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最后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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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桐就这么一直坐在矩木之上，偶尔观察谢衣的动向，栖桐什么也不做。是被拒绝后的自暴自弃，是心灰意冷？不，她只是莫名地觉得，那样放空自己的思想，好像就能接近最原始的自己。
栖桐只是坐在矩木之上，却能清楚地观察着流月城的一切，耳边传来烈山部人因为疾病的哀嚎声，传来小曦再次失忆后哭着找沈夜的声音。对于这些，栖桐只是以旁观的角度，漠然地看着、听着。其余的，只是在不小心将谢衣拉进她的领域之中时，再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将他送出去。
只是，栖桐没有想到，有一天，栖桐会看到小曦。
“呜呜……哥哥……我要哥哥……”小曦抱着兔子，不停地啼哭着，空中也不停地下着雨。
栖桐有点奇怪地蹙眉，而后注意到四周寂静无声，才恍然发觉，这次是把小曦拉进来了么。栖桐淡漠地看了眼小曦，就要将她送出去，却没有想到小曦忽地抬头看向了她。
“……呜……姐姐……你为什么在矩木上面？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哥哥？”混着雨水，小曦脸上还混杂着那未干的泪痕。
“没有。”栖桐回答着，只是看着被雨淋的小曦，心念一动，雨水就顿时消失了。
“咦？”小曦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天空，又看看栖桐，“姐姐，这些是你弄的吗？姐姐好厉害。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呜呜……小曦要哥哥……小曦会听话，小曦不要被送进矩木……呜呜……”
小曦说着说着，就又要哭了起来。
栖桐看着小曦，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送了出去。这个只是一个小插曲，栖桐也不会在意，只是栖桐没有想到，没有多久，栖桐又一次遇到了小曦。
本来万里无云的黑夜又转变成了滂沱大雨，依旧是小曦，一人抱着兔子在雨夜中哭喊着找哥哥。
“呜呜……哥哥……我要哥哥……”
栖桐：“……”
“……呜……姐姐……你为什么在矩木上面？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哥哥？”小曦看着栖桐，重复上一次的话。
栖桐沉默着摇了摇头，却不自主地想起了一段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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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刚才小曦梦到，下雨了，好大的雨，好冷好冷……小曦拼命找哥哥，可是找不到……
沈夜：乖，不怕。哥哥在这儿陪着小曦，再也不让小曦淋雨，好不好？
沈曦：嗯……只要哥哥在，小曦什么都不怕……
沈曦：只要有哥哥……小曦就不怕爹爹，不怕被送进矩木……哥哥…………
沈曦：……哥哥……雨好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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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想到了，那又如何？栖桐依然是摇了摇头，再次将她送了出去。
虽然说是小曦进入了栖桐的‘领域’，但是这个领域只是只有基于他们的梦才能实现。栖桐不明白，为什么她遇到小曦的时候天空总是下着雨，不是有华月为她镇梦么？为什么小曦的梦的基调会是这样？而后就是第三次、第四次，重复同样的场景。
终于，栖桐不再是将小曦送出去，而是开始慢慢回应。
栖桐问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可以触碰到她的领域里。
“小曦不知道，小曦是想找哥哥，姐姐你是谁啊？你看到我的哥哥了吗？”小曦抬头看着栖桐，眼中泛起了泪光。
“这是你的恶梦，你的哥哥不在这里。”栖桐回答。
“恶梦？”小曦歪头想了想，而后生气地看向栖桐，“姐姐你骗人，这哪里是梦？你把我的哥哥还给我！”
栖桐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忽然停了，没有多久，又再次下了起来，而后很快又停了，如此往复循环。直到小曦脸上露出震愣的表情，栖桐才停止了天气的变更。
“……这个……真的是梦？”小曦惊讶道，“只是，既然是梦，姐姐你为什么会到小曦的梦里来？”
“……不知道。”这个倒是实话。
“……可是……小曦不要做梦，小曦要哥哥。姐姐你能让小曦醒来么？”
栖桐本想说可以，只是想想小曦，莫名地就改口了：“醒了，要是睡眠不够，你依然会再次进入梦境。而且，依然可能会是相同的恶梦。你现在倒不如先在梦境中养足精神，回去之后自然可以找你的哥哥了。”
“……可是……可是这里谁都没有，小曦好怕。姐姐，你能不能下来陪我？”小曦抬头看向栖桐，露出期盼的神情。
栖桐看着小曦，犹豫了一会，而后双手往后一撑，整个人猛地就从矩木上跳了下来。
