惑道。
“要。”小曦连忙点头，拽住谢衣的袖子就不撒手，“谢衣哥哥最好了，快点给小曦吧。”
谢衣只是将小曦抱起来，笑着说道：“给小曦，也可以啊。但是小曦能不能告诉谢衣哥哥，你梦里梦到了什么呢？”
“……不记得了。”小曦还是摇头。
“是么？其实谢衣哥哥知道小曦梦到了什么，是不是一个穿个翠绿色裙子的大姐姐？”谢衣试探地问着，不意外地看到小曦震惊的神情。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谢衣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谢衣伸手，刮了刮小曦的鼻子，继续忽悠：“因为谢衣哥哥和小曦一样，都是在梦里遇到她的。所以能告诉谢衣哥哥，你梦到了什么么？”
“……可是，阿阮姐姐告诉小曦，不要将遇到她的事情告诉别人的。要是别人问起小曦做了什么梦，小曦就说不知道好了。”小曦还是很犹豫，不过她这番话仍是将栖桐供了出来。
的确，是栖桐和小曦说，别告诉其他人她的存在。因为她只能在‘梦境’中出现，可有可无，对他们的生活没有影响。说了也只是徒增烦忧，让沈夜替小曦担心，担心栖桐是不是另有所图。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提及。
“阿阮么……”谢衣低喃着，而后看向小曦，继续耐心地询问着，“那个阿阮姐姐只是不想小曦告诉那些不知道她的人，谢衣哥哥和小曦一样，都知道她，都遇到她，所以就算告诉谢衣哥哥也是无妨的。”
“是真的吗……”小曦疑惑。
“是真的。”谢衣重复着，肯定地说道。
“那好呀，小曦告诉你梦到了什么。”顿时，小曦竹筒倒豆子一般地统统说了出来。小孩子本来就藏不住话，栖桐在梦中陪着小曦玩了很多好玩的，小曦自然是很开心，很想把这些东西和沈夜他们分享。无奈栖桐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小曦只好一直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这次看到一个和她一样遇到栖桐的谢衣，小曦自是很开心地和谢衣说了起来。
“阿阮姐姐会吹曲子，会讲故事给小曦听，还有还有，阿阮姐姐还带小曦玩捉迷藏，可好玩了……”小曦手舞足蹈地说着，满脸的兴奋喜悦之色。
谢衣见状，也不由得被小曦的开心所渲染。谢衣说道：“原来小曦的梦境这么好玩啊。只是，小曦能不能帮谢衣哥哥和那个阿阮姐姐说一下，让她下一次来找一下我？”
“咦，谢衣哥哥不是见过阿阮姐姐的么？”小曦有点疑惑。
“兔子狐狸~”
“好的，小曦下次就和阿阮姐姐说。”为了兔子和狐狸，小曦立马屈服了。
于是，在下一次小曦和栖桐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栖桐却是愣了。她没有想到，谢衣居然会主动要求找她。
“原来是这样，谢谢小曦了。”栖桐弯腰，素手轻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就多了一束漂亮的花束，“这个送给小曦，小曦以后也要帮阿阮姐姐保守秘密啊。”
“嗯，小曦一定会保守秘密的。”小曦抱着花束，开心地笑着。
栖桐在陪着小曦度过一个梦境之后，在下一次小曦没有出现的时候，栖桐将谢衣拉了进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栖桐看着谢衣，双手握着巴乌，莫名地觉得有点局促、不知所措。
“小曦的事情，谢谢你了。”谢衣看着栖桐的脸色少了一分警惕，多了一分和煦感激。
栖桐赶紧摇头回道：“没有，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我也很喜欢小曦，能帮到她，我很开心。”
而后，他们之间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停顿了一会，谢衣道：“我听小曦说，你叫阿阮？”
“……嗯，是的。”
“阿阮姑娘，这样问或许有点冒昧。只是，你为何没有去投胎，或者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修炼？”谢衣这次完完全全是善意的询问。他只是不明白，栖桐为何要滞留在流月城这样的苦寒之地。
“……我走不了。”抑或是不愿走。在这游戏之中，无论去哪里，对栖桐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是与其离开，倒不如就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可以看到谢衣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同时还可以帮帮小曦，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你放心，我对流月城的任何人都是没有恶意的。小曦只是做恶梦，我也只是想帮帮她。而且即使是白天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坐在矩木上面，没有跟着你。我不会做什么危害流月城的事情的。”害怕谢衣误会，栖桐尽可能地详细解释。和谢衣相处时，从来都是闲散自在的，何时也变成了如此局促，惴惴不安？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见到栖桐不自然的脸色，谢衣也微微地放缓语气，“抱歉，让你误会了。能和我多说说你和小曦的事情么？”
栖桐知道谢衣的主要关注点是小曦，所以在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就说道：“……嗯，小曦的话，每次遇见她的时候都是在雨夜，那时候……”
小曦的事情，翻来覆去也没有多少，统共就是雨夜、恶梦、与栖桐相遇、栖桐陪她游戏玩耍，如此而已。
很快栖桐就讲完了，然后就是沉默着看着谢衣。
“原来如此，多亏了你，小曦也不哭闹了，师尊少了些烦忧。”谢衣停了停，似是想要使气氛活跃一些，于是道，“你知道么，我曾经想着，是不是能做出一个偃甲，能够让人看到想要看的景色，见到想要见的人。没有想到，我的偃甲没有做成，却是你拥有了这样控制梦境的力量，还借此帮助小曦摆脱了恶梦。”
栖桐听了，依旧是摇了摇头：“不，我控制的梦境只是可以控制死物，所有环境也只是以做梦者当前所处的环境为基础。我只可以做一些较小的改变，例如多弄出一个桌子，弄出一个花束之类的。控制风云雨雾也是可以的，但是改变大范围的建筑构造却是不可能了。若是变出人，那更是妄想。”
“……是么。”谢衣说着，之后又是一阵相顾无言，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栖桐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四处走走？这里的构造和流月城一模一样，眼下反正无事，不如四处看看？”
“……好。”谢衣应答着，首先提步走在前面，栖桐跟在后面，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最后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