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维科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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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波莫这么坚持，本来就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张晓璐也说不出什么“不”了，半推半就被波莫拉进了这个所谓的外星人酒馆。
酒馆不像酒吧，虽然嘈杂，可没有什么红红绿绿的昏暗光线，这家酒馆光线还是很充足的。
映入眼帘的是好几个长相奇怪地外星人，有的就是一团黏糊糊的胶体，有的长了好几只触手，有的脑袋扁平扁平的，像是一个盘子，可大部分人基本上还是有人形。
“哈哈哈，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有些失望？”波莫说道。
张晓璐有些尴尬：“没，只是长得奇怪地外星人比预想中的少，他们都是伪装成人的样子么？”
波莫伸出食指摇摇：“不是哟，这里是外星人的酒馆，大家都知根知底，没必要再伪装成地球人。
宇宙是很广阔的，生物种类不计其数。为了方便，将所有高等生物按照外形分类。有人形，虫形，兽形等等。这都是我们约定俗成的，大自然的规律就是这样，外形相似，生活习性相似，所以同一种类的生物话共同话题也多些，不同种类的物种也能和平共处，但是怎么说呢，要打比方的话，你把种类理解成国家就可以了。
这家酒馆主要聚集的就是人形物种，你们地球人也属于这一类别，同样，我也是。你能看出来，我们基本上还是人的样子。”
波莫一边解释，一边轻车熟路带着张晓璐走到一处僻静点的位子上。
张晓璐跟随在他身后，一路上紧张的双眼四下打量。但根本没有人在意张晓璐，不是那种刻意的无视，而是所有人都没觉得一个地球人出现在酒馆有什么不对的。
——也许他们乍一看以为我是外星人？毕竟我也是人形呀。
“啧，乡巴佬。”
张晓璐刚这么想，就听见一旁的低不可闻的嘲讽，这句话证明，酒馆里的人都不是瞎子，很容易就能辨认别人的身份。
因为不用任何人提醒，张晓璐知道那句“乡巴佬”是说的自己。
周围都是嘈杂的外星语言，张晓璐一句也听不懂，可这句字正腔圆的中文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下意识扭头一看，想看看是谁说自己是乡巴佬。发现是一位肥胖的贵妇人，如果忽略她淡红色的皮肤和尖尖的耳朵，那么就和电视剧里的人没两样了。
张晓璐咬咬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不是没有被羞辱过，以往她几乎每天都要被邱梦瑶羞辱一顿。可这次来自胖女人的羞辱不是那么简单，那是对于一个种族的羞辱。
“噢，维科太太，请不要这样对待我的客户。”波莫很有礼貌地将张晓璐护在身后，挡住了胖女人蔑视的眼神。
张晓璐的视野被波莫黑色的风衣遮挡住大半，她开始有点喜欢波莫身上的黑色了。
“……”
“……”
被称为维科太太的胖女人表情很冷淡，甚至有点刻薄，她与波莫对视两秒秒，紫色的厚唇吐出两个字：“滚开，你们两个挡我看演出了。”
维科太太说的是正前方的表演，一个咖啡色皮肤，下半身长了四条腿，穿着时尚的主持人正在叽叽喳喳说些听不懂的外星语。
张晓璐也不知道怎么评判外星人的时尚，只是看不少人似乎都挺喜欢那个主持人的，想来上台前挑选的服装应该不会很差。
“挡住您了非常抱歉，但是我希望您能对我的客户说声‘对不起’。”波莫还是彬彬有礼，但口气不容拒绝。
这句话出乎维科太太的意料，同时也让张晓璐吃了一惊，她小心扯扯波莫的黑色风衣，低声说道：“不、不用了。”
维科太太斜睨低头的张晓璐，趾高气扬，但依然很优雅：“波莫，一个乡巴佬都比你会看局势。你是在挑衅我么？”
“当然不是，”波莫还是眯缝眼儿，“但无论高低，给智慧生物尊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高等物种’起码的道德素质不是么，以维科太太高贵的出身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晓璐觉得波莫那句“高等物种”很有自嘲的感觉，嘲笑了维科太太，也嘲笑了自己。
“……”维科太太没说话，眯起危险的眼睛，肥短的手臂伸出来，一手掐住波莫的脸，她肥大的脸庞几乎要和波莫贴在一起了，维科太太原本类似地球人的眼球一瞬间变成了火红色的复眼，张晓璐虽然不清楚，却莫名感觉到致命的危险，
“噢，我当然会给这个小姑娘说一句对不起。但波莫，以后别再我面前乱晃，坏我心情。”维科太太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火红色的复眼让她看起来很恐怖。看起来维科太太并不是针对张晓璐，她是对波莫抱有敌意。
“小丫头……对不起。”维科太太突然朝躲在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张晓璐说话，张晓璐被现在维科太太的样子吓得心里少跳了一拍。
……
“回答呢？！”维科太太突然拔高音量，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张晓璐撕成渣滓。
“没……没关系。”
张晓璐觉得，自己遇见波莫实在太好了，波莫比这个胖女人和善百万倍!