一落地，小曦就看着栖桐，兴奋地拍手道。“姐姐好厉害！”
“这只是梦境，没什么不可能的。”栖桐解释。
“好好玩的样子，姐姐你可不可以再跳几次给我看看？”小曦满脸的期盼之色。
栖桐不由地想起自己成为华月时跳楼给小曦看的场景，心里泛起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只是栖桐还是摇摇头说道：“姐姐带小曦回寝殿，虽然是梦境，但是小曦也可以在这里面睡觉。我可以讲故事给小曦听。”栖桐说着，就带着小曦往她寝殿的方向走去。
“好啊好啊，小曦想听巫山神女的故事。只是……姐姐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啊？”
“……或许是刚刚下雨的时候淋的吧。”
“可是……小曦为什么不觉得凉呢？姐姐你冷么？”小曦又问。
冷么？自从变成这样类似灵体一样的存在之后，栖桐再也感受不到冷热饥饱。
“姐姐你一定很冷吧？小曦手可热乎了，小曦帮你暖暖。”小曦说着，两只手都握住了栖桐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栖桐。
栖桐停下脚步，不由地看向小曦那握住她的那双手，看向小曦的那双明眸。
那双眼睛澄澈如水，不掺杂一丝杂质。
栖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小曦忽然说道：“姐姐，为什么你一点表情也没有啊？”
“……没有……表情……”栖桐不由得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正常。
“对啊，没有表情，说话也没有起伏，看起来好奇怪。”小曦皱皱眉头，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吗？那肯定是小曦看错了，听错了。”栖桐勾唇，低头捏了捏小曦的脸。没有表情，说话没有起伏，那岂不是和机器人、系统差不多了？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
“……是吗？可是还是觉得好奇怪。”小曦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没有放在心上，而后继续对栖桐道，“姐姐，我叫小曦，姐姐你叫什么啊？”
“……阿阮。”本想说是栖桐，但是莫名地话到嘴边就改口了。
“阿阮？那阿阮姐姐，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给小曦讲讲好不好？”
“……我的家人啊，他们是……”将小曦带到寝殿，本想说带小曦睡觉着，却不自觉地和她聊了起来。栖桐说着自己的家人，诉说自己的过往，原本的记忆也重新明晰了起来，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也慢慢复苏。
“那阿阮姐姐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哥哥喜欢沧溟姐姐，阿阮姐姐喜欢谁啊？”小曦又问。
“这话题怎么会拐到这么奇怪的地方啊？”栖桐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小曦的头，却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起来，“若是说喜欢的人是话，我喜欢……不能告诉你是谁。”
“咦？”小曦有点迷茫。
“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是，我能告诉你我们之间的经历。”
“好啊好啊。”小曦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啊，第一次和他相遇的时候是在巫山，那个时候我的身旁有只狐狸，叫阿狸。那个时候……”讲述着和阿狸、谢衣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栖桐的脸上不由得带上追忆、幸福之色。那段时光，虽然有点坑爹，但是真的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了。
讲着讲着，栖桐忽地发现，不知何时，小曦趴在一边睡着了。虽然这算是梦境，栖桐还是小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天亮了，小曦的梦渐渐地醒了，栖桐也回到了矩木上面，从上面继续俯瞰着流月城。只是这一次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不同了，栖桐不再是面无表情，看着谢衣的方向，栖桐的脸上也透着淡淡的希冀，带着淡淡的怀念，脸上也透着淡淡的生气。
两次，小曦无意中帮助了栖桐两次。第一次是栖桐是华月的时候，是小曦帮助华月慢慢代入这个世界。一次，就是这次，无意中慢慢将快被同化的栖桐拉了回来。小曦无意中帮了栖桐两次，虽然都是无意为之，但谁知道这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呢……
不过也正因为小曦，栖桐才得以保留自己的意识，继续存在于这个游戏之中，不可不谓庆幸……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最后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