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香》久渡尘埃

23、十、楚天程

　　清晨，天微亮，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发现我在书房，怀里还有个人在熟睡。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曜儿，我怎么会在这里？曜儿一脸幸福的可爱模样却让我心里一惊，昨晚发生什么了？

　　胳膊有些酥麻，想换个位置，准备起床，却不料惊动了曜儿，他呢喃着睁开眼，看看我，说道：“老爷，这么早就醒了。昨天您喝多了，不知怎地来了书房，我恰好在这里，就把您安顿在这儿睡了。”

　　听了他的话我才释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呵呵，小家伙，昨天睡得可好？”他给我穿着衣服，我就问他。

　　“好什么，老爷沉死了，我本来想把您安排睡下就回去，又怕您半夜有需要找不到人就干脆挤到一起睡了，结果差点被您给压死。”他快乐的说着。

　　“哦，哈哈。等天气暖和了，咱爷俩在院子里锻炼锻炼。”衣服已经穿好了，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你如果困就再睡会儿吧，我等下吩咐人来给你送早点，我先走了。”说完摸摸曜儿的头转身出去了。

　　虽然从曜儿的话中没有听出昨晚发生什么，但我心里却隐隐有罪恶感。

　　过年这几天的日子还算很热闹，但是可能因为天气寒冷，得病的人较多，所以药房很忙，就没有过问几个孩子的事。

　　到了初五这一天，由于当地风俗，各种活计都轻松下来，于是抽空回去看看几个孩子这些天过得怎样。

　　一进天龙院，就远远看见一群孩子在嬉闹，这群孩子就知道玩，算了，过年就让他们玩儿吧。进了书房看到曜儿正在读书，小家伙越来越知道学了，一副很投入的样子，连我在他身边站了许久都没有发现。

　　出于好奇，我低了低头，想看他在看什么书，他才猛然惊醒，连忙起身，我挥挥手让他坐下继续看，他还是放下书，说给我沏一壶茶就出去了。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书，是一本关于用毒的书，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因为曾经闯荡江湖的需要而不得不了解一部分，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碰过，曜儿对这个感兴趣？

　　他回来时还拿给我一个手炉，我拿着书问他：“你喜欢这个？”他略点了点头回答：“只是觉得比其他的好玩，就拿来看看。”

　　呵，毒很好玩？既然他喜欢就由他去吧，或许将来也有用。“喜欢就看吧，不过这个不能当功课看，还是要给我正经的学医，这些东西平常用处不大。”

　　他哦了一声，问：“老爷来有事吗？”

　　“嗯，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对了，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谢谢老爷挂念。曜儿生日是十四，还有九天。”

　　哦，那正好借着十五给他过一个隆重的生日。我示意他坐下继续看书，然后喝了几口茶便出去了。

　　因为几天后是正月十五，所以我只是交代了楚逸十四是曜儿的生日，顺带准备一下，他答应的的倒是爽快的很，还一副奸诈的笑。

　　曜儿生日这天很隆重，我悄悄的把他生日的事告诉了每个人，但大家都保守了这个秘密，在这天给了他一个惊喜。看着他幸福的泪水，我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曜儿收到的礼物堆了整整一个房间，大到家具、生活用品，小到毛笔、饰物，我送了他一套书。夫人则专门给曜儿扯布、裁衣，一家从上至下其乐融融，从未有过的天伦一般。

　　华灯初上，酒喝太多了，已经略有醉意，生日宴散去后，我一人踱步到锄月轩，本想醒酒，手中却还拿着一壶，干脆坐下来继续喝算了。

　　对于这天后来发生些什么，我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扶我进了九龙居，然后就很模糊了，知道是九龙居也是因为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件让我一生最高兴也是最痛苦的事。