“小丫头，该有个人教教你礼貌。”说完，维科太太松手，“别以为沉默就能解决一切，在宇宙里，比起沉默，大家更喜欢明确迅速的回答。这样事情能解决得快些，不会浪费时间。”
“……呃…嗯。”张晓璐正习惯性沉默，猛然意识到维科太太不喜欢沉默，连忙答应。
她现在不想惹任何麻烦，也不想给维护自己的波莫惹麻烦。
波莫揉揉被维科太太掐了很久的脸庞，苦笑了一下：“好吧，我以后看见您会尽量绕道走。”
“滚。”维科太太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走吧。”波莫也不会继续留在原地自讨没趣，拉着张晓璐离开了。
等波莫和张晓璐离开之后，一个同样淡红色皮肤尖耳朵的中年男性外星人端着酒杯走到维科太太身边： “尊严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波莫给那个地球小丫头做了个很好的示范。那家伙干了这么多破事，总算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
维科太太满不在乎：“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那个地球姑娘。”
“那又怎么样。”中年男性耸耸肩。
虽然和维科太太发生了小冲突，可根本没什么人来看热闹。也许那个叫维科太太的胖女人经常朝别人发难？
收起心绪，张晓璐跟着波莫七拐八拐，她一边走，一边观察。
她发现这些人虽然大部分还是有脑袋，肢体躯干，同时也是直立行走，可还是与地球人有不小的差别。
像维科太太那种的有不少，再来多几个眼睛呀，多几只手呀，多几个脑袋呀，巨人一样的块头或者小矮人，这些都随处可见。
有的背上还长着像树叶一样的枯朽翅膀，有的简直就像是竹节虫。有的半个脑袋上罩着透明玻璃，里面是清晰可见的大脑！
同时，各式各样的肤色也出现在人群中，红橙黄绿青蓝紫。张晓璐在想，或许是因为这些外星人身上已经有足够的色彩了，所以无论是酒馆还是灯光都变成了单调的银灰色或者白色。
没错，酒馆内部是银灰色的，桌椅的造型很独特，就是一个简单放在地上的白色正方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光滑，像电影一样有种超现代的感觉。
桌子依旧白色，是个椭圆，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波莫很随意地坐下，紧接着。看起来应该很坚硬的正方体突然发出呲呲的机器声响，表面为了适应臀部的压力自动向下凹陷，形状刚好适合，好像一块光滑的白色海绵。
“坐吧。”波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晓璐有些忐忑地坐下了，不敢使太大力气，可那块白色正方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且没想象中那么软，她又抬起屁股一坐，这次正方体却突然向下凹了一大半！
张晓璐整个人都快滚进去了，可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就像是睡在羽绒堆里一样，脚也翘起来，根本找不到什么使力点。
她努力想坐好，却怎么都不行，看到张晓璐滑稽的模样，波莫忍俊不禁，起身将慌张的张晓璐拉起来，帮助她调整坐姿。
“哈哈，这东西熟悉了就好，坐起来很舒服的。”
“好、好吧……”张晓璐很尴尬，脸通红，觉得自己真的跟个乡巴佬一样。
“哈哈哈，咳咳咳，好了好了，说正事。”波莫又笑了一会儿，终于正经了起来。将手里的黑色公文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
一路发生了不少事情，终于进入正题了，张晓璐心底也重新对波莫拉起了警戒线。
——不管他说什么，拒绝就好。如果他坚持，只要说考虑考虑，先安全回家再说。
张晓璐小心调整呼吸，在心底告诫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维科太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